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眉毛一挑,道:“哦?那兵符在哪?”
包德山看向宋金乾,宋金乾额头上已见了冷汗,他向包德山喝道:“你看我作甚?你丢了兵符,还不向苏大人请罪?”
包德山面露怒色,道:“宋大人,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宋金乾茫然道:“我如何欺你?”
包德山似乎是豁出去了,怒道:“明明是你夺了我的兵符,还诬陷我丢了兵符,你,你太过分了!”他不善言辞,这番话说完已经是憋得满脸同后。
宋金乾大怒,喝道:“大胆包德山,明明是你丢了兵符,还来诬陷本官?来人,把包德山给我拿下!”
“住手!”苏一轻声一喝,声音不大,宋金乾听了却吓的全身一抖。
宋金乾强作镇定,道:“苏大人,你有所不知,他……”
“你先把嘴闭上!”苏一指了指他,宋金乾立刻噤若寒蝉。
苏一看向包德山,道:“你先说他是怎么夺了你的兵符的?”
包德山道:“宋太守他,他说不给他兵符就杀了我妹妹。”
“什么你妹妹?”苏一听他前言不搭后语,有些心烦,道:“说清楚些。”
“是,是。”包德山继续道:“宋太守说我不堪为一军之主,还把我妹妹召入他府中作婢女然后让我把兵符交给他,如果不给就杀了我妹妹。他还说兵符在他手上比在我手上更有用。”
苏一眼珠一转,他本来想拿过兵权后想办法查一查这个宋金乾的劣迹,然后把他废了,没想到此刻宋金乾自己送上了门,他一拍桌子,喝道:“宋金乾,可有此事?”
宋金乾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道:“苏大人,苏大人,万万没有,万万没有啊。”
杨晓风冷冷道:“有是没有,搜一搜兵符在谁身上不就得了?”
苏一点了点头,对谭青道:“你去搜一搜。”
谭青应道:“是!”起身先走向包德山,包德山坦然任他搜身,谭青摸索一阵,道:“统领,没有兵符。”
苏一指了指宋金乾,道:“搜一搜他身上。”
谭青点了点头,宋金乾却叫道:“不可!我是太守,你们谁敢搜我?”他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烟柳城又有谁敢违拗他?
苏一冷笑两声,道:“我敢搜你,怎样?你不服帝君圣旨么?”
一提圣旨,宋金乾软了几分,谭青铁着脸,将宋金乾从地上提起,在身上一阵摸索,掏出一枚兵符,并附上刻着烟柳城。
谭青将兵符恭恭敬敬交给苏一,苏一伸手接过,冷冷道:“宋金乾,这兵符是谁的?”
宋金乾愣道:“是包德山的。”
“是谁赐给包德山的?”
“是,是帝君。”
苏一笑道:“莫非你比帝君还厉害?可以把帝君赐给包德山的东西抢走?”
宋金乾吓得屎尿齐流,跪在地上,哭道:“苏大人饶命,苏大人饶命……”
苏一端起酒杯,道:“谭青,砍了这个为非作歹,违抗圣旨的狗官。”
谭青对苏一的军令无有不尊,抽出佩刀一刀下去,银光一闪,宋金乾的人头“咕噜咕噜”滚到一旁。
郑义,包德山和烟柳城众官无不大惊失色,呆呆说不出话。宋金乾平日虽然仗势欺人作威作福,可毕竟是一城太守,谁敢招惹他来?而今日苏一一句话,居然审也不用审,就把宋金乾的头砍了下来。
谭青收起刀,向苏一行礼道:“统领,砍完了。”
苏一点了点头,拿起兵符递给包德山,道:“物归原主,不过今日起你要听我号令。”
包德山愣愣接过,随即回过神,连连给苏一磕头,道:“末将日后定然誓死追随苏统领!”他听谭青叫苏一统领,也跟着叫他统领,谭青暗暗觉得好笑,这样一来烟柳城六千守军可就归了虎贲营了。
苏一对包德山道:“你现在就去宋金乾府上,把你妹妹接回来吧。”
包德山又向苏一谢恩,连忙去了。
苏一又看向郑义,郑义吓得一缩脖子,苏一笑道:“郑大人,怎么了?”
郑义连忙道:“苏大人秉公执法,赫赫虎威,令下官心惊胆战。”
苏一笑道:“这宋金乾死了,太守无人来做,你看这事怎么办?”
郑义颤声道:“这,这,一切全凭苏大人做主。”
苏一道:“那你来做这个太守如何?”
郑义一愣,随即喜道:“苏大人,当真让下官做太守?”
“你不愿意就算了。”苏一佯作失望。
郑义连连道:“愿意,愿意,下官自然愿意,多谢苏大人提携。”
苏一点了点头,道:“今日杀了这个无恶不作的宋金乾,烟柳城当改头换面,你们明白么?”
众人连连答应,杨晓风笑了笑,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觉得味如嚼蜡,便放下了筷子。
用过饭菜,先锋营入营歇息,苏一和杨晓风住在了烟柳城的太守府。如今名义上郑义是太守,实际上烟柳城是苏一一个人说了算,连那六千守军也归了苏一掌管。苏一现在手握重兵,大权又在手上,算是烟柳城的土皇帝了。
第二日,苏一带着包德山和谭青来到军营阅兵。苏一将那些从未打过仗,靠着关系入军,图口饭吃的那些,和平日里养尊处优吃得白白胖胖的那些全部裁出军中,一日下来,裁去了一千余人。
剩下的五千人虽然不如先锋营,勉强也可凑乎,苏一定下严令,所有守军皆按照虎贲营的训练标准进行训练,凡是受不得苦的,一律裁掉。另外立下了和先锋营同样严格的律令,凡有违反者轻则杖则,重即斩首,特立执法堂,对违反军规者进行处罚。
杨晓风还建议苏一,让守军和先锋营进行作战演习,和先锋营用木剑木刀交手,以单兵对单兵,团体对团体作战,凡败者均罚一餐不可吃饭。一日下来守军败得一塌糊涂,一天吃不上饭,第二日守军在食欲的驱使下奋力作战,单挑的拼命打斗,对阵的齐心协力,有不少人已经取胜。凡守军中取胜者全部好酒好肉的伺候,看得那些吃败仗的好生眼馋。第三日的时候守军上下一心,刻苦训练,专心做战,为了战胜先锋营吃上一顿好肉,几乎累掉了三层皮。
那些守军本也不是不堪一击,只是经年累月地无人约束,自由散漫,积弱已久,才变成这副摸样。经过这几日的训练,正如沉睡的雄狮被人唤醒,守军的战斗力立刻便增了上去。
苏一给这五千守军取名烟柳军,由包德山担任主将,直接听命与自己。龙骧营的参领盛英看苏一如此如鱼得水,手底下已经有了六千五百兵勇,而杨晓风却什么也不做,不禁有些不痛快,这****找到杨晓风,道:“统领,您不是说过龙强虎弱,咱们龙骧营不会输给虎贲营么?”
杨晓风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几日有些黯然,更何况他也不愿与苏一去争这些。当时说的不会输给虎贲营只是为了给龙骧营众人打气,提起士气,没想到适得其反了。他更想成为为苏一出谋划策的谋士,而不是成为一个统帅者。
他笑了笑,对盛英道:“你觉得虎贲营现在势头很大么?”
盛英道:“是啊,统领您没看见虎贲营那些人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还有人见到我们龙骧营的人就问:‘如今这烟柳城中一龙一虎,是谁做主?’统领,您说这话气不气人?”
杨晓风笑道:“是有些气人,不过你想想,虎贲营的统领都听我的话,他虎贲营再强又能怎得?”
盛英想了想,好像苏一的确是频频问计与杨晓风,而且对他甚为依赖,不觉眉开眼笑,道:“不错,不错。”
杨晓风又道:“切记,不可与虎贲营争风攀比,咱们同为先锋营,最忌同室操戈,要是咱们闹了不和,岂不是让敌人有机可乘?更加丢了先锋营的脸面!”
盛英连连答应,这时候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什么丢了先锋营的脸面?”,盛英一听是苏一到了,待苏一走进屋内,对二人道:“二位统领,我先告退。”说罢转身出门。
杨晓风看了看苏一,笑道:“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
苏一笑道:“来看看你的心病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