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一句话便认定他看上了自己。
端木茯月瞬间有了底气,高扬起下巴对上端木茯苓。
反正她现在有了强大的靠山,还怕些什么。
只等她刚想开口反击,彦以宸一句话彻底让她跌入了谷底,“不管怎么说这四小姐也在府上住了十几年。我们养只猎犬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难道四小姐还不比一只狗吗?”
“四皇子说的是。”
忍住了!一定要忍住了!这么严肃的画风怎么能笑场呢。
端木茯苓在心里嘱咐了自己千遍万遍。
不过彦以宸这嘴巴也是有够毒的,话里话外分明想说她端木茯月连只狗都不如。
她若是端木茯月,怕早已受不住泪奔了吧,既然还能站在这,想来她抗压能力应该也没有很弱。
冷不丁轻拍自己的头,彦以宸一副想到什么了的样子朝着端木茯苓开口,“三小姐,吾突然想到府上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便就不多留了。刚还有点关于书画的事没来得及请教,不知小姐可否送吾一路,也好做详细商谈。毕竟,这有外人,不方便。”
“没这个必要了吧?”听他这话,她很是尴尬啊。
什么叫有外人不方便?那她就是内人了?
当然,她只是想表达这意思而已,用内人一词可能更不合适。
“刚在木屋不是聊得很好吗?三小姐现在怎还害羞了?”彦以宸含笑,突然凑近低语,“我这有与刚刚给你的毒虫毒性相克的断舌草。”
睁大眼睛抬头看向旁边人,端木茯苓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
一把抓住他胳膊,她兴致满满拉着他快步走向府门,“四皇子说的是,我们确实还有点事没聊完。将军府地形复杂,皇子又不熟悉,万一迷了路就不好了。所以,还是臣女送你吧!”
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对他才会异常尊敬,这点,他到今天算是发现了。
真不愧是制毒奇才,对毒的偏执程度都远远超出常人能想象的范围。
走向府门的路上。
“怎么就你一个人?冷面呢?”
都走了一半,端木茯苓才注意到少了个人。
“吾先让他去府门口候着了。”彦以宸挑眉转过头,“怎么?端木小姐对吾的部下有兴趣?”
她实力白眼,“你会不会想的有点多。不过你是怎么认识端木茯月的?”
“其实早在这之前,我们就于府外街上见过一次。那时候她钱袋被人偷了,吾帮她找回来的。只是那时吾不知她是你将军府庶出小姐,她也不知吾身份高贵。”
身份高贵?
这家伙还真什么时候都改不掉自负的一面。
端木茯苓也无力吐槽他了,“所以说,四皇子现在后悔抛下那千娇百媚的小姑娘跑了?现在回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喂!你这女人长没长心啊?吾帮你出了那么大一口恶气,你不感谢也罢,竟还调侃吾。”
“哎呀行了,你这人还真爱计较。算我欠你一回。”
彦以宸双手环胸,“这还差不多。”
府门口。
冷面已驾着马车原地等了许久。
见自家主子终于出来了,他跳下车,将矮梯在地上摆好,“主子,请上车。”
冲他摆了摆手,彦以宸转头看向与自己一府门槛之隔的端木茯苓,“别忘了吾的桃林图。用心画,莫再像木屋里那些草草应付。”
“知道了知道了~”她撇嘴。
见那家伙竟这就要走了,端木茯苓抓住他衣袖,“喂!说好的断舌草呢!”
“吾确说过吾这有相克那毒虫的断舌草,但何时说过给你了?”
不敢相信的站在门槛处目视彦以宸踏上马车,她这才彻底意识到她竟然又被那家伙给耍了。她也真是笨得可以,竟这么轻易就相信了那只狐狸的话!
这世间任何人的话都可信,唯有那只老狐狸。
她要是以后再信他,那她就是猪!
在马车边缘站稳,彦以宸才要伸手掀开帘子坐进去,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小盒丢向府门处被自己气得够呛人,“接着。”
一个盒子猝不及防朝自己丢过来,端木茯苓慌张接住,打开盖子看里面的东西。
再等她兴奋的抬起头想说声谢谢时,马车已驾离。
宝贝的从盒子中拿出像薄荷草般的小瓣植物,她终于咧开嘴,“原来那家伙也没想象中那么讨人厌嘛。”
闺房。
“小姐,您去哪了啊?老爷都找您半天了。”
见自家小姐终于回来了,清荷匆匆上前,却发现她心情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糟了。所以自己没跟着的这小段时间里,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想到这,她试探开口,“小姐……您……没事了?”
“没事啊。”端木茯苓摇头,从袖中拿出两个盒子坐到桌前,“你小姐我,今天又得到了两样宝贝。”
虽然不知道彦以宸从哪弄来的这两样原毒,但她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
两种同为毒药,可其中一样却能解另一样的毒,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之前,她倒也在书籍中看到过以毒攻毒的解析,但好像和现在这情况还是有点出入。
难不成剧毒还能负负得正?
想起之前的事,清荷快速将她面前两个盒子推远,“哎呀小姐,我差点都被你给带跑了!管家刚刚匆忙来找您,说老爷叫您立刻去书房找。”
“父亲大人找我?”端木茯苓倒实在想不通还有何事,“可有说原因?”
她摇头。
拿起两个盒子重新收进袖中。
伸手捋刚刚蹦跶得有点杂乱的长发,端木茯苓始终没顾得上挽发,直奔书房。
书房里,端木文华正因刚刚皇帝身边太监来过之事愁得焦头烂额,而徐淑良也假兮兮陪在身边。
见爱女到,端木文华不由自主起身迎上前。
端木茯苓也是被父亲这反常的举动给吓到,“父亲大人,您这是……”
“苓儿啊,快过来坐,”端木文华拉着她坐到旁边椅子上,“为父有要事需尽早与你商议出个结果来。”
“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自打记事以来,她还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慌张。
看来,将军府是真的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徐淑良紧握住端木茯苓的手,猫哭耗子,“苓儿啊,刚刚皇上身边的太监来过了,说是皇上宣你进宫作幅画,连轿子都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也亏得你父亲机智,以你受了凉、从昨日回府起便一直高烧不退为由打发了那宫人。但这理由总不能一直用下去啊!或者,你……”
“皇上宣我进宫作画?”端木茯苓大惊,甩开她的手猛地起身,“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