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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脱衣服!”一进营房,晏青就把灯给灭了,将斩云往床上一丢,闷声道。

“你想干嘛,别以为你是将军我就不会对你不客气!”斩云全身都在抽痛,看来自从那次摔下悬崖,她的身体已经大大不如从前了,想必晏青也是用了非常手段才保住她的小命,否则她也不会留住了命却体弱多病起来。

“你有这本事再说。”晏青根本没理她的恐吓,迎头朝斩云丢了几件干衣服,然后上前站在她面前:“把自己擦干净,别弄脏了我的床!”

斩云只感觉那迟来的酒劲就那么上涌,浑身又酸又软,就是没劲,加上这个男人就那样站在她面前,她要能做到真的一点也不在意,面不改色地换衣服,除非当他是死人,但偏偏那双眼睛就是在夜里也那么的明亮锐利,根本无法当他是死人。

晏青似乎也察觉到了斩云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顿时眉一拧:“没用,不过泡了一会冷水,白天的嚣张劲哪去了。”

说着,晏青全然不顾斩云凶恶得可以将人吞噬的表情,大手伸向斩云胸前,斩云一惊,顿时大骂出声:“你混蛋!”

晏青瞪了她一眼,然后别过脸去,喝斥道:“别吵,你生怕守夜的将士们听不到是不是,安静点,所有灯都灭了,我不看你!”

那只大手小心翼翼地解开斩云的衣服,尽管帐内真的很黑,他们只能凭感觉知道对方就站在自己面前,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斩云还是憋红了脸,咬着牙,晏青替她擦身子换药换衣服的动作非常的小心,已经极力避免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但那袖子,微烫的手还是时不时不经意间就扫过她的敏感地带,斩云脸色通红,他每碰到一次她就会破口大骂:“你故意的!”

晏青总是黑着脸,极其无辜:“我对你没兴趣,故意碰你还不如碰一块木板!”

吵吵闹闹中,终于换好了衣服,斩云的脸色却极其难看,晏青却暧昧地挑唇一笑:“你别想讹我,不就是碰碰,那也是情势所逼,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

“我不用你负责!”斩云只感觉疲惫极了,不知是怎么了,白天比武时还好好的,从刚才被晏青丢进冷水里开始,她就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否则绝对不会让这个登徒子如此猖獗。

“吃下去。”晏青丢给斩云一粒药丸。

“这是什么。”斩云警惕地问道,她可没忘记,第一次遇见晏青时他给她吃的那东西,让她元气大伤,足足花了好久时间才恢复过来,而且那东西药香沁人心脾,只是吃起来却是极其难吃的,让她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续命丹。”晏青沉声说道:“你之所以全身无力,伤势复发,皆因上一颗续命丹的药效已尽,吃了它你能好过一点。只要你别乱来,以后就不用浪费我的续命丹来对付你的伤。”

服过药后,晏青也似乎懒得跟她吵,斩云小睡了一会便感觉道体力渐渐恢复了,抽痛的五脏六腑似乎也得到了控制。

夜里有马蹄的声音,还有数不胜数的脚步声,那些声音还在很远的范围外,一般人是无法那么快察觉到的,就是那些训练有素的将士也要无比认真地听才能注意道,但今夜将士们都喝得酩酊大醉,恐怕守卫也有所松懈,好在晏青与斩云都是当世高手,内力深厚,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些异动。

斩云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身旁的晏青早已起来,已经穿好了衣服,见斩云起来,竟然一点也没有慌张之色,果然是一代将帅,他看了斩云一眼,嘴角一翘,神色镇定无比:“你睡你的,我自有分寸。”

果然是重伤在身,她还是比晏青更迟才警觉到了异动。

斩云没理会晏青的话,披上衣服就跟了出去。

晏字军果然是一个强悍的军队,晏青一个命令下去,就连那些喝醉的将士也顿时清醒过来,晏青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整顿了三个营的将士集合,他看上去威严极了,非常冷静睿智,何止是大将之风,斩云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王者之风。

“你们随我埋伏在营地东北部的山壑之间,将前来送死的一个不漏,尽数拿下。其余将士由左副将带领,镇守营地,若有贼人从其他方向偷袭,杀无赦。”晏青简单利落地丰富着,就算是深夜,这些将士们也是个个精神抖擞,毫不含糊。

斩云默不作声地眯了眯眼睛,她的确是小看晏青了,连她都没法这么快判断出敌人从哪个方向来,他就已经同时完成了判断,整顿,分析,决策的动作。

“疯子,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帐中思过,哪也不准去。”晏青充满警告的目光扫了斩云一眼便扬长而去。

这样的安排几乎是万无一失了,敌人主力军晏青一定会收拾得干干净净,就算他们来个声东击西,潜入营中,留在这等他们的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她风斩云不喜欢处于被动的局势,她喜欢做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敌人自取灭亡的事。

“左副将,在马房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有士兵扭送着一个细作来到左龙面前,向左龙报告着。

“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左龙还没说话,一道清冷的声音便响起。

众人诧异地看向声音的主人,没想到竟然就是今日白天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却夺得第一勇士桂冠的少年风墨。

若是平常,这句话出现在这个资历尚浅的小将身上,别人不笑就不错了,谁会听他的,但现在情况不同,这个风墨虽然军龄浅,也没和他们出生入死过,但他是赢了左副将的人,还是将军的近身侍卫,就是再荒唐的一个命令,他们也会觉得风墨兄弟会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

左龙虽然有些怀疑斩云的用意,但还是亲自将习作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递给斩云:“风少将,你想怎么做?”

斩云接过细作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上,再胡乱抓了一把泥土抹在自己脸上:“把他的马给我牵来,我自有办法。至于这个人,你们都小心看好了,别让他有机会向外界放出任何讯息,将军回来定是要审问他的。”

斩云话才刚吩咐下去,立即有手脚快的将士将马牵来:“勇士,马来了。”

斩云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左龙忽然反应过来,面色一变挡在了马首:“风少将,将军的命令是要你哪也不许去,你若去了,我们怎么跟将军交待。”

“将军那我自会有说法,你若爽快点让开,我还能在天亮之前给晏字军带回一件大礼,将军既然让我做他的近身侍卫,你们应当知道将军是绝对信任我,你们还顾虑什么。”斩云挑了挑眉,说得煞有其事。

左龙拧眉想了想,还是让开道来:“风兄弟,你自己小心,我们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你既然是晏字军的一员,就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不希望你自做主张做冒险的事罢了。”

斩云一顿,异样的感觉在心地油然而生,她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大喝一声,驾马飞奔了出去,但她的心中却是一暖,兄弟么……

果然天亮之时,斩云只身一人驾马回营,身上仍然穿着那件从细作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脸上仍然是黑黑的泥土。

“风兄弟回来了,风兄弟回来了!”忽然有将士惊呼一声,然后便有此起彼伏的同样的声音,那声音里夹杂着紧张,开心,与长松口气。

斩云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浑身散发着吓人的怒气,脸色铁青,目光威严的晏青,他背手而立,冷眸看着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纤弱身影,那怒气不是假的,他此刻看着斩云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斩云也被这直直穿透而来的犀利的目光一震,虽然她不怕他,但是的确会被他这样迫人的气场威吓道,斩云有些不自在地下了马,闷声上前:“将军。”

“风墨!”那声音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恨不得杀了她似的。

斩云不解地回视回去,没有一点心虚:“你生什么气,难道没有将那些偷袭的敌人抓获不成?”

“一个没跑,都被一网打尽,”晏青黑着脸,怒瞪着斩云:“本将军何时准你到处跑了,你知不知道我回来看见你不在,我……”

“你怎样。”斩云可不认为自己犯错了,她非但没犯错,还立了功呢。

将士们都不敢说话,战战兢兢地看看晏青,又看看斩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让他们神一样无所不能的将军气成这样呢。

晏青看着斩云,忽然暴怒地咆哮出声:“我就准备命人把你这逃兵大卸八块!”

“逃兵?”这称呼斩云可不满,她下巴微扬,忽然挑唇一笑:“我不会一声不响就走的,我昨夜冒充敌人的探子,将三千人的军队引到羊头山,他们现在都被困在塌方的地下,你赶快派人过去,想怎么处置都行。”

羊头山本是边国的疆土,不过边国被晏字军打退后,羊头山就被划入了凤国的疆域,她任由马带回来时的路后才发现原来昨夜要偷袭晏字军的就是这些走投无路的边国军队,前一阵子羊头山塌方,土质松软,过一两人本没事,但那么多人马一起过,不一起下陷才怪,他们就是认为羊头山曾是他们的疆土,自己再熟悉不过,才会如此大意,忽略了潜在的危险性。

看着她灿烂的笑颜,晏青一愣,自从救了这个疯女人,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笑。

不见晏青回答,斩云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昨夜抓到的人你可都审问过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怎么敢来偷袭晏字军?”

晏青没有理会她,只是拽着斩云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脸色才勉强缓和了下来:“还好没受伤,我可不想再在你身上浪费药!”

斩云翻了个白眼,这男人怎么就那么抠门。

“你都审问到了什么?”斩云还是对这些人哪来那么大胆子以卵击石比较感兴趣。

晏青黑着脸扫了眼这个不解风情的疯女人:“兔子急了还咬人,边国虽是小国,但前后都是死,怎么死没有差别。”他面色忽然严肃起来,喝斥道:“与其关心这些,你倒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的下场,在军中,我的命令就是如山军令,你胆大包天,竟敢擅作主张,你想要我怎么处理你!”

原来在她昏睡的这三个月,北方许多小国都被一股力量秘密渗透,待他们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诸多国家已被架空,边国之所以胆大包天侵犯凤国疆土,正是为了垂死挣扎,以免被那股神秘的力量吞并,可惜晏字军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不但败了,还连输三座城池,

边国是个游牧民族,不能妥协北方的那股力量,只能战到最后,走投无路的他们只能选择偷袭晏字军,企图夺回被抢的城池,才能有立身之地。

“风墨兄弟,你单枪匹马,不废一兵一卒就将一支三千人的军队一网打尽,此事定会让你名声大振,将军,风墨兄弟也算将功补过,将军您就饶了他吧。”

左龙忽然感觉大事不妙,将军好像是真生风墨兄弟的气了,看风墨兄弟,也是个傲骨,绝对是个不会认错的主。

见左副将都开口求情,众将士这才敢纷纷开口道:“是啊将军,风墨兄弟立了大功,将军饶了他吧。”

晏青寒光一扫,众人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疯子,看来我是小看你了,还挺会蛊惑人心的,嗯?”晏青忽然凑到斩云身旁,压低了声音,那声音才叫蛊惑人心。

斩云的脖子一僵,顿时不自在起来:“你。。你离我远一点!”

“别那么粗鲁,你不觉得现在乖乖认错会比较好一点吗?”

晏青高高的翘起了嘴角,噙着一抹坏笑,他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让斩云特别的不自在。

斩云抬起眸子,刚想说什么,忽然看到晏青袖中的两截断剑,那正是当日她一怒之下所断的祈云剑。

她的神色一变,不知是惊是怒,夺过断剑:“怎么会在你这?”

晏青也顿时敛起笑意,冷峻的眉间皱起:“你问他。”

话落,一个身穿边国军服的男人被擒了上来,斩云忽然戾气顿起,一脚将那俘虏踩在脚下,那目光凌厉得像是要杀人,将那俘虏吓得顿时面如土色。

“说,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斩云的声音冰冷骇人。

“我..我在边国疆域内所捡的......”

边国疆域?斩云眉头紧皱,祈云剑怎么会跑到边国去了..北方神秘的力量架空了各国..莫非......

斩云忽然抬起脸,她神情复杂,什么也没说,顿时跳上马背,重重一踢马肚,大喝一声,飞奔而出,完全不顾身后怒气非常的晏青。

“该死的疯子!”晏青怒骂一声,冷声命令道:“将我的神驹牵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当他的晏字军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她当真是目中无人了!

斩云驾在马背上狂奔,漫无目的,只身投进了那片一望无际,没有方向的大漠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飞奔而出,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目的是什么,她要找谁,要做什么,但所有的动作都领先于她的思维,当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置身于漫无边际的沙尘滚滚之中。

万里荒漠,如火骄阳,她就像迷途的羔羊,当理智回归时,早已忘了回去的路。

她终于勒马停下,她高高坐在马背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那傲气就这样从这副羸弱的身躯发散出来,但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空洞,那样的茫然,她拉着缰绳的手为什么在发抖,心口为什么在一点一点的裂开,她到底,是怎么了......

“风墨!”一声威吓在她身后遥远的地方传来,然后她听了马蹄踏在沙漠上的声音,一点一点近了,她好像这才找到了方向一般,拉住缰绳的手又抖了一下,她默默地回过头,那眼神,竟然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茫然。

近了,慢慢的近了,她像疯子一样狂奔,他也马不停蹄地追上她,本想要一追上这个胆大包天的疯女人就要狠狠教训她一顿的,但那样的眼睛却让他的心中一滞,为什么怒不起来,那样意气风发的疯女人,和他的左副将打架时那样狂妄的疯女人,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已经好久没看到的,这样失魂落魄的表情......

晏青在她面前勒马停下,眼中微微一沉,本要痛骂出口的话竟也凝结在喉咙口了,他只感觉喉咙口一紧,什么都说不出来。

斩云失去焦点的眼中这才慢慢恢复了清明,刚才那样令人心疼的神情也一扫而光,声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冷冷静:“是你啊。”

什么叫“是你啊”,谁准她露出那样失望的表情,不是他,不然她以为是谁?

晏青好不容易消散的怒气顿时又冒了上来,冷声训斥道:“你这疯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我......”斩云的声音沙哑了一下,这才慢慢说道:“我看看风景也不行么。”

“看风景?”晏青脸一黑:“这里荒无人烟,哪来的风景给你看!”

“荒芜也是一种景......”斩云幽幽说道,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看到断剑就会忍不住失去理智,为什么就跳上了马背义无反顾地冲了出来,她到底是怎么了......

“算了,给我回去!”晏青这是想怒也怒不起来,这个疯女人就是有那本事,让人又气又恼却拿她没办法。

斩云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忽然此起彼伏的狼嚎传来,她身下的马儿吓得引颈长啸。晏青身下的马却和他的主人一样,镇定得很。

果然是同类不同胆啊。

“看风景看进狼窝来了。”晏青扫了斩云一眼,但手中却紧紧地扣在斩云腰间,将她一捞,带到自己身前,两人同坐一匹马上,晏青压低了声音,双眸锐利无比:“小心了,疯子。”

果然数不清的苍狼将他们团团围住,狼视眈眈地看着他们,斩云的那匹马完全失去控制,到处乱冲乱撞,下场自然是被狼群撕碎,可以想象,若是斩云坐在那匹胆小的马背上,下场会是如何......

苍狼是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动物,他们闯进了它们的领地,此刻的情形危险万分。

“杀出去。”斩云神色一敛,杀气顿起,气势骇人。

晏青脸一沉,也是气势迫人:“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

话落,晏青顿时化身为杀神一般,腰间软剑抽出,冷光一闪,已经溅起血花,苍狼的悲鸣顿起,此起彼伏。

他们身下的战马与晏青配合得极好,斩云跌靠在晏青的怀里,马速飞快,和它的主人一样,一点也不畏惧眼前可怕的敌狼,他一只手紧紧扣住斩云的腰,生怕斩云掉下去,那只扣在她腰间的手非常大力,斩云这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晏青的手那样的大,那样的暖,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将他们包围,她背后的那个胸膛很结实,斩云感受到了背后那个男人有些沉重的呼吸声,灼热的温度,稳健的心跳声。

许是体力消耗过多,晏青的呼吸有些沉重,但他们所过之处,杀无赦,血腥味弥漫开来,狼的哀号一声比一声高。

但斩云却闻不到那熏天的血腥味,只闻到将她环绕的淡淡的药香,因为他太像一个人,所以她一度不喜欢她,可是为什么他也要像那个人一样拼命守护她......

风呼呼地吹着,夹杂着沙尘拍打在脸上,吹得她的脸生疼,但斩云却一点也不担忧他们的处境,或许就像晏字军信奉他们的将军一样,晏青身上就是有一种魄力,让人视他如神,不管什么样的险境,只要他们的将军在,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当他们冲出狼群的攻击,摆脱险境时,竟然已经是黄昏,连他们身下的战马都精疲力尽了。

他们在一个风蚀过后的避风处停了下来,原本一直像大山一样强悍地在自己身后一路杀戮一路驾马的晏青,在他们脱离危险勒马停下时忽然身子往前一倾,斩云只感觉身后的人重重地压在了自己羸弱的背腰上,靠在自己肩膀上近在咫尺的那张刚毅的脸此刻微微发烫,汗流满脸,沉重着喘着气。

“喂,你没事吧?”她承认自己是有点无良,把斩杀狼群的麻烦都丢给了他,不过让他变成这样子,斩云还是会有些不安的。

“没事。”晏青低低说了声,但那声音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斩云扶着晏青坐了下来,晏青背靠着岩石时忽然皱起眉,抽了口冷气。

斩云顿时觉察出什么,将晏青身子往前一扯,这才看到晏青背后竟然有一个刺眼的爪子撕裂的痕迹,这才想起,刚才杀出狼群时,晏青将她扣在怀里的手忽然一紧,整个人也往前重重地一倾,但那是她并没有觉察出什么,此刻才知道,原来刚才他那么做是为了将她护住才没能躲开苍狼的攻击。

“你别太感动,我只是一时没避开。”晏青忽然勾起唇角,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只是斩云一碰他的伤口他便疼得哇哇叫。

他的背上何止有那爪印,还有一个很深的狼牙洞,那是被狠狠咬下去的痕迹,如果不是晏青及时甩掉攻击的苍狼,恐怕此刻没有晏大将军,只有尸体一具。

风斩云白了他一眼,重重一拍他的背:“我也知道是你自己的错,跟我没关系。”

晏青疼得大叫一声,直抽着气:“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还火上浇油,伤上加伤。我真该直接把你丢进狼口就好了!”

斩云却很无良地扑嗤一声笑了出来:“你骂吧,骂一骂心情好点,反正你骂我我也不疼。”

“你这女人......”晏青脸上黑白交错,疼得直叫。

斩云直接一扯晏青背上的衣服,看着伤口的眼神明显还带了些嫌恶:“真恶心......”

晏青脸一黑:“你这女人,你想干嘛,我告你非礼。”

看他那表情就好笑,斩云站起身,从不远处的马背上取下水囊,走向晏青:“你背上的牙洞,朝外冒着黑血,你说恶心不恶心。谁还有心情非礼你。”

见斩云脸上的笑容,晏青顿了顿,这才慢慢勾起唇:“你可以只看我这张脸,怎么说我也是凤朝第一美男子,总该有心情非礼了吧?”

这是什么话,这男人的脑袋该不会也坏了吧,怎么有这么自恋的人?

斩云一翻白眼,粗鲁地来到晏青身后:“被狼攻击后的伤口最好洗一洗,省得破伤风了还得怪我。”

说着,斩云毫无预警地将那水囊中的水倒出,冰冷的水冲刷在晏青的伤口上,刺激神经的痛感顿时侵袭向晏青。

“你这女人!”晏青冷汗直冒,她这是好心还是借机报复?

斩云站起身,脸上丝毫没有同情之色,将水囊中剩下的水往自己口中灌。

晏青脸一黑:“你这女人,这是最后一袋水,你怎么能都喝完了!”

他们此刻完全算迷途了,天色又暗了下来,就算想找到路回去,也得到明天天亮,否则只是期望军中将士在无边荒漠中找到他们,简直是希望渺茫,这女人竟然把所有水都喝了,倘若他们没能及时找到归路,岂不是还未饿死就渴死了?

斩云不以为然地看着他,然后将空水囊往晏青怀里一丢:“第一,一人一半的水,你的那一半,刚刚全用在你的伤口上了。第二,我不叫疯子也不叫疯女人,更不叫‘你这女人’,我叫风墨,下次再叫错,你就死定了。”

夜色深沉了下来,斩云靠在晏青身旁的空位闭目养神。

其实这个男人也不是很讨厌......

“疯子,我们这样,算不算共患难了?”晏青挑唇一笑,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斩云,他笑起来时,那双眼睛特别好看,特别亮。

斩云睁开眼睛,面无表情,镇定得过分:“严格的说,只有你在患难。”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无趣。”晏青小声地说着,但那唇边的笑意更浓:“身子和心都是木头,没意思。”

“你再提我身子,别怪我翻脸。”

“就你那副身子,还想跟我翻脸,要不要试试,你还不够我打。”

“别忘了,咱俩现在半斤八两,你也好不到哪去。”

“那也是为了疯女人你啊,你没事跑狼窝里看什么风景。”

“我没叫你来找我,我还没怪你坏了我的好事,破坏我跟我狼兄弟们叙旧。”

“你就是一只狼!怎么养都不熟的狼!”晏青气呼呼地别过脸去,闭上眼睛强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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