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清的语气斩钉截铁,三言两语就将事情交代了清楚。他现在想得只有招供了,或许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
“包清,本宫的父亲跟姑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污蔑?你是存心要对我慕容家不利!”皇后生气得起身,指着包清就是发泄,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如此恶心的事情来。
可要是这件事情真实的话,她很清楚自己的皇后之位就会不保。
“皇后娘娘,奴才说得句句属实,若是有半点虚假,奴才就不得好死。况且锦妃娘娘的事情,那的确是锦妃娘娘会媚术,况且这陷害豫王爷的事情也是太后跟锦妃娘娘私下说好的。”这一回,包清所幸将所有的事情给捣鼓了出来。
也是让听者胆战心惊。
真是没有想到,慕容太后会如此不折手段跟外人联手,要陷害豫王爷。
难道殊不知自己也是被利用了吗?
若是赤邡没有豫王爷,那么这他国岂会不趁虚而入。
“锦妃娘娘那晚还说了,她会跟太后合作,她只要一样东西。”咽了下口水,包清就慢慢吐出几个字,“江山阙歌图!”
此言一出,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江山阙歌图!
他们赤邡竟然有江山阙歌图!
赫君还和任长央两人相视一望,不再说话。那眼神中的意思,他们对方都能读的清楚。然而这一幕落在了盛涟漪的眼中,她只能不甘心得站在那里发怒。
“罗蔓锦是南平送来的美人。”小皇帝原本是不想承认的,可是事实告诉他,不该如此自我安慰,否则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皇叔。”小皇帝紧绷的肩膀,在那一声之后就松懈了下来。
赫君还不动声色,也只是耸耸肩,平静的说,“皇上,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朕明白,朕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小皇帝有些颓废,他一时间还是无法消磨了这些接连不断的事情。他坐在那里,支撑着头,有些乏累。
但是很快,太医就进来了。神色略显慌张,他行着礼,跪在面前,“皇上,太后,太后已经怀有身孕两个多月了。”
这宛如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证实了。
皇后也是瘫坐在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慕容丞相也是一脸的惊愕,却在想办法该如何逃脱。
刹那间,小皇帝仿佛是要昏厥过去。禅房内的气氛又一下子让人无法呼吸,所有人都是担忧着小皇帝的身体。
看着他面色难看,紧蹙眉头的样子,也是挺着急。这种事情搁谁这里都是不会好受,况且还是皇家的事情。
今日的事情,恐怕也是会成为禁秘。
“陈太医,该怎么做,无需朕来教你吧。”小皇帝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但是依然保持着沉着冷静。
“微臣明白。”说罢,陈太医也是悄然退下去。不过很快也就听到了慕容太后有些发狂的惨叫声和砸东西的声音。让人不难想象,那边是什么情况。
转眼又是回来,小皇帝实在不想再多看包清一眼,“将包清押回金陵城,送进宗府!”
话音刚落,包清立即是抱住了小皇帝的双腿,不断沮丧着脸求饶,“皇上,皇上,不要送奴才去宗府,看在奴才什么都招供的份上,您就饶过奴才吧。奴才还知道,奴才还知道太后她有谋反之心,还有丞相!他和许多的大臣官官相护,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包清滔滔不绝的话,说得可都是惊天秘密,让慕容丞相和皇后那是脸色一变再变。所有人都是不敢喧哗,小皇帝更是气愤得一脚踹开了包清。
他咆哮,“来人!将包清就地正法!”
刹那间,包清面如死灰,他还想要求饶,可是直接被无情的拉了下去。
慕容太后有谋反之心!
慕容丞相背地里还做了不少事情!
这些话足以让慕容世家诛九族。
皇后立即是跪在地上,她已经哭花了脸,颤抖着声音,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皇上,包清那是为了自保,才胡诌的。我父亲对赤邡对朝廷都是忠心耿耿,姑姑她,姑姑她!”
“闭嘴!”小皇帝愤恨得打断了皇后的话,嫌弃的喝道,“来人!将皇后送回去好好休息。”
“皇上,皇上,您不能就这样啊,父亲!父亲,你快辩解啊,那个包清说的话都是假的!”皇后在被拉出去的时候,也是歇斯底里呐喊,若是小皇帝相信了,那么他们慕容一家可就彻底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涧亦手里拿着几本簿子,站在小皇帝的面前,“皇上,这是慕容丞相暗中勾结党羽,受贿赂的一切账本。另外这是各处冤案的百姓起草写的慕容丞相的十大罪状。”
涧亦的这一呈现,无意不是在这件事情上加了一把火。
慕容丞相脚下不稳,已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喘着气,眼睁睁看着那些簿子被小皇帝拿走。他知道今日自己劫数难逃,他没有选择辩解,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些罪行证据都被赫君还给拿捏在手里。
他以为今日能扳倒赫君还,可不想却是他劫数已尽的时候。
听到涧亦的话之后,皇后也是受不了刺激,直接昏厥了过去。
一一查看了簿子,上面清晰的写着所有账目,包括向阳城安家的案子也在内,这一点点的看下去,也是让人不寒而栗。
安静的气氛中就在小皇帝发泄般将东西砸在地上,拉回了慕容丞相的思绪,他连滚带爬的跪下小皇帝面前,“求!求!求!求皇上看在亲情的份上,饶过微臣。”
“饶过?慕容晔!正因为你是朕的舅舅,所以就可以这样目无王法,无法无天了吗?这些无辜的人在给你求饶的时候,你可有想活了放他们一马?”小皇帝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要如此口气来审问自己的舅舅。
正是应了那句话,家贼难防。
“皇,皇上,微臣一时鬼迷心窍,一时糊涂啊,求求您看在慕容家世代尽心尽力为赤邡的份上就饶过微臣吧。”慕容丞相每磕一次都是极其响亮,那额头上已经沾满了灰尘和流淌着血。
说到底慕容家是慕容太后的娘家,小皇帝也是慕容丞相的外甥,多多少少小皇帝还是会顾及点亲情。
况且看在慕容丞相如此磕头求饶,他的脸上也是一丝动容。
“皇上,锦妃一事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赫君还冷不丁的说道,仿佛是一盆冷水泼在小皇帝有些浑浊的脑袋上,瞬间清醒。
他没有忘记,他上一次为罗蔓锦求情,是看在廖天韵的份上,可是不想她还会第二次和母后合计陷害皇叔。
他太顾忌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