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歌拦住她:“嘘,我是……”是没有孩子。
两个人打了一阵哑谜,谁也没有明确的说一个字跟那件事有关的话,但两个人在眼神交汇中已然都明白了,最后彼此对视一眼,于紫苏突然拉住她:
“对了,我记起我有一家传的药方子,非常好用,你在做了那事后,就赶紧让他给你用上,保管一次就中!”
曲清歌睁大凤眸,这事儿还能这样保证的?
“你别不相信,当年我跟他……不就是一次就中了,当时我也是不易受孕的身子,都是因为这药的功劳!”于紫苏倒是对这药挺自信。
她偷偷地塞到曲清歌衣袖中,还警觉地四处看了看,悄悄地道:“你只管用,咱们京城里的刘国公夫人,还有宫里头的贵妃娘娘们都是用的这个药……”
于紫苏作为一个过来人,把话说得直白了点,曲清歌有些受不住,瓷白的脸红成了水蜜桃,可也没有拒绝。
她从侧殿回去后,正好碰上梁玦在正殿里看折子,一眼看到她红艳艳的脸·蛋,水光盈·润的粉·唇,心里一下子就起了变化,远远地就朝她招手:“过来,清歌!”
曲清歌手里握着药,此时异想矛盾,既害羞,又想立马试试好不好用。
还没等她犹豫过来,梁玦已经迫不及待地靠近她,将她拉入怀里,轻轻触着她娇·艳的两颊,状似无意地道:“怎么呢,脸红成这样?”
“没,没事,外面……外面有些热!”曲清歌转身就要走,现在可是大白天的,她在想什么呢?要试也得等到晚上再试。
然而梁玦自从见了她就一直心神不宁,既惦记着她那俏红的脸,也惦记着她那双含·情的水眸,可碍着曲清歌不愿意,直说现在青天白日的,不适合。
好不容易忍到黄昏时分,他立刻扔了折子,亲自端了晚膳进去,小意地哄着曲清歌吃了,拉着她出去消了消食,赶着戌时便回来洗漱,早早地把她骗上床-榻。
曲清歌看着他笑得邪气,既好笑又好气。
“合着你今日这般伺候我,就是因为一直惦记着这回事儿?”虽然她自从拿到于紫苏给的药之后,也一直不动声色的惦记着,但是她怎么能让梁玦看出来呢?
梁玦倒是不知道清歌心里这番想法,他舍了脸面不要,好生哄着清歌,才倾饱饱的美餐了一顿。
再加上人又长得好看,俊眉星眼的,一笑,好像黑夜中整片天空都亮了似的,毫无疑问地,清歌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再度让他得逞。
当梁玦再一次把迎枕放在她的腰上方便让她怀上孩子的时候,晕乎乎的曲清歌终于想到了于紫苏给的药。
她有些脸红,还有些难为情的抬手指了指床榻的方几上。
梁玦一眼看到玉白瓷瓶,不由不解,用眼神相询。
他星眸之中,温柔写意,情意缱绻,曲清歌看得心神狂跳。这个男人,她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于夫人说……说这个擦了有利于受孕!”她的脸已然粉-嫩一片,嘴唇似樱桃,整个人像个化上了胭脂的瓷娃娃,皮肤上染着淡淡的粉,好看极了。
梁玦惊喜,不在于这个药是不是有这个功效,而在于清歌的态度。
在她回到,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强·迫她,或者半哄半强地要·她,他想·要孩子,想要将她牢牢地锁在他的身边,再也不能随便逃离。
他以为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虽然他一直坚持做着,可心里在却时常也是忐忑的,他生怕清歌有朝一日会烦了他,可现在清歌居然会主动想要孩子,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梁玦拿过瓷瓶,轻轻摇晃了一下,里面是液体,应该是倒进去,他柔声道:“可以吗?”一字一顿,充分显出了他的重视,还有小心翼翼。
“嗯……”曲清歌低眸,现在烛火摇曳,一室幽光,她却……
她很是害羞地低头,梁玦已经把药撒进去……然后她抬眸便正好看到了梁玦一脸期待的眼神。
曲清歌在害羞之余,心里莫名起了一种,好像他像一个种地的人,把种子撒播在田地之中,然后便一脸期待地等待着种子生根发芽,长出来……
自此过后,东宫正殿一片和谐,忙忙碌碌。
白日里,梁玦和曲清歌忙着整理各个地方送上来的有关明宁雅在私盐和铸铁业方面的情报,夜里便忙着播种,然后其余时间就是等待……
等待着一切的结果!
期间,曲清歌忙得连出门的时间都没有,也没法子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已经引得南宫灵轩和玉延昭等人对梁玦生出了无限的意见。
在他们看来,曲清歌不能出门,那肯定就是梁玦的锅,他不让呗!
于是,几个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一同串连着过来找曲清歌倾述他们对她的挂念之意,顺便找梁玦的麻烦。
他们到的时候,曲清歌刚从堆积如山的资料中抬起头来,一眼看到领头的南宫灵轩,他眼中生出一抹心疼。
“啧啧,梁玦就是这样虐待你的?”他在南诏当国主,可也是批阅过折子,就连现在,有些事情也还是小年从南诏把折子递过来给他批。
看着那些文武大臣说着之乎者也,他一想到头直到现在还是疼的。
“就是,清歌姐姐,你太辛苦了!”蓝孔雀躲在南宫灵轩身后,悄悄探出一个头来,有些同情的看着曲清歌。
对于她,蓝孔雀其实还挺纠结的,从先前的讨厌,到后来的惺惺相惜,再到相处愉快,以及现在对她的同情……
曲清歌凝紧眼眸,看出蓝孔雀眼中真的同情她的眸光,她顿时“噗嗤”笑了。
她有什么可同情的?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得尽快整理好明宁雅的证据,然后让梁玦把她扳倒,让她以后再也做不了恶。
“你把这些事儿做了,他呢?”南宫灵轩问得有些不怀好意。
梁玦啊梁玦,自己不在东宫呆着,把所有事都甩给清歌,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潇洒去了。
“进宫,听说皇上的身体不太好!”曲清歌幽幽抬眼。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个身着蓝色绣孔雀的长裙,梳着南诏特有的细细长辫,一个穿着一身墨蓝圆领锦衣,身高体壮,两个人站在一起有一种很搭的感觉。
“你们……”她笑着,刚想开口,便被敏感的南宫灵轩看透了,幽怨地看她一眼:“你要是不喜欢我,我能理解,可能不能不要老是想着把我推给别人!”
清歌跟梁玦一个样儿,都把目标瞄准了蓝孔雀。
“我们怎么呢?”蓝孔雀太过单纯了,二人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居然还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果然在山里长大的……
“别,别提了,我今儿个可是有要事!”南宫灵轩今日倒不是无聊才找过来的,他想问问曲清歌会不会喝下匣子里的药。
曲清歌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匣子,轻轻敲击着:“这药是怎么做成的,为何会有如此功效?”
“我也不太懂,这是他们蓝珈一族的东西。他们终日隐匿在山林之间,行事颇为神秘。”纵然他是国主,可是对于一些蓝珈族的东西,总也还有不懂之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南宫灵珊,对药材有着天生的敏感。
蓝孔雀听他们聊起这些,她倒是懂,不过她说不出来,只说这是他们蓝珈一族的密药,老祖宗传下来的,然后祖祖辈辈都用着,就连很多会做的人都说不清为何它们会有那些药性,只是传承地制作着。
也知道能治什么病,至于为什么能治病,呃,他们也没有研究过!
曲清歌听得一怔,说来他们蓝珈族倒真像是一个很有智慧,而又隐匿在世外的高人族群。
“哎,对了,我们族人对本族是十分忠诚的,可我听说你们太子殿下其实是大梁人,那么他为何能做东越太子?”蓝孔雀一脸天真地看着在场的四人。
曲清歌一下子愣了。
梁玦是什么人,大梁人还是东越人,他又为何能够在大梁受挫后,回到东越一跃成为太子?
在大梁的人都以为他死了,但是东越的明武帝难道不会怀疑这些事吗?况且明宁雅本来就知道他的身世,他们两个以前没有半点的时候,还能互相打个掩护,可是现在很明显两人之间已经内斗起来,曲清歌不相信以明宁雅那么聪明的人居然没有想过要拿梁玦的身世开刀。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梁玦在东越的名字,叫明元照……
这个名字好熟悉,可是在她身边几乎全都是一起在大梁过来的人,所以不会有人称呼他在东越的名字,因而她一直没有注意过。
但是上辈子作为幽魂时,她尚有一些记忆,这个名字好像当时就是大梁人的噩梦。
在地动之前,她隐隐在房梁上听阮修述夫妇俩提起过,说他带着人已经杀到了大梁都城之外,所以当时就算没有那一场地动,大梁也许也会灭亡……
曲清歌捂着心口,她以前不愿意被翻起的记忆,好像一下子涌了出来,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都要被迫受着,心思涌动间她想要立刻见到梁玦,问清楚这些事。
她想知道他到底还隐瞒了什么,关于上辈子的……
“怎么呢?”南宫灵轩看她神色不对,连忙关切地上前。
她身体不异,现在都成他们重点保护对象了。
“没事!”曲清歌神色轻闪,安抚两人几句,便要打发他们。
而一旁玉延昭终于忍不住了,起身道:“其实这事儿,我倒是知道一些!”
刚刚南宫灵轩的话太多,以至于他和阿暖一进来,就只能坐在一边旁听,愣是半响都没能插-进话来。眼下,看清歌都被折腾累了,他才找到说话的当头。
“三表哥知道什么?”
曲清歌眉头一皱,接着又舒展开来,只凤眸中溢着些许紧张,透露了她此时心里的不安。
“太子的身世,祖父曾经知道一些!此行,与我们说过!”
曲清歌一阵激动,刚要细问,却突然看到没由一头撞进来,神情间很是仓促,看到曲清歌张嘴要说,可一眼看到南宫灵轩和蓝孔雀等人也在,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曲清歌皱眉,指着南宫灵轩:“他们都是自己人,直说无妨!”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没由心跳加快,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