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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浅谈昆虫的心理学

“颂扬过去的人”是没有道理的,世界在前进。他说得没错,不过有时也能遇到倒退着走的情况。在我年轻的时候,人们在只卖4分钱的书里告诉我们,人是有理性的动物;今天,人们在学术著作中不断向我们论证,人的理智只不过是金字塔上的一个台阶,而这座金字塔的底部则支在最低级的动物性上面。有理智最高的,有理智最低的,中间还分布着各个层级,但是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发生突然断裂的情况。

理智在细胞的蛋白质中经历了从无到有的过程,然后逐渐提高到像牛顿这样杰出的脑袋。这种让我们感到自豪的超群的功能是动物的一种特有的财富,无论什么东西,小到蕴涵生命的原子,大到像丑人的类人猿,都有理性。

我经常认为,这种平均主义的理论是把根本没有的事儿说得差不多好像是回事儿;从我的角度来看这就好像是为了开辟平原而把像山峰一样的人类齐地削平,再把像山谷一样的动物类垫高一样。对于这种强硬的万物皆平等的说法,我想要找到一些有力的证据,因为在书里找不到证据或者只能找到不靠谱的、备受争议的证据,为了拥有切实的证据,只有亲自进行观察,我去寻找,用试验来证明。

为了能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所说的一定不能超出自己了解透彻的东西。我对于昆虫有大概的认识,因为在之前的40年我一直在跟昆虫打交道。让我们向昆虫请教吧,不是随便什么昆虫,而是最有天赋的膜翅目昆虫。我让反驳我的人去问其他的昆虫好了。最有才能的动物是什么?

自然在创造动物的时候好像很喜欢给最小的赋予最多的技艺。鸟可以说是最好的建筑师,它的作品能够跟石蜂的建筑物相媲美吗?石蜂的窝是多么高超的几何学杰作啊!即使是人类也会把它当做竞争者的。我们建造城市,这种膜翅目昆虫建造微小的城市;我们有仆人,它也有仆人;我们喂养家畜,它也养自己制作的糖动物;我们圈养牲畜,它也圈养它的蚜虫作为奶牛;我们不再蓄奴,可它却继续贩卖奴隶。

好吧!这种优秀的昆虫,它们拥有得天独厚的技艺,它可以思考吗?读者,请别笑,这个问题很严肃,是非常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留心观察动物的行为,就是对我们苦苦思索的事儿进行提问。我们是什么?

我们从哪儿来?我们的疑问就是,膜翅目昆虫的小小的脑袋里究竟装着些什么?它的头部构造跟我们差不多吗?它有思想吗?如果我们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这是多么有趣的问题啊。如果我们能够把这记录下来,这是心理学的多么重要的章节啊!可是,我们刚开始研究,就会出现难以理解的问题,这是无可厚非的。我们既然连自己都无法了解;还想着要探索别人的智慧,那能办得到吗?假如我们能够拾到一点点儿的真理,我们就会非常满足了。

理智是什么?哲学给了我们一些学术性的定义。我们还是谦虚些,说些最简单的好了,只说动物。理智是把结果和原因联系到一起,使行为符合偶然性,从而指导行为的能力。在这理论限定的范围内,动物有思考能力吗?会把“为什么”跟“因为”联系起来,就此决定自己要做什么吗?面对一件事故,它愿意改变自己的行为准则吗?

关于这个问题,历史并没留下什么资料可以作为我们的指导;而我们在文献中所能够找到的零零碎碎的资料没有几个能够经得起严格的检查。我所知道的一份最值得关注的资料是由伊拉斯谟·达尔文在《动物志》中提出的理论。他说的是一只胡蜂,它刚刚捕捉并杀死一只大苍蝇。

风呼啸而来,因为猎物太大,成为猎手飞行的累赘,于是只能停在地上切开猎物的肚子和头,然后切下翅膀;它只带着胸部飞走了,这样可以减小风所携带的阻力。如果仅仅靠着这样的素材,我完全相信这里面确实包含理智的痕迹。胡蜂似乎掌握了因果的关系:果,就是飞行时所受的阻力;因,就是猎物与空气的接触面积。结论是十分符合逻辑性的:必须减少面积,去掉肚子和头,尤其是翅膀,才能使阻力大大地减小。

这种连贯的思想,尽管很简单,但真的是昆虫的智力所指使的吗?

我坚信事情不是这样的,而我的证据是不能被驳倒的。在《昆虫记》第一卷中,我曾通过试验证明了达尔文的胡蜂只是跟随自己所惯有的想法,那就是把捕获的猎物切碎,只留下胸部这个最有营养的部分。无论是艳阳高照还是阴云密布的天气,无论是在有重重阻隔的隐庐里还是在露天场所,我都能看到这种膜翅目昆虫对干瘦的和丰盈的食物进行相似筛选,我看到它抛弃了爪子、翅膀、头、肚子,而只留下胸部做成肉酱给自己的宝宝吃。那么,当狂风肆虐的时候,这种看起来好像是出于理性的切割行为究竟能够证明什么呢?什么也不能证明,因为它在云淡风轻的天气也会这样做。达尔文过快地下定结论,这结论是他脑子里推断出的产物而不是事实。如果他事先对胡蜂的习惯有所了解,那他就不会把一个与动物的理智这个大问题与跟这个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实作为严肃的论证手段了。

我再次说到这个例子是为了指出,如果一个人被自己偶然观察到的事实所局限,不管这些观察进行得多么细心,他依旧会遇到很大的困难。

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一次偶然的幸运中,因为那也许是一个特例。应当反复观察,把观察的结果相互比较;必须对事实抱有怀疑的态度,探究之后会发生的事,打乱事实间的连贯性;这个时候,只是在这时,才可以提出,而且还是要以保留的态度提出某些可信的观点。我在几乎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在这样的条件下所搜集到的资料;所以,虽然我抱有希望,但是却不能用别人提出的证据来支撑自己亲自观察到的微小的事实。

我的石蜂,之前我说过它们的窝就挂在门廊的墙壁上,所有的膜翅目昆虫都没有它们那么适合做系统的试验。它们就在那儿,在我家里,整天分分秒秒都在我的眼前,我想观察多久就观察多久。我能够随时密切注视它们行为中所有的细节,无论测试延续多长时间都可以继续下去,而且它们的数目非常多,我可以进行很多次试验,直到得到不容置疑的物证。所以这一章的材料也是由石蜂向我提供的。

在开始之前,我先就这个解释一下这个试验。棚檐石蜂先是利用那些由土块做成的旧过道,它们好心地放弃一部分过道,留给三叉壁蜂和拉特雷依壁蜂,成为这两种壁蜂免费的客房。这些旧过道为壁蜂节省了很多工作量,是很受欢迎的;但是里面却没有太多可以空出的地方,因为壁蜂比石蜂早熟,会早早地成为大部分地方的主人;所以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建造新蜂房,蜂房就砌在土块的表面上,于是蜂房会随着时间加厚。这种蜂房建筑群不是一次建成的,涂上灰浆和储存蜂蜜的过程不断反复交替进行。砌造工程最开始像个小燕窝,像半个小碗,围墙在墙壁这个支架上逐步垒起来。我们可以假设它是一个被分成两半的、焊接在巢脾表面上的橡栗果壳。

这就是做得非常好的容器,可以开始储藏蜂蜜了。石蜂停止运送灰浆,开始忙着采蜜。送了几趟粮食后,又继续建造容器,让新的砌层把小碗的边加高,从而可以容纳更多的粮食。然后工种又变了,泥瓦匠变成了采蜜员。过了一会儿,采蜜员又变回泥瓦匠,这两种工作反复轮换进行,直到蜂房达到足够的高度并且装进去的蜂蜜足够幼虫吃才停下来。在干旱的小路上采集水泥、把水泥掺和好,到花丛中让蜜囊装满蜂蜜、让肚子沾满花粉,在每个蜂房的建造过程中,石蜂都要在这样的路途中往返很多次。

终于到了产卵的时候。我们看到石蜂带着一团灰浆飞回巢穴。它看了一眼蜂房,检查一下一切是否都已经准备好了;它把肚子伸进蜂房产下了卵,产妇随即将洞口封住;它用之前带回来的水泥团封闭洞口,它材料准备得那么齐全,洞口一下子就被封得严严实实,现在只需要用新的砌层来加厚保证盖子更牢固,这个工作并不急,过一会儿再进行。照此来看,最要紧的事儿就是神圣的产卵之后立即把蜂房封住,这样可以避免母亲不在时有不怀好意的人来做坏事。石蜂一定有非常重要的理由才这么匆忙地把门封住的。如果它在产卵后才去附近寻找可以封洞的水泥,而让这洞口大敞着会发生什么事呢?也许会有盗贼偷走石蜂的卵然后用自己的卵来代替。我们下面会发现关于这样的盗贼可不是我随意猜想的。所以,如果找不到可以立即建造洞盖所需的泥灰团,泥瓦匠是不会去产卵的。在贪婪的偷庄稼贼面前让卵宝宝暴露1秒钟都是非常危险的。

对于这些情况我还有些补充说明,可以让我们更方便理解之后发生的事情。只要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昆虫的行为总是已经被计算得十分合理的,以便达到某种目的。打个比方,捕猎性的膜翅目昆虫为了向幼虫提供可以保鲜的猎物,并为了让幼虫在安全的环境中享用而将猎物麻醉,还能找到比这种办法更合乎逻辑的吗?这是十分合理的,我们再也找不到比这更精妙的计划了;可是昆虫并不是受理智的操控。如果它可以解释自己所做的外科手术,那它将会成为我们的老师。谁都不会认为动物对于它们巧妙的活体解剖会有哪怕是一丝半点的了解。所以,昆虫只要不超出给它规定好的范围,就可以作出在我们看来最明智的选择,可我们却不能认为这行为中包含一点点理智的成分。

在异常的情况下会发生怎样的改变呢?如果我们不想让自己走进误区里,那就要把两种情况明确分开来。第一种情形是,事故发生在昆虫现在正在进行的工作当中。在这种条件下,昆虫就会对此而补救,用差不多的方法把它原本进行着的工作继续下去,总之,它仍然处于自己工作时的心理状态之中。第二种情形是,事故与前面的工作有关,与昆虫原本已经完成的工作有关。为了弥补这样的事故,昆虫必须将自己的心理状态调回到之前的工作中去,它必须重复一遍自己刚才做过的事然后才去做其他的事。昆虫能够这样做吗?它会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放下来而回到过去吗?它能了解到要再去重复做的事是比自己现在做的更紧迫得多的工作吗?如果它们能够做到,这才能成为它们一点儿理智的证据。

这就是我们做的试验所要决定的。

下面是属于第一种情形下的几件事。

一只石蜂刚刚将蜂房盖子的第一层盖好。它飞走找寻灰浆想要造盖子。我趁它不在的时候,用一根针穿过盖子,戳了一个有一半洞口那么大的缺口。石蜂回来后,把这个缺口补得严严实实。它原先本来要砌造盖子的,它对这个盖子进行修补可以看做是在继续它的工作。

第二种情形是砌造工程刚完成前几层。蜂房还只是一个不深的小碗,还没有开始储备粮食。我在碗底戳了一个大窟窿,昆虫急忙把它堵好。它正在建造蜂巢的过程中,它没有停顿太多的时间,稍微转个身补上窟窿就继续它原来的工作了。修补是与它正在做的工作相联系的。

第三种情形是石蜂已经产了卵并封好了蜂房。当它再次离开去找水泥加固门的时候,我就在盖子的旁边挖了一个大大的缺口,缺口开得很高,保证不会流出蜂蜜来。石蜂带着灰浆飞回来,这灰浆原本不是用来补洞的,可它看到盖子旁边有缺口,就把缺口补得严严实实的。这真是一件了不起的行为,我很少见到昆虫的识别力这么强。不过如果做全面的考虑,我们可不要随意赞扬。石蜂正在封门,它在回来时看到一条裂缝,也许会以为是自己之前接缝工作做得不好,而它之前没有注意,于是它把缝接好,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现在的工作显得更完美了。

这三个例子是我从很多多少有些相似的事例中选出来的。由这三个例子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昆虫可以应付突发事件,前提是这事件包含在这个母亲正在进行的工作的范围之内。我们可以下定结论这就是理智吗?怎么可以呢?昆虫的心理状态没有改变过,它的行为也是不断在继续的,它正在做的是它本将要做的事情,只是对手头这项工作中的过失加以修缮。

如果我们下断论昆虫修好缺口是受理智的指引而做的,那么下面所发生的事就会彻底改变我们之前所做的结论。第一种情形:蜜的主人正在采集食物。蜂房跟前面的第二种试验一样,也就是说,小碗不深但已经存放了蜜。我在碗底戳了个洞,蜜从洞口不断流出来。另一种情形:

蜜的主人正在建造蜂巢。原本已经基本造好,里面已经存放了大量的蜂蜜,我又在底部戳个洞让蜜逐渐流出来。

根据之前三个试验所表现出来的,读者大概会认为昆虫会立即修补破洞,非常紧急地修补,因为这关系着它的幼虫的性命。您可千万别这么想。石蜂在不停地往返奔波,这次是运蜜,下次是运灰浆,没有一只石蜂去管那个灾难性的缺口。采蜜的依旧采蜜,建造蜂巢的继续不断加高楼层,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似的。最后,如果戳了洞的蜂房已经盖得相当高并存放了足够的食物,昆虫就会在里面产下一个卵来,然后给蜂房上了一扇门,接着就去开始建造新的蜂房,并没有对蜜的逐渐流失采取任何的补救措施。两三天后,这些蜂房里的蜜流光了,在巢脾的表面上淌出了一道长长的蜜痕。

这是因为石蜂不够聪明才让蜜流掉的吗?难道不会是由于它们知道自己对此无能为力才出现这种后果的吗?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泥瓦匠工作时用的灰浆不能凝固在被蜜完全糊住的边沿。也许蜜会阻碍水泥黏结的力度;昆虫没有能力去修补,所以只能听任破洞留在那里,不做修补。在下任何结论之前,我们先来了解一下究竟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吧。我用镊子把一只石蜂的灰浆团取下来,把它贴在有蜜淌出的洞口上。破洞就这样被我修缮成功了,虽然我不能因此而感到骄傲,自认可以跟泥瓦匠的技巧相媲美,可对于一个纯手工的建造结果这已经很不错了。我把灰浆涂在抹刀上用它把开膛破肚的墙壁封起来,墙壁可以像所有其他地方一样坚硬,蜜不再流了。这做得很好。如果这是石蜂用它那十分精密的工具做的,那会呈现出什么样子啊?由此推断出,如果说石蜂不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它认为无力修补,而是因为它不愿意去做。

人们会提出反对意见说,蜜流淌是因为蜂房有破洞,为了不让蜜继续流失,就必须把洞堵住。要进行这样连贯的思想,对石蜂的智力要求也太高了吧!这么精密的逻辑思维也许不是它那可怜的小脑袋所能容纳的,而且它们看不到破洞,它被流淌着的蜜盖住了,所以对蜜不断减少的原因不得而知。要把蜜的流失追溯到这个缺口上,对于昆虫来说,这样的推理太复杂了。

我在一个还没有储粮的蜂巢底部戳了一个宽3~4毫米的洞。没过多长时间,洞口就被泥瓦匠堵住了,我们已经见过了这样的修补过程。修补好之后,石蜂着手储粮。我在同一个地方又戳了个洞,当石蜂把首次带回来的花粉刷到蜂房里时,花粉从破洞漏了下来,流到地上。这样明显的事故它肯定发现了。当石蜂把头伸进碗底查看自己刚刚储存的蜂蜜的状态时,它用触角探入我戳开的洞里,不断拍打,不断探测,它一定发现了这个破洞。

我看到探测者的两根细丝在洞外颤动着。石蜂发现了破洞,这是毋庸置疑的。然后它走开了。它这次飞走是否像它刚刚做的那样,把灰浆带回来修缮自己的蜂巢呢?

根本不是。它带着粮食回来了,它吐出蜜,它刷下花粉,然后将它们搅拌在一起。蜜浆很稠,黏糊糊的,可以将缺口堵住,让蜂蜜不会流出来。我用一条卷纸把堵住洞口的黏稠蜂蜜扒开,破洞又暴露出来,可以很清晰地看穿。每次运来新粮食如果将洞口堵住了,我都会像这样将洞口的蜂蜜清扫干净;我有时是避开石蜂做的,有时是当着它的面,在它从事搅拌工作时,把洞口的蜜打扫干净,肆无忌惮地从底部对仓库进行着抢劫行为,保证蜂房底部的缺口一直敞开着,它当然可以看到。即使这样,我在我们连续抗衡的3个钟头里,我都只看到这只石蜂积极努力地按自己的工作程序不停地工作,而忽略了要给这个达娜依特的酒桶塞个塞子。它固执地要把漏了底的容器装满,尽管蜂蜜刚刚放进去就流光了。它依旧交替着自己的工作,一会儿是泥瓦匠,一会儿是采蜜工的工作,它不断添上新的灰浆把蜂房的四边加高,它不断将粮食运送过来,而我继续把它打扫干净,让缺口一直明显地露出来。我眼看着它来了32次,有的时候运灰浆,有的时候运粮食,可就没有一次想到要堵住罐底的漏洞。

傍晚5点,工作停止了,第二天又继续进行。这一次我不再将这个破洞的蜜清走,而是让蜜浆自己一点儿一点儿地淌掉。最后石蜂将卵产下来,封好门,但它对于这个灾难性的缺口没有采取任何补救措施。加个塞子是很容易的事情,只需要一团灰浆;另外,当这个小碗里还是空着的时候,为什么它不马上把我戳的洞补上呢?它之前会进行修补,为什么现在不再修补了呢?这都可以充分说明石蜂一点儿也不可能退回到以前所做的事。缺口出现时,碗是空的,而昆虫正在建造的初期。我制造的事故与昆虫当时正在进行的工作有关,于是这个事故被当成是建筑过程中的一个缺点,这缺点在新造的过程中出现得很自然,因为新建的房屋还没有变得干硬;泥瓦匠是在它当前的工作范围内改正这个缺点的。

但是,一旦储备粮食的工作开始了,之前建造小碗的工作已经结束,这时无论遇到什么问题,石蜂都不再去管了。

采蜜工只顾采蜜,虽然采回的花粉从洞口流了出去。把缺口塞住,那不是自己的工作职责,可现在昆虫无法改变。现在的职责是运蜜而不是运灰浆,不可以改变已定的规则。过一段时间采蜜工作暂停,又开始了砌造工程。它们需要更高的建筑物。石蜂又成为泥瓦匠,重新和水泥,这时它会去填补底部的泄漏吗?才不会呢。它现在只想要建造新楼层,如果它新建的楼层有什么损坏,它就会马上修补;但是对于底部的问题,已经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对于过去了很久的事,这位女工不会做任何处理,即使那儿面临着严重的危险。

不但如此,目前的楼层和将要建造的楼层的命运也是如此。只要是正在建造的楼层,石蜂就会严谨把关,可是一旦建好,就将会成为被遗忘的过去,任它被毁坏。下面有一个非常生动的例子。在一个高度已经足够盛放蜂蜜的蜂房上,我在蜜浆的中间戳了一个跟自然的洞口几乎一样大的窗户。石蜂将灰浆搬运过来,然后产了卵。透过那扇宽敞的窗户,我看到石蜂将卵产在蜜浆上,然后开始做盖子,在这个过程中它十分细心地把盖子修得几近完美,可却让那人造的窗户一直敞开着。它把盖子上任何一个微小的孔隙都认真地堵住,却让随便什么东西都能进入的大洞敞开着。它曾多次探访这个缺口,把头伸进去检查,用触角不停地探测,试着去咬缺口的边缘。只是这样而已。那破洞依旧在那里,它没有将灰浆填在那里。受破坏的部分是自己之前的工作,石蜂根本没有想过要去修补它。

我想这已足以说明,昆虫面对偶然事件在心理上是无能为力的。这个结论已经在不断的试验中得到证实,这样的重复试验是所有完善的试验所必须做到的;我的笔记里还有许多类似的例子,就不在这里啰唆了。

反复试验还不够,还必须用不同的方式来进行试验。现在我们从石蜂产卵石蜂直接将卵产在干净的蜂蜜上,不去察看蜂房上可能出现的其它漏洞。

另一个角度来检查一下昆虫的智力程度如何。我们在蜂房里面放一个异物。泥瓦匠石蜂跟其他所有的膜翅目昆虫一样,都是有点洁癖的主妇。

它们不允许自己的蜜罐里有任何脏东西,它的蜂蜜上必须一尘不染。可是因为容器是完全敞开着的,这宝贵的蜜浆难免会出意外。在上层蜂房工作的泥瓦匠一不小心便会把一点儿灰浆掉到下面已经储藏好的蜂蜜中;就算是房主人自己,在扩建蜜罐的时候也时刻面临着把一小块水泥掉到食物上的危险;一只被芳香的气味所引来的小苍蝇会被蜜粘住;邻里之间难免因为意外情况而发生吵闹打架,灰尘撒落到蜜浆上也就是难以避免的事了。这些脏东西都不可以在蜂房里停留,而且要立即消灭掉,以免以后幼虫纤弱的嘴里被粗粒弄伤。因此,石蜂应当知道自己的责任是把一切异物从蜂房里清除。而它们的确会这样来处理。

我在蜂蜜的表面上放了五六根1毫米长的麦秆屑,石蜂回来时看到这些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在它的仓库里从来没有一次性出现过这么多的垃圾。石蜂把麦秆屑一根根地衔走,而且它每次都尽量把垃圾扔得远远的。这与简单的清扫工作相比不知道多费了多少力气,我看到它从蜂巢边大概10米高的梧桐树上飞过去,把衔在嘴里的小垃圾扔掉,它要提防如果不小心让这麦秆屑掉到巢脾下面的地上,就可能会把这块地方塞满,所以必须把它们运到尽量远的地方去。

我把石蜂在我面前产下来的1只卵,转放到旁边一个蜂房的蜜浆上。这个蜂房的主人把卵扒出来扔到远处,过程就像扔麦秆屑一样。这件事可以说明两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首先,石蜂为了自己卵的未来费尽心机,可现在发现这个宝贵的卵是别人的,于是便认定是没有价值而又累赘讨厌的东西。自己的卵是宝贝,邻居的卵是垃圾,对待垃圾当然要扔到垃圾场去。对于自己的家庭无比的热爱,而对于同族的其他成员则是如此残忍和冷漠。它们都只顾自己。其次,我一直在想某些寄生虫究竟是采取什么方法,让自己的幼虫利用石蜂堆放着的蜂蜜的,可我无法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寄生虫把自己的卵产在开放着的蜂房的蜜浆上,石蜂一定会把这些卵像垃圾一样扔掉;如果寄生虫打算在石蜂产卵后再把自己的卵放在里面,这是绝对不能办到的,因为卵一产下来,房主人就会封住房门。这真是有趣的问题,就留给以后的研究者去解决吧。

最后,我把一根二三十厘米长的麦秆插入蜜浆,麦秆的长度大大超过了蜂房的高度。石蜂用尽力气从边上拉,或是试着依靠翅膀的帮助从上面拉。它带着粘着蜜的麦秆猛地飞走了,越过高大的梧桐树,把它扔得远远的。

这时候事情复杂了。我之前介绍过,在产卵之前石蜂带着一团灰浆来,这灰浆要在产卵之后立即用来建造房门。石蜂前脚支在石井栏上,让肚子伸进蜂房;用大颚咬着准备好的灰浆。卵产下来后,它退出来转身便去封门。我把它往边上拨开一点儿,然后迅速地像上面那样把麦秆插上去,这麦秆的长度超出蜂房大约10厘米的高度。石蜂怎么办?它是那么认真地清扫,保证自己的蜂房中没有一粒灰尘,它会不会把这根梁拔掉呢?因为这麦秆会影响到幼虫的生长,从而肯定会将幼虫置之死地。它能够拔除麦秆扔掉,我们刚才已经看到过了。

它可以做但却没有做。它开始封住蜂房,制造盖子,把麦秆裹在灰浆里面。它又来回来去飞了很多趟去采集加固盖子必需的水泥。这个泥瓦匠将灰浆细心地涂抹在洞口,可在整个过程中完全不管这根麦秆。就这样我接连做了相同的8次试验,结果都看到蜂房盖上有一根桅杆,那危机试验

在石蜂产下卵后,将麦秆插入蜂房,这个泥瓦匠将灰浆细心地涂抹在洞口,可在整个过程中完全不管这根麦秆。

就是我放进去的突出来的麦秆头。这是证明它智力愚钝的多有利的事实啊!

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结果,在我插入小梁时,昆虫的大颚上衔着用来封门的灰浆团。因为正在使用挖掘的工具,所以无法进行挖掘。我推断石蜂会先扔掉灰浆,然后去拔掉这节麦秆。多一铲少一铲灰浆,并不会使整体工程有什么大的变化。我已经观察到了,石蜂为了采集一团灰浆,甚至要花3~4分钟的时间浪费在路上。采花粉的时间更长,要花费10~15分钟。把灰浆团扔掉,用空出来的大颚来咬麦秆,将它拔出来,然后再去寻找水泥,总共也花不到5分钟的时间。可是石蜂却不这样做。

它不愿意,它不能将自己的灰浆团扔掉,它要在正确的时间使用这灰浆团,幼虫会因为这样不懂得变通绝对会死掉的;没关系,封门的时间到了,于是必须遵守这道程序。如果大颚得到了空闲,就会很想去拔梁,那么盖子会因此掉下来跌碎。石蜂可不想得到这样的结果;于是它继续搬运水泥,认真地把盖子造好。

人们也许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在扔掉产卵时衔着的灰浆去拔麦秆后,石蜂就一定要去寻找新的灰浆,那它在这段时间就不能照顾自己的卵,这种孤注一掷,母亲是很难下这样的决心的。那么它为什么不把灰浆团安放在蜂房的石井栏上呢?这样既可以空出来大颚去拔小梁,随即就可以再拿起灰浆团,这样一切问题不都得以解决了。可是石蜂不这么办,它有灰浆,而且无论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它都要把灰浆用在规定要干的活儿上。

如果某个人在膜翅目昆虫这种智力上,发现有一点儿理性的痕迹,那不得不承认他敏锐的目光。我在其中只发现,昆虫对已经开始的工作,固执地非要继续下去不可。齿轮机械已经啮合,那么其余的齿轮就要随着这个程序去转动。大颚咬住了灰浆团,只要这团灰浆没有派上用场,昆虫就根本不会去想,也不愿意把大颚松开。更荒谬的是,既然已经开始封门,就要不断采来新的灰浆,一丝不苟地将工作彻底完成!对于此后根本无用的门是那么精心照料,可对威胁幼虫生命的横梁却置之不理。有人说这就是微弱的指引昆虫的理性之光,可这微弱之光无限接近于黑暗,简直是毫无价值可言!

我这里还有一个更令人惊讶的事实,将会彻底说服依旧心存疑惑的人。储存在蜂房里的口粮,很明显是根据将要被孵出来的幼虫的需要而储备的。不多也不少。石蜂是怎么知道储存蜂蜜的量到底够不够呢?每个蜂房的容积都差不多,但是蜜并没有装满,而只装了2/3左右,所以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空间;而粮食储存情况必须在蜜浆达到一定的高度时做出判断。蜂房里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出蜜的厚度。我如果想测量罐里装了多少蜂蜜,就需要探测器的帮助,我测出蜂房的平均厚度为10毫米。

石蜂没有探测器,可它有敏锐的目光,它根据余下的部分就可以推测出已经装了多少的蜂蜜。这就要有点儿像几何学家那样精锐的眼力,可以从一个长度看出其中的1/3来。如果昆虫是靠欧几里得①的科学来指引自己,那么我不得不敬佩它,这是表明它具有微弱理性的最具说服力的证据。一只石蜂拥有像几何学家一样的眼力,能够把一条线等分为3份,这种能力是值得认真研究的。

已经有5个蜂房储备好了粮食,不过都没有装满,我用镊子夹着棉花球把里面的蜜全都吸出来。石蜂不定时地运来新的食物,我也不时地把蜜刮掉,有的时候我把容器挖空,有时我会留下一层薄薄的蜂欧几里得:约公元前300年的希腊数学家,著有《几何原本》,他通过最简单的公理推出当时所有的几何定律。—译注蜜。虽然被我抢劫的石蜂亲眼看到把它们的罐子掏空,可我没有发现它们有什么明显的犹豫神情,它们继续工作。有时,棉花丝被黏在墙壁上,它们就小心地把它取下来,然后突然飞向天空,按照以前的做法把这东西远远地扔掉。最后,也许会早点儿,也许会晚点儿,卵产了下来,盖子密封上了。

我把5个封好的门撬开。其中1个,卵产在厚约3毫米的蜜上面;有2个,蜜厚1毫米,另外2个,卵就产在有一点儿蜂蜜涂层的蜂房壁上,这是我用粘着蜜的棉花给墙壁抹的一层清漆。

试验的结果很明显,昆虫判断蜜的数量的根据并不是蜜层的高度,它并不是像几何学家那样来推理,它根本不进行什么推理。只要它心中一种神秘的推动力促使它去采蜜,它就这么一直干下去,直到把蜂蜜储备完善,而当这种推动力得到满足时,它就会停下来,根本不管偶然发生的事故,最后导致自己所做的工作结果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任何心理的功能会在生活的帮助下提醒它,蜂蜜已经足够,或者还差得很多。它唯一的向导就是一种本能的禀性,在一切正常的情况下,这个向导是可靠的,可是在应对偶然发生的情况时,它就会被弄得晕头转向了。如果说,昆虫有那么一点点儿的理智作驱使,让它把卵产在所需蜂蜜的1/3、1/10高的地方,那么是什么指引它把卵产在空空如也的蜂房里呢?为什么它这个做母亲的精神错乱到这种程度,就这么任由幼虫没有食物可以延续生命呢?我讲完了我所观察到的,请读者下出定论吧!

这种本能的禀性在另一方面也表现得非常充分,那就是它时时刻刻操纵着昆虫的行动,甚至不让帮它规避错误。您非要给石蜂加个判断力,就给它这样的判断力好了。如果它拥有了这种天赋,它就可以事前知道它的幼虫需要多少的蜂蜜吗?根本不能。这份蜂蜜,石蜂并无法预测。这个家庭的母亲没有受过一次这样的教育,可是,它首次尝试,就会把蜜罐装到适当的程度。的确,当它幼年时,它曾经喝到过同等分量的蜂蜜;但是它那时是在一片漆黑的蜂房里,何况幼虫的视力为零!因此眼睛在这里并不能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于是我们只能推测是胃记住了食物的数量,因为是胃把这些食物消化掉的。但是,这消化的过程早已经过去了一年,婴儿早已经长大,它改变了形状,改变了住所,改变了生活方式。原来那只小幼虫,已经变成一只石蜂了。现在的昆虫还记得儿时的饭量吗?我们无法记住在母亲的怀里吮吸奶水的次数,它不也是一样的吗?由此推断,石蜂根本不能根据记忆、根据榜样,或者根据经验,知道自己的幼虫到底需要多少蜂蜜。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指导它去装分量如此精确的蜜浆呢?判断和视觉会使这位母亲十分惶惑的,因为有可能给得太多或者太少。要想让母亲在喂养方面不犯错误,就需要有一种特殊的禀性,一种不被意识所左右的推动力,一种本能,就是这种源自内心的声音告诉它如何进行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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