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儒听出是安澜的声音,虽然害怕外面有别人埋伏着,用她做诱饵,但还是跑到窗边去看了一眼。确定只有安澜一个人之后,这才打开门,一把扯了安澜进来。
“扫把星,你来这儿干什么!”周依依一见是安澜,立刻就想着要把她赶出去。
可谁知安澜还没说话,就两眼一昏晕了过去。好在周梓儒眼疾手快,及时的抱住了她,一个弯腰把人放在了木板床上。看她面色潮红,嘴唇发干,周梓儒伸手触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有些烫!
“依依,安澜在发低烧,你在这儿守着,我找些水来给她降温,不然我们谁也走不了。你知道的,许年皓要是知道我们就这么撇下她不管,不仅是你跟我,怕是整个周家都会倒霉!”周梓儒不想跟她多费口舌,索性一口气跟她说清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免得亡命天涯的时候他还得照顾这个假妹妹的情绪。
周依依倒是没有多嘴,只是眼里怨毒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安澜。
过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左右,周梓儒找了些水回来,居然是用矿泉水瓶子装起来的。而且还有些野菜和柴火,甚至还有几颗周依依不认识的棕色果子。
没跟周依依解释太多,他把水倒进铁锅里,然后在茅草屋里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破布浸湿之后给安澜敷在了额头上。后来又煮了一锅野菜汤,竟然因为有了那几颗棕色果子,汤带着些山野的味道,并不是很难以下咽。只不过安澜吃不进去,周梓儒只好留了些准备等她醒来再说。
谁知道安澜这一发烧就是一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凌晨才醒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个彪形大汉竟然迟迟没有发现这里。
“安澜,我们现在必须下山去,然后再联络人员上山搜救许年皓。你的腿伤,能行吗?不然我背着你下去?”周梓儒这几天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完全没了以前的嬉皮笑脸,大概这就是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吧。
安澜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道:“我没事,杵着拐棍也能走。不过要是万一耽误了你们俩,不用管我,你们先走。周梓儒,你是许年皓的至交,我不能拖累你。如果你不答应我,那干脆让我在这儿自生自灭吧,我哪儿也不去!”
这话一经说出来,仿佛一颗石子投进了周梓儒的心湖,泛起层层浅波。他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安澜,竟然有着这么一颗无所畏惧的心,看来许年皓对她的在乎是有理由的。
达成约定之后,三人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茅草屋,朝着山下行进着。昨天还是阳光普照的天气,今天清晨竟然开始刮起了大风,隐隐有着要下大雨的趋势。安澜心里有些担忧,大概这种情景有些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吧。
“Hey,stop!”一声怒喝传来,三人不约而同地因为生理反应而停住了脚步!
果然,被分来到西边追捕的三个美国佬终于发现了这几个逃窜在外的人,立即给枪上了膛,准备马上解决掉这三个人。只不过其中一个人发现安澜他们三个跟雇主交代的人好像不太一样,所以有点迟疑。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梓儒抓住这一线生机,拿着在茅草屋找到的一把匕首飞速地靠近了其中一个看似有点地位的美国佬,左手扣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右手拿起匕首逼近了他脖子上的大动脉!
“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能杀了他,也能解决掉你们两个人。”说着,周梓儒手中的匕首已经在美国佬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流出潺潺的血迹来。
那两个人见此,立即收起了手里的枪:“年轻人不要激动,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只要你放了他,我们答应你,只解决该杀掉的那个女人,放你们俩一条生路。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安澜见他们所说的人是自己,不禁后退了一步,谁知道脚后跟却刚好碰到了一块石头,她立即灵机一动,拿起那块石头就朝旁边的大树扔了过去,大树受了震动,吓飞了上面歇着的一群鸟儿!
“我已经通知下面的人来救援了,他们会直接坐直升飞机上来。你们最好识相点趁早放了我们,不然等法国警方介入这件事情之后,怕是你们还会连累到整个组织吧?”安澜眼底闪过意思轻蔑,完全对两个美国佬的交易不感兴趣。
周梓儒趁这个功夫,立刻在美国佬的后背使狠劲儿按了一下,然后悄悄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个匕首捅进了他的致命处。只是这一切在外人眼中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个美国佬突然不再挣扎了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周梓儒开始拖着美国佬朝后退,安澜跟周依依也就跟在他身后朝山下走着。那两个美国佬一边说着劝慰的话,一边试图从后边包抄这三个人。可不知他们之间的谁突然大喊一声:“大哥死了!”
两人就突然端起枪筒对准了周梓儒和安澜!
枪响之前,周梓儒躲在死掉的美国佬身后,一个用力将手里的匕首丢了出去,正中其中一个的心脏!
掩耳不及盗雷,周梓儒迅速地捡起地上的枪,然后冲两个女人喊道:“快跑!”
安澜见状,丢下拐杖扯了周依依就一股劲儿想要朝前面冲过去,虽然周依依百般挣脱,可安澜依旧扯着周依依朝前跑着,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快点,再快点!不能让周梓儒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生机被浪费掉!
终于,两人跑了约莫半个小时,总算在看不见刚才那颗大树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都累极,靠着旁边的树干喘着粗气。
“安澜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沦落到旅游还被人追杀的地步!”周依依刚一缓过气,就忍不住斥责她,刚才美国佬的话,她可是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进耳朵里了。
安澜不想跟她废话,刚才的剧烈运动让腿上的伤疼得厉害,她忍不住扶着树干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慢慢地调整着呼吸,顺便保存体力应对突发的情况。
周依依说了几分钟,见安澜根本不屑于搭理自己,也就住了嘴不再自讨没趣。只可惜她刚休息了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传来十分急促的脚步声和草堆被拨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