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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那一场迟来的离别1

楼下林师兄果然冲着陆肖在暴走,陆肖真是好定力啊,轻轻的不紧不慢的拍拍他的背,拿出一颗星球杯,林师兄当场石化。

3天后,我坐在陆肖的车里,准确说是我们在去T大的路上,陆肖坚持要和我去看房子。虽然我有许多疑问,比如乔琳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他的病怎么样了,我们分开的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他过得好不好,还有许多许多就像生活的碎片,但是我无从问起,就像是从女主角一下子变成了丫鬟,那么主角的戏你就不该再过问,这是起码的做人的原则,否则无数铁一般的事实告诉我们越权是没有好下场的。有时候稍微马大哈点,与人与己都是方便的。

陆肖的房子在T大的家属区,T大很大,大得不像话,家属区就像个迷宫,绝对不是我这种方向感的人能掌控的,像游戏里婀娜多姿的贪食蛇,难怪我们是用走进来的。

陆肖的房子收拾得很干净,一个人生活很难保持这么干净,整齐。看我和杨树的房间就知道了,我两非常自作聪明的,担心葛靖会不时的突然造访,毕竟人家是房东嘛,出现个断水断电的情况自然是要去交涉的,虽然都两年了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不得不说人家做事是多么的滴水不漏。我两专门留了一间卧室不住人,如果有人想参观卧室就是那间嘛,平时的时候我们住一间,杨树还要时常回学校,因为杨妈妈实在是不放心女儿,对女儿可谓是一片丹心啊。所以很多时候,整个房子都是我的,虽然杨树很够义气的交了一半的房租,为了表达我对她延绵不绝的爱,我没有说什么三七开这种煞风景的话,时不时的会带些她喜欢的小零食给她,其实她就是个非常简单的姑娘,一点很小的东西就能让她心花怒放,忘记前一秒钟所有的不愉快,偶尔兴致特别好了,还会一边哼着泼水歌,一边像韩剧的女主角扮灰姑娘状做家务。所以,搬家的话,我最顾忌的人就是她了。这两年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她陪我度过来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遇到陆肖以前,我最重视的人,不仅仅承载了我所有的友情,包括我的人生的最难熬的时光。

“茜茜,你在想什么?”陆肖已经给我倒上一杯柠檬汁。

“陆肖,我···我需要····”我其实就是没有理由来拒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我欠了陆肖一样,其实,对错是谁都说不清的吧。

“需要什么?”陆肖一边喝水,一边在冰箱里翻着东西。

“对了,这个事情我和杨树说过了,她说你住她就住。”陆肖还在冰箱前面蹲着,虽然无损他的光辉形象但是我要怀疑,他和我肚里的蛔虫是一国的。

最后的顾虑也打消了。我真想高唱小蛋壳。

陆肖那天果然是一展身手,虽然期间他去了大约三次厕所吧,回来脸色不太好,但是看上去精神不错。一直是笑眯眯的看着我的,杨树曾经说过,作为一个老师,即便是代课的,也应该庄重些,给学生带来这么无距离的感觉,明显就是要跟学生套近乎,况且还是代课的老师,委实不妥。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在吃旺仔牛奶糖,还差点流了口水,陆老师用非常平和的语气说,这个问题我们请appletree来回答。杨树当场就变成了斗败的公鸡。

陆肖的手艺真的很好,饺子煮得火候刚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饺子馅儿里面还有鲅鱼的香味,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完全吃不出来鲅鱼的腥味儿,还配上面面的饺子汤,对于任何一个吃货来说都是很满足的,很久都没有这么忘乎所以的全身心的来享受一碗普通的饺子了。

想起来以前我追陆肖的时候,有一年圣诞节前夜,我花了100元钱去租了了个日租房,准备给陆肖个惊喜,过个无比浪漫的平安夜结果,陆肖晚上把期末的功课都温习完了过来看我,我还在对着一堆只有香气还算凑合的洋葱鳝鱼片发呆,最后快到9点了,我两终于吃上了一顿有惊无险的涮锅,实在是太饿了,一顿饭吃得却无比的香,生菜,香菜,金针菇,地瓜,香芋片,山药,火腿,鱼豆腐,足足围了了我俩两圈的食物,被我们不到40分钟的时间里给解决了,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可言,最后吃饱了,就直接躺在地上,满足的摸着肚子,心里全是二二的幸福的感觉。12点的时候,我们互相交换了带有各自大头贴的卡片,写上对各自的祝福的话语,像小学生一样,收到书包最里面的夹层里。

那天在陆肖的公寓吃过饭之后,我们大约有三天没见过。正好是旧岁年底,万恶的2月,平白让我的生命少了两天的2月,导师要求交一篇全英文的论文,不少于5000字。由于我上交的东西在瞬间就让导师的血压上升了,我再也不敢应付,师母特地打电话来:“茜茜啊,你要是实在不写,也没事,就别交了,你交一个实习证明过来,我给你说说情,让老师给你过了,可千万别再写那要人命的东西了。”

我赶紧给葛靖请了几天假,杨树这几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每天还知道一个短信告诉我她还活在人海中,我就收拾了几件内衣,就准备在陆肖的房子里,好好的用我的大作来迎接新的一年。

还好,那里有充足的水和水果,外卖也非常好叫,实在憋不出来了,我就自己出去买点,全当散步找灵感了,平时念书都不知道念到哪里去了。关键的时候没有一点灵感,我给陆肖发了短信,这么抱怨到,陆肖简直就像是我的福星一样,很快就给我想出了找灵感的好方法,把音响调开,听新概念英语朗诵。实在累了,就看点英文片,他那里多得是,而且都有字幕,还有很多法文和德文的剧本。对于一个学英语的人,能把外语的原著当做母语来阅读,不得不佩服陆肖的······原谅我的词穷吧。我在屋子里光着脚,像蜡笔小新一样滚来滚去。烦躁得不知怎么把我的文章交出去,老爷子不会一下子背过去。

孤军奋战的日子过得特别折磨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我想,如果陆肖不忙的话,或许能帮我改一下论文也不一定呢。

可是,确实很久没有收到陆肖的简讯了,我每天实在写不动的时候就传简讯给他,挣扎一番之后还是要继续的写,哪个特别狠毒的人说过来着,偶像多数都是被模仿的,无法被超越的。对,说的就是这样,要是我写中文,可能一般人都没有我写得快,虽然英文也是这样,不过,通常不能带着这种转折性连词,一转折就表明及时前面你把人家夸得花枝乱颤也会被这个否定性的转折词毁于一旦,所以结论就是,我写的得不论是英文,还是德文,语法都是错的一塌糊涂。

在我神清气爽的去T大路上,果然我遇到了乔琳,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同来的还有陆肖的母亲,我知道事情可能不会简单。从以前,我就知道陆肖的母亲是个好女人,即使我当年一声不响的离开,她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抱怨的话,一个特别爱着自己儿子的母亲能做到这样,我知道肯定是不容易的。

陆妈妈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唉,是陆肖那个孩子没有福气啊。”我一下子慌了,如果还能骂我,证明一切还有转机,只有这么一句叹息,我怎么都不能就这么潇洒的走开。我想要追上去问个究竟,腿却像是别人的不听我的指挥,周身充满着凉意,世界的一切都在继续转动,静止的只有我自己。

我不停的打陆肖的电话,一直都是接通的状态,可就是没有人接。还有半个月不到就要过年了,陆肖,我不信,就好像是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饺子呢,那个鲅鱼的饺子我还没有回味过来,你怎么就消失了呢?不,不会的,论文还是你教我找的灵感呢。

此时,我是那么的无能为力,除了那一串号码,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能联系上陆肖,大约又过了三天,我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只是一种悲伤的感觉还在骨头里游走,三天里我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课程早就结束了,还好没有期末考,只要把论文交掉就算结束。杨树也来了电话,我尽量用往常一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希望她不要发觉,能回家过个快乐的年。

在这条通往幸福的路上,我们每个人都走得是那么疲惫,偶尔快乐来得时候,我多么希望不要有人把它打断。而其实,在这条路上有那么多的未知的因子在活跃着,我们无法躲藏,只有迎头面对,这恰恰是我不想或者说害怕去做的。

关在陆肖的屋子里,拉上所有的窗帘,只留下门那一处可以带来光亮的地方,我希望陆肖一开门,我就能第一时间看到他,手脚并用哪怕是爬过去,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碰触到他,很多时候人怕到,即使是碰到都会不相信,所以,才会有请你掐我一下,证明我不是在做梦。虚幻到久了,人们都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生活都是做梦般进行着。

当我推开那扇门想看看永恒荣光的状景那没有他们说的实用阶梯然而我又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在我走出那扇门撕下某本书的二百五十二页它用黑色镶金这般地写着:Hey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那个奇怪的男中音响起,我从前觉得是特别奇怪的声音,不明白这种声音怎么能打动那么多的人,现在我却要以光速找到手机,心中无数次的期待,上帝,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让来电人是陆肖。

是葛靖,我消失了很多天,只给他一个简单的请假报告,连一句话也没有说上,而我在最困难的时候他的确给予我最大的帮助,我不想让别人再为我cao心,事实上也不会再有什么人来操心我,跟我有血缘关系曾经是最爱我的两个人都离开了我,我甚至不清楚有没有人在离婚协议书上写过子女归谁这一项,唯一让我能在假期对杨树说的话就是,你看我又省了一笔火车票的钱,其实我知道我可以去杨树家过年,只是,我还没有完全的适应,从一个曾经无比幸福的天真的孩子,一下子快速长大,操持着原来有人为我准备的一切,学费,生活费,一天三餐怎么吃才能省点,两年来没有添置过一件新的东西。这一切,于我无关爱恨,更多的是手足无措,亦或,我想藏起来,不想给人看见我慌张的,没有一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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