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趁着夜色变回了白狐,从荣亲王府而又出入了府尹府,如画本想找璃雀,一时间却万般思念,忍不住想看看陈子亦的模样,于是立于陈子亦书房外的窗户旁。
陈子亦正埋头看书,猛一抬头,见白狐正注视着自己。
陈子亦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靠近了窗户,只觉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打开了窗户,想要伸手触碰,白狐却扭身离开了,留陈子亦百思不得其解,。
光娴听到白狐的声音,便知是如画,化身白雀从窗户里飞身而去,寻找白狐。
如画停在桃花园,变成人形,璃雀寻来见了如画变化成光娴的模样。
光娴说:“你来何事?”
如画生气道:“你少跟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难道你不知我为何事来找你?”
光娴故意说道:“难道你来看子亦的?我告诉你,我们如今好的很!”
“别一副无辜的模样。”如画亮出狐尾,在空来回摆动着说,“你是不是又开始吸食人血了?”
光娴理直气壮地说:“是,又怎样?黑妖不见了,我没有了散魂丹,自然要靠吸食人血维持现在这般模样。”
“如此你又要开始害人?”
光娴耸耸肩说:“不是我要害他人,而是他们不幸,注定这一辈子且遇到我,自是他们气数已尽。”
如画说:“你已然有了因缘,为何不能为了因缘积些善德?”
“积德?笑话这是人类所做的事情,我是妖,我有我的生存法则。”
如画说:“然而因缘有一半是人,难道你不怕某一天因缘和子亦知道你若做的孽?!”
光娴怒声道:“你这只小狐妖,少在这里跟我假仁假义,你抢走了我的孩子,又勾走了我夫君的魂,我定跟你没完!”
光娴说着发出一声鸟叫声,顿时上百只雀闻声而来,包围了如画。
如画道:“你竟然如此不可理喻。”
她见百雀啄向自己,一闪声变回了白狐,左右闪躲,却被百雀围的无处可躲。
光娴眼快见陈子亦寻了过来,假装到底,引来几只雀围上自己。
陈子亦前来,见如此多雀攻击一直狐狸,十分震惊,赶忙上前驱赶百雀,百雀离去,白狐身上却有些许血迹,陈子亦动恻隐之心,想要上前安抚。
如画见陈子亦满是落寂寞,突然很心疼自己,且怪上自己,竟然让陈子亦与这般一只狠毒的雀妖在一起。
陈子亦抱起了白狐,如画感觉到了陈子亦身上的温暖。
“陈子亦,你为何不见我摔倒?”
光娴见陈子亦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又说:“陈子亦,你怎可以如此对我?”
陈子亦回头?看到了跌倒的光娴,问道:“夫人,你怎会出现在这?”
光娴说:“你眼里还能容的了我?你岂不是看这只狐狸就够了。”
陈子亦说:“它不过是只动物,你怎也吃醋?”
陈子亦抚摸着才狐身上的毛发,说:“夫人,你没见它受伤了吗?”
光娴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没见我受伤了吗?”
如画不舍陈子亦的怀抱,却自知必须离去。
陈子亦伸出一只手去拉坐在地上的光娴,白狐挣脱的一跃,跳了下去,陈子亦见白狐回头看自己的眼神都要融化了。
“还看,还不快拉我起来。”光娴对陈子亦说道,“你没看到那只狐狸精已经走远了?”
陈子亦拉起了光娴,问道:“为何你每次见到白狐,情绪如此激动?”
光娴掩饰地说:“哪有?我为何要对白狐情绪激动!”
陈子亦又问:“为何这大半夜的你会出现在这里?”
光娴小声的说:“我无所事事就想出来散散步,这样不可吗?”
陈子亦说:“自然可以,只是夜黑危险,方才若不是我出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夫君来的及时。”光娴又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陈子亦说:“我在窗户外看到了白狐,出于好奇就出来,看看,没料到在这里碰到了你。”
光娴说:“既然你来也来了,不如陪我走走。”
“也好,今晚的月色且也正好。”
光娴于陈子亦并排走出,陈子亦问道:“方才你受惊吓了,可有伤到哪里?”
“伤到心了。”
陈子亦不解的望着光娴。
光娴笑笑说:“夫君来的及时,我哪儿也没有伤到。”
陈子亦在一颗古桃树下,停下了脚步,望着古桃树发呆。
桃树还是伸长了的双臂,只是那双臂上不再有那坐着的人,陈子亦甚至怪起自己来,或者是当初对如画吹的那曲《伤》应任了,最终留下的,只是月光孤影。
陈子亦回头,看到身后的光娴,一时又觉得特讽刺,不是孤影却胜似孤影。
光娴问道:“夫君,你为何发呆?”
陈子亦说:“没事,只是感慨时间能让万物变迁。”
光娴道:“夫君过于多愁善了,一切都有定律,不过是遵循自然规律,即使花开花落,也不过如此。”
“夫人心思豁达,为夫自叹不如。”陈子亦又说,“如今,正式是叶落枝枯的时节,只怕是心也悲凉。”
光娴看着陈子亦认真地说:“夫君你是触景伤情,替自己感到悲凉?”
陈子亦不料光娴会如此问,说:“夫人,你想多了,我少年中状元,如今不但是府尹且娶了公主为妻,有何可悲凉的?”
光娴只陈子亦如此说不过是对自己的敷衍,光娴道:“夫君若当真如此想,甚好。”
陈子亦苦笑,方才所说连自己都不能取信,又何苦骗他人?高官俸禄,美人在侧,都不如换来如画一人,可又何尝能换?
陈子亦说:“就如夫人所说,一切都有定律,我等在万物中太过渺茫,也只可顺其自然。”
“夫君到底也只要顺其自然。”光娴不觉心中也生出悲凉,说道:“万事不可强求。”光娴这么说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说给陈子亦听。
陈子亦说:“夫人天凉了,你我且回吧。”
光娴不再出声,默默地跟在陈子亦身后,却觉得相隔几千里。
小云端了洗漱水放到如画房间,见如画手臂上满是抓痕,以为光颜所为不由偷偷冷笑。
小云道:“如王妃请用水。”
如画瞥了眼小云淡淡地说:“若无他事,请先出去。”
小云转而又给光颜打了盆水送了过去。
光颜方才起床,见小云进来,说道:“把水放下放那就可以了。”
小云并没有放下水就出去,而是把水端到光颜面前说:“王爷,我伺候你用水吧。”
光颜知小云心思,却又不想直接拒绝,于是点点头。
小云见光颜答应,一边替光颜投了毛巾,一边说道:“王爷和如王妃起了争执?”
光颜问道:“为何这样说?”
小云悠悠地说:“我见如王妃手上有伤。”
光颜听小云这么一说脸也不洗了,边急着往外面走问道:“严重吗?怎么不早说。”
小云见光颜并不知如画手臂上的伤,事觉蹊跷,也跟了过去。
光颜推门进去,吓了如画一跳,见光颜一脸的紧张,如画问道:“有何事?”
光颜也不说话,走过去就要就拉如画的手,如画没有来的及躲过去,被光颜拉着手。
光颜看着如画手上却并于伤口,转身质问小云:“你怎可捏造是非?”
小云上前又看了看如画的手臂,跪下说:“王爷小云不敢随意捏造事实,小云当真看到了如王妃小上有伤。”
如画这才明白,所为何事,昨夜一心想着与陈子亦相遇之事,并未在意手上的伤口,早上看到,于是用了法术恢复了皮肤。
不料却被小云看到了眼里,且告诉了光颜。如画知事已如此,也只能淡定应对。
如画说:“小云,你担心本宫受伤,本宫非常能理解,不过,下次担心本宫,可先问候过本宫再告知王爷,可否?”
小云嘀咕的说道:“可是奴婢确实看到了伤口……”
如画道:“恐怕小云看到的不过是本宫印上红纹的纱巾,方才大清早的本宫觉着有些冷,所以将其披在了肩上,搭在了手臂上看着像是受伤般的痕迹。”
小云听如画这么一说,又见如画手上确实不见伤痕,也怀疑起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光颜放开如画的手说道:“没有受伤当然最好。”又对小云说,“下次可要看清楚了再说。”
小云低头认错道:“奴婢知道错了,下次再不胡乱说话了。”
如画说:“本宫不会怪罪与你,你下去吧。”
小云不开心的退了出去,见光颜对如画如此紧张的样子,更加不是滋味。
光颜嘱咐道:“这次虽然没有真的受伤,不过,我若不在你身边,你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刚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才知我对你有多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