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卧室出来，连着一排也都是房间，不过都开着门没人住。只有下楼梯位置的那个小房间，房间紧闭着，而且还从外面上了锁。扶梯旁边的墙上，挂着好几副没有署名的画，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大师所画，却被左陌苒挂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楼下的客厅也没有人，从摆设来看左陌苒应该是一个人住在这个别墅里。到车库开上车，走出别墅区大门，打开车内的导航，才发现这是A市最奢华的“岐山别墅群。”
岐山别墅群是国内最大的某房地产山来A市开发的，同时岐山也是A市最著名的旅游景点。别墅群就是建立在风景区内，国内某一线女明星当时代言后，房产公司送过她一套。后来因为风景好离市区也不远，加上周围完善的配套和限量发售，导致现在这儿的别墅就是有钱也很难买到了。
回到家换好衣服，任丹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到皇朝。虽然选秀是两点开始，她说她还有点细节上的东西，要先和我商量下，随便吃了点东西再赶回皇朝，任丹已经到我办公室在等我了。
“倪经理，昨天于总的通知下去后，截止现在总共有184位公关报名。”任丹一见面，就直接开始谈工作。
“才这么点？”公关组一共是300多人，这个数不过才是一半。
“是的。我想问问你，今天下午初步确定多少人？”
“我计划的是10个，加上10个模特，舞台上走秀的面孔也够了。”
“这样也好，昨天于总是通报名的公关2点在舞台集合。你看选人的时候，主要的标准是什么？”
“丹姐，你来皇朝的时间比我长很多，你觉得呢？”虽然我现在是模特组经理，但任丹毕竟是皇朝的老人，而且还占着皇朝演艺厅3%的股份，我想不管什么事，我还是需要充分听取她意见才行。
“我觉得还是应该按照模特的标准来选。”任丹拿出公关的报名表递给我，“你看，这是所有公关的资料，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按身高和体重刷下一批，要不一会儿工作量实在太大。”
我接过报名表，随意看了下，果然还有身高160的都报名，“那行，就按你说的办。”
“倪经理，这选出走秀的公关，他们之后的小费怎么算呢？”
任丹问的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有想到过，她们既然是从公关组精选出来的，理应比之前的小费起点要高。“丹姐，我觉得她们的小费起点，可以介于之前和模特之间？”
下午的选秀还算顺利，不过才到5点就选出了30个备选公关。这比原本计划的10个多了许多，不过任丹说可以先参加培训，再最终确定第一批次上台的10个人。而且为了保持舞台上始终有新面孔，我和任丹临时商量，公关组就分为3组，每周轮流上台。
公关组的选秀确定下来后，本打算叫上任丹一块吃个饭，毕竟我之后的工作很大程度上都离不开她。刚准备给她说，阿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小娟，我在千鹤茶楼，你要有时间过来一趟吧？”
“是那件事解决了吗？”顾忌任丹还在我身边，没敢把燕子的名字说出来。
“解决了，黄毛明天就要带她们离开A市。”
对阿山处理这件事情，我一直都很好奇。这四个女人也都不简单，阿山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黄毛在短时间内就同时把她们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到千鹤茶楼的时候，包间里不止阿山一个人，跟他在一块的还有黄毛。黄毛一见到我，就巴结着凑上来：“娟姐。”
我撇了他一眼，“阿山哥，他怎么也在啊？”
“他怕他来约你你不见他，所以找我来约你。”
“是啊，娟姐。”黄毛接过阿山的话，端着茶壶到我身边，往我面前的茶杯里倒着茶说：“要我约你，你肯定不愿意见我。”
“有什么事？”虽然这次黄毛帮我解决了个大问题，但我对他还是没有半点好感。
“这次阿山哥帮了我个大忙，回头我也想了下，上次你给我的钱怎么也要还给你。”黄毛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放到我面前。
“这不行，我说了给你你就拿着。”我把钱推还过去，像和黄毛这种人，最好是钱和情分清楚。
“小娟，他给你你就收下。这之后他要赚的，可才不止这点。”阿山也在旁边帮着搭腔。
“就是啊，娟姐。”黄毛又把钱递到我手上，“这今后，兄弟我也不缺这几个钱了。”
黄毛的话说的我云里雾里，既然阿山也这样说，我也没有再拒绝，我问黄毛：“还有什么事吗？”
“那我就先走了。”黄毛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和阿山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
我看着桌上的钱，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有点想急切的知道，阿山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把黄毛驯服得这样服服帖帖。
黄毛离开后，阿山不经意的说：“我让他带着她们四个去青山了。”
“去青山？”
阿山走到门边打开门，往门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关上门，小声的说：“现在她们四个都要靠黄毛生活了。”
“什么意思？”见阿山说的神秘，我更疑惑了。
“她们现在和黄毛一样，得靠钱生存。我找以前的关系给黄毛介绍了个场子，他正好带着她们四个人去了那个地方。”阿山像是看出我的担心，补充道：“你放心，以后她们不会再回来找你。”
阿山这番话我算是听了个大概，但我没有再继续追问细节，我总觉得就阿兰上次下药就已经超出了我预期。而现在她们和黄毛同了路，那更是没有了以后，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变得骨瘦如柴，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阿山哥，你能帮我查查她们四个人的家庭情况吗？”
“你要这个做什么？”阿山不解的问。这也是第一次在我让他帮我做事后，问我这样做的目的。
我叹了口气，如实对阿山说：“我想看看她们家里需不需要帮助，她们这样的情况，以后恐怕只顾得上自己了。”
“好，我去查查。”阿山担心我太过于自责，安慰着我说：“小娟，这社会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要不这样去做，她们早晚也会把你弄得很惨，你看看丁茜，现在不还在医院没出院吗？”
这是阿山很久以来，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我能知道他的用心，我也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时还接受不了。
“别想了。”阿山把桌上的钱递给我，“先把钱放好。”
“我现在不缺钱，这钱你先拿着，等把她们家里的情况查出来，必要的时候把这钱寄给她们父母吧。”我坚持不要这个钱，我想也只有这样我才会好受一些。
“你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你自己身上，恶人自有恶人治，你其实什么都没做。”阿山坳不过我，也只好把钱收起来。
不过在把钱装进钱夹的时候，钱夹里却不经历掉出来一张取款单。我随手拿上来看了一眼，取款时间差不多正好是我来之前，取款金额是2万块。
“这什么意思？”我拿着取款单，问阿山。
从他慌乱的表情来看，我什么也不用问大概也就能明白。我就说嘛，我之前给黄毛的钱他应该早就花掉了才对，怎么可能现在又来退还给我。
阿山没有说话，从我手里夺过取款单把它撕碎，“走了，我还得去北哥那边。”
我没有执意在问下去，我能明白他的用心。他一定知道这件事告诉我后，我心里会接受不了。那么他取的是两万，在我来之前一定是把这两万都给了黄毛，然后交代他还我一万。
“记得帮我查查她们四个。”临走前，我还叮嘱阿山。
“行，这事就不用着急了吧？”
事情到了现在，只也好像阿山说的那样想了。况且黄毛也是小雪的男朋友，就算阿山不花钱让黄毛把她们拉下水，早晚有一天小雪也会陷进去的，而且说不定，她已经陷进去了。
和阿山一起离开千鹤茶坊，准备去把刚才阿山给黄毛的钱取出来给他。到银行ATM机排队的时候，左陌苒打来电话。
“你在哪儿呢？”左陌苒现在对我说话，一点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温柔，好像已经笃定了我就是属于他的一样。
“在我家里，补交呢。”
“我要和昨天那几个哥们再出国玩一趟，你这段时间要好好的，要是遇上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我知道。”
“老于那边我都交代过了，你别太拼，到点上下班就行。”
在我刚上任他就离开也好，免得老是影响我正常上班。不过我想他这次出国，一定不是和几个老朋友玩玩一趟那么简单。选出来的公关经过任丹的培训，已经和原本的模特没有什么差别，有的甚至比之前的模特走起来还要有范儿些。和任丹商量了下，把这些上台走秀的公关身上都挂了红牌，他们坐台的起步价也定到4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