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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鸿福客栈的店小二胡锤儿今天很是郁闷。掌柜的,也就是他舅老爷,傍晚时分去邻村探亲,本以为正好可以赚两个私房钱的,一晚上却只做了两桌小生意。无奈关门打烊时,外面却来了两个奇怪的客人,一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一看便不是善茬;一个嬉皮笑脸,但顽笑间眼中精芒尽现,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两人硬不准他打烊,让他上酒上菜,坐下来一顿胡吃海喝,那酒量大得吓人。这两人疯疯癫癫,一会儿要打架,一会儿又是哭又是笑。特别是那大汉,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威风凛凛,忽然又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胡锤儿给他们张罗了一桌子酒菜,也不好去困觉,又不敢去赶人,只得忍着睡意陪在柜台边打瞌睡。后来那大汉嫌他碍眼,丢了一大锭银子给他,让他自己去睡觉。他这才如蒙大赦,给他们添了灯油,装起门板睡觉去也。半夜起来****,却见那大汉又在那拍桌子瞪眼道:“不行,这东来教乃是妖魔聚集之地,你一大好青年,与这等妖人为伍,必将耽误你一世。”猛一回头,看胡锤儿站在楼梯口,喝道:“你在这干什么?”

胡锤儿缩了缩脖子道:“我……我解个手。”

大汉叱道:“那就快去,别在这听别人说话。”

胡锤儿忙解决完回到房内,口中嘟囔道:“听你个大头鬼,刚才还下跪,现在又咋咋呼呼,两个神经病。”

毛毛辩道:“此事还待从长计议。你对东来教颇有成见,其中或有误会也说不定。”

那查还待争论,转念想道:说得再多你只是不信,我们兄弟这么久不见,可不要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便道:“在我那查心中,只有有恩就报、有话就讲,什么大仁大义在我心中不值一文。莫说你是东来教护法,即便是东来教教主,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只要不眼见你作恶,我也不去管你。我只求你两件事。”

毛毛见那查豪迈不羁,虽意见不同,也不禁一见倾心,道:“你说便是,若是在我能力范围内必定竭尽全力。且我入教只是因为他们说东来教乃是以救民济世为己任,决不会为恶的。”

那查见他执迷不悟,只得道:“第一,望你存得心中一丝清明,不助纣为虐,不做违背良心之事。”

毛毛气道:“大哥你不必小觑于我,我毛毛虽然行事颠三倒四,但自出世以来从未做过一件违背良心之事,即便你不说我也会省得。若是东来教真如你所说借口救世济民,实乃包藏祸心,我立时便反将出来。”

那查点头道:“如此便好。第二便是设法保得君山周全,她乃是我的好友,也是因为我而被东来教抓去,也未作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毛毛沉吟半晌,道:“这个我尽力斡旋便是,绝不让君山妹妹受任何委屈,且要将她交还到你手上。”

那查大喜,道:“若是如此,我便专等你的好消息。”

毛毛笑道:“至于东来教是否如你所说,我还需确认才能定夺。”

那查道:“你若是心性纯良之人,我便料定你会反出东来教,若是你非我辈中人,那也不必说了。”

毛毛诚恳道:“反正结果如何,我万不愿与你为敌。”

那查道:“我亦是一样。”

二人言谈间,外面天色渐亮,毛毛惊觉道:“天色不早,我还有要事要办,望大哥见谅。”

那查道:“毛毛,今日一晤,大慰平生。我也不会让你难办,等会便动身出河南境内,也不再与河南境内的东来教冲突。”

毛毛大喜道:“如此甚好。若是东来教略有小恶,我当约束教众,肃清教风。”

那查见毛毛心存幻想,只点头道:“若要寻我,便在十二月五日左右到山东龙须岛来寻我。”

毛毛道:“大哥你去参加武林大会?”

那查道:“原来你也知道,届时我必定在那附近。”

毛毛道:“到时候我来寻你。”二人依依惜别。

且不说那查如何出这河南省,单道毛毛自别了那查之后,寻到六神无主的崔望祖和庄大姐。二人遍寻毛毛不见,还道毛毛被那戴腾侠杀死,早知便劝住毛毛避其锋芒,心中懊恼不已。却见毛毛完好无缺回来,不禁大喜过望。毛毛只言道与戴腾侠大战一夜,二人手段智计均难分伯仲,最后只得放对方离去。二人见毛毛一身邋遢衣服破烂,毫不生疑。

三人又回到汝阳分舵,发现只卫明启一人还活着,且武功已废,便联系其他兄弟将其送回总舵治伤。教主下令河南省所有分舵停止一切事务,专务对付戴腾侠。毛护法节制河南各部,务必将戴腾侠狙击在河南境内。众东来教徒严阵以待草木皆兵,但自汝阳一战之后那戴腾侠便在河南省内销声匿迹。

毛毛和崔望祖和庄大姐等人在汝阳城重建汝阳分舵。幸得那日教中大部分人都不在汝阳分舵内,故也未遭致命打击。只是毛毛听得那查有言在先,虽然诸人依然对其是热忱周到,毛毛心中也不禁有所怀疑。毛毛问起当日教中诸众为何都不在分舵之内时,崔望祖等人语焉不详,顾左右而言他。有时有教众窃窃私语,见毛毛走近时忙闭嘴不说。毛毛心下在意,知这些人有事瞒他,却不动声色。

这一日,毛毛在外面处理完事务提前回来,走入门时,老远便听见两人在里面谈论什么。一人道:“前日洛阳一战,确乃惊心动魄,只是双方首领都知对方实力强劲,故着力约束部众,双方均只有小规模接战,伤亡均不重。”

另一人道:“对方确非易与之辈,只是我圣教教主、左右护法均未参战,他们却出动了三大长老、各大分舵舵主、堂主等,孰高孰低明眼人一见便知。”

之前一人道:“不说教主和左护法,便只毛右护法一人,虽然年纪轻轻,但足以定得大局。”

后面一人小声道:“只是听他们说,毛护法虽然武功高强,但入教未久,对圣教的忠心还存疑虑,许多事务还不便让其参与。便是这洛阳一战,右护法虽近在咫尺,教中上下只瞒得他一人。”

之前一人道:“如此为何?我观这毛护法虽身居上位,从来是礼贤下士,从不妄自尊大……”毛毛听到“教中上下只瞒得他一人。”得心中疑虑不已,见二人一路说一路走近,忙闪到一旁,待他们走远才现身出来。

此时崔望祖和庄大娘也刚到,崔望祖道:“毛护法脚程好快,我等望尘莫及。”

毛毛将二人引到内堂,问道:“我听教中兄弟说近日洛阳发生过什么事,怎么没听见你什么说?”

庄大娘毫不变色道:“护法在何人处听得此消息?我们一直在护法身边,从未听过洛阳之事。”

毛毛道:“我听他们说是洛阳与什么帮派大战,我身为帮中护法,须要为帮中出力。”

庄大娘道:“我帮中诸众身负武功大都是强身健体之用,少好勇斗狠,与他人相斗,应该是他们吹牛妄言。”

毛毛道:“我在汝阳分舵日久,静极思动,正好到洛阳去看一看。”

崔望祖面色一变,急道:“不可……”

庄大娘忙打断他道:“汝阳分舵受戴腾侠重创,人心散乱,还需毛护法你在此拾掇军心,重振士气。”

毛毛将二人反应收在眼底,只不动神色道:“既是如此,那容后再说吧。我忙了一日,休息一下,你们先退下吧。”

二人得令退下。毛毛见二人转出屋角,便偷偷从后窗翻出,缀在二人后面不远处。二人走出一段,崔望祖道:“毛护法已生疑心……”

庄大娘举手打断他,举目四顾一番,方道:“教主着我二人跟着毛护法,观其忠心。但此次与丐帮之战牵涉甚广,毛护法亦是前丐帮帮主申游的亲传弟子,断不能让其知晓。”

崔望祖道:“教主本来也是嘱咐我等用俗务缠住毛护法,循序渐进使其慢慢融入圣教之内,切不可操之过急。此事原也不该让其参与其中。”

庄大娘道:“如今我们要着手二事,其一马上通知汝阳分舵兄弟,断不可再提洛阳一战之事,违者重处;其二知会洛阳分舵梁舵主,从速靖清洛阳全境丐帮帮众,毛护法日久生疑,我们须与他同去洛阳一遭以释其疑。”崔望祖点头同意,二人分头行事。

毛毛从远处现出身来,心道自己入教不久,韩教主对其不够信任还算情有可原,只是教内一干事务全部瞒着他,却是颇不够意思了。又省起他们平日言词中均是以救世济民为己任,为何又与贫穷乞丐为主的丐帮冲突?若其所作之事光明正大,为何又要独独瞒着他毛毛?其中蹊跷甚多,与其平日所标榜不符。

待到夜深时,毛毛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那查之语:“望你存得心中一丝清明,不贪恋权位,不助纣为虐,不做违背良心之事。”或许我真的只是贪恋权位,不敢与其撕破脸问个清楚?终于忍耐不住,脱口而出道:“我说过,从此再也不要让人看不起,即便东来教并无作恶,这劳什子护法又怎么稀罕了?既然那查大哥不喜,韩教主又信不过,老子不做了便是。”打定主意,顿觉神清气爽,翻身起来将脖子上的佛像扯下来往床上一丢,道:“先到洛阳去看看他们在捣什么鬼。”

毛毛说走就走,他对汝阳附近是很是熟悉,沿着大路便往洛阳走去。他脚程极快,一个时辰不到便到了洛阳。他在城里城外转了一圈,见洛阳城古意盎然,民众富足,似未有饥馑。他四处寻找,不一时便找到了东来教隐秘的记号。循着记号找到洛阳城外的分舵,伏在周围查看。只见洛阳分舵舵主钱世朗正分派事务,看了半天也不觉有异。毛毛在东来教之中呆了一阵,每日便是出去接济贫民灾众,如今将这护法职位一丢,顿觉百无聊赖,几乎要跳将进去指手画脚一番。

此时宅内洛阳分舵舵主钱世朗对众人分派已毕,最后只剩下其和副舵主宗渊二人在内。毛毛忍住现身的冲动,正要怏怏离开,忽听孙世朗道:“对了,那北盘村的进展如何?”

宗渊道:“我教在周边各村发展兴旺,唯那北盘村中虽然也有颇多信徒,只是其中有一些顽固分子,抱残守缺,抵死不愿信我圣教,影响很坏。不过今日那些顽固分子便要被我教连根拔起,既可以成为其他村子之戒,又能让那些观望之徒也看得清楚。”

孙世朗道:“诸事都准备停当否?到时候不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被舵主知道就不好看了。”

宗渊道:“孙大哥您放心,地方上下我都打点好了,到时候绝不会有人替他们出头。”

孙世朗喜道:“好,宗大哥,若是成了我便到省舵舵主处给你请功。我教在西南西北诸事不顺,江南有锦衣卫盯得甚紧亦是进展缓慢,若能在此地开辟一番天地,到时候教主大喜之下,你我定得重用。故此事万不可掉以轻心。”

宗渊道:“我省得,等会我便亲到现场,确保万无一失。”

毛毛在窗外听得他们谈论,心中暗忖道:此二人是要到北盘村做什么大事,我当过去瞧一瞧,若是为善,便可确认那查大哥乃是有所误会,也算是了了自己一段心结,若是为恶,说不得要阻他们成功。想着便动身赶到北盘村。

那北盘村乃是洛阳以北的一个村庄,村中安详宁谧,丝毫也看不出有什么事情发生。毛毛戴上若寒送给他的面具,免得有人认出,躺倒农田中一处草垛之上打盹。到得傍晚时分,忽然村东头传来一阵鼓噪。毛毛翻身而起,循声赶去。只见一群农人围在一所大宅子之前,手持草叉锄头,口中呼喝发喊。

毛毛向一远远站看的一老头问道:“他们这是做什么?里面的人怎么了?”

老头见他长得面生,便道:“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吧?那里面住着是邱家人,今日不知为何得罪了这许多乡亲,在这里叫他出来说话呢。”

旁边一中年人凑过来道:“这邱老太爷邱正山是这附近有名的铁公鸡,平常一毛不拔的,大概是欠了谁的钱吧?”

毛毛道:“哦?那这人是个无赖吗?”

老头道:“邱家一毛不拔是错不了的,但是为人嘛还算是挺敞亮。这邱正山跟我一辈的,年轻时家境也和我差不多。这人见在家里干农活没奔头,便去了省城里面谋活。这人做事发得狠,每天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干,被省里有名的大厨关大勺头看中,做了他手下的伙计。那几年我们这边大旱,田地里颗粒无收,朝廷的赈灾粮食又被狗官吞了大半,村里饿死许多人,也有许多人出门讨饭。这邱正山跟在大厨身边自然是饿不死,不止是饿不死,他每过三天便抱着一个罐子连夜从省城赶回家里,罐子里面是他从饭馆里偷偷倒出来的残汤剩水。靠了这点东西,他们家没饿死一个人。只是这人虽然勤勉,但气量还是太小了点,关大勺头与他处久了看他讨厌,便将他赶了出来。他在省城只做了几年伙夫,却也还是偷学得一招半式,在镇上一个小餐馆里做起了厨子。闲的时候又去各家揽活,做红白喜事的大厨,一年到头少有休息。偏又十分舍不得,慢慢凑得铜板银钱买了这屋场地基和田地。虽然很多人都不是很喜欢他,但说起这人的狠劲和吝啬,还是很佩服的,在我们这边也算得一号人物。”

那中年人笑道:“说起这邱家的吝啬,还有一个故事。前些年过年时候,我到邱家去拜年,刚进门便看见他们家供桌上摆着一盘白面馒头。我心想嘿哟,这邱正山转性了嘿,过年也吃上白面馒头了。这时候他家孙儿出来了,看着桌上的馒头涎水直流,抓起一个就啃。邱正山见了大怒,一把抢过那馒头便丢回盘子道‘小杂种,屋里头不是还有糁子汤吗?这馒头还要摆到十五的,你这个败家玩意儿。’你们说他抠不抠门?”毛毛和那老头点头称是,那中年人故作神秘道:“还有更抠的呢,我抬头一看,那盘里被咬过的馒头,外面是白面馒头,里面还是用黄豆粉做的呢。”说完面有得色。

毛毛问道:“这邱正山原来是个为富不仁的铁公鸡,难怪被村民围攻。”

那老头道:“我在这村里生活这么多年了,据我所知,这邱正山抠门是真的,但要说他为富不仁还真说不上。他平常舍不得吃穿,但是对到他家来谋活的长工还是挺好的,工钱从来不少,吃的比邱家自己吃的也只有好没有差。我猜他们围攻邱家是为了别的事。”

毛毛听了沉吟不语,看了一会儿从旁路绕到邱家宅子附近,瞅见没人注意,便杂到众人之中。只见一人站在前面道:“邱家人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一桩一桩说,咱们先说清楚,辨明白,再进去找他算账。”

听一披散着头发的人叫道:“邱家之所以有今日风光,是因为当年去挖别人祖坟,盗得那些古物变卖,才积累的家资。老子亲眼见到他半夜拿着锄头,提着物事回家。”

另一人叫道:“这邱正山偷了我家的葫芦,用来做水瓢。”

有人在旁边嘀咕道:“你他妈家里种了葫芦吗偷了你葫芦。”

人群中静默了好一会,又有人叫道:“他偷了我家的柴火。”

一女人叫道:“他家老大走到我家门前的时候撵我家的狗。”

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有人笑道:“你们那破狗见人就叫,老子看见都想撵。”

众人乱言纷纷,均是那不痛不痒之事。那为首之人人见众人乱作一团,忙道:“大家静一静,既然这邱家如此为富不仁,等会将他们揪出来之后,他霸占了你们谁家的东西,你们便可以自行拿回家。”

众人一阵骚动,心中均想这意思虽是拿回赃物,但没人登记又没人对证,摆明了他家的东西谁看到便是谁的,更是跃跃欲试。有人叫道:“那是应该的,本来是我的东西,我当然要拿回去。”有人哄叫道:“拿回去,都拿回去。”

毛毛听他们叫得乱七八糟,似也未有什么确切的理由,叫嚣之人也似乎人品也不怎么高明。又看了半晌,发现为首之人脖颈中戴着一弥勒佛护符,显是东来教中人。毛毛摇了摇头,心想或许正印证了那查大哥所说。只是还心存半分指望,趁人不注意翻过院墙,想到院内探听一番。

毛毛在房后躲好,只伸出头来探看。只见院墙大门前一年轻人猫着腰在大门后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缝中偷看外头。一身穿黑色粗布衣服的干瘦老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院中转来转去。那年轻人瞅了一会,哭丧着脸道:“爹,外面人太多,咱们怎么办?”

那老头一脸焦虑,沉着脸道:“怎么办?凉拌。我邱正山一不偷二不抢,也从未短斤少两,行得端做得正,怕他们做甚?”

那年轻人道:“可是他们是不讲理的,一口咬定你当年是得了不义之财才发的家,又说你偷鸡摸狗,还说你调戏村东头的寡妇。我们倒是知道您是清白的,可是他们这么多张嘴,我们就这几张嘴,怎么说得过人家?”

邱正山听了默然不语,那年轻人道:“若不然,咱们舍点银钱打发他们走算了。”

邱正山听了大怒,道:“你这个败家子,老夫辛劳一生才攒得这些家资,怎可平白无故便散给他人?不行,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毛毛在后面听得直咧嘴——这房子都快被人家拆了,还舍不得一点钱。那年轻人道:“他们说要冲进来,抓我们游斗,分我们的家产。”

邱正山着忙道:“千万不可放他们进来,把门关紧点。”正说着,从院外飞进来一石头,“啪”的一声打在邱正山身旁,老头吓得面如土色,忙往屋内躲去。

此时从屋内冲出来一人,与邱正山撞个满怀将其撞倒在地。邱正山一骨碌爬起来,叫道:“你个慌慌鬼,看着点路。”

那人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撞了邱正山也不安慰,只拿斜眼看着他。此时又从屋内冲出来一少妇,面色泛黄,看见那男子忙拖住道:“小威,你做什么?”

毛毛偷眼瞧去,去见那小威和少妇有几分面熟。那小威怒道:“我干什么?你要问他们干什么,你嫁到他们家,每天吃糠喝稀,什么好日子都没过着,家里活却全丢给你,全成了他家不要钱的老妈子。如今别人闹到这里来,一个个缩头乌龟一般躲着,没一人敢出头。你什么好日子没过道,倒要和他们一起遭难。”

那少妇忙拉了拉小威的衣袖道:“你别乱说。”

邱正山也道:“你小孩子家家,乱嚷嚷什么?什么叫吃糠喝稀?你姐嫁到我们家,我们吃的什么,她便吃什么,我们干多少活,她便干多少活,怎么就亏待她了?”

小威道:“谁跟你家一样?我们那边人家再穷的生活也比你们的好,你们吃得也就比猪好一点,一家子铁公鸡,攒了这些家资不花用拿来做什么?臭显摆吗?”

之前在门口探看的年轻人听见这边吵闹也走了过来,看见少妇和小威叫了一声:“媳妇儿,小舅哥。”

那少妇看了他一眼,也不答应,眼眶红红的看到别处。邱正山气的胡子直抖,叫道:“俊华,你看看你媳妇,成什么样子。”邱俊华看了看媳妇,又看了看邱正山,做不得声。

小威叫道:“我不管你们本地方的什么破事,我今天便要带着姐姐回湖南老家。”说完拉扯着姐姐的手便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只听见门外价天山响,一群人点着火把在那里叫嚷着瓜分邱家的田地银钱。小威见暴民势大,也不敢贸然开门出去。

此时邱正山从屋内快步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口中嚷道:“袁天巧,你如今我邱家的媳妇,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别人还道我家风不正。”

说着便拿着擀面杖往少妇头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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