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哥哥他打算去参军。”小爱一声苦笑，然后跟吴易解释道，“娜娜的政策太成功，太他妈的成功了，死灰当时的男青年，几乎全部都已入伍为荣，这都要归功于娜娜对民众的洗脑。”
“……就那个腹黑的冒牌萝莉？”
小爱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吴易一眼，说：“你身份特殊，可以这么说，但我们可不敢作死。”
“我很特殊吗？”吴易问道。
小爱盯着他看了一阵子，摇摇头，道：
“不提你的事，继续说。哥哥这个三观端正的大好青年，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对于参军这事我当时并不意外……只是觉得很失落，很伤心。一想到从小到大，一直陪着我的哥哥要这么离开了，少女的眼泪就这么……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吗？十五岁哎，真的是少女啊，我也曾经少女过好吧！”
吴易摇摇头，说：“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啊，你自己太敏感了。”
“切。”小爱不屑的白了吴易一眼，却是悄悄地改口了，“总之，我哭了……”
“你果然心虚了！”
“艹！”小爱愤愤的一拍桌子，朝吴易瞪眼吼道：“我带你出来，真是瞎了眼！真人版的晚间剧唉，能不能好好听一会？你这样做人可没有朋友啊！”
“但是看电影什么的我也会吐槽啊，很正常吧。”
“你在电影院里，也会突然站起来吐槽，指着大屏幕说：‘啊，这个女角色其实是个变态啊！’这样的话吗？”
“电影院不会啊，但是在bi〇〇li，AC〇什么的……”
“……”小爱脸一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稍微扳回一筹吧？吴易在心里说道。
过了片刻，小爱找回点状态，继续说道：“当时……哦，当时我哭了，我哀求哥哥不要走，你要是参军的话，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着我这么不讲道理，乔笑了，就和小时候看到我闹脾气一样，他问我说‘你一个女孩子，跑到那里去做什么？’我说‘不知道，但是哥哥去哪，我就去哪，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吴易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想了想，咬了下嘴唇没说话。
“他最终拿我没办法，决定把参军的计划延后三年，也就是二十岁在去。这也没什么不好，因为我们的寿命比较长，而且身体在十五到四十五岁之间，都会处于十分健康的青年期，四十岁以后才算步入成年，六十岁岁以后为中年，而九十岁后才算是老人。就拿我来说，二十五岁的小爱，和四十岁的小爱，几乎没有外貌的区别……”
“等等，等等，我问个事。”吴易突然叫停。
小爱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问：“又什么事？”
“尹寻空现在多大了？”
“啊哈，你不是在担心，小伊娜其实是个三十多岁、却整天装可爱的老女人吧？”
这次吴易没有反驳，而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并不是这么夸张，我主要是好奇，她看上去只有十七岁左右，但她已经是十人军，有那么高的地位，所以我很纳闷，怎么她这么年轻就……”
“小伊娜如假包换的十七岁女高中生哦，你不用担心了，不然我为什么叫她小伊娜呢？”
“那为什么……”
“怪就怪她超能力觉醒的太早，还有她那糟糕的身世。”小爱摇摇头，似乎是不愿意在多说伊娜的事情，“还是继续我刚才说的。”
吴易点头不语，却有些心不在焉了。
小爱倒也不管他是否在听，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继续无忧无虑的农场生活，我很珍惜这段日子，所以整天粘着乔，有时比小时候还过分。但终归不是小孩子啦，渐渐地，和他待久了，我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情感，有时我会看着他宽厚的背脊而眼神迷离，有时也会想要靠近他的怀中……虽然都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但我真的开始注意到，自己的情感了。自己不再需要他为我打猎摘果，而是渴望他依靠他坚实的身躯……也许，是因为同父异母的关系吧，这种案例，在死灰历史上并不少见的。
“乔在我眼中，不再是一个兄长，而是一个男人了，不，或者说这样个影子重合了，他既是我的哥哥，又是我爱慕的对象。
“死灰的法律中，对于近亲结婚，归类于第三级条例，属于‘允许但不支持’，兄妹之间，可以相爱、结婚甚至繁衍后代，这些法律都允许。但是，这样做的人，会被归类到“非基本公民”内，他们相比起普通公民，会缺少许多的权利，比如部分政治权利，比如医疗社会保险，服兵役也会极大地受限。”
小爱说到这里一顿，转而问向吴易：“在你们的国家，如果出现乱伦的情况，会怎么样？”
吴易立刻答道：“法律首先不允许，其次，周围人也会视之为异类。”
“是，在我们那里，也一样，因为这种违背社会发展，生物遗传的行为，早就成为一种道德观念，并且在人民心中根深蒂固。尤其是我们那种传统家庭，更是会视之为洪水猛兽。所以，这份感情被我埋得很深，甚至连自己都不敢承认。认为只是思春期少女的胡思乱想，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但事与愿违，那份情感不光没有消失，却越发热烈，在我心底最深处，开始蠢蠢欲动。
“无论它再怎么膨胀，也终究是结不出果实的虚妄之情。但它依旧在膨胀，在我的心里不断地变大，折磨着我的神经。我用理智与它对抗，虽然能压住它，但我也付出了代价。渐渐地，我开始变得猜疑不定，情绪易怒，一点小事就会神经质一般大吵大闹半天，再后来，我甚至开始有了自残的倾向，最后，我不得不去看心理医生，还得靠种种精神药物才能过正常的生活。
“但依靠药物只是饮鸩止渴，每次在药物失效后，我就会变得更加狂躁。唯独和乔独处，他像小时候一样抱着我时，我才会感到一阵心安。乔也发现了这点，他很高兴，于是整天陪在我的身边，希望我能好起来。为此，他推掉了所有事情，也辞去暂时的工作，几乎寸步不离我的身边。
“现在想想，我真是个坏到家的女人。我之所以会变成那样，可能，就是在心底里想把乔留在身边吧？但可悲的是，我自己当时居然没意识到，那个时候的心理状态，太混乱了，最严重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精神分裂了。
“半年后，这个‘兄控综合征’终于好了许多，我也算是能面对现实了，于是不再想这些事情。本来，一切就该这样过去了……”
小爱说着，眼睛中突然露出令人心寒的怨毒，
“直到那个婊子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