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渊把萧淇赶了出去,说要给木晨心换药。
此话一出,引得萧淇一双眼睛牢牢锁住了她。
白颜渊被萧淇盯得不自在,揉了揉脸:“道长,你这么看我干嘛?”
萧淇没说话,只拿着那双深邃得过分的眼睛紧紧盯住她。
白颜渊觉得脊背发凉,她为什么觉得萧淇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等到她给木晨心换完药出来,她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在女扮男装啊!萧淇以为她是男人啊!一个男人把另一个男人给赶了出来还色兮兮地说要给人家姑娘换药!居然还说得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白颜渊捂脸,觉得此生再无颜面对萧淇。
下楼吃晚饭的时候,萧淇刚一看见她,就勾唇冷笑,发出一声:“呵。”
白颜渊:QAQ道长再爱我一次。
白颜渊的饭还没吃上一口,临城忽然就变了天。
门外进来一人,那人身量极高,挺拔如松柏,只是脸上有一道疤,从左眼角一直蔓延到唇角,占了大半张脸,显得极为狰狞。
他刚一进来,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那人只是淡淡地转了转眼珠,浑身的杀伐之气毫不掩饰,汹涌得快要让人窒息。
他一眼就发现了目标,径直朝着萧淇走来。
萧淇将手中的筷子搁到桌上,理了理衣襟,抬头看他。
白颜渊则是瞪大了眼睛,有点不太搞得清楚状况。
那人站在萧淇对面,刚一开口就带着凛冽的血沫子味:“南街听风楼的老鸨死了。”
话音刚落,萧淇脸色剧变。
那人低头瞥了白颜渊一眼,眼睛定在了她的那双碧绿的眼睛上,拧眉问道:“这是谁?”
萧淇轻轻皱了皱眉头:“与你无关。”
那人嗤笑一声:“萧淇,你的脑子被狗吃了?”
见来人语气不善,白颜渊毫不示弱:“那你又是谁,说话这么没礼貌,你的教养是被狗吃了?”
那人挑眉,刚要还嘴,就听得萧淇轻斥:“白倾!”
白颜渊下意识地就一缩肩膀,只要萧淇一喊她的全名,她就害怕。
萧淇又对那个人说道:“请为萧某带路。”
那人耸肩,目光又在白颜渊身上扫了几眼,才朝萧淇扬了扬下巴:“走吧,别带这个小菜鸡。”
白颜渊一梗脖子:“你说谁是菜鸡?”
那人哼道:“谁横我谁就是。”
白颜渊瞪眼:“你!”
萧淇一甩拂尘,似是腻烦了:“走!”
临走的时候,那人还给了白颜渊一个警告性的眼神,示意她不要跟上来。
白颜渊愤愤地咬了一口馒头,好像那咬的是那个人的肉,这么一咬,血呼喇的,还往外掉肉末子。
来人姓许,名逸字律人,是萧淇的好友,萧淇刚来临城的时候,他恰好在石河办事,石河离临城又不算太远,他办完事就赶了过来。一路上他没少听百姓损萧淇,肚子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又见萧淇有袒护白颜渊的意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二人出了客栈,许逸逮住萧淇就一阵怼:“我说你是真的丢了脑子还是怎么的?那双绿眼珠全天下就俩,我不信你就认不出来!”
萧淇拂尘搭在臂上,目光正视前方:“我信他。”萧淇因为是与好友说话,不再生分,自称便是“我”
许逸恨不得扒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的构造:“萧淇啊萧淇,你信他?你信他什么?幸好来的这位不是那个天罗教主,否则你现在坟头草都得有几尺高了,不过我看啊,也快了!”
萧淇眼皮低垂着:“他不会做坏事的。”
许逸快被气吐血,说的话更加没遮拦:“萧淇,这可不是我没提醒过你,这位可是那阎摩教的圣女,动辄一句话就能要人命的,你可得想好了。我看你现在还是趁她身边没人,赶紧给解决了。”
萧淇转头看他,语气波澜不惊,似是认定了一个事实,他就不再怀疑:“白倾,白公子,是男儿身。”
许逸气够呛,食指点着萧淇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愤愤放下,扔下一句:“你就作吧你!”
南街听风楼老鸨廖沉风的尸体是在一个僻静巷口发现的,是一具干尸。
萧淇的脸色有些可怕,因为按照他最初与白颜渊的推断来讲,整个临城就剩下了一个西南角,因此他便派重兵把守着西南角,可没成想,这次竟然扑了个空。
南街已经死过人了,为什么还会死人?这是以前绝对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许逸已经听萧淇详细讲述了一遍这个案子的发展始末,因此他冷笑两声:“你跟那个小央措都被耍了。”
萧淇眉头一拧。
许逸无奈,翻了个白眼,重新说了一遍:“你跟那个小公子都被耍了,行了吧?”
萧淇沉思,应他一句:“璃香与此桩案件是两桩。”
当时白颜渊与他都在璃香的脖子上发现一道勒痕的时候就觉得此事不太对,在城主府的时候发现其他尸体脖子上都没有勒痕就彻底下了决定。
但当时他们两人都并未过多在意,还是在潜意识里把这当成是连环杀人案里的其中一环。可是现在廖沉风的尸体出现在了西街,老天终是对他们的粗心大意下了惩罚。
萧淇揉了揉眉心:“你先回去帮我看着一点白公子,我已经有一点思路了,还有一点事要办。”
许逸没有多说,对他说了句“保重”便离开。
同时,萧淇派人封锁了听风楼,现在,他要挨个人挨个人地问,杀害璃香的凶手到底是谁。
白颜渊在客栈坐立难安,廖沉风死了?为什么南街还会死人?璃香的死有蹊跷,他们却都选择忽视了。只是璃香的尸体也是干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她敢肯定杀人凶手不是杀人魔,只是那干尸处理得与以前几具尸体毫无差别,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下一个死人的地方一定是西南角,这次再守在那里绝对不会有错。
白颜渊正想着,忽然看见一张大脸就悬在自己面前。
白颜渊吓得尖叫一声:“你有病啊!”
许逸冷笑:“自己在屋里呆着不关窗户你要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