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那幅画轴,转身出了自己的石屋,朝着血池边走去。
主子请放心,就算是不用那幅画刺激轩辕无极,属下也一定会替你逼他说出摄月珠的秘密的。
她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鬼符木块,抛入了血池,那条通往池底的台阶随即显现了出来。
麻姑缓缓走下台阶,来到了轩辕无极的牢笼前。
“轩辕无极,你当真是不打算开口吗?”麻姑冷冷地望着笼中的那个老者。
轩辕无极抬起眼帘,瞟了麻姑一眼,眼中尽是不屑。
“你不要费心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骁魉那个恶魔一定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的。”
听了这话,麻姑只觉一阵恼怒。她将自己的手伸进了那牢笼之中,之间突然伸出了一排尖细的长甲,朝着轩辕无极的胸口刺了过去。
“啊!”轩辕无极惨叫了一身,一口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恨恨地望着眼前这只凶狠的女鬼。
“你,你以为你这么做有用吗?我可以一死了之,可是,那个你们永远无法知道的秘密将会一直折磨你们,直至你们彻底被毁灭。”
“你这个老东西!”
麻姑愤怒不已,她将自己的手指从轩辕无极的胸口拔了出来,然后再次刺了进去。
轩辕无极虽然会些凡界的小法术,可他到底是凡胎之身,怎经得起麻姑的这一番折腾。这样被她伤了两次,他便晕了过去。
“真没劲,这样就晕了!”
麻姑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从腰间取出了一块丝帕,认真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然后将那丝帕扔在了地上,用力踩了踩,转身离开了。
“轩辕无极,轩辕无极!”
浑浑噩噩之中,轩辕无极仿似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循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望了过去。
眼前出现了一团光亮,一个男子缓缓从那团光亮之中走了出来。
“你,你是谁?”轩辕无极颤颤巍巍问了一句。
那人的脸庞迎向那团光亮,看上去神秘不已,高贵不已。他与这地界中的鬼魅凡人格格不入,站在这血池底部显得极不协调。
“我是来点化你的人。”男子转过头来看了看他。
“点化我吗?莫非阁下来自神界?”轩辕无极惊异地望着他。
那人笑而不语,只静静地望着轩辕无极。半饷之后,他轻声说了一句:“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骁魉吧!”
轩辕无极大吃了一惊,他一脸惊愕地望着那个男子:“你,你说什么,你要我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骁魉?我可是在神帝的坐像前发过誓,绝不透露半点关于摄月珠的事情。”
男子淡淡地一笑:“即使你不说,按这时日来算,骁魉也快要追查到那摄月珠的秘密了。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一切告诉他,这样,你也可以返回轩辕城了。”
“可是,若是让骁魉那恶魔得到了摄月珠,那神界又要怎样压制住那个自大阴狠的家伙呢?我担心这阴界鬼气会冲破凡界,直升神界而去。”轩辕无极看上去无比的担忧。
“该来的,谁也躲不过,不仅是凡界,神界也有自己要历的劫,一味地这样去躲避,要躲到什么时候呢?再说了,那摄月珠说不定真正压下骁魉心中的戾气,让他回复真我呢?你不是曾经也认为过,骁魉才是最适合统领阴界的人选吗?”男子的话语始终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这……”轩辕无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了,好好想一想,你该怎么选择,这个答案对你而言,至关重大。”
说完这话,男子随着那光团缓缓升了起来,很快消失在了轩辕无极的面前。轩辕无极确定那人正是来自神界,于是朝他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自从吴月被众婢女和鬼吏孤立了之后,她手中的活也就多了起来,每天,地宫的沙漏刚一翻面,吴月便被丁家婆子给叫了起来,偏殿中最累、最脏的活计都是她去做。吴月几乎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也无暇去考虑找骁魉报仇的事。
这日,吴月正跪在忘忧池边清除着忘忧池边的杂草,突然,一个黑影闪至了她的面前。
吴月抬起头,望向了那黑影,然后舒了一口气。对于她而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只要不是骁魉,其他的,是谁都无所谓了。
站在吴月面前的,正是右尊使,他的脸上依旧挂着一丝邪气的笑容,朝着吴月走了过去。
“本尊使记得,主子是不让婢女靠近这忘忧池的,你为何会在这里?”
吴月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看右尊使应了一句:“吴月在这里干活,自然是得得到主子的应允。左尊使请让开吧,这里没有打扫干净,会污了右尊使的鞋的。”
右尊使哈哈一笑:“你这丫头还真是,你能在这里,本尊使为何不能在这里?实话告诉吧,本尊使今日的任务就是看着你。好了,快干活吧!”
说完这话,右尊使跃上了一棵树,靠在了一支粗壮的树枝上,望着吴月。兴许是觉得无聊吧,他竟然将树上的叶片给摘了下来,一片片扔了下来。
吴月刚刚将这里打扫干净,便又见满地的落叶。算算时间,骁魉就快要到这里来了,若是自己不快些,被那骁魉给逮到了,自己又该倒霉了。
想到这里,吴月加快了速度,清理着那些落叶。可是她刚弄干净,树上便又飘落下了无数的叶片。
“你,你这是做什么?”吴月抬起头瞪了右尊使一眼。
右尊使得意地朝她笑了笑:“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
吴月咬了咬牙,蹲了下去,继续着手中的活计,就在这个时候,她感到了一阵极强的压迫感,一种不好的预感朝她袭了过来。
她转过头,朝后面望了望,果然,一张恐怖的鬼脸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吴月微微皱了皱眉,朝着骁魉跪了下去。
“主子。”她低声喊了一句。
骁魉一个闪身立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怒视着她的双眼:“你在这里做什么?”
吴月指了指那忘忧池:“不是让奴婢来清扫这忘忧池吗?”
骁魉眯了眯眼,将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朝她怒吼了一声:“滚!”
吴月委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强忍住眼眶中即将滚落而成的泪珠,跑离了忘忧池边。这时,骁魉才抬起头,朝那棵大树上瞟了一眼。
“右尊使,你还不给本座下来!”
右尊使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树上一跃而下,朝骁魉行了的礼:“见过主子!”
骁魉冷冷地问了一句:“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右尊使愣了愣,然后回了一句:“回主子,属下只是想稍稍折磨那吴月一下。”
“谁允许你跑到忘忧池边来胡闹?右尊使,最近你是太闲了是吗?本座让你去暗中盯着小疙瘩那小子,你都去做了吗?”
“回主子,属下刚才那小子的厢房外过来,正好遇见吴月那丫头,所以……”
“你也给本座滚!”骁魉怒吼了一声,右尊使随即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骁魉运足了全身的功力,朝着忘忧池内挥了一掌,霎时间,忘忧池内水花四溅,刚刚被吴月整理干净的忘忧池,又变得一团糟了。
骁魉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厢房,朝着厢房外吼了一声:“丁家婆子!”
话音刚落,那丁家婆子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朝他跪了下去。
“见过主子,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骁魉望向了丁家婆子,眼中满是怒气:“是你让吴月那丫头去清理忘忧池的吗?”
丁家婆子心下一惊,一脸惶恐的抬起头瞟了瞟骁魉。
怎么,难道吴月那臭丫头没有在主子到达忘忧池前将那忘忧池清扫干净吗?那丫头还真是……
见她眼珠子不停地转着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骁魉心中的怒火更盛了。他随手抓起了厢房内木桌上的一只茶盏,朝着丁家婆子砸了出去,那茶盏正正地砸在了丁家婆子的脸上,她的脸上随即渗出了鲜红的血。
一阵剧痛感传来,丁家婆子吓了一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主子,奴婢,奴婢我……”
“本座最后再对你说一次,不许任何婢女靠近本座的忘忧池。”骁魉恨恨地说道。
“是是是,奴婢明白了,奴婢再也不会让人靠近忘忧池了,以后忘忧池奴婢会让鬼吏去打扫。”丁家婆子抽泣着说道。
“滚,再有下一次,你就不必再留在这里了。”骁魉的话语中满是威胁。
“是是是,奴婢这就滚,这就滚!”丁家婆子睡在了地上,连爬带滚朝着远离这厢房的地方逃了去。
骁魉“啪”的一声,重重地将房门关了起来,然后走到了厢房的里间,躺到了床上。
看来得让夜循声这家伙将春蓉那女人带出来一趟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什么办法可以确定吴月那丫头到底与那摄月珠有没有关系。
打定主意之后,骁魉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来到了厢房里间的一个暗格前轻轻拨了拨那暗格上的一个木桩,那扇神秘的暗门又出现了。骁魉在厢房内设了一道结界,然后走进了那暗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