“先生,我爹娘把我交给你,是想让你教我识字的……”一个少女靠在角落,颤抖着说。
“你只要听我话,我便教你识字。”一个男人声音说道。
“阿哲,阿哲很听先生话的……”
“那还不把衣服脱了?”男人的脸顿时变的邪恶起来。
“可是……阿哲……阿哲不能这样做,求先生放过我!求求先生!”声音变的歇斯底里起来,少女泪流满面。
“你不听话,那你可别怪我了。”说着,男人一步步向少女靠近。
“不要!不要——!”
半响过后,男子穿好了衣服,少女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衣服已被撕烂,泪水止不住的流。
男子冷冷道:“我去趟国府跟王上说一些事情,你留在这里哪也不许去。”又走过去摸着少女的下巴“这件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你要是敢让他人知道,你爹娘的命可就不保了。”
说完,男子推门而出。
“启禀王上,中大夫刘世明求见。”
秦庄公放下手中的古书,道:“请刘大人进来。”
刘世明走进政事堂,拱手道:“臣刘世明参见王上。”
秦庄公笑道:“刘大人今日来此,有何事啊?”
刘世明道:“禀王上,您交给臣整顿学堂一事,臣已办妥,教书的都是通过考试严格选拔出来的茂才,请王上放心。”
秦庄公点点头:“有劳刘大人了。”
刘世明谦恭道:“这都是臣该做的。”
秦庄公道:“孤听说刘大人的一个远房亲戚正在刘大人府上学识字?”
刘世明笑道:“那是臣老家邻居的女儿,对外称就是远房亲戚,家境贫寒,她父母便求我母亲把她送到臣这里来,识些字,见见世面,将来嫁个好人家,臣就收留了。”
秦庄公道:“刘大人性善也,那少女今年多大了?”
刘世明道:“回王上,今年十三。”
秦庄公捋捋胡子:“跟红莲一般大,刘大人有空就把她带到宫里来吧,让红莲也教教她识字。”
刘世明略显慌乱道:“不用不用!一个平民百姓的女儿,哪有资格进宫面见娘娘,多谢王上美意。”
秦庄公刚要说话,黑伯低声说道:“禀王上,红莲娘娘来了。”
秦庄公笑道:“快让她进来。”
赢红莲端着一碗甜羹走了进来,刘世明紧忙说道:“如此,臣便告辞。”便匆匆走了。
与赢红莲擦肩的时候,赢红莲看了刘世明一眼,看到了他眼中的慌乱。 赢红莲把甜羹放在案上,问秦庄公:“赢也,刘大人这是怎么了?如此慌乱。”
秦庄公道:“孤也不知,可能是看你来了觉得不方便吧。”指着案上的碗“这是什么?”
赢红莲道:“这是我为你熬的甜羹,你尝尝。”
秦庄公喝了一口,点点头:“恩,入口即化,甘甜醇厚,好喝。”说完便一口全喝了下去。
赢红莲笑了笑,心中却还在想刘世明刚才那慌乱的眼神,直觉告诉赢红莲这个刘世明好似在隐瞒着什么,但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某天夜里,刘世明的府上又传来一阵哭喊声,家里的奴仆都听得见,但没人敢吱声,阿哲裸着身体,爬到墙角处,头发凌乱着,身上都是被皮鞭抽打的痕迹,哭着哀求道:“先生放过我,我错了,求先生放过我。”
刘世明手中拿着皮鞭,一步步向阿哲靠近:“放过你?你今天竟敢与一个仆人私语,你叫我怎么放过你?”
阿哲拼命摇头:“不是的先生,今日我只是跟他随便说了几句话,我没有做别的。”
刘世明阴笑道:“不管做还是不做今晚你都难逃这鞭子。”
一阵阵的抽打,一阵阵的哭喊惨叫,就这样过了一夜,阿哲遍体鳞伤的躺在床上,她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开始她刚来到刘世明的府上,是她爹娘求刘世明的娘,把她送到这里,好让她识些字,见见世面,长长本事,况且她家境贫寒,父母还有一个弟弟要养,把她送进刘府,起码吃穿不在靠家里了,她刚来的时候,刘世明对她和蔼可亲,让她管自己叫先生,她本以为自己来对了地方,可以给家里减轻负担,又能识字,闲暇时还能帮刘世明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她觉得无以回报刘世明,只能做这些当做报恩,却没想到刘世明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开始对她动手动脚,最后还把她奸污了,今日她只是跟仆人说了说话,刘世明就大发雷霆,发了疯似的抽打她,她生不如死。
阿哲想过自杀,可刘世明却说她死了,他就杀了她父母和弟弟,她要是敢逃跑,同样也会杀了她父母和弟弟,阿哲就这样一直忍受着刘世明。她看不到光,她就好似傀儡一般,任由刘世明摆布,刘世明虽是朝堂上的官员,可对她来讲却是她的教书先生,又是饱读诗书的人,为什么会这样惨无人道的对待她,阿哲想不通,为什么偏偏这样的一个人,秦国却还封他为中大夫,秦国的法律呢?秦国的国君呢?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阿哲一遍遍的在心里问自己,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每天只有顺从刘世明,刘世明才会对她好一点,给她饭吃,给她衣穿,有时候刘世明心情好,还会给她一些钱让她去街上买点喜欢的东西。可是一旦刘世明心情不好,或者她“做错”了什么事情,刘世明便大发雷霆,阿哲痛不欲生。
一日,刘世明心情大好,秦庄公对他整顿学堂一事非常看好,据传言秦庄公有意给刘世明升官,刘世明一回到家,便开心的不能自已,从怀中掏出一些刀币给了阿哲:“给,拿去,去街上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吧。”
阿哲没有说话,没有问刘世明为何今日如此高兴,接过刀币便匆匆走了,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短暂的离开那个地狱,才能获得短暂的自由。
来到街上,阿哲左看看,右瞧瞧,眼神中露出了她这个年纪本该有的纯真和好奇,转了一会儿,她停留在一个卖香囊的小摊前,拿起一个红色的香囊左看右看,甚是喜欢,她想寄给老家的娘亲,掏出钱来,便揣好香囊走了。她还不想那么快回刘府,还想多逗留片刻,正逛的出神,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二人正好头碰头。
阿哲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
那人笑笑说:“没事,是我不小心撞到的你。你无事就好。”
阿哲笑着点点头,她看到那人的脸,“好漂亮的女子啊。”阿哲心里暗暗想到。
正当阿哲想要走时,那女子喊道:“哎!你香囊掉了。”
阿哲回头一看,那人手中拿着自己的香囊,阿哲忙接过:“谢谢你,丢了它就没办法寄给我娘亲了。”
这时那人看到了阿哲胳膊处若隐若现的伤痕,问道:“姑娘,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阿哲忙遮掩:“没……没什么。”说着便要走,那人一把拽住阿哲:“姑娘,给我看看。”说完便把阿哲的袖子拽了上去,看到阿哲的胳膊满满的都是被抽打的伤痕。
那人问道:“姑娘是奴隶?”
阿哲含着泪摇摇头。
“那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哲不想说,想要逃走,但那人就是死死的抓住她不让她走,阿哲只好一五一十全都说了,那人听罢心中甚是震惊,她强压着自己的怒火,细声说道:“姑娘先回去,这件事情,我来帮你。”
阿哲一听,“扑通”跪了下来:“恩人若能救我于水火,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愿意!”
那人扶起阿哲:“快起来,姑娘叫什么名字?”
阿哲哽咽道:“我叫阿哲。”
那人安慰道:“好,阿哲,你先回去,放心,你马上就能脱离苦海了,回去以后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静静等着我。”
阿哲感激的点点头,回到刘府,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开心,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回家了,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爹娘了,自己马上就解脱了。
国府中,秦庄公正在看奏折,赢红莲走过来道:“赢也,先别看奏折了,我有事跟你说。”
秦庄公抬起头,看赢红莲一脸严肃,便乖乖放下奏折:“何事惹得红莲这么生气,说吧。”
赢红莲运了一口气:“我今日和白箬出宫去街上走走,知道了一件禽兽不如的事情。”
“哦?何事?快说。”
赢红莲便把今日遇到阿哲的事情全都说给了秦庄公听,秦庄公勃然大怒,气的把书案都踹翻了,喊道:“刘世明!你个禽兽!”
赢红莲示意他小声:“赢也,莫打草惊蛇,现在赶紧叫卫鞅来才是。”
秦庄公点点头:“来人。”
黑伯应声道:“臣在。”
“去请卫鞅来,快!”
黑伯匆匆去了,片刻,卫鞅便来了,拱手道:“臣卫鞅,参见王上,娘娘。”
秦庄公便把阿哲一事告诉了卫鞅,卫鞅听罢气的手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