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今日,萧树真的顺顺利利的进去了府中,那么其中受到威胁最大的人,应该就是方静言了。虽然说眼下对她仇恨最深的人一直都是那个楚潇潇,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千方百计的想要他的命,但是她没有必要选在这么万众瞩目的日子。若是端木茯月的话,虽然她从始至终都一直很盼着她死,但是她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侍妾,就算是她死了,她也不可能摇身一变变成正妃。而且,她天生胆子就不大,若是没有人教唆和指使的话,定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得。如此一来,这件事情恐怕到最后还是会落在那方静言的手上。
抬起头望向那个黑衣人,她继续开口道,“既然是委托,想来定然会有什么信物的吧?你可否将那信物交给我们看一下?只要我们确定了那个幕后黑手是谁,我们就立刻放了你。”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低下头去接腰部不容易被注意到的一块小玉佩。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草丛那边却突然飞出来了一支箭,直接朝着萧树这边飞了过来。察觉到身后风速的不对劲,萧歌下意识将萧树拽到一边,可谁知那箭却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那黑衣人的心脏,而那黑衣人还未等摘下那玉佩,便瞪大眼睛踉跄着后退两步,一脚踩空从悬崖摔了下去。等到萧树反应过来想要伸手拉住他的时候,却只从他飘起的衣边划过,眼看着那个人摔了下去消失在层层浓雾之中,再看不到身影。想来,这一番摔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吧。毕竟这地方看上去这么高,深不见底的样子,比她之前所经历的还要高。
而萧歌,在看到那箭箭头深深的刺进了那黑衣人的心脏后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放开萧树疯了似的朝着射出来箭的草丛方向而去,一路穷追终于抓住了那个人,可是谁知道那个人却在被抓住的一个瞬间,咬碎了藏在舌头下面的毒药中毒倒地。
见状,他起身大声朝着萧树那边喊叫,“树儿!快过来!这边果然有人!”
萧树闻声赶了过去,可等来到了那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身边的时候,她便已经没有了脉搏和心跳,已经中毒身亡,“他刚刚当着你面咽下的毒药应该是快速致命的剧毒,就像是我这弓弩上面所涂的毒药一样,能够让人在最短的时间以内死亡,和那些死士几乎没什么区别。”
“所以说,这个人应该是那个什么组织里面派来的人,刚刚的时候见那个黑衣人马上就要把幕后的人供出来了,所以就立刻动手杀了他,之后在被我抓到之后,又咬碎了一直喊在嘴里面的毒药丸,服毒自尽了,以防被我们言行逼供或者是怎么样。”
“想来应该就是这样了。”萧树叹着气点了点头,无奈,“看来,我们这条线又断了。刚刚那个黑衣人中箭坠下了悬崖,想必是尸骨无存了吧。”
看到那人刚才时候的样子,倒是让萧树不禁再次想起来了当年的时候她坠崖那个画面,那个时候她也是中箭掉下了悬崖,幸得老天垂怜,在掉落的过程中被一颗茂密的树挡了一下,然后在经过那树的时候减弱了她下落的速度,等落地的时候虽然遍体鳞伤,但却幸好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意识,让她能够强忍住浑身上下的伤痛爬到了可能会有人经过的地方,而到最后被经过的萧歌救了下来。如果可以的话,这希望那个黑衣人也会有这样的好运。
想着,她转过身望向了萧歌,“萧歌,我们现在立刻回去,然后你赶紧派人前去崖底找找看,看是不是还能够找到那个黑衣人或者是尸体吧。倘若还活着,便立刻对他进行施救。但是倘若已经死了的话……便赶紧查清楚他的身份,然后给他的家里人拿一些钱,让他们好好生活下去吧。想来,这黑衣人恐怕也是为了维持家里面的生计,才会接下这么危险的任务。”
听到萧树的话打哪了点头,萧歌默许,转过头巡视过这四周的庆康,开口道,“眼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想来四皇子府那边的人们因为你的失踪,定然已经急到不行了吧。我们还是赶紧回去,让他们放心吧。”
萧树点了点头,提着裙摆跟着他走向了回去的路。
一路上,她不解的开口询问,“诶萧歌,你是怎么知道了那个轿子里面做的人不是我的啊?我看我眼下做的这个轿子是当时对方新娘子的轿子,根本就不是我的轿子。按道理说,在那么乱的情况之下,你的注意力不是应该放在有巨大差别的轿子上面的吗?”
“原本我也被骗了,直到走了没两步,那轿子两侧的窗帘被风吹起,我看到新娘子很端庄的坐在里面,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里面的人肯定不是你。”他双手环胸,轻笑,“因为……倘若是你的话,你是绝对不会做得那般消消停停的。换做是你的话,想来你在轿子里面肯定都待得东倒西歪的、没有个女孩子家该有的样子了。”
“萧——歌——!”咬牙望着旁边的人,一时间,萧树竟然有种冲上去掐死他的冲动。
萧歌尴尬,赔笑开口道,“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认真啊。我的意思是说,其实我会发现你的不对劲,其实是因为风吹起来那帘子的时候,我看到了里面的新娘子蒙着盖头。你此番明明是按照我柔然的风俗出嫁的,出门的时候蒙着面纱,并未盖盖头,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反应到我可能上当了。所以,我便赶紧朝着另外一个轿子,也就是你所在的轿子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来,可谁曾想竟然真的被我给猜中了。幸好我发现得早,否则的话,恐怕就要酿成大祸了。到时候,想来我后悔都没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