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若依旧还记得第一次遇见青荷,那个时候,他委实是没有任何过往前尘的记忆,仿从一开识他就活在苍溟神剑里。后来,不断的有魔族来溟海之畔抢夺苍溟神剑,他为保神剑无恙,只有出了剑鞘用术法御敌,只是魔族来势汹汹,他终究灵力耗尽。他还记得那一夜的月光,凄冷无常,仿佛映衬着他的死亡,他闭起眼,念起印伽想毁却神剑时,一双温凉的手拉过他,执着青色的长剑逼退群魔。
击退魔族的宵小后,穿着青色纱衣的女子,站在凄冷的月色下看着他,冷漠得不夹杂任何的感情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他们都想杀你,你得罪了魔界的谁?”他是谁,他从有记忆以来便活在苍溟神剑中,没有记忆,没有名字,没有过往,他是断然不可能得罪魔界的什么人,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群魔会来夺取神剑,许是这把剑被人传言说成是能够毁灭魔界的神剑,所以在它还没有发挥出威力的时候,魔族便想毁了它,如此想来,他刚刚的那一举动委实是冲动了点,那眼前这执剑的青衣女子呢?是敌是友?她为何会出现在溟海之畔?
“我没有名字,亦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杀我?”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是有过往前尘的,像是被人抹去,或是被封印着,隐隐的还对这人世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我叫青荷。”站在月光下的青衣女子眉宇间已褪去冷淡之意,像是放下了戒心,“那你......?”青荷蹙着眉,有些同情着面前这位落魄的绝世少年,他赤着脚,苍白的皮肤上有很多细微的血痕,胜雪的白衣早已血迹斑斑,破败不堪,就连及腰的银发也沾染了不少血迹,便不忍问出后面的话。
“我一直住在苍溟神剑里。”他悲凉的笑着,“而如今,我却回不去了。”青荷有些不知如何说些安慰的话,“青荷,你在和谁讲话。”一声低沉而严肃的男声打破了青荷的沉默,来人穿着皮革的露臂短衫,一副猎户装扮,走近后看到青荷面前白衣银发的男子,连忙挡着她面前,“何方妖孽,不许伤她!”
青荷仔细端详着他的容貌,许是他长相太美,连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都会在他面前黯然失色,妖孽么?青荷笑了笑,“他是剑魂,倾冥,你不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吗?”
那叫倾冥的男子疑惑的摇了摇头,指了指那白衣银发的男子,“就他吗?”
青荷笑了笑,“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父君为你冒险,特意将苍溟神剑放在溟海之畔。”倾冥的父君实则是九重天宫的天君,他的生母是从凡尘俗世飞升的小仙,是天君极其宠爱的素锦天妃,她不愿自己的儿子在古板的九重天宫无欲无求,在倾冥满月之时便求得天君将他放养在人间,委派自己的婢女青荷仙子如师如母的在人间陪伴他,直到他修为圆满,愿意回九重天宫为止,只是最后素锦天妃却不曾料到他会回不来。
“传说,苍溟神剑是可毁天灭地的神剑,但此剑认主,父神归于混沌后,再无人可驾驭它,现在,我救了他,你觉得神剑不会认你做主人吗?”青荷一边回忆着当年在九重天宫看过的典籍,一边和倾冥分析道。
“你叫剑魂,是吗?”倾冥冷淡的问道,他在人世间活得太久了,久到把自己当成了一介凡人,久到对神界的事提不起兴致,而这苍溟神剑,怕是父君呈了母妃的情,他修行至今未满,母妃终究担心他在人间会有什么祸事,受到什么伤害。
青荷笑出了眼泪,“我说他是剑魂,不是叫剑魂。他应该没有名字,不如你给他取一个名?”倾冥看着眼前白衣银发的男子站在月光下,犹如今夜月光的凄冷,像似染尽了几世的忧伤。
“若月,月若,你叫月若,可好?”很多年后,月若已不记得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认倾冥为主人,许是这一句“若月,月若,你叫月若,可好?”猛然的击痛了他心的一角,许是青荷那温暖的笑颜照亮了他心底莫名的忧伤。
“月、若”月若回过神,握紧了手中的碧玉簪,他依稀记得那一夜的月光,那一夜的青荷,他以为她早已不再了,原来......如今,青荷已逝,他再也见不到她了,月神殿是看不到月亮的,他也无法走出月神殿,无法再看到她曾陪伴他看过的日月星辰,不过,这样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