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第二天上午快十一点的时候才起床的,昨晚折腾了半夜,在精神高度紧绷的情况之下,即便我心中有着众多疑问,但还是顶不住精神上的疲惫,于是也没有多问,便是沉沉睡了过去。我穿了衣服,向宿舍里看了一下,郑飞和张超并没有在宿舍,这个点想必还在上课,我不由得苦笑一下,刚开学就跷课,心中也是不免有些罪恶感。(咳咳,小小装个B,事实上还是有些小激动的。)宗晓飞依旧还在昏迷之中,我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来到宗晓飞的床前。
宗晓飞的状况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而且,在他的枕头旁边,我看到了一个八卦盘,一束阳光透过窗户恰好照在那八卦盘的正中央,经过八卦盘中央部位的镜子反射到宗晓飞的眉心处,看得出,那眉心处的黑气正在缓缓的变淡,只是那速度慢的犹如龟爬,但起码要比昨晚的情况要好,我双手搭上宗晓飞的手腕处,他的脉搏跳动倒是十分有力,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的脉搏要比正常人的慢了许多,而且他的体温比正常人要低的多,“难道是丢了魂魄不成?”我皱着眉头,“但丢了魂魄之人脉搏应该不会这么稳健有力才对啊!”我心里的疑问是更多了。
一时想不出头绪,一切就只有等张超回来再说了。现在我越来越肯定张超应该也是一位阴阳师,否则,昨晚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没有合理的解释。想想也是奇葩,开学一个月,什么都没发生,却在昨晚,不仅有鬼出没,居然还出现了一个冷瞳和一个疑是阴阳师的舍友,世上竟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这算是天意么,突然间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我相信鬼神之说,那么或许冥冥之中我们这几个人才会天南地北的走到一起,如此想来,那么宗晓飞想必也不是一个一般人,再联想起来他昨晚的表现,我的心中更加的相信,这宿舍的四个人没有一个身份简单。
草草去食堂吃了点东西,我再次回到宿舍时,郑飞和张超已经回来了,只是张超看我的眼神着实是有些奇怪,我看了郑飞一眼,他向我微微点点头,显然郑飞已经向他说了我的身份。“超哥,你也是阴阳师吗?”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向张超问道。
“真是没想到,我们宿舍居然还有着冷瞳和阴阳师!”张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一脸惊奇的说着,“难道那首诗说的便是这个吗?”张超像是在对我们说,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诗?什么诗?”郑飞的耳朵还是很灵的,尽管张超的声音很低,但他还是抓住了其中的细节,张超看了郑飞一眼,悄悄的将宿舍门关上,然后开始了他那离奇的讲诉。
“我并不是一个阴阳师,如果非要有一个称谓的话,我应该算是一个风水师。小时候,我体弱多病,在我大概十三岁那年,得了一场怪病,家里跑了许多医院,却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医院只是一味的开药住院,但病情依旧没有好转,家里也是急得团团转。我奶奶比较迷信,也不知是听谁说在乡下老家有一个算命先生,特别灵验,由于家里也没了办法,也只能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在奶奶的带领下,我见到了那个算命先生。”张超讲的很慢,讲到这里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里发出几分奇异的光芒,“然后呢?”郑飞问道。
“我那时还小,在我的印象里,算命先生应该都是那种身穿道袍的老者,然而那个人的装扮却与我的观念完全不同,他大概只有四十出头,显得十分的精神,他身上穿着西装,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公司白领。他在见我的第一眼很是吃惊,就那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随后他说了一句话,准确的说是一首诗。”“什么诗?”见超哥突然间停顿下来,我下意识的出口问道。张超看了起我一眼,又看了看郑飞,然后想了一下,缓缓的说道:“阴阳天机现,冷眼观世间。风水轮流转,灵通天地玄。”
“阴阳天机现,冷眼观世间:风水轮流转,灵通天地玄?”我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语了一句,不明所以,就在我沉思间,张超又接着讲了下去,“那人现在是我的师父,当时师父对我的家里人说我的情况是正常现象,但我家里人确是不信,师父无奈,就对我家里人说,解决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需要让我呆在他的身边半年时间,半年之后我的病自然痊愈。就这样,我在师父家里住了下来,师父对我的病没有提及分毫,只是交给我一个吊坠,让我戴着,并告诉我千万不可离身,说也奇怪,在我带上那吊坠七天之后,那怪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而在这半年时间里,师父将他的平生所学都教给了我,其中大部分竟然不是算命,反而是看风水,半年时间结束,我也是回到了省城,但爸妈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们没有让我回到学校,反而是让我继续跟着师父,这件事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我问过爸妈,也问过爷爷奶奶,更是问过师父,但他们对此却是闭口不提,像是故意瞒着我什么,之后我就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一年也只是回家两三次,后来半年前师傅莫名其妙的和我说我应该去上学了,我就莫名其妙的来了这里!”张超讲着,眼中满是疑惑,期间他也是将那吊坠拿给我们看了一下,那竟然是一枚铜钱,当时我一脸的惊讶。
“那首诗,你知道说的是什么吗?”我问张超,张超皱了一下眉,说道:“之前我一直不明白,现在看见你和飞爷,我好像明白了,这首诗里似乎是暗指四个人。”四个人?我眼睛忽然一闪,“你是说?”“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张超确定了我的想法,郑飞却是满脸狐疑的问道,“你俩再说什么啊?”我和张超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将视线同时投向了那还在昏迷中的一个舍友……宗晓飞。我现在才想明白了,昨晚为何宗晓飞会坐在床上,又为何会说出那般话语,现在看来,他显然并不是在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