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慢条斯理开口说:“容黎的表情向来都是与内心相反,她面目表情微微露出不悦,和心里的变化正相反。”
我尴尬的笑而不语,呵呵怪笑两声侧过头秦暮。
秦暮瞟了我一眼,是时候揽住我下滑的身体,对郑英齐说:“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说着,不理会郑英齐了,便扭头转身就走,我还听见郑英齐冷笑了一声,随即好像是说了什么,但是我听不清楚。
秦暮扶着我去了一趟医院,大夫给上了些药就说没有大事情,不需要太担心了,休息一段时间等着痊愈就好了。
医生口头上说是简单,而我就不方便了。
而这件事情还没有风平浪静下来,而郑英齐就找上门来了。她半夜打电话给我,说是要借我家避避难,而秦暮幸好不在,这也是因为我说我想自己回家住一段时间,怕是怕主人不在,这间房子让人给劫了去。实际上,是我在找借口,不想跟他回去,那里是他家不是我家,反正住着没有安全感,他出乎意料的没有阻拦我,而是沉默不语便转身走了。晓晓则还跟着他住,晓晓上下学都是他接送。
而我去开门就看到郑英齐浑身湿哒哒的出现在我家,她张口第一句话就是:“郑家那帮混蛋全疯了,你不要告诉郑英禾我在你这里,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家!”
我难以想象到,高高在上、冷眼轻蔑看着世间悲欢离合般的郑英齐居然有这么一天的狼狈样,她这个样子无疑像是给别人破了一盆冷水,变成了落汤鸡,但嘴巴上还是的不饶人,并且脾气也暴躁了。我深刻的记得五年前她也像今天这样发了一场火,被她家里人刺激完便来找我,也是出口第一句话便是:容黎,你给我找一把刀我,我立刻砍死那帮贱人。她情绪没有太激动,平静的目光毫无波澜,就像是在阐述一件事不关已的小事。
郑英齐她与她家人关系很不好,这我也是知道的,可能是因为很多原因,我也很多年没有听起她说过她家里人了,正如我一样,好久没有说起了。然而,在关于家里人这件事情上,她与我,有很多地方都是相似的。我们都是寄人篱下、并且不被家里人看好所做的一切事情。
所以才导致了我高三的时候报考的学校是他们最不喜欢我读的专科,就连我当时有了晓晓,一年没有去上学,他们也没有一句话一声问候一些行动。
郑英齐没有换掉她那一身的试衣服,这么冷的天她也不感觉到冷一样。就这样当着我这个屋子主人的面大大咧咧坐在了沙发上,那烟是我昨晚放在客厅的玻璃桌面上还没有来得及收走的,她熟门熟路的着急在沙发上找到我放的打火机,把烟放至唇边,是我很熟悉的抽烟姿势。而要知道她屁股下的这个沙发当初买来时可是花了我三个月的积蓄,只是因为晓晓说,他想要拥有一个能够躺着、睡着、还能够霸占的沙发舒舒服服的睡觉,即便卧房有一张大床他也不想。
郑英齐是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即便是弄了一身的湿也丝毫不影响她在我心目中一个毒舌女的形象,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表情,旁若无人的时候会自己点燃一根烟然后沉浸在香烟带来的刺激感当中。事实证明的是,我、唐琪琪、郑英齐都爱烟,并且都离不开。
我腰还疼着,一只手撑在腰后面,一面说着:“你还这样执迷不悟,抽吧,总有一天得肺癌。”郑英齐的烟瘾比我大很多,我几天抽一根就行,她却不行。她忍不住,若是一天没有抽,她说那感觉就像是吸食了毒品犯隐浑身难受,并且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力气的感觉。
所以我知道,这该是着迷了。
郑英齐轻笑,笑却不达眼底,她抬起头来,我看到她还握着打火机的手指甲抹了一层看起来又黑又厚的指甲油,这时候我听到打火机咔嚓轻轻的响,火苗窜起,燃在她眼前,忽隐忽现。我知道,她这是故意弄给我看的。
我把桌子边的台灯打开,把大灯给关了,因为我和她都不喜欢太亮的灯,有时候太亮的灯光是个很可怕的事情,我与她不约而同都选择了暗暗的灯光。大灯熄灭的那瞬间,我忽然感觉到彷佛回到了以前住的那间屋子,一到下雨房顶便会漏雨,并潮湿又阴暗,一股发霉的味道蔓延一年四季。
“容黎,我又和顾西吵架了。他骂我表子,我骂他没种。郑英禾他说得对,顾西就是个孬种,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认,却只想着让我来背黑锅。”
郑英齐把头埋在沙发里絮絮叨叨说着,声音很轻,一下子吸了一口烟,又吐了出来,似乎是想把心中的浊气一并带出来。压抑了很久,她永远都是这样。
我欲言又止,终于是承认自己不想发表任何意见,我的意见对她来说永远都是废话加上放屁,只能听,不能当真。
若是平时,按照郑英禾的话来说,那应该就是女人就是蠢,陷入到所谓的爱情里面,殊不知那只是男人编织的谎言而已。郑英禾对郑英齐忍无可忍之时会生气,也气的自己犯病,所以跟郑英齐闹脾气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有了郑英禾这个前车之鉴,我从来不把郑英齐所说的话放在心上。包括前不久在她生日会上出现的那两个所谓的华人,还是郑英齐的情人我也不想知道。就是担忧这不要得艾滋病就好了。
顾西忍受了郑英齐在外面胡乱来已经好久了,顾西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给郑英齐难看,所以造成了郑英齐如今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很多原因都是顾西造成的。虽然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集中在顾西身上,但是我却是这样认为。即便是偏激,它也有一定的道理。
郑英齐什么都没有带来,身上就带来了一只手机,她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我喊她去换件衣服或者洗澡,免得感冒着凉了。我腰受伤了,可不能照顾她。郑英齐懒懒散散回答说:“大不了我病死在你家,你喊郑英禾来帮我收尸不就行了。”
对于郑英齐没有逻辑的思维而蹦出来的话语,我早已经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