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
白恩辉知道要是再说谎,我肯定会不客气的。
他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如果传到别人耳朵里,我的命真的要保不住了。
他说在二十年前,老祖宗确实带了一群人回来,当时他三十多岁,还不是村长,不过也是老祖宗跟前的红人。
老祖宗很器重他,所以在受伤之后就把村长的位置让给了他。
白恩辉说,跟老祖宗一起回来的有一个刀疤脸,他带着数十名手下。
刀疤脸很倨傲,在组织里身份比老祖宗高多了。
老祖宗拿村里最好吃的招待他们,当时白恩辉也在一边陪着他。
老祖宗跟刀疤脸说,孙大哥,这次我们的行动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可是目的达到了,首领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刀疤脸却沉着脸说,这件事非常麻烦,虽然人到手了,可是能不能成功还说不好,只能回去看看情况再说了。
老祖宗跟他说,萨氏夫妇是首领点名要的,对你们来说那个婴儿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就留给我们吧!
刀疤脸寻思了一会说,好吧,可以留给你们,随便你们怎么处置都行。
老祖宗才把婴儿留了下来。
刀疤脸把萨可喜夫妇带走了,老祖宗想用婴儿的手指唤醒藏在树身里的东西,然后利用它的力量。
可惜仪式还没举行,那个婴儿就被老董给抢走了。
看来他并没有说谎,我问他,刀疤脸叫什么名字?他现在还活着吗?住在哪里?
白恩辉说,刀疤脸名叫孙恒,冯先生打算去找他,然后跟他一起行动。
我点点头,问他,僵尸狗的解药在哪里?
白恩辉指了指不远处的背包说,解药在背包里面,我给你去拿!
他把背包拿过来,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怕他耍什么花样。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瓷瓶来,里面装着红色的药粉。
他把药粉倒出来一些,然后用一张纸包起来,递给我说,把药粉涂在伤口上就可以了。
我把药粉收起来,跟他说,我也不难为你,你把我送出村子去就可以了。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样,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我告诉你吧?
白恩辉彻底没了脾气,他连连点头,说道,不敢,不敢!
我仍旧让二蛋蹲在他肩头上,然后我拿着他的背包。
没有了背包,他也拿二蛋没有办法。
我们从棺材里爬出来,看到村民已经围在了外面。
白恩辉跟斗败的公鸡似的,冲着他们摆摆手,让他们退到一边。
村民让开一条路来,我们向着村外走去。
村民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到了汽车跟前,我才让二蛋松开白恩辉,然后开着车向远处而去。
村民这才跑过来,把白恩辉围在当中。
他们的身影最后消失在视野之中。
我开着车一直往县城而去,到了赵宇家,忙不迭的给高铉敷了药。
解药的效果很好,第三天高铉就能够下床活动自如了。
他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跟他说,我要去山东找刀疤脸,只有他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丁瑶还在冯先生手里,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休息了几天,高铉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们准备好了应用的东西,之后坐着火车去了山东,并且到了聊城市。
白恩辉告诉我们的那个村子名叫斗姆村,在距离聊城市一百多里远的地方。
村子座落在一个山脚下,村子并不大,大约住着上百户人家。
按照白恩辉所说的,孙恒一直住在这个村子里,他在这里肯定有些势力。
所以我们没有直接打听他的名字,怕会惊动了他。
我们在村里走了一圈,感觉这里跟普通的村庄没有什么区别。
高铉看到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迎面走过来。
他跟我说,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我们去问问他,或许能问到些线索。
高铉走到小孩跟前,蹲下来问道,小朋友,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小孩停住脚步,问他,你想打听谁?
高铉问,你知道村里有个名叫孙恒的人吗?
小孩想了一会说,我一直住在这个村子里,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听到他的话,我微微一愣,原本以为在村里孙恒是个尽人皆知的大人物。
没想到,小孩居然不认识他。
高铉有些失望的站起来,我们又问了几个大人,结果跟小孩的回答一样,都说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下我有些懵了,难道是白恩辉在撒谎吗?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他是不会撒谎的。
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先住在村里,然后再慢慢打听孙恒的事。
我们看到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问他,村里有没有房子出租?
他帮我们在村边找了一栋房子,房子空着很久了。
他告诉我们说,村里的房子是不用花钱的,要是你们喜欢,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
我跟高铉在房子里住了下来。
傍晚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鼓乐声响了起来。
只有死人的时候,才会吹这种鼓乐。
可是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送葬?
我跟高铉很好奇的走到大门口处,看到一大排人从村子的另一个方向走过来。
在队伍的中央由八个人抬着一口大红棺材。
棺材似乎很沉,八个壮年男子抬着,他们还皱着眉头,似乎快要承受不住棺材的重量了。
我心里很纳闷,一般来说,送葬都要赶在早上的,因为晚上的时候,阴气重送葬很容易出事。
走在棺材前面,指挥着众人的正是帮我们找房子的中年人。
他穿着一身黑衣服,指挥着大伙抬着棺材往前走。
他们步履匆匆的,好像非常着急的样子。
从我们跟前经过的时候,那个人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们一眼。
就在这时,我看到棺材下面有血在慢慢的滴落下来。
高铉也注意到了这点,棺材滴血,说明里面的人刚刚死去。
或者本来就是凶死的,再想到他们这么匆忙的送葬,这件事肯定有些问题。
高铉指了指棺材旁边,我这才注意到,原本漆得油光发亮的棺材壁上,居然有几道蚯蚓一样的黑线,就跟棺材板子裂开了似的。
这是因为死者的怨气很重才造成的,弄不好会出事的。
我跟高铉说,我们虽然是外人,可也不还能眼看着出事不管。
我们两个反正也闲着没事,就跟在人群后面。
送葬的人群中,除了直近的亲属守在棺材周围之外,关系比较差的都跟在棺材后面。
其中包括一些外地人,他们特意来送死者一程,所以彼此间并不认识。
棺材被抬到村子外面,并且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往前走。
奇怪的是,越往前走棺材越重,绳子发出咯咯的声响,似乎快要断掉了。
有人跟走在前面那人说,陈叔,棺材越来越沉,是不是要出事啊?
那名中年男子停住脚步,站在一边看了看棺材,棺材下面的血滴越来越多。
他皱着眉头,从身前的褡裢里拿出一张符篆来。
一般来说,村里的阴阳先生都懂得一些辟邪的方法的。
他拿着符篆,在棺材头处晃动几下,然后跟大伙说,没事了,大家加把劲,过了山坡就没事了!
果然随着符篆在上面扫了几下,棺材又变得轻了很多。
大伙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一群人往山坡上走,不远处就是墓地了。
可就在走到山坡中央的时候,绳子忽然发出“嘎”的一声响。
大拇指粗细的绳子陡然从中间断开,棺材轰然落在地上。
因为是在山坡上,棺材顺着山坡滚了下来。
后面的人遭了殃,好几个人被棺材砸中,立刻倒在地上。
棺材的盖子也被摔开了,一个女尸从里面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