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场面,台上的两人倒是理所应当的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和赞美,可苏夏呢?苏夏此刻还在为了生活奔波,心中分分秒秒都牵挂着君逸飞,却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早已经娶了别的女人了。
南宫皓轩在会场里面走走停停,端着酒杯和路过的熟人喝酒。他其实本是不想来的,来了,也不过只是替苏夏生气罢了。但南宫皓轩想了想,或许自己还能找到机会和君逸飞谈一谈,至少,能够让他给苏夏一个说法。
本打算等到婚礼的热度过去之后,再去找君逸飞,但南宫皓轩一路上碰到了太多的熟人,喝了不少酒。酒过三巡,竟然也有些微醺了。他放下酒杯,往卫生间走去。
苏夏拿了整整两大瓶烈性威士忌进了房间,不一会儿,瓶子就空了。大概是因为喝得太猛,苏夏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头疼的厉害。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浑身都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沉重。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涌了上来,苏夏忙不迭的走出房间,往卫生间走去。
只是会场太大了,酒劲又在这一瞬间涌上头顶,苏夏的头沉重的几乎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朦胧当中,她似乎抬头看见了卫生间的指示牌,便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一路扶着墙进了隔间,抱着马桶,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
冲天的酒气,熏得苏夏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心。她从来没有一口气喝过这么多的酒,可此刻心中的痛苦,唯有酒精才可以稍微的平复一些。苏夏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几乎要把胆汁都给呕了出来。
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她边吐边掉着眼泪,也顾不得地上冰凉,干脆脱掉了高跟鞋坐在地上,小声的哽咽起来。
等了这么久的结果,原来只是一场空。原来一切都已经随着那场车祸而烟消云散了,自己和君逸飞的那段过去,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苏夏不明白,怎么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着的那个人,竟然可以这样轻易的,就放下了和自己有关的全部?
南宫皓轩进了卫生间,用凉水洗了脸,这才觉得清醒了一些。大概是因为心情不佳,这才喝了几杯酒,就有了醉意。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有些自责。
自己当初怎么就这样软弱,没能从君逸飞的身边,把苏夏给抢回来?要是她从来都没有跟君逸飞发生过什么,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痛苦了。外面的会场上,君逸飞还在跟人觥筹交错着,南宫皓轩几乎难以想象,自己要如何和苏夏提起今天的事情。
君逸飞,真是好样的。当初说自己会好好爱护苏夏的是他,而如今,将苏夏毫不留情的抛在身后,一点情面也没有的还是他。南宫皓轩不禁在心中暗暗的记恨起君逸飞来,没想到他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却是这样的不负责任!
南宫皓轩擦干脸上的水,走出卫生间。刚要离开,却听到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哭泣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南宫皓轩忍不住一个激灵,猛地回过头,开始环顾着四周。
不远处的女卫生间门口,一个烟灰色的身影,正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不住的颤抖着。南宫皓轩借着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仔细的辨认了一下,顿时觉得浑身冰凉。
那个小小的,正在发出低沉的抽泣声音的身影,不是苏夏,还能是谁?!南宫皓轩认得那条裙子,苏夏今天出门的时候,穿的就是这条裙子!
怎么回事?苏夏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南宫皓轩只觉得心底一片凉意,下意识的想着,完了,苏夏已经知道了君逸飞和沈夕结婚的事情。怎么办?自己要怎么劝她放下这一切?
南宫皓轩来不及多想,连忙大步的跑了过去一看,果然是苏夏。
“苏夏?苏夏,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参加聚餐了吗?”南宫皓轩焦急的问道,却瞬间闻到了她身上冲天的酒味,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的酒味?苏夏,你喝了多少酒?”
苏夏丝毫没有理会南宫皓轩,她在卫生间里面吐了一会儿,便又跌跌撞撞的出来了。酒精的作用让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看不清眼前的路,也听不清耳边的声音。在卫生间门口,苏夏赤着脚滑到在地,干脆就蜷缩在这里,低低的哭了起来。
酒精让她彻底的失去了意识,苏夏唯一记得的,只有自己喝醉之前,被沈夕狠狠甩过来的那个耳光,以及君逸飞头也不回的离”开。她还记得他让自己再也不要去纠缠他了,可是,这样绝情的话,君逸飞怎么忍心说得出口?
南宫皓轩见苏夏已经喝得断了片,干脆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也顾不得扔在一旁的高跟鞋,转身便要走。君逸飞那个混蛋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自己决不能坐视不理!
没走几步,迎面匆匆走过来一个人影,猝不及防的和南宫皓轩装了个满怀。两人皆是没好气的抬头一看,却都愣在了原地。
是君逸飞。
君逸飞和沈夕在大堂应付了一会儿客人,便有些喝醉了。君逸飞心里一直牵挂着苏夏,他想着要回去看看苏夏怎么样了,或许应该叫人送她回家。今天让苏夏出现在这里,还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实在是君逸飞没有想到的事情。
只是,当君逸飞再一次回到那间休息室的时候,苏夏却早已经不在里面了。君逸飞找遍了后台的所有休息室,在一个敞开着门的房间里面,看到了两个空空如也的烈性威士忌酒瓶。君逸飞当下直觉到,这是苏夏喝光的。
于是他飞奔到距离这里最近的卫生间,然后撞上了正抱着苏夏离开的南宫皓轩。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里面,开始噼里啪啦的爆起火花来。
“苏夏…”君逸飞也闻到了苏夏身上的冲天酒气,立刻担心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