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萸摇头,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说话间,转身背对着他。
傅瑾宣紧抓着门框,急道:“沈萸,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但是请你给我机会弥补,就算你一辈子不原谅我我也不会强求。”
沈萸苦笑一声,眼泪无声滑落:“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从我失去孩子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这一辈子和你再也不可能。”
“那你还爱我吗?”傅瑾宣不死心的追问。
“不爱了。”沈萸深吸口气,快步朝客厅跑去。
“沈萸!”傅瑾宣摇晃着大门,心急喊道。
陆靖东从侧面走过来,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行了行了,我这里有钥匙,把门给你打开,你进去慢慢说,记住不要再难为她。”
傅瑾宣颔首,看着陆靖东打开门之后,快速冲进客厅,看到沈萸正站在冰箱旁拿饮料,放缓了脚步朝她走近。
沈萸扭头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要上楼。
傅瑾宣慌忙冲上前拽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就算你真的不爱了,也该听我把话说完。”
沈萸嘲弄笑着,斜睨他一眼:“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
“那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听我把话说完?”
“傅瑾宣,你太自以为是,总以为我会站在原地等你。现在呢?你觉得我不等你了,觉得不甘心了是吗?”
沈萸逼视着他的眼睛,眼神冰冷:“想让我听你把话说完吗?那你就站在这里等着,等十年,我就听你把话说完。”
“十年……”傅瑾宣诧异抬头:“只有这样,你才肯听我说吗?”
“是!只有这样我才会听你说那些废话。”
沈萸冷漠说完,甩开他的手快速上楼。
傅瑾宣凝眉看着她的背影,高声道:“好,我等,别说是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也等。”
沈萸背脊一僵,脚步明显迟钝下来,却佯装不为所动,回到房间重重将门关上。
楼上传来“嘭”的一声震响,刚走到门口的陆靖东忍不住心头一颤,快步走到傅瑾宣身侧,倒抽口气摇摇头叹息:“自求多福吧!自己犯的错,就是跪着也得给弥补过来。”
傅瑾宣颔首,低声道:“靖东,这几个月的时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我连再见她的机会都没有。”
“兄弟之间说这个就太客气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
陆靖东拍了下他的肩,将钥匙塞到他手里:“这是房子的钥匙,你拿好。”
傅瑾宣摇摇头,将钥匙还给他:“我不会离开,所以也用不到。”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先走一步。”陆靖东收好钥匙,转身离开。
楼上房间,沈萸坐在阳台的榻榻米上,蜷缩着双腿望着外面昏黄的日光,渐渐出神。
她以为陆靖西一定会来找她出去,可是从五点多钟等到七点多钟,也不见陆靖西的踪影。
叹口气,她起身走到门口开了条门缝朝楼下看,傅瑾宣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收回目光,沈萸拿着手机拨通了陆靖西的电话,皱着眉问:“喂,靖西,你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来?”
那头,陆靖西沉着眉道:“沈萸,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今晚不会过去找你,只是为了让你留下,才找了个晚上一起吃饭的理由。我希望你能给自己,也给傅瑾宣最后一次机会。”
沈萸心头苍凉,苦笑道:“怎么你们都要我原谅他?他到底哪里值得我原谅?”
“我知道你还爱他,他也已经悔悟,这是唯一的理由。”陆靖西说完,迅速掐断电话关机。
“喂,陆靖西!”沈萸冲着电话里吼。
听筒里只剩忙音,她气愤的将手机甩到床上。
这时,门外传来傅瑾宣的说话声,轻声道:“沈萸,我给你点了餐,就在门口。”
“我不吃!你给我走!”眼泪不觉间滑落,她此时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门外没了动静,她深吸口气坐在门边,咬着手臂无声哭泣。
她到底还是不肯吃晚饭,抱着枕头在门口坐了一整夜,后半夜才浑浑噩噩睡了一阵。
天亮时,沈萸听到门外有人喊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听到傅瑾宣沉沉道:“沈萸,早餐送来了,你记得吃。”
沈萸有气无力的站起身,冷声问:“你还不走吗?”
傅瑾宣低垂着眼帘,道:“如果因为我在这里的原因你不肯吃东西,我立刻就走。”
“你最好快点走。”沈萸毫不客气道。
外面安静下来,约摸两分钟后,沈萸听到下楼的声音,很快,外面静的没了一丝声音。
沈萸悄然打开门往下看,傅瑾宣果然已经离开,她却没有一点开心,反而觉得心里刹那间空落落的难受。
昨晚的晚餐应该已经被傅瑾宣丢掉,门口放在刚送来的早餐,有热腾腾的水晶虾仁包。糯米鸡,芒果紫薯粥,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原来这么多年,傅瑾宣一直清楚她的喜好。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忍不住落泪,拿起早餐回到房间,心情沉重的吃着。
大门外,傅瑾宣回头望着望着楼上房间,轻叹口气,没再往停车的位置走。
如此僵持了两天,陆靖东和陆靖西再来这边的时候,就看到傅瑾宣如同一尊雕像般,不惧风吹日晒的站在大门外。
陆靖东啧啧走近前,围着他转了一圈,道:“傅瑾宣,你这耐心可真是让人佩服,等了两天两夜了,连口饭都没吃吧!”
傅瑾宣嘴唇干裂着,脸色也已经发白,有气无力道:“她不肯见我。”
陆靖东扯唇一笑:“意料之中,不过你再这么耗下去一定会饿死。”
“我不能走,除非她肯见我。”
陆靖西皱眉走到门口开了大门,一路上楼停在沈萸房门口,敲着门道:“沈萸,你开下门。”
听到是陆靖西的声音,沈萸才走到门口开了门,淡漠垂着眼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如果是为傅瑾宣说情的话,就不用说了。”
陆靖西无奈叹口气,道:“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我还是要说,不管你原不原谅他,都要听他把该说的话说完。就算是要了断,也要了断干净。你这样拖着,他总是不死心,根本没有任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