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那一年黑珍珠号全船无一幸免,整个越南黑帮毒贩被一伙不知名的团伙袭击,沉潜,而你却在那艘船上,我是不是可以说你就是促使船沉的诱因,或者说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我的眼角流着泪,耳边听到控方律师将屎盆子全扣到我的脑袋上,一下回过神来嘶吼道:“你胡说,我是受害者,我们一船的姐妹是被贩卖过来的,那些被救的女孩都在,你可以随便传唤。”
我不敢再去看离离,不敢去看萧景仁,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怎么了,刚才瞥到萧景仁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全是心疼和震惊,仿佛我已经不是我了,是另外一个人。
我好想照照镜子。
“好,你说你是受害者,可根据Crazy的目击证人说,你是自愿跟着斐济他们上车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事先就认识,而且很熟?你就是他们的同伙,所以才能在你的身上搜到****。”
“不对,你胡说,胡说!”
我大喊大叫起来,感觉面前的这个控方律师有意将事情曲解,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他到底要干什么?
“法官大人,我的话问完了。”
我看着转身离开的那个臭男人,心里很气,首座上的法官似乎很满意他的提问和我回答,我有点憋不住的叫道:“他说的不对,不对,我是受害者,你们可以传唤其中的女孩,我有她们的联系方式。”
法官看向辩方律师,我看到自己身边坐着一个女人,她慢慢的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我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南夏小姐,你是在Crazy上班吧?”
终于有人再问我了,我希望她能问到点子上,我可以解释的,可以解释清楚这一切。
于是我急忙回道:“是的!”
“你平时有吸烟的习惯吗?”
我想了想,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是的。”
“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很冷,或者抽搐的症状?”
随着她的问题,我似乎知道她指的什么,心底闪出一丝火气,这是想问我是否吸毒吗?难道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吸过毒的?
于是我的回答没好气起来。
“没有,我不吸毒。”
那个女人一愣,似乎没想到我的回答如此冷硬,脸上有点挂不住,继续道:“可在你的办公室,我们找到一盒香烟,烟丝的******含量极高,你又做何解释?”
我不敢置信的扭过头看着她,她朱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着,还在继续说着,可我已经不想再听了。
“法官大人,我的被告人只是一个瘾君子,所以她藏毒情有可原,我希望法官大人能从轻发落。”
我激动的扒住面前的铁栏怒吼:“你算哪伙的?说我是瘾君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吸毒,你TMD是不是别人派来整我的?”
“被告南夏安静,你再这样藐视法庭,本法官将会把你羁押侯审。”
“妈咪?”
一道清脆的童声响彻整个法庭,我扭过头看着离离张牙舞爪的向我这边跑,两个警察拦着他瘦小的身体,大声的喝斥着。
“谁家的孩子,不可以在这里喧哗。”
萧景仁一把将离离抱起向门口走去,我知道他想听下去,但他不能任离离这样闹下去,否则对我只会更不利,对离离也是一种伤害。
我哭着点了点头,见他头也不回的抱着离离从门口离开,我的心如被焚烧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听众席上,一个亮眼的颜色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看到刘露抿着嘴,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直达眼底,翘着二郎腿一下一下的点着,旁边坐着许广源和许如昀。
我看了一眼许广源,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脸色铁青,眉头微微的皱在一起,眯 着眼睛看我,似乎想说什么。而许如昀和刘露一样,唇边带着微笑,我想能在我的烟里动手脚的人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她在Crazy干了这么多年,有几个得力的桩子在里面很正常,只不过能潜到我办公室的人,恐怕还是比较亲近的人吧。
我冷冷的扫了一眼许广源和许如昀,前者的脸色更白了,带着一丝纠结的挣扎。
我知道,黑珍珠号上发生的事,许广源比谁都要清楚,但他却无法在这个时刻站出来为我说话。
我努力的朝着门口望去,想再次看到我在乎的那两个人,可惜他们再也没有出现。
“鉴于本案错综复杂,还有被告人的证词,本法官宣布三天再次审理,退庭。”
我的眼泪糊了满脸,看了一眼那个法官,再次向听众席看去,只看到小春和几个要好的姐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向外走。
突然,一道厉喝从门口传过来,我一惊向门口望去。
只见陈招娣穿着一身黑站在那儿,手里死死的握着一柄刀向前排冲去,一边冲一边叫道:“死三八,害我男人不算,还敢害我姐妹,我要你死,我要你立刻就死。”
警察一下子涌了出来,将陈招娣劫住,我担心的要命,看见四五个彪形大汉将她死死按住,抬了起来。
才刚刚站起来的法官冷冷的向下面看了一眼,“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敢当庭行凶,给我带下去。”
我急了,拼命的摇晃铁栏杆,可惜怎么也冲不出去,只能再次喊叫道:“陈姐,你快跑,快跑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招娣像是听到了,拼命的挣扎起来,还真的被她挣脱开一条腿,接着那三个警察就再也钳制不住陈姐的手脚,她很快就挣脱出来,向门口跑去,当即将冲出去的时候扭过头喊了一句。
“南夏,等我回来救你,我就算死也要救你出来。”
我的眼泪“哗”的下涌出来,哽咽的蹲了下来,对着门口拼命的摇头,不停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