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毅风惨痛惊呼不断,他没想到冯万刀真敢对他动刀,眸中怨恨流露,咬牙咒骂道,“我师父是春秋四贤之一慕白羊,我父亲是御史台御史宋秋风,你竟然敢对我动刀,我要杀你全家,你……你们通通都要死。”
“聒噪。”
冯万刀本想将割下第一刀溅出的血用来签署卷宗上的名字,但宋毅风的叫骂声让他心烦意乱骤然忘了这回事,他提起匕首二话不说,刷刷刷就朝宋毅风脸上割去,手法极快,眨眼间,就是二十刀落下,将宋毅风的嘴唇上的血肉全数割去。
没有嘴唇的宋毅风牙槽尽显,再加上他神色因为痛苦不甘而扭曲,变得狰狞可怖,血水口水横流,挡都挡不住,咒骂声也变的含糊不清,“你不得好死……师父,快来救我……”
春秋四贤之一的慕白羊却始终不见出现。
冯万刀提笔沾了些许宋毅风牙槽里的血,在那页卷宗上签上了名字,丢还给了监督行刑的李心安,便不再管宋毅风的叫骂哀嚎,认认真真在宋毅风小腿上落刀。
宋毅风终于意识到他的师父不会来救他了,原本满怀的希望瞬间破灭成无尽的绝望,心神一度崩溃,鼻涕眼泪横流,哀嚎着求饶道,“放过我,我的父亲真的是御史台的御史宋秋风,我的师父……啊……求求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自从在人犯身上行刑多割了一刀,被戳瞎一只眼睛后,冯万刀的心理就已经扭曲,他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有足够多的人犯能让他动刀。
宋毅风当下的求饶声让他相信了宋毅风的父亲是御史,师父是春秋三贤之一,但冯万刀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反而是宋毅风的求饶声,让他心潮澎湃,内心满足至极,频频落刀的右手情不自禁又快了几分。
第五百刀刚落,冯万刀割下了宋毅风右腿膝盖以下的最后一丝血肉,唯见染着血的森然白骨。
凌迟台上腥臭味熏天,血臭味,与宋毅风恐惧痛苦时大小便失禁拉在裤裆里的臭味交杂,难闻至极。
这种场面冯万刀见多不怪,割了五百刀后,他让衙差取来了一壶酒,仰头灌满了一口,咽下半口,将剩余的半口喷在宋毅风的右腿上,将两根小腿骨上的血迹洗净。
宋毅风垂头看着没有了血肉的右小腿,痛不欲生,冯万刀却早就在他的嘴里绑了一根布条,他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冯万刀的刀法只会给他制造痛苦,绝不会让他在第六千刀落下之前死去。想到还有五千多刀的痛苦要经历,宋毅风面如死灰,人未死,心已死。残存的意志让他心有不甘歇斯底里吼道,“师父,你到底在哪里,为何不来救我?”
……
凌迟台下围观的众人中,振奋叫好的有之,捂耳闭眼的有之,恶心呕吐的有之,恐惧发抖的有之,吓晕过去的有之……
刘宽面朝李心安匍匐在地,泪流满面高声呼道,“小人拜谢大人替我做主,将杀我全家的凶手绳之以法。”
……
冯万刀无视台下的众生相,喝尽了壶中的酒后,继续在宋毅风的左腿小腿肚上行刑。
又是五百刀落下,宋毅风左脚膝盖以下的血肉同样全部被割除。
宋毅风已经痛得奄奄一息,好在今日冯万刀对他的行刑圆满结束,接着衙差会将他押回牢中救治,恢复精气神,以待明日继续用刑。
冯万刀示意衙差将宋毅风从行刑架上取下抬回囚车。衙差依言照办。
见宋毅风被送回了囚车,莫木鱼望着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宋毅风笑道,“宋兄,怎的你师父没来救你?”
就在方才,孚福告诉了莫木鱼,她女人的第六感察觉到师尊孚甲已经在凌迟台下的人群中。
对女人的第六感这种诡异的能力,莫木鱼深信不疑。女人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甚至胜过圣人千锤百炼的感知力。
莫木鱼当下便以为慕白羊应该是碍于孚甲的威慑,没有能力上台救人,才会眼睁睁看着爱徒被凌迟。
衙差本要将宋毅风的囚车推回监牢,宋毅风在听到莫木鱼这句话后,艰难的扭过头来面露凶光说道,“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别送我回监牢,我要呆在这里,看他被凌迟一千刀致死。”
李心安漠然道,“既然如此,本捕头便成全你。”
莫木鱼含笑不言,冯万刀指了指莫木鱼示意衙差说道,“将他押上来。”
“不要担心。”莫木鱼安慰了孚福一句,便被衙差押出囚车,押上了凌迟台。
“鬼才担心你。”孚福一点都不担心,笑看着莫木鱼被绑在了行刑架上。
冯万刀舔尽了匕首上的血,打量了莫木鱼一圈。一千刀致死是个糙活,以他的刀法,闭着眼睛都能割出来,但此刻台下人山人海,怎么样割才具观赏性、刺激性、镇压性……这些都需要冯万刀仔细思量。
片刻之后,冯万刀想到了割法。凌迟宋毅风是从下往上凌迟,凌迟莫木鱼他决定要从上往下凌迟,先割去莫木鱼脸上的肉,让莫木鱼在面皮尽失的状态下,眼睁睁看着身上的肉一刀一刀被割去。这种割法也会给台下的观众带去不俗的视觉冲击。
于是,冯万刀掠开了莫木鱼额前的发束准备下刀,却看到了莫木鱼眉心那道似剑疤痕。
卷宗上写着这个人犯的名字叫杨铁钢,终南山神将府的少将军也叫杨铁钢,而且近几个月,杨铁钢的眉心有一道似剑疤痕这件事,早已传遍江湖,冯万刀早有耳闻。
“不可能是他。”冯万刀定了定神,近千年来最有可能得道飞升的剑道天才怎么可能会在他的手下被凌迟?冯万刀觉得好笑。当下便以为,不管是名字,还是眉心的似剑疤痕,肯定都是巧合。
就将行刑,预料之中的转机为何还没出现?就在莫木鱼心下疑惑时,他在台下的人群中看到了孚甲,孚甲也正提着一个酒壶优哉游哉的看着他。
目光相触,莫木鱼给了孚甲一个眼色,让孚甲别着急救他,孚甲心领神会。
“就从这道疤痕下手。”
平复了片刻心绪,冯万刀准备开始动刀,提起匕首就刺向了莫木鱼眉心的疤痕。
“难道一切都估算错了,太平令掌教并没有布下转机,就是想让我被凌迟处死?”
眼见就要落在眉心的匕首,莫木鱼心下想道,却就在这时,一道剑光斩来,悄无声息,切入了冯万刀右臂,下一息,冯万刀的右臂便被齐肩斩断,连同匕首一起掉在凌迟台上,落在凌迟宋毅风时流下的未干的血污里。
右臂瞬间被斩断,痛苦窜入识念,冯万刀咬牙忍痛瘫坐在地。
莫木鱼没有闲心去顾及冯万刀,他目光沿着剑来的方向望去。
“我倒要看看,何人胆敢将我终南山神将府的少将军凌迟?”
人未至,声先至,接着便是震天的铁蹄音淹没了鼎沸人声,围观看戏的百姓自主散开了一条道,一行数百红衣铁骑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浩浩荡荡踏过人山人海,行至凌迟台下。
领头之人将手中的剑归入鞘中,跳下了马,跪在了凌迟台前。
数百红衣甲士跳下了马,同样齐刷刷跪在了凌迟台前。
领头之人匍匐在地,朗声说道,“末将来迟,还望少将军赎罪。”
数百红衣甲士齐声高呼道,“属下来迟,还望少将军赎罪。”
声势震天。
气势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