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磕磕碰碰,也没搞出什么名堂,结婚以后,就干脆凑钱,开了这间小饭馆,虽然赚得不多,养家糊口还是可以的,至于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让别人去做吧,他说他现在觉得守着这个饭馆,守着老婆孩子,看着他们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和老板的聊天永远很轻松,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利益世俗,有的只是一份简简单单,一份安安稳稳。我想也许这种日子才是适合我的。
我下定决心,在那里先做着再说,后来老板的老婆也来城里看过他,样貌并不出众,可是和老板一样,也是和和气气,他们的儿子,今年差不多七岁,在老家上小学,很可爱,小名可可,小嘴还很甜,叔叔前叔叔后,还要我带他去附近的学校玩儿。我抱着他去店对面的那所医科大学,玩儿一些健身器材,玩了一会儿,看差不多到学校放学的时间了,店里要开始忙了,就背着可可往学校外面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就继续走,可是又喊了一声,我意外了,这里除了他们一家人没人认识我啊,可可在我背上说:“小树叔叔,那位姐姐叫你呢!”
说着,用手指着一个骑自行车的女孩儿,我朝那瞅瞅,确实有点眼熟,可好像并不认识,我说:“小鬼,这么小就学会泡妞了,长大了不得了啊。”那女孩儿推着单车过来说:“不要把别人小孩儿教坏了,李树!”我朝她看看,实在不认识啊,我问:“你是?”她:“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也难怪,听你表妹讲过,你女朋友是一大学高材生,还是一美女,你的眼里除了她之外谁都没有了吧。”说话的语气,略微带一些埋怨,可是埋怨的很可爱。我才想起来,原来她是表妹的高中同学楚汐沅,我说:“哦,原来是你啊,我说一时没认出来呢!”
楚汐沅:“哦,你终于记起来了,也太不给面子了,好歹人家也是一美女啊,还说见面请人吃饭,记都不记得!”我说:“大小姐,都隔那么久了,谁还会记得啊,况且,谁知道你会在这个地方上学啊,我还以为这里没人认识我呢,为了给你赔不是,请你吃饭,不过,我现在是穷人一个,别的到真请不起,去我现在工作的地方吃碗混沌面吧。”……
真的没有想到,在这里还会遇到认识的人,原来世界真的很小,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我和楚汐沅才熟悉起来的,她人很活泼热情,也很漂亮,说话也很有趣,挺喜欢斗嘴,但不会较真,就算斗嘴输了,也就撇撇嘴皮,一笑置之,算是一个很值得交往的好朋友。后来她时不时来我们饭馆吃吃饭,有时也会带几个朋友过来,老板见是我的朋友,每次菜的分量也做得很足。老板的手艺是很不错的,熟客本身很多,加上这些常来的学生,很多时候,真的有些忙不过来,楚汐沅来吃饭的时候,见状,有的时候还会过来帮帮忙,还提前给客人让桌,后来她还和老板的小儿子混得挺熟,来饭馆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了。有一天,她问我:“最近给家里打电话没?”
我才想起,我很久都没给他们打电话了,手机丢了以后,我也没有再买,她把她的手机递给我说:“给家里打个电话呗!”我接过手机,脑子里却只记得一个号码,但我却,不想去拨通,我把手机还给她:“家里也没什么人,还是算了!”那个时候的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真的不想和外界联系,要不是遇到楚汐沅,我想我会在那个城市多呆上一段时间。后来,她从我表妹那里,要到了雪儿的号码,然后给我。我拨通电话,当听到是我的声音的时候,雪儿哽咽了,说:“哥,你在哪啊,快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你快点回来吧!”
顿时,我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自私,我因为自己的原因,却完全不顾家人的感受,就这么杳无音讯的消失好几个月,我压抑住心里的情绪,说:“晓雪,哥,很好,不用担心,在学校好好照顾自己,哥在外面一切都好,只是随便到处走走,散散心,不要担心,啊!”雪儿:“暄暄姐,好几次来我这问你的情况,她担心死你了,我现在就去告诉她,也让她高兴高兴……”我说:“等等,晓雪,不要……去了,哥……想一个人静一静。”雪儿:“哦,那好吧,这个是你的电话吗?”我:“这个是别人的,我手机丢了。”雪儿:“那我以后怎么联系你,哥。”
我:“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还给楚汐沅,说:“谢谢!”楚汐沅:“你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我:“哦,谢谢,不要说了。”她见我不想听,也就没有再说。我们只是很安静的走在灯光灰暗的马路上。
我突然决定想要出去走走,感觉老是在这个圈子里,太渺小了,我便和老板商量,看他能不能介绍他的老乡给我认识。老板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小庙容不下这么大的和尚,你必定是想出去闯一番事业的,只是记得以后常回来看看我们。”我说:“我只是一时间,不想看到熟人。”
后来老板介绍了他的老乡尚老板给我认识,尚老板大约四十多岁,有点显现出中年的发福,待人很和善,很不错。他告诉我,他们公司一般安排国内民工去得都是一些,比较穷的国家,主要是帮助中国政府在当地的一些援助项目施施工,像在当地建一些医院、学校,还包括一些场地设施,也帮当地政府修修路,工作变动比较大,一般在一个地方呆半年到一年,少数地方会呆到一两年,一个地方的工程完工以后,就立马回赶到另外的地方,中途一般是不作停留的。要办签证,这个公司可以帮你办,不用回老家公安局,但是要户口本和身份证。这些我倒是都带了。
至于工薪,是按年薪算的,最少签两年合同,中途没有什么大事儿是不可以回家的,可以在去之前先预付一年的工资,像我这样有手艺的,一年大概可以拿到十五万,但是比较辛苦,那边生活条件,比不上国内,大部分地方穷得什么都没有,很多饭都吃不上,大部分地方柏油马路都没有,都是泥巴路,他让我考虑一下,不过放心我们的食物和日用品是有中国政府驻当地使馆直接派发,是不会饿肚子的。一来我当时确实是想出去走一走;二来,听到这么高的薪水,我就更加决定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