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莉强做淡定,慌乱的眼神出卖了她,反而证实了李妃的猜测,心如刀绞,本来她好抱着一丝期盼,期盼着霁妃的随意攀咬,李妃虽然不懂前朝的事情,但是对于后宫的悍妒与不择手段,多少还是知道。
一向冷漠从容的、喜怒不形于色的白莉,眼里竟然有了慌乱的神色,为何偏偏是白莉,李妃质问着白莉。白莉僵化如雕塑般,看着李妃恸哭凄婉的模样,颤动着单薄的肩胛,如蹁跹的飞絮,一阵风就可以席卷而去,白莉目光里渐渐的蓄起杀机,清冽的如一道光,可以杀人的光。
霁妃!这个名字深深的镂刻在脑海里,她的杀人的刀远比一般的刀来的更快、更锋利,杀人不见血。
国主朱浥把玩着手中的茶盅已经疆滞,目光里的隐藏着极为复杂的东西,白莉瞥了一眼,带着询问,国主目光微微的闪动,低低的啜了一口。
白莉轻轻的咳了一声,接着讲述着。
静的可怕,反而让霁妃惶恐不安,国主朱挚掌权,前朝各方势力逐渐向中央集权靠拢,外戚势力凸显疲软态势,后宫各安其份,和平相处,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国主朱挚临幸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宫里的低等嫔妃与宫女放出去一批。
只怕对此最为敏感的是就霁妃,宫宇的深广寂寞,深远的看不到尽头,地砖冰凉的气息蔓延上来,似从冰窖而来,吞噬着霁妃的肉体。
宫女小崔甩帘子进来,给霁妃送来安神茶,霁妃斜坐在圈椅上,支颐着额际目光有些呆滞,小崔心痛霁妃,忙拿小袄给霁妃披上,“起风了,娘娘当保重身体。”小崔握着霁妃冰冷的手指,捧着掌心哈气。
霁妃木然问道:“起风了么?”
小崔道:“是啊,娘娘,怕是要下雪了?”
霁妃眉心突然一动,喃喃道:“下雪了好,下雪好啊!”
突然一个影子在帘前划过,幽灵般的闪过,霁妃抬头对小崔道:“你去瞧瞧,看谁来了?”
小崔一脸错愕,朝门帘的方向看了一看,并没有看到人,迟疑了一下,眼眸漆黑一动,疾步而去,掀开帘子,探出头向廊庑下张望。小崔再进来的时候,脖子上驾着一把刀。
霁妃歪着头看着来人,正是白莉,白莉是谍者,习惯用谍者的方式解决问题,霁妃不慌不忙的站起来,道:“来者皆是客人,你挟持着我宫里的人,有失礼数啊。”
白莉脸色有些难看,冷冷的笑道:“霁妃出身显贵,当然是最懂规矩的人,哪像我们,是不懂规矩的粗野丫头,行事上不得台面的。”
白莉既然说了“我们”,当然连带李妃一起的。
霁妃面无惧色,反而嫣然一笑,“李妃独得国主的恩宠,又诞下龙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今日无故闯入本宫的寝宫,挟持本宫身边的人,意欲何为?”
白莉感叹:霁妃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对此等境况竟然毫不惧色,白莉挟持的宫女小崔,亦步亦趋,最终与霁妃分宾主落座。
霁妃摇摇头对白莉道:“本宫身边的宫何其多,就算你杀了小崔,我还有其他的宫女可是使唤。”宫女小崔即刻表达自己的忠心,顺从的当着白莉的人质。
霁妃道:“你大可不必挟持小崔,你也瞧见了,这里也只有本宫和小崔,你要杀本宫,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何必这么麻烦呢。”
白莉道:“我的性命贱如蝼蚁,能杀了身份如此尊贵的霁妃娘娘,也是值得的。”
霁妃抚掌笑道:“看来你不是来杀本宫的,想必是有话要说了。”
白莉笑道:“我瞧娘娘面色憔悴,应该是在为什么事情苦恼吧!”接着嘲讽霁妃道:“霁妃娘娘也为国主诞下长子,却仍然得不到国主的宠爱,以娘娘的聪慧,大抵也猜到是什么原因吧。”
这是白莉的挑衅,暗指外戚失势,讽刺霁妃在家族势力如日中天的时候没有得到国主的宠爱,现在外戚势力大不如前,就更得不到国主的宠爱了,更何况,国主有疏远后宫之意。白莉更深层次的意思是:国主对霁妃的宠爱不过是情势所需,权宜之计。
这些话句句刺中霁妃的要害,霁妃冷笑几声道:“你深夜造访,不会就像给本宫说这些吧。”
白莉道:“霁妃是后福气的,若是太过于计较眼前的得失,怕是那后福没命享了!”
小崔虽然被挟制,也不忘为维护霁妃,“你敢诅咒娘娘,真是胆大包天。”
白莉豁的一掌劈在小崔的左肩,小崔应声惨叫一声,白莉是在警告小崔。白莉手中的刀收紧了一寸,已经陷入了小崔的颈脖,但是白莉拿捏的分寸十分好,并没有伤及道小崔的动脉。白莉的这一招也是十分凑效的,小崔赶紧闭上了嘴巴。
霁妃言语十分的不快,指着白莉道:“你若是真敢杀了本宫,本宫对你刮目相看。”
白莉皱眉,眼眸里有晦涩的东西被霁妃捕捉到了,霁妃哈哈大笑,眼眸里有毫无光泽,“本宫是该敬佩你对李妃的耿耿忠心呢还是该表扬的你勾引国主的本事呢?”
白莉倒是没有觉的惊讶,面色也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是冷冷道:“不劳娘娘费心,娘娘有这个心思,不如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吧。”白莉抬头,仰望着深远的殿宇,无限悲凉道:“不如想个法子挽回圣心,来打发着漫漫长夜,同时后宫的姐妹,都是服侍国主的,何必相互为难呢。”
霁妃冷笑的问道:“你是在为李妃说话呢,还是为自己呢?”
白莉岿然不动,淡淡的笑着,过了一会儿道:“留着你终究是个祸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里蓄起杀机,森然道:“我答应过国主不伤你的性命,刺你一刀总可以吧!”
霁妃脸色变色很难看,喃喃道:“你说什么,国主……他……”
白莉道:“娘娘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娘娘的儿子是国主的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大业的,娘娘本本分分的坐享荣华富贵,难道不好吗?为何偏偏要掺和前朝的事情呢?”白莉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国主要成就的千秋霸业,任何阻难的一切干扰,国主会不遗余力的扫除,包括娘娘。”
霁妃面色几经变化,最后终于平静下来,质问白莉:“你不就是要间谍凉国的吗?”
白莉目光有些暗淡:“要间谍凉国,首先我们得活着……”
霁妃陷入沉思,终于悲凉的问道:“这可都是国主的至亲啊,怎么可以……”
白莉摇摇头:“是不是至亲与娘娘有什么关系呢,将来太子继承大业,难道要延续外戚专权的局面吗,怕是娘娘也会受到牵制,还有什么比娘娘自己的丈夫与骨肉重要呢?也请娘娘放心,齐王还在襁褓之中,凉国立长是祖制,必定不能威胁太子的地位。”
白莉的一席话被点拨,若有所思。白莉道:“李妃在凉宫中与世无争,何曾威胁到娘娘的地位?娘娘有什么不快,尽管冲着我来,何必去叨扰李妃呢。”
霁妃忽而冷笑道:“你们这些蜀国人,盘踞在凉宫,做些见不得人勾当,有损凉宫国威,国主不杀你们,那是国主的仁慈,本宫绝对不允许你们在后宫兴风作浪。”
白莉微微讶异,霁妃突然变脸,怕是不妙,霁妃笑得面目狰狞,白莉心惊,只怕手中的棋子小崔已经没有任何威胁,说是迟那时快,白莉已经扑向面前的霁妃。
霁妃笑得更加畅快,丝毫不惧白莉的袭击,声音更加高远,“你说的很对,本宫是有后福的人,还挣个什么呢!”高笑几声,语气变得阴森,“只有你死了,本宫才可以放心,李妃就是个没角的蟹,本宫也就高枕无忧了。”
白莉急忙后退,三支近在咫尺的黑冷狼牙箭,从霁妃的圈椅下,黑洞洞的射来,白莉轻盈的身躯被附上了力量,正是小崔死死的抱住白莉的脚踝,使得白莉无法躲避狼牙箭,挣脱小崔已经来不及了,三支狼牙箭,例无虚发,小崔颈脖上中箭,鲜血从颈脖处喷薄而出,来不及惨叫就倒下了,白莉身中两箭,一箭贯穿小腿,一箭直射白莉的命门,迅疾而来,白莉手中的箭挡去狼牙箭的威,不过这次是白莉的血。
白莉急忙后退,三支近在咫尺的黑冷狼牙箭,从霁妃的圈椅下,黑洞洞的射来,白莉轻盈的身躯被附上了力量,正是小崔死死的抱住白莉的脚踝,使得白莉无法躲避狼牙箭,挣脱小崔已经来不及了,三支狼牙箭,例无虚发,小崔颈脖上中箭,鲜血从颈脖处喷薄而出,来不及惨叫就倒下了,白莉身中两箭,一箭贯穿小腿,一箭直射白莉的命门,迅疾而来,白莉手中的箭挡去狼牙箭的威,不过这次是白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