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单就只是一个小处男,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但陈希夷不止是一个小处男,还是一个脑袋缠过骑马布的小处男。”
卫虚嘿嘿地笑了笑,道:“骑马布可是至秽之物,再厉害的鬼怪见了,那都是得绕着走的。”
这小牛鼻子,他有意思吗?骑马布这一茬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还在这里提。
“恶心!”
从艾小婵那语气,还有她皱着眉头的样子来看,这女人应该知道骑马布是什么。要不然,她怎会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我那是为了救人,还不是被这小牛鼻子害的。”我解释道。
“你用过谁的骑马布啊?”这艾小婵,她有必要像这样子好奇吗?
“反正不是你的。”
我白了那女人一眼,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铁门上的那把大铁锁。
“嘎吱……”
这铁门有些生锈了,在我用手将其推开的时候,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还别说,大晚上的,在这鬼地方,那“嘎吱”的声响,听上去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吓人。
上次来这老院区,便让人感觉有些阴森。这次来,那阴森的感觉,更是远甚于上次。反正在老院区的地界里走着,我总感觉好像是有一股子冷风,在嗖嗖地往我背上刮。
“这是自然风,还是孤魂野鬼弄出来的阴风啊?”我问卫虚。
“自然风也有,阴风也是。”
卫虚一脸淡定地接过了话,道:“孤魂野鬼那东西,最是擅长借势了。只要有自然风,他们就会让自己搞出来的阴风借其势。人懂得利用生产工具来节省力气,孤魂野鬼一样知道借大自然之势,来方便自己。”
一边跟卫虚扯着,我们一边已经进到了大楼里面。
上次给田雪峰还魂,我和卫虚来过这楼。不过当时我们只在一楼,并没有跑到楼上去。
“这栋楼可有好几层,咱们在哪里招艾小蝶的地魂啊?”我确实是有点儿抓不到缰,因此便问了卫虚这么一句。
“今晚的主角不是小道我。”卫虚看向了艾小婵,道:“是她。”
“我可什么都不懂。”艾小婵显然是给卫虚搞懵了,反正说这话的时候,她流露出来的是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
“喊魂跟别的不一样。”卫虚嘿嘿地笑了笑,道:“小道我做法事,靠的是本事。至于你喊魂,靠的是真情。”
“怎么喊?”艾小婵问。
“你平时怎么喊她,现在就怎么喊。不要怕声音太大把孤魂野鬼招来,你身边站着的这位,可是头缠过骑马布的小处男。孤魂野鬼只要敢碰他,绝对是要倒血霉的。”卫虚道。
“骑马布那么厉害?缠一次能管这么久?”艾小婵有些不可思议地问卫虚。
“别人缠骑马布只能管一时,陈希夷不一样,他是走了狗屎运,遇到了贵人。那贵人提供给他的新鲜的骑马布,只要缠一夜,便能管一辈子。”
这小牛鼻子,又开始鬼扯了。
“她是我的贵人,你怎么之前没说过啊?”我问卫虚。
“不仅给了你那么多钱,还让你客串了一把男朋友。最重要的是,你难道没有发现,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厉鬼围着,都没能把你们怎么着。”
卫虚一脸认真地看着我,道:“被上百只厉鬼围着,却能安然无恙,也就只有你和她了。”
“把我俩单独留在那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问卫虚。
“你的生辰八字我知道,她的我也算过。”
卫虚顿了顿,说:“你们两个,没有夫妻命,但凑在一起,那是可以抵御百鬼的。如果,你和她要能发声点儿羞羞的事,让彼此的气息相互融合。就算没有她在身边,你一个人的气场,也能镇数十只厉鬼。”
不靠谱,卫虚这小牛鼻子,还真是越说越不靠谱了。
“你们两个,真是恶心!”艾小婵听不下去了。
“这不是恶心,是奥妙,是阴阳相合之奥妙。”卫虚嘿嘿地笑了笑,道:“不过你们两个,倒是有那么一点儿夫妻相。若能结为夫妻,倒也能相辅相成。”
“越说越离谱了啊!”艾小婵冷冷地说。
卫虚递了好几叠纸钱给我,道:“烧吧!”
“就只烧纸,不点香什么的啊?”我问。
“这地方的孤魂野鬼那么多,要全都按照礼数来,哪里弄得完?”卫虚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直接散财吧!拿钱开路,不管是在阳间,还是在阴间,一样都是行得通的。”
拿过纸钱的我,蹲在地上,在那里烧了起来。至于卫虚那小牛鼻子,还有艾小婵那个没良心的,他俩就在一边站着,也不说帮我一下。
烧着烧着,突然呼呼地刮起了风。那风一起,便把我烧的那堆纸钱,刮得漫天都是了。
燃着火的纸钱在空中飞舞,这玩意儿,看着当真比烟花还好看啊!
不过,被这么一搞,我这纸钱,当真是没办法再烧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我问卫虚。
“他们不要钱。”卫虚淡淡地道。
“你刚才不是说,拿钱开路,不管是在阴间,还是在阳间,都是行得通的吗?”我问。
“大多数情况下是行得通,但遇到这种不给小道我面子的,拿钱买,就买不通了。”卫虚皱了皱眉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小道我要不发个飙,当真以为我是好惹的!”
说完这句狠话之后,卫虚立马便昂首挺胸地迈着步子,朝着楼梯间那边去了。
“我们怎么办?”艾小婵问。
“当然是跟上啊!在这种闹鬼的地方,只有跟着道士走,才是最安全的。”我道。
刚一走进楼梯间,卫虚便停了下来。
因为,有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那臭味,搞得我直打干呕,差点儿把晚饭都给吐出来了。
“好臭。”艾小婵捂住了嘴,问:“什么味儿啊?”
“越是藏污纳垢之地,越是容易滋生厉鬼。”卫虚拿了一支蜡烛出来,点燃了,说:“你俩就跟在我的身后,我走你们走,我停你们停。”
卫虚带着我俩,迈着步子,小心翼翼地朝着楼上去了。
“滴答!滴答!”
我仿佛听到了滴水的声音,卫虚用手中的蜡烛照了一照,发现有黑黢黢的,带着一股子刺鼻的恶臭的血水,从天花板上滴落下来。
“该不会上面有腐烂了的尸体吧?”
这恶臭闻着,很像是尸体腐烂之后发出来的味道。
“不知道。”卫虚紧紧地锁住了眉头,道:“就算是尸体,那也不可怕。怕的是那些尸体它不是死的,是活的。”
“活的?”我一脸害怕地看向了卫虚,问:“活的不就是僵尸吗?”
“精神病医院不是死过不少病人吗?他们的尸体,不一定被送去了火葬场,很有可能被留在了这里。”卫虚说。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对于卫虚这小牛鼻子,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这种事情,他不会张口胡说,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所依据的。
“乾巽相克长女殃,兑坎遇祸伤胃亡。震坤老母多疾病,离艮虽生乱纲常。”卫虚念了这么一番话,而后道:“从这栋楼的风水来看,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什么人,只要住在这里面,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在废弃之前,这里是精神病医院的住院部,里面住着的病人可不少。”
“不会有好结果,是个什么结果啊?”艾小婵有些好奇地问。
“此为祸害临宫,不是福大命大之人,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死!”卫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