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楼环境不错,人也不多,我转悠了一圈,挑了个拐角的教室走了进去。
这个教室很小,约莫二十个座位,只有一扇门,开在讲台侧边。窗外的风景甚是优美,一边是浮华的城市霓虹,一边是幽暗的幢幢树影,学习累了,向左可以举目远眺,向右可以洗涤心灵,怎么看都是包您满意。
然而,在这安静的气氛中,正当我研习到难嗑的章节时,大门被一脚踢开,“哐当”一声打到墙壁上弹了个来回,黑板上的粉笔灰被震得像蒲公英一般四散开来,在日光灯下肆意飘舞。
这时,一只手伸了出来,撑在门板上,定住了门,一个高大的身影晃悠进了教室。他背对着我,一边走还一边跟身后的人说着什么无聊的话,哈哈哈朗声大笑着。我这才发现,门上的那只手原来不是他的,而属于身后人。这不经意的小动作一下子就分出了攻受,哦不,强弱关系。
我皱了皱眉,很想表达自己的不满,注意力却被那只手的主人吸引了过去。
他跟前面那家伙身高不相上下,只是略显瘦弱,在我的视野里,只能看清他的侧面。他架着一副眼镜,轮廓清晰,气质脱俗,锁骨处隐约闪出一道亮光,左手腕上戴着一条宽版手环。他一边听前面的男生叽哩哇啦,一边温柔地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既视感?
哦,想起来了!他不正是比较文学课上给我递纸条的文艺青年吗?
而他也注意到了我,赶紧跟朋友作了一个“嘘”的手势。得到提示,聒噪男愣了一下,缓缓转过头来,跟我四目相对。这一对眼不要紧,我发现竟然见过面,那个在校庆大好日子里让我感受到身高耻辱的T恤男,正大喇喇地站在眼前。
他看到我,又愣了一下,转而笑着打招呼:
“啊,是你啊!不好意思,打扰了,继续。”
那笑容,灿烂得犹如午后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