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裕到的很快,向服务员打听到他们这一桌径直走过来,看到炎翰他们在,要他们先回去。
炎翰看秦朗看时裕的眼神不对,没敢起身。
时裕拉开椅子在秦朗跟前坐下,车钥匙随意往桌上一丢,沉声问:“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秦朗本来闭着眼仰躺在椅背上,听到他的声音,痛苦的求他,“三哥,我也喜欢向宛,你可不可以把她让给我。”
时裕面色沉冷的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似乎错愕了下,又回复平常。他看着一脸醉态的人,严肃的说:“小七,平常你想要什么哥哥们都尽量宠着你,满足你的愿望,但是向宛是我的女人,你这个心愿我无法满足你。”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单挑吧,谁赢了她就归谁。”说着他脱了外套,摇摇晃晃的起身。
时裕懒得跟他计较,手指虚点了下炎翰,示意他:“送他回家。”
他拿了车钥匙起身要走,不想秦朗竟会从背后偷袭,反应过来,时裕已结结实实挨了秦朗一拳,眼看着秦朗的拳头又打过来,时裕向旁边闪躲了下,拉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拽,秦朗一个踉跄,撞在隔壁桌上,桌子上的酒瓶应声而碎里面的酒洒了一地。
小七哪里被人这样欺负过,平常几个哥哥又都疼他,当即红着眼抄起一个酒瓶砸过来,时裕向旁边闪了下,瓶子擦着他肩头飞过,秦朗见酒瓶没砸到人,又抄起一把椅子冲上前,照着时裕肩头重重一砸,痛的他闷哼一声。
那一刻真的把时裕惹恼了,他目光所及旁边有一排酒瓶,指尖碰了下瓶身又收了手,只见他气势汹涌的走向秦朗。
秦朗被时裕身上的寒冷气息吓着,脚步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时裕一脚踢飞跟前的凳子,砰地一声砸在秦朗小腿上,秦宋小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他几个大步走上前,在秦朗害怕的目光下,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把人踢趴下后,揪着他头发问:“还打吗?”
他拍拍他脸颊,警告着说:“秦朗,刚刚的话我当是你醉酒时的话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记住了,向宛永远是你三嫂,今天是明天是以后的将来永远都是,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
秦朗眼睛顿时红了,心里似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尖锐的刺痛着,一脸倔强的看着他:“她凭什么是你的,你凭什么不让她见我?我要跟你公平竞争。”
“怎么公平?就算你今天赢了我,她就能爱上你吗?”时裕松开手,语重心长的说:“你也已经不小了,少让大哥操点心吧。”
“但我还想跟你打,否则我心里不痛快。”
“想打是吧,好。”时裕点着头,揪着他领子一拳挥在他可爱的脸蛋上,秦朗抱住他的腰连踢带踹打的毫无章法,于是兄弟两人又开始了第二波。
这么激烈的场景吓的梦露胆战心惊,看着形不对,她跑到角落里偷偷通风报信去了。此时简向宛还在准备两人的浪漫烛光晚餐。
听说时裕和秦朗两个人在PUB里大打出手,不用问都能猜到为了什么,解了围裙急着要去救夫。
“他们在哪?”
梦露一手堵住耳朵,一手捂住话筒向她汇报:“就在寰瀛附近的一家酒吧,叫JG,我把定位发给你。”
“先挂了。”挂断电话,简向宛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抓了包急匆匆跑了出去。
梦露挂断电话过来,看到战场几米外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走过去,扯扯炎翰袖子问:“你们不是兄弟吗,看到他们打架你怎么不去拉开他们?”
炎翰却说:“小七脾气倔,今天不打出一个结果,找机会他还是要找三哥干架的,不如今天让他输个心服口服。”他一边观战一边说,“放心,我三哥下手有分寸。我刚刚打电话给大哥了,他一会儿过来处理。”
没一会儿,叶钦和沈浩带着人从门外进来,身后乌泱泱跟着十几名黑衣保镖,几人一队把打着正欢的两人拉扯开。
沈浩伸手在秦朗受伤的脸蛋上戳戳,含笑着问,“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怎么也能打到一起?不知道兄弟的拳头是对准外人的吗?”
时裕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气的不想说话。
简向宛蹬着双拖鞋无视众人怪异的目光一路踏进JG,在角落里很快找到他们。当看到时裕嘴角的伤还挂着血丝时,眼神紧了下,伸手碰触他嘴角的伤,“你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时裕一把挥开了她的手,声音冷然道,看向她的眼底一片冷然。
简向宛心下一紧,再迎接住秦朗看向她炙热的眼神,他似是想要对她说什么,被简向宛转头避开了。
现场的气氛很不好,时裕心里闷得慌,抓着她的手扭头就走,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背后一个声音楚楚可怜的叫住她,“向宛,我也受伤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吗?”
简向宛闻言,脚步停顿了一下,秦朗看向她的眼神好难过好伤心,不过她还是不发一语的沉默离开了。
到了停车场,时裕一把甩开她的手,冰冷的问:“你和秦朗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向宛心里正不好受着呢,被他用这样语气一问脾气也上来了。
“还能怎么回事,他追求我,我拒绝了。剩下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简向宛抱着双臂,冷淡的看着他。
“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时裕严厉着声音质问她,如果她告诉他的话,他不会任由事情发展到今日的局面。
吼,听他这口气,造成他们兄弟不和的罪魁祸首是她了?为了他,为了不影响他们兄弟间的感情,她都做到不出席他们兄弟间的聚会,不接秦朗的电话不见他本人了,难道拒绝的还不够彻底吗?
他凭什么把心里的不爽发泄在她身上?
简向宛放弃了到口的解释,脸上的温度越来越冷,“有女人追求你的时候你也没告诉过我呀?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简向宛。”时裕稍稍提高了音量,语气严肃道:“我现在是在问你和秦朗的事,请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很明白了吗?”她看着他,“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在责怪我为什么会让秦朗喜欢上我,害得你们兄弟不和吗?想说你就直接说呀,何必找这么多理由冲我发火呢。若是你觉得是我离间了你们兄弟间的感情,你可以选择分手呀,我没有意见,现在就分。”
时裕看向她的目光越发的冷然,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最后冷然的拉开车门发动车子离开了。
简向宛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走进,回头看了一眼,梦露正朝着她走过来,拍拍她肩膀,“你们没事吧?”
简向宛吸了下鼻子,感觉一股寒冷从心底散发出来,冻得她整个神经都麻木了,她摇摇头,看到梦露手里的袋子,还顾得上问她:“表白没成功?”
梦露点了点头,今晚还真是毕生难忘啊。
简向宛推她进车里,“既然我们同病相怜,不如去我家喝酒吧,那一桌好菜不能白白浪费了。”
两人沿途在二十四小时营业超市搬了两箱啤酒,上楼时一人搬一箱上来,简向宛简单的将饭菜热热两人围在桌前喝酒。
“你们两个怎么了?闹别扭了?”梦露观察了她一下,小心翼翼的问。
“先吃饭,我不想因为那些男人影响我吃饭的心情。”说着她低头打开易拉罐,兀自灌了一大口,然而说不想影响吃饭心情的某人,一晚上都没吃东西,只是一罐接着一罐的喝酒。
饭后两人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一人手里拿着一罐啤酒,梦露听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后,瞪着她问:“你说你跟他提了分手?向宛你太冲动了,真的分了上哪找这么好的男人啊,通过今晚我觉得时裕真是值得托福终身的好人。”
“为什么你只看到他对我的付出却看不到我对他的付出呢?我担心他受伤跑出去连衣服鞋子都没换,他还那么凶我,难道秦朗喜欢我还是我的错吗?我已经明确的拒绝过他了啊,可是他不听,我能有什么办法。”她的表情格外委屈,一边说一边气愤,“我知道他主要是不忍心看到他们兄弟间有隔阂,可也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啊。”
简向宛靠着沙发狠狠灌了一大口,喝完了随意把空酒丢在地板上,又去打开另一罐酒灌了一大口,梦露看着一脸傲娇的小女人,微微的笑了。
以前的简向宛可没为谁如此愤怒过,即使伤心难过了也要死要面子在脸上维持着风平浪静。现在好了,自从遇到那个名叫时裕的男人,她是越来越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有时候还有些无理取闹……
忘记在哪里看过的一段话,说一个女人变得越来越强大是因为没有人疼,摔倒了只能爬起来继续前行,而一个女人变得越来越孩子气,是因为知道有人疼,所以才会变得肆无忌惮。
两个人头靠在一起,梦露拍拍她头顶,微笑着说:“这件事若是放在我身上,我也会生气的。比如说就像我们两这样的关系,你和时裕正好着呢,我忽然有一天向时裕表白,被拒后又要向你宣战,你会不会生气?也许你向他提了这件事,他能够处理好他们兄弟间的关系而不是任由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你是没看到当秦朗向时裕说也喜欢你,他脸上有多尴尬。”
“我是真的觉得时裕不错,既不想把你让给他也不想破坏他们兄弟间的感情,是秦朗不依不饶的,大概知道时裕会让着他,真是不管不顾的什么东西都往他身上砸,我明明看到时裕手指都碰到酒瓶了最后还是放弃了……”
“打住,打住。”简向宛用头撞了她一下,不满的说:“我不是来听你说他的好的,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我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我是想告诉你,你没发现自从遇到他后,你变得越来越不理智越来越任性越来越爱生气了吗?”
简向宛想了下,“是这样,然后呢?”
“因为你知道他会包容你,所以才会变得无理取闹呀。跟你说,不要动不动就把分手放在嘴边上,很伤感情的知道吗?还有要好好珍惜,这么好的男人上哪找去呀。”
“靠。不对呀?”简向宛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怎么换你一套一套开导我了。”
梦露踹了她一脚,“你是不是大姨妈该来了,怎么还把我的台词说了。”
简向宛忽然笑了:“你还真猜对了。”
梦露也‘靠’了一声,问她:“你男人伤的挺严重,真的不去看最后一眼?”
“闭上你的乌鸦嘴。”简向宛靠在沙发上闭了会儿眼,“我们约好了的,只要我们吵架了他来这里找我,我就向他道歉。他不来,我们就分手。”
“他要是真不来,你还真打算分手呀?”
“那我就去找他呗。我又没说不可以去找他。”
梦露捏捏她脸颊,“简小宛,我发现你越来越狡猾了。”简向宛是怎么回答她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知道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
那时候梦露还不懂有种情调叫‘小吵怡情,大吵伤情’,他们这是在怡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