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一眼,我见着顾宛仪,就清楚她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她也是个非常聪明而智慧的女人。
她光是从细枝末节,我的一句无心之失就猜出问题,看来日后再见着她,就跟更加小心翼翼了。
心口不安地跳动着,我仍在竭力保持着镇定,让自己笑得自然而得体地赞美道,“美人都是有几分相似的对方对吧?”
她嫣然而笑,将手搭在我的手腕上亲昵地说道,
“在妹妹面前,我可担不起美人两个字。人都老了,出门都得化着妆,里三层外三层的,就跟涂墙似的。那比得上妹妹,不施粉黛都泛着光泽,我羡慕着呢!”
一个敢于自嘲的女人,还是会自嘲的美女,太难得了,宋沐岩看上的女人,果然全都是珍品。
当然了,除了我之外,他是瞧不上我,我自个不要脸纠缠上去的。
我不能抗拒自己喜欢她,因为她太有人格魅力了,让人根本就无法抵御。
尽管我也深知她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淡淡的玉兰花香味飘入鼻尖,嗅着就心旷神怡,我坦诚地回道,“我也化了淡妆了,所谓的伪素颜啊!”
“哈哈!”她笑了起来,镶着细钻的牙齿闪着亮光。
她牵着我的手,诚恳地邀请道,“你都追我追到这里了,不如就到我家里做客怎么样?”
我和她算是情敌的身份吧!
我是彻底震惊到了,一个女人还能大方到了这个地步?
她仿佛是看透了我的迷惑,牵着我的手往前走了几步,柔声说道,
“前几天,我得知了母亲去你那里闹事了,还打了你一巴掌,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还想找你道歉,但太忙了抽不出时间。今天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给我道歉的机会?”
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下来,随着顾宛仪进了她家。
屋子装修风格也是走简约派的,黑白灰,还有米黄色,她倒是和宋沐岩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而我爱好亮色系,各种闪亮的颜色,看着就让人很温暖的感觉,有种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
可能这点儿随着我爸,他是个很俗气的人,譬如他帮我取的名字,要多俗就有多俗,但他说就盼着我每天都欢欢喜喜,快快乐乐。
他给我买的衣服都是粉色,黄色,橙色,而我深受其他侵害,即使上大学都爱穿红戴绿,审美观要多土就有多土,老是被人喊着暴发富的女儿。
现在我也爱明亮的颜色,却不再穿在身上了,开始走素净简约的风格。
可能我也老了,再也没有那些玫瑰色的幻想,活在童话中了。
我慢慢地往屋子里走去,惊奇地发现里间有张照片,顾宛仪穿着婚纱笑得幸福而甜蜜,而宋沐岩把她搂在怀里。
他们拍过婚纱照了?我就像是误闯入的别人家,惊慌地转过身去,想要逃走。
可惜太迟了,顾宛仪就站在了我身后,她是笑着的,但我能看见她的刻意。
她说,“我们明明说好,今年秋天会去瑞士结婚的,都已经约定好的。”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有种让人不安的寂静。
我尴尬地站着,不懂该说什么话,安慰吗?那样太虚假了,辩解吗?那样反而成为了一种炫耀。
不管我说什么,我都是错的,于是我就保持着沉默。
她踮起脚尖深情抚摸着宋沐岩的脸颊,满是痴迷。
她语调带着几分委屈与不甘说道,“我们都说要共渡一生的,要白头偕老的,为什么?为什么他变卦了?他就不爱我了。”
我看得出她的情绪不太对劲,不想再招惹什么麻烦。
我往后退了两步推脱道,“那个...那个,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我们改天在约好吗?”
我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行事,心里实在是没底,也不等顾宛仪应答,就要往外走去。
脚步凌乱起来,我甚至都不敢回过头去。
刚往前走了几步,就被顾宛仪扯住了胳膊,她长得比我高,地道的北方女人,身架子比我要高出很多,她抓住了我的手,就蛮力地往楼上拉去。
她激动地说道,“你走那么快干嘛?我要带着你去参观我们的卧室,那是我们的卧室。”
我那里想到看着美艳独立的顾宛仪会变成这个样子,抗拒地要甩开她的手。
但她正处于崩溃的情绪之中,人在愤怒时,力气是超级大的。
她粗鲁地扯着我往上走,然后把我甩在了那张白色的席梦思,上面也是挂着一幅婚纱照。
我看着那个画面顿时就毛骨悚然了,缩在床头戒备地望着顾宛仪,手偷偷的拨通了宋沐岩的电话。
说来也是讽刺,母亲生病了,顾辰之也住院了,而我能求救的人只有宋沐岩。
顾宛仪整张脸因愤怒变得扭曲狰狞,她狞笑着说道,”你看到这张床了吗?”
在我记忆中,宋沐岩绝对不会说这些轻浮的话,他是个缄默的人。
我听着顾宛仪说着那些话,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她接着又说道,“所以我都不怎么吃食物,175身高的我,体重永远都保持在46公斤,就想要在他的面前呈现着最美的自己,可为什么?他就选择了你?你那里比我好了?”
她好似受着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就冲着我扑上来,这个反差太大了,我人都惊讶住了。
刚才那个落落大方,优雅得体的人真的是眼前的女人吗?
我挪动着身子要往旁边躲开去,她敏捷地拉住了我的头发,把我又扯回了床上,撕开了我的丝带。
她的视线死死地盯着我的脖子,牙印的地方。
她的目光闪过了怨恨的凶光,大声质问我道,“这是宋沐岩留下的对不对?“
在这个时候是最不能刺激人的精神,我否认道,“不,不是宋沐岩的。”
她非但并没有熄灭怒火,而是越发恼怒了,拉着我的头发又往上,疼得头发都要发麻了,又往床头重重的磕上去。
她狠狠地断言,“那就是你和别的男人厮混的了?你这个贱人,你霸占了宋沐岩,还去外面招惹男人,你这个贱人。”
也不懂掉了多少头发,我觉得自己自己走了霉运,也不懂是得罪了那个大神。
我不是被人抽耳光,就是膝盖出血,现在又被人打,看来我是要去城隍庙上根高香,祈福了。
耳边尽是顾宛仪愤怒的叫嚣声,“你到底有什么好的,我看看你有什么好的了,他为你抛弃了我。”
她赤红了眼疯狂地拉扯我的衬衫,纽扣都迸裂出来,我双手死死地护住胸口,她就去扒我的下面。
我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活见鬼了,我他妈被一个女人按在床上脱衣服。
我心里早把沈沐岩这个混蛋痛骂了一万遍,他招惹的祸水,为什么要将惩罚降临到了我的头上。
我和她在床上也不知奋斗了多久,渐渐的,我就处在了下风,身上的衣料逐渐单薄,露出袒露的肌肤。
顾宛仪的视线停在了我的丰盈处,满是嫉妒的神色。
她不可置信地疯狂地摇晃着着脑袋,抗拒地骂道,“假的,一定是假的,你长得那么瘦,胳膊又那么细,胸怎么会那么大,形状又那么好看,假的,你是做假的。”
她喘着粗气骑在了我的身上,就过来抓。
我伸手要拦住,她啪地朝着我的脸抽来,妈地,又挨了别人打了。
在美国也有蕾丝边来追求我,想要把我掰弯,也去过几次同志酒吧。
可如此直接的,我真的是吓得慌了神,拼命地推着顾宛仪,双手胡乱的挥舞着。
可我的右腿因为疼痛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她又坐在我的身上,又处在愤怒的状态下。
我根本就动弹不得,身体也渐渐没了力气,再也无力去抵抗了。
在我认为自己经历此生第一次女性侵犯时,门猛地被人踹开了,宋沐岩带着浑身的煞气闯了进来。
他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冷着脸将顾宛仪从我的身上扯开,狠决地推倒了地上,听见嘭地一声巨响,顾宛仪摔在了地面上。
她艰难地爬起身,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的光泽。
她哆嗦着开口说道,“沐岩,你听我说,我们只是开玩笑,闹着玩,你不要太当真......”
“滚,马上给我滚!”他额头的青筋冒起来,眼里怒色宛如冬天的沙尘暴般汹涌。
顾宛仪面露恐惧的神色,不过仍固执地辩解道,“这都是她设计好的,她激怒我的,她骗我的,对的,这都是她的阴谋。”
宋沐岩神情阴鸷地向下俯视着她,并没有什么耐心,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到底滚不滚?”
顾宛仪可能是感知到了他身上骇人的寒气,吓得不敢再说话,一拐一撇地挪步离开了。
一下子,屋子变得很寂寥,只剩下我大口大口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