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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做客(五)

贺思和又对着白风荷说:“这是你白阿姨。”小鱼儿叫了声“白阿姨好!”白风荷是见过贺清竹的,他们还做了几年的姑嫂,对那个小姑也很熟悉。她当年很喜欢贺清竹的。她虽然没有像贺清风那样失态,可也震惊的很。只是早就在贺清风的那一会儿反应过来。是以,她和和气气地说:“哎~~”她本是贺家选的嫡长子之妇,胸襟气度非一般人可比。平常人只看看贺大年和贺小白的性情,就可以想见白风荷的温厚仁善。她虽应得高兴,心里却在嘀咕,若是那孩子还在,也该这么懂事知礼。

贺思和对着贺清云说:“这个,刚才在外面见过了。是你二叔叔。”小鱼儿从善如流道:“二叔叔好!”贺清云该震惊的已经惊过了,他笑如春风得说:“小姑娘,我们真是有缘。丽江之行,我惊讶得很。如今,你真成了我家的贵宾……”小鱼儿这才想起,丽江的那一出,呵呵一笑,说:“再次相见,只是说明我们缘分不浅。”贺清云拉了拉孟子言的胳膊,说:“这是我的妻子孟子言,希望你们相处的愉快。”小鱼儿乖乖叫道:“孟阿姨好!”孟子言是贺清云的青梅竹马,贺清云自小就喜欢贺清竹,她对贺清竹不仅是爱屋及乌的喜欢,还有对闺中好友的珍视。猛一下看到神似挚友的人,怎能不开心。况且,这孩子还这么的招人喜欢?她立马温柔若母地说:“好孩子!”

贺大年兄弟几个站在一旁,看他们终于说完了。贺小白道:“爷爷,快点儿!”贺思和瞪了他一眼,对着众人,一一指给她看,说:“从左到右,依次是:贺大年、白凤歌、贺真、贺小竹、顾池、贺小白。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你以后熟悉了,自然就知道他们的那些事儿了。”

小鱼儿道:“大家好!我是木鱼!”顾池道:“小鱼儿,看来我们缘分不浅啊。”白凤歌道:“是啊,是啊。我们找遍全城,也没找到的小鱼儿,原来和贺爷爷是忘年交。”贺小白道:“哎~~~原来,你就是那个让顾二哥求婚的姑娘啊。长得真好看,难怪爷爷喜欢你。”贺大年和贺小竹从看到小鱼儿开始,就暗暗惊叹,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不张扬,不木讷,不俗气,不媚颜,只那么轻轻一站,就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靠近不是为了冒犯,而是单纯的想要和她亲近,想要她对着自己多说几句话。这会儿听到顾池二人的话,更是惊奇了。一个在风月场所跳舞的女子,风华气度却让一般的大家闺秀都自惭形秽。她的沉静安闲,不是二十出头的姑娘会有的;她的淡然随意,不是一般人能学到的,即使男子也未必能做到她这样的。贺大年对贺清竹的印象并没有因为岁月的冲刷而淡去,反而记忆犹深。他在想,大姑姑若是有个孩子,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贺真在家里的日子不多,对贺清竹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了。她本来想着,一个出色的小姑娘会讨得祖父的欢心,没什么稀罕的。可是,看到小鱼儿,她不得不赞道:世上竟有如此人物,我今儿才见到,真是遗憾!她的脸很美,可是,喜欢她的人却未必会注意她的脸。她的气度风华太耀眼,不是灼灼如烈日的耀眼,而是淡然如月华的让人侧目。她又在可惜,京都竟找不到可以与她匹敌的人。认识了这样的女子,哪个青年男子还会关注其他人。她感叹的同时,不得不承认:吾不如也。

一家人介绍完了,贺思和拉着小鱼儿的手不放,谁要与她说话,都得凑过来。贺老夫人吩咐管家上菜,时间不早了。吃完饭有的是力气说话。海山从头到尾没说过话,他寸步不离地跟着小鱼儿。贺思和不向大家介绍,大家也不问。他们这样的人家,什么隐秘诡异的事情没有听说过?贺思和不说,就是不方便说,大家也不找没趣儿。坐席安排的时候,贺思和拉着小鱼儿不放,贺老夫人就把小鱼儿的座位安排在他身边,海山一看就不是跟班什么的,他虽没说话,可是对小鱼儿这么着紧,贺老夫人不声不响的让他坐在小鱼儿身边。吃饭时,贺思和一直对小鱼儿说:“来,吃吃这个。看看好不好吃?”小鱼儿是第一次来,都不知道她的喜好,再热情也不好为她夹菜。海山默默地为她夹了几个菜,也不说话。贺思和他们推荐的太热情,推辞不掉的时候,海山就象征性的夹一下,放在自己面前没用过的盘子里,把姜粒,蒜沫什么的挑出来,才把菜送到小鱼儿的碗里。他做的平淡自然,小鱼儿吃的顺心乖静。众人只看,也不说。

贺思和看了一会儿也对她的喜好有些了解,她喜欢清淡些的菜,蒜、葱、姜之类的不吃的,即使放在菜里,也会挑拣一番才进口。当然,辣椒是可以吃的,好像还很喜欢的样子。众人看着小鱼儿与海山,他俩不仅交际的时候气度雍容大气,餐桌上更是优雅自然的如同在城堡里接见外宾的国王。甚至,某些瞬间,贺思和以为这是小鱼儿在家里宴请他们,太荒谬了。贺思和都这样了,那些没有怎么说话的人又该怎么想呢?

吃完饭,贺小白就道:“小鱼儿,你几岁了?”贺小竹道:“你怕再多一个叫你‘小白’的人吧?”一群人都看着小白憋笑憋得辛苦,却没有说话,只因大家都想知道这孩子的年纪。小鱼儿道:“我已经23岁了。”她是对着贺小白说的,贺小白道:“哼~我也23岁了。”语气是满满的不服输,就跟小孩子斗嘴似的。白凤歌道:“哈哈~~小白危矣。”贺小白赶紧问道:“我是二月初二生的,龙抬头的日子。你呢?”小鱼儿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嘴上却认真地道:“我是三月初三生的,放风筝的日子。”贺小白一听,一下子蹦到贺思和面前,说:“哈哈~~爷爷,爷爷,我有妹妹了!我有妹妹了!”顾池憋着笑道:“你这么说,贺知会伤心的。”白凤歌也说:“是啊,贺知叫了你哥哥的,我都听过的。”贺小白嘟着嘴说:“哼~~她才不会为这种事情伤心的。她最不乖了,叫了我几次‘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只要没事儿求我的时候,她都是没大没小的叫我‘小白’的。”说完,贺小竹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我们要是知道了,定会为你出头的!”说完,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顾池哈哈大笑,说:“小白,你怎么知道这个新来的妹妹不会叫你‘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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