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车厢里飞逝,站点的报站提醒我们毫不在意,窗外的风景时刻在变幻我们无心留恋。
有人说用时间去丈量生命的长度太不公平,因为有那么一瞬的时间是需要用一生去回味的。假如一瞬间可以变成永恒,我多想在那一刻永恒里活着,那是一辈子也不会厌倦的。
这时有个服务员正要收我原来桌子上的咖啡,想到此节,我那杯咖啡还没喝几口已经晾在那里许久了,服务员来收走是很正常的,不过已经慢了好几节了。
我此时正好有点口干,刚刚讲了这么久话倒没注意,我叫住服务员,问女孩:“哎,你要喝点什么?”
“不用麻烦了,我不渴!”女孩说。
我看的出来她拒绝的很是勉强,其实她说了这么久的话也需要补充水分,况且她的那份饭真的很干,我说:“那我随便点了,两杯草莓汁。”
为什么点草莓汁呢?矿泉水虽然是最解渴的,但是看着太普通显得廉价,点什么碳酸饮料茶饮料呢,可能人家忌口或者刚好不喜欢这种口味的,反正是瓶装的饮料千万不要点,女孩子要拿起瓶子对着嘴在初次见面的男孩子面前喝多不雅,如果她涂有口红或者唇膏就更不方便了。咖啡虽然听上去是高雅的,但刚刚我喝的就是那种货色,我可不敢再点了。我点果汁,好歹是现榨的,新鲜的,他不可能再搞个果汁粉什么的,那我就彻底无语了,之所以选草莓,是哪个女孩不爱草莓呢。
她果然没有反对,轻轻的说了句“谢谢!”表达谢意,听着口气显然是有点不好意思让我付钱,难道她是那种喜欢AA制,性格比较独立的女生,这就说的过去,不然她也不会独自一个人出来旅行。也有可能她只是不习惯一个陌生人为她付账。
我以前就见过不少漂亮的女生别人大献殷勤的为她买很多东西却当作理所应当,都觉得美貌就是我的资本,你要看我的美貌,就必须花钱去消费它。
而这个女孩却不喜欢这样,还是我还没足够的了解她呢,我终于说出口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奥,我叫柳青青,你叫我青青就行了。”她说的很爽快,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也是对我的一种信任。其实我早就想知道她叫什么,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刚刚我叫“哎,你要喝点什么?”显然是不太礼貌的,假如我说“青青,你要喝点什么?”这多亲切!多自然!
我说:“幸会,我叫陈汉声,耳东陈,‘汉族’的‘汉’,‘声音’的‘声’。”
我们彼此交换了姓名就像某种仪式一样,就像打开一扇窗迅速能闻到浑浊的空气和新鲜的空气对流一样,排解了心中的闷气,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我终于不再拘谨,开始想着怎样放松自己让气氛更轻松,我把藏起来的手随意的放到桌子上,利于我比划丰富肢体动作,这样我们的身体距离与她瞬间缩短了一半,我把身体作敞开姿势,意思是我对她是友好,已经持信任开放的态度。
在整个社交的环境有个“个人间隔区”,人们把皮肤往外的0。41米范围内称为“亲密区”,一般只有要好的朋友,亲人或者情人才能进入,普通人进入这个区域就会感觉不舒服不自在。
此时我正在试探她的尺度,虽然我现在不是整个身体都进入“亲密区”,但至少我的双手成功了,还有我双脚,当然她暂时还没注意我的脚。
服务员的饮料送上来了,虽然看上去卖相不怎么样,但至少分量还挺足的。于是我们开始抱怨起火车上的伙食。
但是这样一说就暴露我愤世青年的本性了,我说:“我们国家的国有单位总想着剥削大众的钱而不是想着更好的服务大众。你看看不管是油价药价,水费电费,宽带费甚至是电话费都高的离谱,物价高的跟许多国家都不能比,而赚那么多钱最终都到哪里去了呢,上交给美国,给那些贪官拿去洗脚了。”
我知道一谈到经济啊社会啊,我的那种小市民本性马上就会显现出来,多少会让人有些反感。你要是自己能挣很多钱能有显赫的地位那就不会为这种小事心里犯愁了,但是毕竟那是占少数,中国大多数人还是要为每天的柴米油盐生活琐事所担忧的。
果然她说:“但是我们还是有吃有喝的,没有饿死,真是个神奇的国家,我们还是很幸运的。”本来一看她的打扮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她是不是千金小姐,现在一听她的话更觉得她一定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类型,但也不一定,她可能就是一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女孩。
有可能这只是她的独到见解,或许是我们还不擅长讨论这种经济社会的问题,想来美国大众特别是大选的时候每天电视台都是播放这些大而空的话题,他们只是讨论到最后到底解决了没有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而我们更擅长于解决我们自己现有的问题,那些大而空的问题还是留给那些少数当家人头疼去吧,于是我们的电视新闻总是播业绩报告,是我们都看的到的实实在在的,我们喜欢开表彰大会因为那些人替我们解决了许多问题。任何有争议的问题也不需要我们讨论可能没事你一觉睡醒就解决了。
也有些争议话题不是我们每个人生活中马上都会遇到的,比如你在外地工作,有了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你才会发愁我孩子该去哪里上学的问题;比如你因为要开证明必须去政府机关盖章,等你把全部机构都跑了一遍之后,最后发现碰到实际问题时证明不过是一张废纸;比如你天天经过的老建筑突然有一天被画了一个大大的“拆”字,你只能长叹一声悄声离去。所以你要讨论这些人家根本就没有碰到的问题根本就不会产生共鸣,关我什么事啊。
再比如那些更大的问题:领土争端,恐怖袭击,政府职能失职,根本就是很难讨论的问题,大家都是一个模子的意见,同仇敌忾。
所以她是更倾向等待问题解决的人,而我则喜欢讨论问题,这有点像老一辈的人坐在一起唠嗑喜欢说的话题,但是现在的人更喜欢谈论什么流行文化,讲自己碰到什么有趣的事或者是八卦身边的人调侃别人几句,每当这时我就无聊的在一旁听着,不是我不会这些话题,我也时常看电影关注热点新闻,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但是现在我可是在我喜欢的女孩面前,说什么也要有话题展开下去,必须转移个话题。
她又安慰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总有一天人人都有面包吃,想吃多少就有多少,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爱情和面包都会有的,说的不错!”我会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