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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狐狸的微笑(1)

山上刚下过头场小雪。从林场下来的人说,荒沟的狍子脚印多得跟羊圈似的。初冬时节,草木枯萎,狍子吃草比冬候鸟早,天刚亮便起身觅食。

凌晨,去山上看狍子。

天光初现,四野灰蒙蒙一片,这时须注意看树林里那些黑沉沉的物体。它们大多是些上世纪60年代砍伐后遗下的树桩,还有1000年前火山喷发溅落的火山弹。乍一看,它们有的像藏在灌木后隐蔽身形的狍子,有的像匍匐在草丛中梗脖观望的野猪,有的像林深处倚树站立的马鹿,而且越看越像,这些自然物的形状有时能蒙住老山里人。

同伴叮嘱,狍子身上没有雪,身上落雪的不是狍子。再有,狍子耳朵偏大、耳壳薄,迎着光线看,头顶两边有两个模糊光斑。

果然,熹微中见一头狍子黑黝黝剪影,远远呆望我们,随后一纵一纵蹿入丛林,雪白后臀镜子般闪几闪便消失了。

呱,呱,前方传来鸦鸣,低音喑哑,含警告意味。

同伴望了一眼,说:“胡老师,记住啊……”每当他讲话用这种口头语开头,我立即打起精神,注意听讲。“乌鸦如果落在树尖上,那是吃饱了呼朋唤友呢,如果落在树冠下边的横枝上,树底下准有东西。”

看见那头狍尸时,心猛地一沉。进山这几年,没有比看到遭人类猎杀的野生动物更让我感到心痛的了。

那是只初春出生的小母狍,才7个月大,未曾婚育。一根钢丝套勒在它修长的柔颈中间,深深没入细茸茸乳黄色冬毛,留下一圈暗色凹痕。近前两步,它那被乌鸦啄空的眼窝撞入眼帘,眼窝黑洞洞的,仿佛深得没有底……似乎乌鸦啄出眼珠后,又往深里啄,啄穿了眼窝下的骨膜,一直啄入颅腔。它的后臀被某种食肉动物撕咬得血肉模糊,吃去一斤多肉。下腹部也被撕开,胃囊破裂,淌出绿糊糊草浆沫,隐隐有臭气,表明它已经反刍消化了吃下去的食物。

唉,可怜的小母狍,临死前好歹吃了顿饱饭。

四处寻看,见两段条索状粪便,暗铅色表皮泛白,比青鼬粪稍粗长,有细粪尖。

“狐狸粪。粪条上有不超过四个轱辘滚儿,臭味中还带一股狐狸臊。”

果然,油亮的粪条上有三个微凸的圆隆结节,粪臭味中混合着类似狐臭的腺体异味。有高手仅凭闻味就能辨别出粪便的主人身份,如此我也试试。嚯,根本闻不得,臭气怪异且熏人。这么形容吧,这股怪臭黏在鼻孔里不走了,一整天闻什么似乎都带一股怪臭,睡一宿觉才恢复正常。

同伴翻动一下死狍,贴地的一面已冻硬,他说:“狍子死不过两天,肉挺新鲜。狐狸昨晚来过,还得来。”又问我:“捡不捡?能剔二十来斤好肉。”

少年时在乡下,吃过狍子肉馅包子,也尝过狍肉汆丸子汤,有股子出自山野的鲜亮味。现在才7点,剔完肉上车回家,中午能吃到嘴。想到这儿,口中不由泛出些涎水。这时,脑海里掠过一段往事:前几年在鸭绿江中游的山林游荡,曾见一头大金雕从树丛中蓦然起飞。凑过去看,林地上有一具被吃去大半的狍子残尸。它被圈套勒死后,被乌鸦发现。后来金雕赶走乌鸦,霸占了这具狍尸,守着吃了好几天。由彼及此,这头狍尸应当归狐狸所有,乌鸦自然也有份。

同伴立刻同意,还提议把狍尸藏进路边的沟里,免得被他人路过捡走。说罢,他伸手去拽钢丝套,不料套绳嘣的一声断作两截。

“唉,这狍子死得真冤。这套子下了至少五年,都脆了。换个大公狍子根本套不住。小母狍被套在致命处,要套在腿上,踢蹬两下也能挣断。”

我把钢丝套从小母狍的脖颈上褪下来,再一次被它苗条娇美的身姿打动。唉,就这么个扭曲锈蚀的陈年旧套,夺去了一个活泼美丽的生命。

我们把死狍抬进山沟,藏在一棵倒木后面,又捡几根干树枝稍加遮盖。狐嗅觉极其灵敏,能很快找到这里。凭它的个头和力气,逮不住这么大的猎物。我很想知道,当美食失而复得时狐狸笑逐颜开的模样。

从山上回来刚两天,一场大雪铺天盖地而至,山上雪深三尺。当气温降到-13℃以下,狐狸必须增加进食来补充热量。它腿短个矮,深雪中行走艰难,冬季常有一半以上的当年小狐冻饿而死。那头狍子能让它和乌鸦们至少吃上十天饱饭。

归途中,同伴讲起一件往事:

七十多年前,姥姥家住长春孟家屯附近,当时四周全是大草甸子。春天早上天凉,姥姥穿件大棉袍在院里捣酱。忽听远处犬吠马嘶,四个蒙古族猎手骑马在穷追一对狐狸。突然,一只被追得无处可逃的狐狸蹿进院里,它跑得张嘴吐舌,耷耳拖尾,脊梁上有血。自家的狗当即迎上去。在前后遭逢强敌的危急关头,狐狸竟一头钻进姥姥的棉袍底下,蹲在她脚边。匆忙中,她瞥见狐狸的肚子鼓鼓的,是一只怀孕的母狐。姥姥当时正怀着老舅,也挺个大肚子,因此格外同情遭难的狐狸。于是她斜坐在酱缸沿上,大棉袍底襟垂地,把狐狸遮挡得严严实实。猎人们骑马冲进院子,兜了一圈没找到,便问姥姥,看没看见狐狸进院?

没看见,只看见一群狗撵个东西往东去了。

家里的男人们见外人骑马进院,以为胡子杀来了,纷纷操起家伙迎了出去。猎手们见状只得悻悻离去。

姥姥懂些中医药常识,会配小药治常见病,经常背个药匣子给附近人家看病。她生前使用的药匣子至今仍保存在家里,里面分成一个个小格,盛有不同的膏丹散剂。她常对人讲,救下那只狐狸以后,便无师自通地会给人看病,专门给小孩和老人治病。我想,这当然对病人会产生一种心理暗示。

从此,姥姥给儿孙们立下规矩,谁也不准打狐狸。姥姥长寿,活到九十七岁才老去。

近几年,觉得自己的写作方式跟在群山中跋涉的淘金人颇相像。有一天,找到了一条矿脉上流过的小河。挖一捧河沙漂洗,指缝间常留下几粒亮烁烁的沙金。把沙金一点点积攒起来,回炉冶炼,融化铸坯,然后细心琢磨,直到做出满意的雕刻。同伴孙喜彦是我的好友,一个精明的山货生意人,从前是猎手兼挖参人。他好比这样一条河,五年来,我幸运地与这条河为伴。

我曾在初夏之夜倾听雕鸮饱含情意的呼唤,像小狗唱歌,欧——欧——欧——欧——欧——音色圆润、柔和悠扬。少顷,从另一座山上传来多情的应答,两者的叫声几乎一模一样。这边立刻来了劲头,对方应答的尾音未落,它的歌声又起,如影随形,绵绵不断。它俩就这样你唱我和,像一曲配合默契的情歌对唱。暗夜中,春风拂动,花香阵阵,伴随着久久回响的雕鸮之歌,我长时间驻足,直到歌声渐渐远去……

这次聆听荒野之歌,却是在2月的亚高山雪原。黑夜沉沉,严寒肃肃,蓦地,远山深处传来一阵嘹亮的长叫,咯——咯——咯——嗞哇哇哇——嗞哇滋——

我一下子定在原地。这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如此野性而陌生,却又像雕鸮之歌那样流露出热切的呼唤。前面的三声高叫“咯”,类似咕与咯的混音,准确的像声应发“够”音。这三声连贯高扬,一声高似一声,直入夜空,像初学打鸣的小公鸡头三声高叫。后面的“嗞哇哇”啭音,乍听上去近乎刺耳咆哮。再细听,仿佛又带出半娇嗔半着急味道。极似春日里灰背鸫一曲高歌的收尾,音质与音调陡地一转,拧个劲儿似的发出一串撒野般的裂帛声。这种呼叫四声至六声一组,呼叫者明显处在某种躁动性急的情态中,一组连着一组,叫起来频繁急切,没完没了。它肆无忌惮,透出荒野主人的身份;它高亢嘹亮,要把心事昭告四方;它声声催促,有股子心急如火的劲头……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难道是另一种夜鸮长歌?在大冬天,不可能。在这片荒野,只有几种动物能叫这么大声。狍子?从未听过它这般鸣叫。这种谨慎的食草动物只在发怒时吭吭大叫,平时并不出声。鹿鸣?也不是。马鹿的长调牛吼般阔大粗犷,拖腔悠长,况且它在9月里发情。猞猁?不对。它躲在更远的边疆深山,只剩不到十只。我曾在电视中听过公猞猁的情歌,那种凄厉刺耳的怪声跟这种声音大相径庭。狼回来了?没有。它喜欢在100公里以下的丘陵地带生活,从未听说高山上有狼。还剩下三种动物:狐狸、青鼬和紫貂。后两种动物在3月发情鸣叫,现在不属婚育佳期。

狐狸?只能是狐狸。

少年时在乡下听村人说,母狐狸痛失爱仔时,发出一种像小孩哭似的哀恸。后来在外国电影里看见狐狸在城里寻食,发出一种难听的干嚎。也有研究者撰文,说狐狸能发出46种不同声音与同类沟通,其中有发情期公狐警告对手的尖利叫声,母狐寻仔的尖声急叫以及呼痛声、吠叫声,等等。猛然间,想起不久前重读第四遍的保加利亚作家埃·斯塔内夫的动物小说《黑狐》。二十六年前初读,成为我了解狐狸的最早启蒙。文中说母狐狸在2月的发情季,望着月亮咕咕长叫……作者早年是狩猎爱好者,森林知识扎实,有多篇动物作品传世,不信他信谁!于是,在茫茫雪原,我眺望母狐狸叫声的方向,眼前浮现出一只毛茸茸母狐窈窕侧影。它像小狗似的蹲坐着,双颌大张,仰头向天,肋扇大起大落,向漫天飞舞着银屑般冰晶的漆黑夜空,放声高喊狐狸世界的求偶召唤。这是一种歌唱与呐喊的混合表达,也是一种疾呼、一种宣告、一种迸发。它在夜空中上升上升再上升,形成一个不畏严寒穿透黑暗的锋利声线,从太阳落山一直叫到夜半时分。它不是语言、不含词汇、不带含义,只是发自本能的情感表达,发自体内沸腾的火辣辣春情,必须叫出来、唱出来、从喉咙口冲出来。相比人类,这回荡在荒原的歌声没有旋律,更无音韵,令人感到非常陌生甚至疑惑不安。然而,在公狐听来却大胆直白,炽烈如火。它当即血脉贲张,热血滚沸,似离弦之箭向母狐叫春的方向撒腿飞奔……

最早的类人猿捕猎成功后,学会了囤积食物,使种族得以延续。狐狸也有这个特性,把多余食物东藏西埋。我跟喜彦探讨过,那只狐狸在大雪中找到狍尸,肯定会埋藏起来。他说,狐狸一顿只吃4两到6两肉,如果把狍子肉叼走埋起来,够它活半个月的。

早些年,喜彦还是个初把,把头领他们五人进深山挖参。那次贪多赶路,最后断了粮。师傅找到一个狐狸藏食物的储藏洞,他至今记得十分清楚,里面藏着一只大嘴乌鸦、两只飞龙(榛鸡)、一只野鸡、三只高山鼠兔、一只斑鸠、两只野兔、三只山耗子(大林姬鼠)。9月下旬,海拔1500米的山顶地寒,尸体未腐烂。参帮凭借这些东西维持了两天,最后走出大山。

大年初四回长白山,见大集有人偷着卖野兔,背篓里装着6只肥肥实实的大兔子,随后连续蹚雪上山,见次生林带遍布野兔踪迹,才知去年是野兔大发生年。过冬的野兔刨不开厚雪,专靠啃青树皮,吃小树嫩枝为生,对幼树危害很大,狐狸恰是捕兔能手。狐狸正常寿命为12年,但由于猎杀、疾病和在雪灾中冻饿而死,平均只能活三到四年。野兔多食物也多。也许,那只在雪原上高歌的母狐能存活下来?

狐狸山(我给发现母狐的地方起的名)距青松林场7公里,我的住地距林场30公里。为了观察那只(或那对)狐狸的生活,我打算开春去林场租房,写一篇狐狸的散文。这个念头缘于七年前在鸭绿江采风,听当地人讲述的一个传奇狐狸的故事,我一直当压箱底的宝贝,这回总算可以亮出来给人看。

上世纪70年代,集安一带猎行中有个名头最响亮的猎户,人称姚老大。此人每次上山只带三发子弹,不管飞禽走兽,三枪响过,肯定打够自己能背动或拖动的猎物回来。可是,有一年冬天,他彻底栽了,栽在一只罕见的狐狸身上。

那天上山,半路迎面遇上两个猎人。刚一照面,对方年长的那个便迎住他的目光。双方眼神对住,彼此略一点头,心下都掂出了对方的分量,各自暗吃一惊。

互通姓名之后,双方又暗吃一惊。他俩相互早已听说对方的声名,但谁都没想到,相邻两个县猎行中的顶尖高手竟能在山上碰面。

两人各自暗想,对方果然有异于常人之处。好猎手都具好眼力,因此眼神格外明亮锐利。同时心下也各自起意,都想看看对方身手究竟如何。

对方二人中年轻的那个说道,一块儿走哇。

一块走。言下之意,如果在途中遇上猎物,正好比试一下枪法。这在姚老大看来,对方摆明了是在叫阵。

走呗。让道是礼,他示意对方先行。在自己的猎场,能见着什么东西,心里大致有数。再者,打头的人看见猎物的概率高,打猎讲究谁看见谁打。一旦失手,自己正好收鞧,一下子压你一头。

对方似看透姚老大心里拨拉的小九九,并不领情,示意让年轻人走在头里。啊,姚老大明白了,对方这是要抢打前边猎手打伤或打丢的猎物,这叫真功夫。打好了自己便没机会捞本,还反过来压自己一头。

咔嚓,他推弹上膛,枪上肩头,意在告诉对方:你小心,到时候谁打着可说不定。

那天下着蒙蒙细雪,视物不清。走在后头的姚老大看见,在西面山坡的雪地中有个小黑点。细看,像个蹲坐不动的狐狸,又像半截枯树桩,影影绰绰的,那东西头顶似乎没有积雪。姚老大眼力好是出了名的,这回由于正在飘雪,只有六成把握。但出于好胜心理,他冒险向对方叫板:“看见山坡上那东西没有?是狐狸还是个树桩?

对方果然分辨不清。

“那我打了啊。”

姚老大当仁不让。无论按猎行规矩,还是礼让客人,他已给足对方面子。话音刚落,右手举肩上枪,迅即抡到眼前,左手托枪,抵肩贴脸,立马搂火。

这种出枪习惯早已在二十多年的行猎生涯中练成,赶路时扛着枪,猎物甫一出现,手动枪起,枪从肩膀抡到眼前这个过程即为瞄准过程。待枪至眼前端平,三点一线,目标已是囊中物。

枪声响处,三个人全看清楚了,那狐狸左肩处噗地迸出一撮碎毛,同时惊得向上蹿跳,落地后依旧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样子,狐狸被打蒙了。距离虽远,仍是死靶。

击发毕,推弹上膛,枪回肩上,早已养成的习惯动作。枪响见物,没必要再持枪。他万万没想到,这次竟失手了。

一言不发,枪随手动,从肩上起。稍慢,中速降至眼前,抵肩贴脸,搂火。

狐狸右肩处噗地炸起一蓬长毛,同时惊得向上蹿跳,落地后仍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枪没离脸,二十年来第一次,瞄准约5秒,搂火。

狐纹丝不动。子弹在它面前两米处溅起雪花。

子弹打光。姚老大肩一晃,哐!枪砸在柞树干上。

那是他花去半年时间,东拼西凑,精心组装的一杆七点六二步枪。这枪他用起来特别顺手,有人曾出价1500元,他没舍得卖。多年来,他把这枪当命根子……

很多人对我冬天还天天上山甚至打车进深山感到不解。我只回答一句,看动物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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