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r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而此刻林夕的心再次沉了下去,今晚注定不会让她好过。
猛然间,灯光熄灭,包厢里陷入一片黑暗,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林夕已经放弃了挣扎,她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泪水顺着眼角悄然滑落,她闭上眼睛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突然身上一轻束缚着她的人再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她松了一口气利落地拉了拉衣服,心中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失落感。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轻声对自己说:“别傻了林夕,快想想怎么离开吧。”
接着她先是走到门口抱着试试的心思摆弄了几下门把手,但试了好几下都无法把门打开她就放弃了,这个门很有可能被人从外边锁上了,而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顾倾城。
她使劲地拍了几下门大声地叫着,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人答应,而且这个时间估计大家玩的正嗨,大厅里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再加上本就没有什么人知道这里的存在,更是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
她不再执着,摸索着走回沙发处准备找到自己的包包拿到拿手机给顾倾城打个电话,却无意间摸到一个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她后退了几步,脚一下就卡在茶几棱上,一屁股蹲在了玻璃桌面上,酒瓶炸裂的声音瞬间响彻在整个房间,而林夕好死不死地因为惯性后仰过去,正好躺在某个细小的碎片上。
“没事吧?”略带颤抖的声音传来,甚至还有些沙哑,说着手也伸了过来准备帮她检查伤口。
后背本就经过强烈的撞击现在又撞在茶几上,林夕觉得疼痛无比但还是忍痛坐了起来,但还是躲过他的手,径直退到了一旁。
她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伤口似乎在肩膀处,好在衣服不算薄,玻璃并没有穿透衣服插进肉里,而只是蹭破了点皮。
她扭着脖子顺势把衣服上的碎玻璃拔了下来,因为屋子里太黑,没办法打扫,所以她只能先退到一边,等到来电了再收拾。
不一会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那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停止动作,而且刚才还那么轻声细语地和她说话,甚至声音还颤巍巍的。
她抬头望去,目之所及都是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人在哪。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会害怕黑暗吧。”
“可是之前他自己在家时都是怎么过的,晚上都是不关灯睡觉吗?”她边自言自语边在沙发上摸索着,不一会就找到了自己的包,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所幸的是手机还有电。
她有每次出门前把手机充满电的习惯,但是经过这一天电也就剩下百分之二十,马上就要红格了。
她打开手电筒但估计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首先找到了钟素,他正蜷缩在茶几的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异常颓废的状态。
他蹲坐在地板上,双腿微微蜷起,双臂紧紧抱着双膝,下巴紧紧贴在膝盖上,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毫无神采。
她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阵心疼,轻轻地走过去,蹲在他身前,尽量把灯光打的亮一点,让他不至于那么恐惧。
他抬起头看到一身白色套装的林夕突然就想起梦中的那个白衣女孩,眼中露出一种急切:“你是她吗?”
林夕被她问得一脸茫然,看着他脆弱的像个孩子她本想拥他入怀,但想了想只是拍了拍他的背。
他随即又自己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不是她,你怎么会是她呢?我真是傻了,她是那么圣洁的一个女孩。”
林夕心中窝火,这个时候还不忘夸别人来贬低她,她径直起身拿着手电筒离开:“你自生自灭吧。”
她刚走了没几步手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突兀,吓得她差点把手机扔了出去。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她本来不想接的,但是现在她必须想办法和外界联系看看能不能离开。
她刚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夕,怎么样,我给你们创造的好机会。”
“包厢的门锁坏了,而且也停电了,这就是你所说的给我创造的好机会?”林夕立在柜子前质问道。
这个柜子是顾倾城珍藏红酒的地方,一般来说会放上几根蜡烛,因为她是个浪漫的人而且喜欢享受,每次喝酒基本都会点上一根蜡烛渲染气氛。
“安啦,这些你都不用担心,门锁和电明天早上都会被修好的,今天晚上就尽情享受你的时光吧。哦对了,柜子里有很多我珍藏多年的红酒,还有蜡烛,你们可以随意。”顾倾城坐在车里脸上的得意一览无余,她自认为自己做了一个天大的好事情。
Peter刚把车停在顾倾城家小区门前,他侧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边这个人,他就喜欢她这样自信张扬而又眉开眼笑的样子。
可是林夕却不买她的账:“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门和灯都是你弄坏的,”其实都不用问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顾倾城,你现在回来,咱俩的友情还有救。”
“Dear, have a good time.”顾倾城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阴阳怪气地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接着还索性把手机关机,而林夕再打过去的时候提示那边已经关机了。
“死顾倾城!”她咒骂了一声看了看手机只剩下百分之十的电了,赶紧把柜子里的蜡烛拿出来几根放在茶几上准备点燃,现在的问题是没有打火机。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钟素的身边,推了推他的身体:“你有打火机吗?”
钟素并没有什么反应,一直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似乎已经与外界隔离开来。
林夕又犯了愁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毙,等到她翻箱倒柜地找到蜡烛的时候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一的电了。
她争分夺秒地把蜡烛都点燃,猩红的火苗跳跃着,整个房间才算是亮堂了一些。
她尽量把蜡烛分散地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当然在安全的前提下,易燃物的地方除外。
接着她又借着微弱的光亮把刚才的碎玻璃打扫了一下,之后她就走到钟素的旁边,和他并肩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