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卧在榻上,用佛经盖在脸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间闻到了一股呛味,呛得鼻子痛,嗓子涩。
睁开惺忪的眸子,一片火光把我的瞳孔都染红,我有些呆滞的看着门外的红光以及透过门缝泄进来的黑烟。
失火了!失火了!
“救命呀……”我把佛经扔到墙角处忙推开门,刚想要踏出去又缩了回来,因为门前全是火势,走不出去,我被困在这里面了。
我看看四处的窗子又冲了过去想要打开,却发现窗子被外面的火都烧得烫手,我没办法去触它。
“咳,咳。”我捂住鼻子拼命的咳嗽着,正当我呛得泪花流淌时,脚下的地板忽的踏空,身子直往洞里掉。
一阵昏沉,接着感觉被谁扛着走,在黑暗中颠簸了好一会儿就有一道强光刺进眼睛,透过半启的眼缝只见不远处依然是火光冲天。
“放下皇后娘娘。”是明月的声音,冰冷中透着骇人的杀意。
扛我的家伙明显对明月的话置若罔闻,他扛着我后退一步骤见凭空出现了十几条黑衣影子前来抗护,明月身后也跟着跳出十几条黑衣影子。
刀光剑影中,余光瞧见追风一个闪电式躲避就闪到扛我的黑衣人眼前,黑衣人跟追风对打几招就有些招架不住,他后退两步眼前又多了一条灰衣影子,是常青。
昏沉间扯出一个弧度,常青知道我没死又来报仇了,是我欠了白玉一条性命。
追风见到常青明显是有一刻怔住了,常青没理会追风的微讶便迅速甩出招式,那踱着蓝光的剑身每一次都将要刺在追风身边都总会让追风挡开,两个的武功不相上下。
“快走!”耳边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彼为熟悉。
我很想笑出来,想我死的人还真多,红梦也参加一份了,她是要替楼冥月报仇吧。
我欠了太多人的性命了,罪孽深重。
红梦身穿紧身夜行衣,窈窕的身材裹在黑衣里更显妸娜多姿,她亮出鞭子打向明月那边,在空中划出刺耳的音波,力度之狠。
两股势力的高手呀暗士呀死士呀全都登场了,可我还是被敌人带走,这下子我倒是沉沉的晕了过去。
黑暗褪去,淡淡光圈中就似那古老的播放器,我见到了一座现代教堂,钟声宏亮,喧哗沸腾间只见一对新人从教堂里走出来。
新娘有着跟我相同的样貌,但我知道她不是我,我不是她。
新郎喜悦的脸上红粉绯绯,他似是深情的看着身旁的新娘,但我知道他眼底的冰冷,是无情。
我想伸出手去触碰那久违的画面,因为在里面我看到了让我思念的爸爸妈妈和爷爷。
光圈慢慢淡去,顿时一阵红色铺天盖地的袭向我,我站在了火照之路上,前方全是彼岸花,开得像火焰也似是血,染了我一身的红,别样的妖娆,萦绕在我周围的是彼岸花的腰枝。
此时我却见到了相当诡异的场面,传说中花叶永不相见的彼岸花,此时正是万红丛中百点绿,原来妖艳的它就像是脱身为豆蔻年华的少女身着鲜绿色草裙,在风中摇曳着自己的身枝,诉说着自己的爱恋。
好诡异……
“惊鸿。”清清冷冷的声音却是无比的震憾我的心,我定格在原地,目光却是情不自禁的飘向远方。
我见到了那个让我日思夜想的男子,他依然这般完美,一身素衣与他脸上的苍白相得益彰,宛如永远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月,月。”我抖着声音呼唤着。
他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他站在了彼岸花的另一端,那里有座独木桥,桥身宽半米只适合一个人过,而他就站在桥头上看着旁边的冥河上飘浮的冥船。
负责过冥河的船夫长得极其丑陋,一脸黑油,他对风月吆喝道:“哎,你还不舍得上船吗?”
风月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在等人。”
船夫嘲笑说:“这里没有人,只有鬼魂,你既然已经喝了孟婆汤就跟我过河去轮回吧,凡尘的事就一了百了了,何必执着。”
风月淡淡摇头,说:“我要等到她,跟她一起轮回。”
船夫叹息着:“那随你吧,你这种事情我可是见多了,到最后还不是一场空,轮回了大家也都重头再来了,谁还会记得谁,一切皆无物,何必呢。”
说罢,船夫就撑船沿着冥河遥遥远去了,唯独风月依然伫立在桥头看着桥的对面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子在勺着热汤,过往的鬼魂也都喝了热汤便站在冥河沿上等待着冥船回头接送。
“惊鸿……”他又再一次轻轻呼唤着,但他见不到我,只要他回头,是否就能见到我?
月,我就在你的身后呀,你看看我吧,只要一眼便可以。
或者他真的感受到了我的呼唤,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我便陷入了黑暗,最后那一眼我见到了他那空虚又落寞的眼神。
上天,注定让我和他天各一方。
等我,记得等我……
浑浑噩噩间,我被谁强灌了什么进喉,吞咽下去之后我发现不是食物。
“王爷,药已灌下了。”是红梦的声音。
“唔,很好,哈哈,只要有了这女子本王还怕风华这小子么,哼!”印象中那气质优雅的轩王此时却用着无比邪妄的声音说着。
“王爷,你答应过常青的事情可不要忘了。”常青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本王从来不食言,只要本王得到了想要的,这女子就归你们两个,刚刚给她灌了药,这药是西域的‘蜈蚣散’,宫中的御医也无法查探出来,她会因为此毒而日益萎糜不振,不出一年就会死,这样你们的仇也算是报了,反正她也时日无多,加之她怀孕,孩子一落地她更快死。”
轩王冷淡道,语气中掩不住的憎恨之色。
“谢王爷大恩大德!”红梦和常青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