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时,李贤与长孙丰等还有其他三位青年男子从大殿内走出,这五个人就是比文比武之后选出来的英才。长孙丰瞟了一眼李贤,自信满满的样子,走到了最前面。
李贤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回去以后得知耶律楠邀请了风惜扬下棋,自己则是坐在院子里的青石上,忽然眼睛一瞟,看见地上一方浅红色的锦帕。这东西留在身侧的石凳上,在一片孤零零的暗青和银灰的色泽之中,分外的惹人注目。那娇嫩的颜色如同是一朵最单薄的花朵,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李贤伸手拿起那一方锦帕,上面大红色线刺绣着盛开的梅花,忍不住想到了冷馨雨,也不知她在太子府现在过得好不好,也不知这方锦帕也只是不知道哪一个宫妃无意之中掉落的物件。
这时候,旁边传来急促细碎的脚步声,李贤下意识的把手中的帕子塞到衣襟里。来的是一位长得甜美可人的少女,正低着头四处寻找什么,李贤觉得好像见过她,可是又忘记了哪里见过。
“你是?”李贤开口问道。那女子想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了,往后退了一下,才抬起头来。簪花微颤,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显得楚楚有致,惹人怜爱。
“回李将军的话,奴婢名叫月奴。”月奴向他行礼道,她认得李贤,只不过李贤没有留意过她罢了。
“月奴!”李贤似乎有点记忆了,耶律楠看上了这里一个叫月奴的宫女,好说要带她回南国。原来就是她,李贤打探了月奴一眼,双眸炯炯有神,有过人之处。
“下午我不小心将一方锦帕落在了园子里面,那是我修好打算送给太子的,不知李将军看到了没有?”月奴嫣然一笑,两颊现出深深的梨窝,甜美可人。
李贤苦笑了一下,才慢慢的从怀里摸出那方温热的锦帕:“可是这个?我刚才捡到的。”
“是,正是这个!多写李将军了。”月奴从他手上接过帕子欢喜道。“那奴婢就先告辞了”说罢月奴翩然远去。
月奴是真心喜欢了耶律楠吧,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感染了李贤,他摸除了随身带着的玉镯,自从认识了她以后,一喜一悲就与她有关。
要怎么办才能割舍掉这一份感情呢?李贤走到一棵大树下,用手挖泥土挖了一个洞,他想把这个玉镯埋进去,也许看不见心就会好一点。犹豫了很久,他狠心将玉镯丢在坑里,然后埋上了土,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点轻松了。
正当他起身欲离开的时候,心像被针扎一样,被掏得空空的,他立即抛开刚刚埋好的土,将满是泥土的玉镯取了出来,用衣袖擦了干净,李贤把玉镯放在唇边深吻,也许命中注定,忘不掉的。他抬起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夕阳早换成了月亮。李贤起身拍打了身上的尘土,便离去了。
翌日,澹台鸾玉怒气冲冲闯入了风惜扬所住的院子里,后面紧跟着几位宫女,口中不停喊着:“公主,公主喜怒,公主喜怒啊。”
“风惜扬,你给我滚出来,风惜扬!”澹台鸾玉大声咆哮,昨日竞选驸马的初试,他居然没有去,澹台鸾玉的这次招驸马就是为了等风惜扬。
这一声大吼,倒是让耶律楠与李贤先出来了,耶律楠望了望李贤:“这不是北国公主么,怎么这幅德行。”
李贤皱了皱眉,不语,一想到自己也是驸马人选之一,就无比郁闷。耶律楠旁边的月奴轻声道:“殿下有所不知,鸾玉公主是最得宠的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十分任性。”
“她好像是为了风惜扬来这儿的。”耶律楠听着她正在大喊风惜扬的名字。
不多久另一边长孙诩、长孙丰、风惜扬三人也出来了,风惜扬觉得有些丢人,不过就是上次陪了陪这个刁蛮公主,她居然今日跑到这儿来大呼小叫。
长孙诩板着面孔盯着澹台鸾玉,又看了看风惜扬,问:“惜扬,你和公主是什么关系?”
“也不是太熟,有过一面之缘而已。”风惜扬忙解释道。
长孙丰像是打翻了醋坛子,道:“一面之缘,人家公主就找上门来了,看来风公子你魅力果然很高啊。”
还未等风惜扬多说,看见他的澹台鸾玉兴奋地跑到风惜扬身边,双手拉住他的衣袖质问道:“喂,你为什么没有来参加选驸马?”
风惜扬真不想大失颜面,余光飘到耶律楠等人也在那边看好戏,实在不想与澹台鸾玉多纠缠。看来女人真是不能随便招惹,惹出了麻烦也得自己担着,风惜扬道:“公主误会了,我与公主只是萍水相逢,也没有答应过公主什么。”
“风惜扬,你好无情啊,明明上次就说过我很可爱,这次怎么忽然对我冷冰冰的?”说着澹台鸾玉用玉手捶打着风惜扬的胸膛,像是打情骂俏般呢喃,“你坏,你坏死了!”
长孙诩实在看不了这一幕,咳嗽了两声,就回到屋里去了。而长孙丰瞪了一眼风惜扬,冷哼了一声也走了。
耶律楠见长孙诩都离开了,也不方便在这里杵着,就对李贤道:“宫里呆久了,想出去看看,走吧。”接着耶律楠与李贤也离开了。
耶律楠忽然觉得委屈李贤了,道:“你若是不喜欢鸾玉公主,在下一次竞选之中就故意表现失误便是。”
李贤点头道:“好。”
而长孙丰回到客厅,见长孙诩悠闲地翻阅一本书,道:“侯爷,我就觉得那个风惜扬不是什么好人,你看看他,居然勾引鸾玉公主。”澹台鸾玉长得漂亮,身份高贵,长孙丰对驸马这个位置本来充满了渴望,可是今天这一幕彻底伤了他的心。
“好了,丰儿,有的事情强求不得,照我看那个鸾玉公主很喜欢风惜扬的样子,也不是风惜扬的错。”长孙诩继续看书。
“您总是这么偏袒风惜扬,他就是才情举世,可他毕竟是个外人啊。侯爷怎么可以帮他而不帮我?”长孙丰不乐意道。
“我的心自然是想着你的,那个鸾玉公主太过刁钻,你就算娶了她也驾驭不了,以后只有被她压着欺负着,这样的日子也不好过。”长孙诩劝道着。
口口声声说心想着自己,可是长孙丰就是觉得长孙诩偏爱风惜扬,他“哼!”声之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