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防叹道:“王爷,不是老夫硬要阻止我儿与那石家小姐见面。只是前些日子,老夫曾经请天师帮忙看过,天师说小儿此生忌‘丑’,若娶丑女,则荆家以后断子绝孙,再无一丝烟火可盼。石家小姐,智慧不输当世男儿,谁娶了她,都会享尽世间所有美食。只是这些都与我荆家无缘,我儿更无缘与那石家小姐缔结鸳盟。老夫为了荆家后世子孙着想,不得不狠心如此。满以为再留几年,就能得偿夙愿,却……”
“却不曾想,本王的出现,让你无法达成这个心愿,嗯?”秦艽接过话茬子,瞥眼看了荆防一眼,复又说道:“荆掌柜,若是本王一定要让荆公子前去石头镇,你当如何?”
荆防心若死灰的忍痛说道:“王爷乃当今天子之子,王爷之命,等同于当今天子下发的圣旨,老夫既然阻断不了犬子与石家小姐的那份孽缘,就只能舍上老夫这条老命,陪犬子去石头镇,为王爷效一回力了。”
“爹,你……”荆芥在旁焦急的说着。
秦艽瞧着,就转头看了看陈皮和秦枫。让荆防前去石头镇,还不如让陈皮和秦枫陪着荆芥前去走一趟呢。
这般想着,他就对着满脸愁容的荆防说道:“荆掌柜,你若是担心荆公子去了石头镇,见了石家小姐就不肯回来,那你就多虑了。本王观荆公子,就不是一个狠心绝情之人。为了让荆掌柜你安心,本王会另派秦枫和陈皮,陪同令公子前往石头镇的。有他们俩人陪着,想来也就不会发生荆掌柜担心的那些事。”
荆防闻言,不由往秦枫和陈皮那儿望了望。“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秦御医和天下第一钱庄的陈公子,老夫眼拙,竟没看到秦御医和陈公子也在这。老夫在这儿给两位公子赔礼了。有两位公子陪着,老夫还有何不放心的。”
荆防说完这话,转头对着秦艽又道:“王爷,既是您派了秦御医和陈公子随小儿前去石头镇见那石家小姐,想来其中定有您的用意。王爷想必还没用过膳吧,老夫这就下去让人准备!”
荆防说着,就从雅室里退了出去。荆芥拱手,“王爷,秦御医,陈公子稍候,我去去就来!”退出去,追上了走得极慢的荆防。
荆防缓慢走着,就是为等荆芥过来的。瞅见他过来,就回头说道:“芥儿,此去前去石头镇,就当是给你与那石家小姐做个最后了断的机会吧。了断了回来,就给我好好呆在京中,好好打理我们家的萃华楼,安心娶妻生子!”
“爹,你怎么能……”荆芥痛心不已。等了三年,好不容易等着这么一个回去见娇娘的机会,他自然是不希望如爹所说,是去跟娇娘做个了断的。
“我怎么不能,芥儿,你若想让我和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若是想让我们荆家断子绝孙,你就尽管不听爹的话,去见那石家丑娇娘好了!”
荆防说着,扶着胸口,一步一步踉跄的向楼下走去。
荆芥过去扶,却被荆防推开。望着他蹒跚前行的步伐,荆芥心中一阵阵揪心的痛。一边是念念不忘,一直揣着放不开的喜欢之人,一边是多年对自个爱护有加的亲人,放开谁,他都会难过一生一世的。
想要两全其美,怎么就这么难呢。
娇娘,若你是我,你会如何抉择呢?
娇娘,三年不见,你可否还记得我这个人?我不在的这三年,你是不是变得比以前更能说会道了?一品养生馆、一品熟食店、一品点心店,除了这三家店,你是否又折腾出了其它挣钱的生意?
…………
走道上,荆芥憧憬着再见娇娘的时候,他要说些什么许久不见的话。雅室里,秦艽却在跟陈皮、秦枫说着另外的安排。
“枫弟,阅微,你们刚才也听到了。荆掌柜说荆公子,一直都石家小姐念念不忘,想来去了之后,定能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你们随着荆公子过去以后,就任由其和石家小姐会面。我倒要瞧瞧,俊美无涛的荆公子,能否铁下心来割断他与石家小姐的那一份情意。三年前,石家小姐才九岁,想来荆公子当时肯定没有立即表明爱意,忍了这么几年,肯定是有满腹心思要对那石家小姐说的。枫弟、阅微,到时就要靠你们在一旁推波助澜了。荆公子若是心愿得偿,和那石家小姐订了终身,那最好不过。我得石三爷,荆家得石家小姐,想着就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情。若荆芥真绝情绝义,跟石家小姐断情断爱。那到时,就靠枫弟你出马了,石家小姐被荆公子抛弃后,定会伤心欲绝,患上心病的。枫弟你御医的头衔不是虚的,拿着御医的名头去拜见石家的其它人,想来也就能亲自跟那石家小姐接触。接触后,见机行事,给石家小姐看病重要,帮我问石三爷的下落也重要。”
秦枫、陈皮默默点头。
秦枫说道:“九哥。事情若是真像你说的这样走,那我定然是要竭尽全力,也要为九哥把石三爷找回来的。只是九哥,若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不是我想的哪样?枫弟,你是想说,荆公子一厢情愿么?”一表人才的荆芥,会是单相思,秦艽怎么都无法相信。
陈皮插嘴说道:“王爷,我觉得知寒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若是石家小姐爱慕荆公子,那自是不用我们帮着撮合,也能自然而然的走到一块的。但若真的只是荆公子一厢情愿,而石家小姐心中根本没有荆公子,那我们又该如何着手?”
秦艽瞪眼、咧嘴、冷笑:“不过是一个从乡下地方出来的丑姑娘,难道变了个地方生活,就能改性改心,不是丑姑娘了么。荆芥能看得上她,那是她的造化。若不是两厢情愿,那就奇怪了。丑姑娘,难道还有本事挑挑拣拣不成?想挑人,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资本。想当凤凰,那也得看她是不是凤凰那块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