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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前一后的回到自习教室后,我禁不住思绪纷飞。

生日这天是星期六,下雨了。

记忆中几乎每一年我过生日的时候都会下雨,而今年的雨似乎下得特别的大。我在宿舍里望着窗户外交织的雨雾,开始犯愁:这样的天气,能做什么呢?真是天公不作美啊!

为什么雨总也不停呢?

也许是上天听见了我的祈祷,午后,雨停了。

我急不可待的冲下楼去,去打传呼给沈雾。

他的宿舍没有人,于是,我转而找了蔡子秋——我想和他商量一下如果有出去的可能,我们去哪儿好。

在他们宿舍楼下的小花园里正说着晚上先吃饭,然后看电影时,我看见沈雾一个人回来了。

于是我们迎了上去……

我很兴奋地将方才和蔡子秋商定的计划说了一遍,静待沈雾的反应,谁知他脸色不大好地看了看蔡子秋,爆出一声惊雷:“他也去?”

我点头。蔡子秋辛苦了这么半天,我怎好意思赶他走?何况,我一直是把他当哥哥的……

岂料沈雾看见我点头之后,立刻嗫嚅起来:“我晚上还有事,我同学还没走……而且我身体也不大舒服……”

立刻,我傻立当场。

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既然他已经说了让彼此互相了解的话,可为什么在我主动创造机会的时候,他又在躲我?约他出去,叫上蔡子秋,有一部分原因是怕他不去,再次拒绝我,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说不去?

他说他身体不太舒服,这是真的吗?

我想,可能是心里不大舒服吧……

可是,蔡子秋是他好朋友呀!难道他不明白对我来说蔡子秋只是个朋友,一个可以依赖的朋友,最多只会成为哥哥的人物?

何况,蔡子秋早就对我表明了立场:他只会和我做朋友,并不会追求我!

为什么你总是躲躲闪闪,怕我抓住你的方向?

为什么你总是犹犹豫豫,不敢向前闯?

深思熟虑是稳重,可也会成怯懦,难道是尚稚嫩的感情害怕受伤?

但你可知,如今你已使我受了伤?

如果我的主动会使你惶恐退缩,如果我的热情会使你难以招架感觉难过,我可以什么都不做!

但你必须行动,不可以在无数次地撩拨之后——隔岸观火!

我开始怀疑我的直觉,怀疑沈雾是否喜欢我。毕竟,我还不够了解他这个人,他的许多行为在目前的我的眼中,竟然都是矛盾的、让我难以分辨。

我后悔自己的冲动与唐突。

他如今的这些举动终于使我决定放弃了,放弃努力。

我将他的CD还给他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

决定不再找他!

独自回到宿舍,看见自己的床铺上有着一只崭新的白色毛绒小熊。

哪儿来的?

问陈茗,她说李晓蕾告诉她,是樊思敏送来的。于是,寒冷的心中霎时飘过一层暖意,第一次,决定主动去找樊思敏,道谢。

不过,仅是道谢而已。因此,当我看见樊思敏犹带期盼的眼神,我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只是匆匆将话说完,然后落荒而逃。

缘分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如果我可以不被它左右,我想我可能会选择樊思敏。只是,这个世界上,经常会发生一些事情,让人猜不透摸不着,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又会到哪里去。

距离决定不再继续努力和沈雾发展下去,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一个星期中,我尽力不去想他,不去看他,似乎渐渐地,他的身影能够在我的脑海中模糊起来,可是,我发现,当我看见韩湘萸时,总会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从心头漫溢至喉间。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就叫做嫉妒,我只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做回自由的风。冥冥中,有什么将一切都牵绊住了。于是,我开始想要逃避——上课坐在第一排、不再去上自习、避免出现在一切可能遇见他的地方……

终于,周一的时候,我没有去上课。

一个人逃课躲在宿舍里呼呼大睡,睡着了,烦恼自然可以远去了。只是,好景不长,中午的时候,宿舍的传呼机响了。

没有其他人在,我只好去接:“喂。”

对方没有声音。

我的心开始“怦怦”跳了起来,因为心里一个小小的想法:会是沈雾吗?

“是我……”对方终于开口,真的是他,他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传呼啊!

“有、有事吗?”我开始结巴。

“为什么没有去上课?”

“我、我不舒服……”

“真的?不是因为我?”

“真、真的。”我的心跳停止了一秒。

沈雾沉默,听筒里静得可以听见我们的呼吸声。久久,那端传来他轻轻的声音:“我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是想和你做朋友!”

做朋友?我愣了,他是什么意思呢?这个“朋友”又是指哪种朋友呢?他没有等我回答,就挂上了传呼。我知道他只是在陈述一句肯定,而不是在征询我的意见了。

我带着满腹翻腾的疑问来到了又一个周末。

周五晚上,一个人到校园外面吃了饭,所以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七点钟了。宿舍里,只有黄贝和陈茗。我一回到宿舍,就看见她们表情奇异地望着我。

不待我开口,陈茗就满脸期待地一边盯住我的反应,一边说道:“刚才沈雾打传呼来找你!”

他来找我?

真的令人不敢相信,他从来不会在我其他舍友可能在宿舍的时候打传呼上来找我,他一直是十分不情愿让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的。

他竟然会在车水马龙的晚上打传呼找我!

这样一件事情已经够使人惊讶的了,谁知更震撼地还在后面——“我告诉他你不在宿舍。”陈茗接着道,“可是他似乎不相信,还跑到窗下大喊你的名字……”

在楼上冲上面大喊我的名字?那么,不是有很多人可以听见了?天呀,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胆了?在我的映象中,他可一直就是一壶永远不会沸腾的温吞水啊!

“我只好也对着楼下大喊:何秋奈不在。他就问你待会会不会去上自习。”

“你怎么回答?”我望着陈茗。

“我说我不知道啊,你还没有回来呢!”

“哦。”

“你要不要去上自习?”陈茗问我。

“本来不打算去……”这是实话。

“看他的样子,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黄贝补充。

“那我不得不去了?”我问。

“当然!”陈茗和黄贝同时重重点头,“我们也好奇是什么事,回来别忘记告诉我们。”

自习制度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管理渐渐松懈了下来,所以现在每个班自习教室里都只有松松落落的人,许多人都早就不上自习了。

当我来到教室时,里面只有十几个人而已。

扫视一周,发现里面没有女生,而沈雾宿舍的人一个都不在,也许我只能问蔡子秋了——他像是专程在这里等我似的,因为当我一出现在教室门口,他立刻朝我挥手,等我走近。

“他去星光冰城了,本来他想找你一起的……”

“啊?”

“他刚走,和他宿舍的人。”

我立刻开始郁闷——他终于主动迈出一步了,可惜我们又错过了。不知道错过这一次,等他再次酝酿好勇气,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要出去吃饭?当场,我恨不得捶胸顿足!

天空总会有想的云,痴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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