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试着抗议了几次,可是保镖不会像以前一样要求自己给厉肆意打电话了,而是一副没有商量的样子。
祁月走到阳台前,看着窗外的大雨,心里五味陈杂。
父亲去世的打击还没有恢复,接下来的事情更让她觉得压得喘不过气来……
“砰——”
蓦地,卧室的门被人踢了一脚。
那巨大的声响吓了祁月一跳!
她转过身去,居然是厉肆意回来了!
可是伴随着他进来的,还有一股酒气……
“你喝酒了?”祁月走上前扶了他一下。
“别碰我。”厉肆意的语气很疏离,还一把挥开了她。
祁月蹙眉,“厉肆意!你要发酒疯的话,请去别的地方!”
“闭嘴!”厉肆意一个箭步把她逼到角落里,“我厉肆意做事,不用任何人说!”
“好,你不走,我走。”祁月才不想跟这种人说话。
她转身要离开,厉肆意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为什么,为什么是尉靖宇?”
“你放开我!你在说什么?”祁月皱眉。“为什么你们女人都要这么固执!”厉肆意的手收紧,眼里迸出恨意来,“你们固执没有好下场!”
“厉肆意,你变/态吧!你就是这么喜欢这种变/态的方式?还是你本来心里就是扭曲的!”祁月想使劲的把他给推开,谁知道却被他直接扛到了肩上,然后重重的甩向了大床!
摔得她头昏眼花的。
祁月挣扎着要爬起来,厉肆意忽然走过来,浓眉皱眉,像是一个魔鬼一样的。
“祁月,你是这辈子……除了老头子以外,骂我次数最多的人!你还真的因为我会一直容忍你?”
“……”祁月一个劲的往后缩,惊恐的看着他。
她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发生什么。
也许会死!
毕竟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不把生命当做一回事我!
“其他的人……都死了。”厉肆意扯动着薄唇,黑眸里有些混沌,但似乎又清醒,“只有你还活着,只有你!”
祁月被他拘禁着手腕,只能看着他的眼睛,任由他处置。
忽然,厉肆意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别以为我不会!”
祁月瞪大了眼睛,“你,你想干什么?”
“你早晚是我的人,与其让你还有心思惦记着别人,不如断了你的念头……”
可是门外的厉煜风还在,她不能被他听到声音,绝对不能……不可以……
门外,厉煜风看了一眼赫翼,浓眉微蹙。
“我刚才听到了……好像是祁小姐的声音?”
赫翼摇头,“您可能是听错了!少主现在有事要忙,不如……您明天再来?”
厉煜风想了想,点头,“那好吧,等下你告诉一声我大哥,就说厉家的人都反对他定下婚事,让他去处理。”
“是,二少爷。”
“那我就先走了。”
厉煜风临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那房间门。
刚才……真的只是幻听?
……
偌大的卧室里,大床上满是凌乱。
衣服被子枕头四散着。
床尾处,一抹凝固到变了颜色的血迹十分的显眼……
浴室里面,水声响着。
祁月把水流开到最大,然后用力的涂抹着各种浴液,可怎么洗,都觉得脏的要命……
门外,厉肆意已经等了半个小时。
他的耐心耗尽,直接抬脚就踢开了浴室的门。
祁月还在使劲的搓着自己的皮肤,那本来嫩白的肤色已经泛红,开始破了皮……
厉肆意皱起浓眉,一只手直接钳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是在干什么?!”
“滚开!你这种恶心的人,忘恩负义的人!”祁月直接吐了他一口,“厉肆意,你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
“你是我的女人,我只是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一个强犯,我需要记住你什么?!记住你这恶心的脸?啊——”他的手蓦地收紧,疼的祁月惊呼了一声。
厉肆意沉下脸,“祁月,我宠着你可以,但是最好别踩到我的底线。”
“你就是强犯!还有底线吗?!”祁月愤怒的看着他,“不顾我的意愿,就……对我施暴,这就是宠着我?”
“我不强制的话,你会从了我?”厉肆意向前一步,伸手摸着她的身体,“就像现在……我要是好好的跟你说,你会跟我乖乖的跟我?”
“啪——”
一个耳光声响起。
厉肆意的脸微微一侧,脸颊上浮现出红色的手印。
还在抬着手的祁月也是吓了一跳。
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打了他……
只见厉肆意的眼神越来越可怕,越来越冷下去……
他猛地一抬手,祁月立刻闭上了眼睛。
可是本以为会来的疼痛,却没有感觉到……
再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没有了人。
只有还红着的手腕,还有自己全是泡沫的身体,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自己……真的和厉肆意发生的关系。
再也,回不去了。
祁月忽然蹲到浴室的地上,狼狈又不顾形象的哭起来。
“爸……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走……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
……
“少主,林管已经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赫翼低着头,“她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
厉肆意抬手下意识的去拿橙子,又在半路顿住,伸手扬了扬,“拿烟来。”
赫翼一怔,“少主要吸烟?”
“难道给你吃?”
“对不起少主。”赫翼赶紧去把香烟拿来。
黑暗中,厉肆意打开火机,点燃了香烟。
火星忽明忽暗的,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落寞……
“让林絮回去吧。”一根烟吸尽,厉肆意起身。
“林管一直不肯走。”
“那就让她等着。”厉肆意的浓眉一沉,“任何人别想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我什么。”
他厉肆意,最讨厌有人威胁自己!
简直就是……做法幼稚!
“是,我现在把话转达给林管。”
厉肆意迈步走出没有开灯的书房,轻轻的关上门。
一个人踱步到庭院里面,微风吹着,迎面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只有这一刻,厉肆意觉得能抛开一些沉重的心思。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挨打,就是跑到院子里面偷偷的坐了一个晚上。
等伤口都结痂了,血也凝固了才回去。
那时候虽然没人安慰自己,更没有人替自己疗伤,可却渐渐变成了他最喜欢的时候!
因为那样的话,自己即使消失一个晚上,厉老也不会派人去找他,更没有人会打扰他。
那是难得的安静。
厉肆意一个人站在凉亭的前面,任微风轻拂着俊脸。
忽然,脚步声打乱了这一切。
他猛地回头,就看到了那穿着旗袍的人影。
“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你又在这里干什么?”她轻轻的走过去,一身淡蓝色的旗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
“这不归你管。”
“那好,我不问。”她丝毫没有强迫他的意思。
有些事情,未必说出来就会心里好受。
尤其是,她自己生的儿子,她知道性格。
只有他自己藏起来的,才有安全感,没有和人分享这一说。
“听说你要对外宣布婚事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女人才又开口。
“……”厉肆意没有回答,可沉默也告诉了她答案。
“是那天的那个医生吗?”
厉肆意一怔,黑眸瞥了她一眼。
“婚姻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不爱的话,就肯定还有更合适你的。”女人笑笑,“但是你要是爱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的婚姻,轮不到你来插手。”厉肆意冷冷的开口,“和你没有关系。”
“我只是说说而已,毕竟在你的眼里,我的人生很失败,可是——在我的眼里,我很成功,我穷极一生来爱一个男人,从一而终才是最难得的,比什么幸福美满都要来的珍贵。”
“别试图把你的思想渲染给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女人笑笑,“你的人生是你的,我从来不想插手。”
“呵呵。”厉肆意冷笑,“你的人生里只有你,自然不屑插手我的事情。”
“如果我的存在让你很为难,不如让我去陪他。”女人忽然说出来的话,让厉肆意沉下脸。
“你偷听了我的谈话?”
女人摇头,“我知道你肯定会左右为难。”
厉家的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
即使厉肆意再聪明,也要加倍防着那些个虎视眈眈的人。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厉肆意站起来就走,一副不看见她的样子。
但她知道,那个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
祁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门口有人看守,自己根本出不去,衣服也不能再穿了,她只能找了一件厉肆意的衬衫遮体。
幸好他比较高大,正好能当个连衣裙穿……
厉肆意走回来,门口的人齐齐弯腰,“少主好。”
“她在里面闹过吗?”
“没有,祁小姐只是出来看了一次,然后自己就回去了。”
厉肆意没有说话,伸手推开了门。
黑眸在卧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在阳台前的一个小角落找到的她。
祁月全身都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大腿,手臂上有些自己手重时留下的淤青……
这女人永远学不会听话。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祁月睁开了眼睛,有一瞬的混沌后,眼神里染上了防备。
厉肆意不出声,俯身想要抱她起来。
祁月往后缩了一下,双手挡在胸前。
“厉肆意,你离我远点!”
“我抱你起来,地上凉。”
“我不用!”祁月厉声喊着,“我和你这种罪犯,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不是说要告我吗?你总要起来搜集证据对吧?”厉肆意勾了勾唇,俯身强制的把她给拉起来。
祁月还是很防备,眼神里的惊恐难以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