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逸飞,你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逸飞,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苏夏再也忍不住,死死的拉住君逸飞的衣袖,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君逸飞的目光刚刚分明变得和以前一样了,可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得这样冷漠?
君逸飞皱着眉头,心底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可不等他再说什么,沈夕却疯了一样的冲了进来,一把扯过苏夏的胳膊,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了上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苏夏被沈夕大力打得站也站不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苏夏,你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麻烦你看清楚了,这里是我沈夕的婚礼现场,是我和逸飞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结婚的地方。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纠缠逸飞纠缠到这里?苏夏,你可真是丝毫都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君逸飞猛然回过头,看着苏夏被沈夕扬手打倒在地,眼里腾的一下燃起了怒火。他一把拽过沈夕,低声说道:“够了,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沈夕冷笑一声,看着君逸飞的眼睛问道:“逸飞,我教训这个贱人,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心里还有她吗?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我沈夕的丈夫,难道你要在我面前,护着其他的女人吗?”
君逸飞手上加重了力道,疼的沈夕龇起了牙,但他却什么也没说。
是啊,自己现在,已经是沈夕的丈夫,沈家的女婿了。苏夏怎么样,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君逸飞余光看着跌倒在地上的苏夏,实在忍不住这份煎熬。他宁可永远也不跟苏夏再见面,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被沈夕这样欺负,却什么也做不了!
“今天是办婚礼的日子,你不在前面好好招呼客人,跑到这里做什么?”君逸飞皱着眉头,努力让自己无视掉地上的苏夏,拉着沈夕往门外走去:“你闹也闹够了,别再跟她过不去了。我已经娶了你,你还向做什么?”
苏夏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君逸飞用力握住沈夕的手腕离开了房间。她的心,仿佛也在那一刻,碎成了无数片,随着他的离开而飘散了。那个男人,那个自己曾经交付了全部真心,满心以为可以跟他有一个结果的男人,便是这样的抛弃了自己。
没有任何理由,甚至没有任何解释。
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一直在心中的那份隐隐的期待,全都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苏夏回想起自己用来安慰自己的话,只觉得万分可笑。
苏夏一直以为,君逸飞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一定是没有任何办法,才被迫宣布和沈夕订婚。若是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至少,还可以听君逸飞好好的和自己解释一番,至少要让自己说出这么长时间以来,埋藏在心中的委屈和难过。
或许他们两个还有机会,或许要是苏夏可以帮君逸飞的忙,君逸飞还可以毁掉和沈家的婚约,重新和自己在一起。
可现在想来,一切都只不过是苏夏的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就在刚刚,君逸飞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挨了沈夕的一个耳光,却无动于衷。他是那样决绝的离开了这个房间,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没有再看自己一眼。
苏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直到此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失去君逸飞,原来是这样令人痛苦的一件事情。痛苦到苏夏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割裂了一样的疼,她的胸口传来钝重的痛感,几乎快要让苏夏窒息了。
房间里面,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苏夏无声的流着眼泪,看着自己刚刚抓过君逸飞衣袖的那只手,忽然意识到,或许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便是自己这一生当中,和君逸飞相处的最后时光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夏似乎是流干了自己的全部眼泪。她扶着旁边的椅子站了起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半边的脸又已经红;肿了起来,苏夏将头发拨到耳边,恰好可以略微遮住那片狼藉。
她轻轻的推开门走了出去,找到一个角落,更好可以看到会场的整个布局。苏夏仍然是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人群当中的君逸飞,他还是那样的高挑挺拔,俊朗的五官,棱角分明的侧脸,好看的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君逸飞和沈夕成双成对的站在一起,正淡淡的微笑着,和身边前来恭维的人们喝着酒。沈夕笑的是那样的幸福,她像是在刻意向人们展示她和君逸飞的恩爱一般,一直紧紧的贴在他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
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苏夏低头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小礼服裙早已经褶皱的看不下去,腿上还有着几块刚刚磕到地面上的淤青。看着远处的君逸飞和沈夕,苏夏忽然意识到,或许,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吧?
苏夏忽然又想起了韩婉迪,在很多年之前,当韩婉迪仍然还像是此刻的自己一样,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职员的时候。当她看着站在人群里面熠熠发光的林峰的时候,是不是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感觉呢?
身旁便是一个很宽大的放着各种酒的长桌,红酒,香槟,洋酒,应有尽有。苏夏默默的垂下头,不愿再去看远处的那副欢愉的场面。对于她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对她的凌迟。
苏夏走上前去,拿了两大瓶烈性威士忌,转身往后台走去。没有人的休息室很多,苏夏随便挑了一间,进去,将门反锁。而后便颓然的跌坐在沙发里面,毫不犹豫的打开一瓶威士忌,连杯子也不同,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今天,她才是真的需要在这里一醉方休。
南宫皓轩早在君逸飞和沈夕在台上拥吻的时候,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