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诅咒一般,让平头男人心底泄了气,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的骂着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个女人。
他刚刚还是四肢健全的时候,尚且逃不出身后那个魔鬼一般强大的男人的手心,更何况是现在这副模样?
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池末邢仿佛能够刺透他身子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池末邢脚下踩着的棒球帽男人,心底忍不住闪过一抹恨意。
如果不是刚刚棒球帽男的非要说对面那个长椅上做的的女人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他们还没有尝过有钱人家小姐的味道,那么,他们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下场了。
只不过,当他看向像是死猪一样趴在地上的棒球帽男人的时候,瞳孔不禁紧紧地收缩了一下,心底的寒意更深了。
看起来他们今天是难逃此劫了。
“怎么?你在等我亲自动手么?”
听见池末邢夺命一般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他只好用双臂撑起身子,只是可惜双臂没有力量,撑了半天,他的身子仍旧颤抖着,好不容易才坐了起来,在池末邢冰冷的眼神下,握住了右脚脚踝上的短刀。
眼睛一闭,再次“啊”的一声仿佛杀猪般的声音传来,带血的短刀便出现在了平头男人的手中。
平头男人的叫声太过凄厉,池末邢,只感觉到怀里的顾夕颜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低下头,声音温柔的在顾夕颜的耳边说着:“乖,不用怕,你只是做噩梦了而已,有我呢。”
说完,感觉到顾夕颜的身子安静下来的时候,他这才冷冷地扫了一眼平头男人,低头看着脚下踩着的棒球帽男人。
棒球帽男人即使是在池末邢的脚下踩着,身子也忍不住不停地发抖着,尤其是当他听见身后同伴凄厉的惨叫声时,心中的怯意不觉更加放大了许多。
他清楚的记得刚刚自己抓着的是那个女人的胳膊,而同伴抓住的是那个女人的脚踝。
那么,现在同伴的双脚被废了,等待他的只能是……
这么想着,棒球男人不禁觉得自己的胳膊一寒,眼底闪烁的深深的恐惧。
察觉到射在背上的池末邢阴冷的目光,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已经不存在了一般。
池末邢看着脚下身子抖的如同筛糠,一般的棒球帽男人,冷笑着抬起了脚。
尖尖的皮鞋头,一脚踢在了棒球帽男人的身上,随着“啊”的一声痛呼,棒球帽男人的身子被踢的翻了几个滚,仰面躺在了带着水汽的泥巴地上。
腰上的疼痛让他无法直起身子来,眼神惊慌的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池末邢,他的心中竟然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嘴里求饶着说道:“大哥,我,我错了,我选择留下双手……”
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面前这个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能够放过他的胳膊。
可是,池末邢又怎么会如他的愿呢?
池末邢,故意把步子拿的很小,短短的距离,却被他走出了很长的路程,一步一步地,就好像是踩在了棒球帽男人的心上一般。
随着他的靠近,棒球帽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狠狠地抖动着,恐惧从眼睛中直接传到了心底。
看着池末邢,身上冰冷的气息,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刚才他们调戏那个女人时,女人脸上的恐惧。
微微看了一眼被魔鬼像是珍宝一般抱在怀里的女人,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仿佛陷入了地狱里。
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一般漫长的时间,池末邢锃亮的皮鞋终于出现在了棒球帽男人的瞳孔中。
棒球帽男人的眼神随着面前的皮鞋抬起,再落向自己的胳膊上。
很快,一阵钻心地疼痛便从左肩上传来。
疼痛让他的脑子来不及思考,身体本能的在地上用力地扭晃着,嘴里叫着饶命。
他痛苦的模样,只不过让池末邢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大脚狠狠地在棒球帽男人的胳膊上碾着,就像是他刚刚在屋里,免得脚下的烟头一样。
棒球帽男人疼得,额头上冷汗直流,他甚至感觉到自己,棒球帽下的头发全部都湿了。
只不过,现在却不是管这些的时候。
在池末邢的大脚离开他的胳膊的时候,他的身子仍旧痛的痉挛着,眼底布满了灰暗。
不过,这种灰暗并没有在他的眼里存在多久,同样的疼痛再次从他的右肩上传来。
几经折腾,男人用于在一摊汗水的浸泡中,昏迷了过去。
池末邢看着脚下像死猪一般的棒球帽男,这才抬离了大脚,眼神冰冷地看着手中握着带着血迹的刀的平头男人,只看的平头男人握着刀的手一抖,手中带血的到直直地插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口里再次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池末邢看都不看一眼身后的两个男人,抱着顾夕颜,径直地想自己的车上走去。
回到婚房里的时候,下人们看着池末邢身上冰冷的气息,纷纷低下了头,不过眼神中却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眼角偷偷的打量着,池末邢怀里脸色苍白的顾夕颜。
“少爷,少夫人她……”
管家看着池末邢的这副模样,又看了一眼池末邢怀里昏迷了的顾夕颜,忍不住出声问道。
心底却在责怪着自己,如果刚刚自己带少夫人跑的时候多劝一句,少爷或者是自己追上去,也许少夫人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其他下人们听见管家的声音,一个个的也都忍不住支楞起耳朵听着,他们也都很关心这个平易近人的少夫人。
“去叫医生。”
池末邢没有回答管家的话,抱着顾夕颜一边向屋里走着,一边甩下了冷冷的几个字。
“哦,是。”管家听着池末邢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刚刚只顾着关心少夫人了,竟然忘了,要请医生帮少夫人看看才是当务之急。
看了一眼一脚已经跨入房间,门内的池末邢,小跑着向门外去了。
把顾夕颜放在柔软的床上,池末邢的大手抚摸着顾夕颜微微有些发烫的额头,眼神中闪过一抹惭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