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一点都没有发现宁席城的异常,现在的她需要一个人来帮她疏解一下心中的郁结,后面的十几分钟内,她简单的把温故的病情说了一下,以及两人的过去。
“你是想要我帮你找一个脑科专家是吗?”
宁城席不知道此时应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一手握拳,紧紧的贴住嘴唇,仿佛这一刻只有这个动作才能缓解他心中的郁闷。
“恩,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帮我联系一下国外的医院。”
乔夕并不是不相信国内医生的水平,而且在某一方面来说,欧美那边的技术先进于国内。
“盛筵知道吗?”
宁席城想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但也只是满足他的好奇心而已,即便是权盛筵反对,他为了乔夕依旧还是会排除万难的。
乔夕听到宁席城提到权盛筵的名字时,稍微微怔了一下,但宁城席是何等精明的人,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远在电话那头的他都已经是感觉到了。
“席城,你有消息请尽快通知我,温故的情况现在十分严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终究还是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讲完最后一句话,乔夕便匆匆挂掉电话,靠在墙壁上深呼吸以此来缓解此时的心情。
待乔夕回到病房时,发现温故已经熟睡过去,她就这样坐在床边,一直盯着温故的容颜,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向依依从外面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医院走廊上的路灯早已亮起,那灯把乔夕的身影托的老长。
乔夕看着前面的VIP房,房间里传来微弱的灯光,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小曦,妈咪回来了。”
在门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一推开房门,便大声喊着乔小曦的名字,这何尝不是给她自己加油呐威呢?
可是回答乔夕的是一室的寂静。
乔夕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乔小曦的身影,只有床上那如猎豹般盯着自己的权盛筵。
终于,乔夕鼓起勇气,往床边靠近。
“盛筵,你吃晚饭了吗?”
声音如蚊子嗡嗡般细小,与刚才那洪亮的声音完全不同。
权盛筵并未回答乔夕,只是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带着熊熊怒火般的盯着。
原本以为这女人会跟着自己回来,可是他在房间里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晚上,这个女人才肯出现在他面前,看她刚才神情愉悦的样子,权盛筵的怒火便犹如有人浇了盆汽油上来一般,砰的一声,直接变得熊熊大火。
“盛筵,你要洗澡吗?要不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乔夕用力全身力气讨好着,但是权盛筵依旧不理她。
“权盛筵,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只是跟个老朋友见个面都不行吗?”
乔夕终于不再伪装,看着自己像欠他几百万的模样,她也不自觉地提高声音。
“乔夕,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权盛筵一把扑到在床边的乔夕,那动作迅速到乔夕完全看不到他的行为,待自己反映过来时,权盛筵已经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乔夕的喉咙。
一时间乔夕觉得胸腔的空气就像在肺部吹泡泡一般,难受的要紧,她下意识就想掰开在脖子上的那双手。
权盛筵看着因为缺氧而脸色涨红的乔夕,这才放开双手,但是由刚才的脖子转移到肩膀处,乔夕依旧无法动弹,但是至少能呼吸了。
她依着本能,拼命的喘气,等到胸腔的废气全部排空,待到肺里有了新鲜空气时,乔夕的脸色才开始恢复正常。
“乔夕,我最后再问一遍,那男人是谁?”
权盛筵的声音带着怒意跟疏离,仿佛如果乔夕不说真话的话,他会再次下狠手,直接动手掐死她一般。
乔夕看着盛怒的权盛筵,十分恐惧,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权盛筵,那眼神凌厉的就像是要把她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一般。
她不敢想像,如若她把温故的事情尽数说出来的话,这男人会做出如何疯狂的事情。
“权盛筵,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乔夕想要推开权盛筵,可是即便还在生病的权盛筵,压在乔夕身上仍然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权盛筵探究的看着乔夕,当从乔夕的眼神中看到恐惧时,他的理智好像突然回笼一般,这才慢慢的放开乔夕,然后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与此同时,他努力忽视腰间传来的疼痛,依旧只是看着乔夕而已。
乔夕被权盛筵盯的心里发毛,这男人倒是眨一下眼睛也好了啊,这般像吃了她的样子,即便她有心想说,也都说不出口。
恢复自由的乔夕,动作灵活的连她自己都未发现,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远离到一米以外,除此之外,那双眼睛还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圆溜溜的打量着权盛筵。
如果不是此时场景不对,权盛筵绝对笑出声来。
“现在可以说了?”
声音依然淡薄,但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权盛筵的眉头微皱一下,只是被他掩饰的很好。
现在的乔夕本来就有些惧怕他,自然是不敢盯着他的眼睛看的。
“他叫温故,是一个……朋友。”
乔夕斟酌了半天,才从口中吐出朋友这个词来形容他们两人的关系。
只是这个朋友的定义连乔夕自己都不相信,那怎么能要求权盛筵相信呢?
“呵,朋友?”
权盛筵冷笑一声,一脸讥讽地看着乔夕,这女人还真是好样的,自己智商不够,以为别人也是同她一样的吗?就两个抱在一起痛哭的模样,还有乔夕拼命维护的模样,朋友?别开玩笑了好吗?
乔夕被权盛筵的那声冷笑笑的有些心虚,当下脑袋垂的快要跟膝盖碰到了。
“乔夕,下次记得撒谎的时候理直气壮一些。”
权盛筵脸上满是嘲讽,就乔夕的样子,脑门都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想骗谁呢?
“如果不说,你知道我有的办法可以查到。”关于温故的身份,权盛筵的手中早已经有了资料,早上一回到房间,他便让人去调查,也只一个上午的时间,温故所有的底细早已调查清楚。
此时他最在意的是乔夕的态度,如果乔夕肯把事实的真相告诉自己,他也不会如此生气。
“权盛筵,你不要太过份,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温故是我的谁,我没必要向你解释清楚。”
乔夕终于被权盛筵那叫咄咄逼人的态度给惹怒,心底的心虚完全转化为怒火,对着权盛筵开始疯狂扫荡。
“权盛筵,为什么每次你都是这般得理不饶人,即便我以前跟温故有什么,那跟你没有关系,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我跟温故的一段时间呢?”
失去理智的乔夕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本来她的心情也不好,也需要发泄,可是权盛筵一直还给她压力,此时的她就像是那张绷的紧紧的弓断掉了一般,所有的怒火都倾巢出动。
权盛筵不敢置信的看着乔夕,腹间的疼痛好像越发明显,他不得不用一只紧紧按住,可是他的注意力依旧是在乔夕身上。
他们什么关系?这女人竟然还敢问他们是什么关系?还有什么叫即便有什么也跟他没有关系?
好,很好!
乔夕看着越来越淡薄的权盛筵,心里不由的慌了,她想要上去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刚才差点死棹的样子,那脚便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权盛筵,我……”
乔夕刚一张口,便被脑羞成怒的权盛筵打断。
“你给滚……”
那声怒吼,差点没把那扇窗户给震下来。
“权……”
“滚……”权盛筵的指着大门口,让乔夕立刻滚蛋,因为如果再让自己看到她,权盛筵不敢保证会不会自己会不会直接掐死她。
“权盛筵,你不要激动,我会走,但是你的伤口裂开了就麻烦了。”
乔夕怕权盛筵过于激动,那伤口会自己崩裂,她想要上去查看一下,可是被权盛筵推的远远的,盛怒中的权盛筵更是没有控制住力气,那一推,差点让乔夕撞上墙壁。
终于,乔夕在权盛筵的暴力下,走出了大门。
只是乔夕不知道的是,待乔夕走后,权盛筵掀开被子一看,那血早已染红了衣服,红的触目惊心。
但是此时的权盛筵反而感受不到疼痛,因为他心里的疼痛已经完全主控了他的所有疼痛神经。
当护士来寻房时,看到呆坐在床上的权盛筵,这才发现这血早已流了一地。
“权先生,如果你这般不惜命的话,当时我就不应该把你抢救过来,而且你这样,也对不起当时为救你而献血800cc的朋友。”
主治医生虽然很怕权盛筵,但是一看到这病人三番四次裂开伤口时,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手上动作一直在继续,嘴上的功夫也没有闲着。
“闭嘴!”
权盛筵完全没把医生看在眼里,一张脸黑沉着,恨不得直接把医生扔出去。
“呲”
不知道是不是医生的报复,总之权盛筵刚说完这句话后,那腹上便传来钻心骨的疼痛,害要权盛筵一时不甚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