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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黄昏下的还魂术

“这里真的是那个女人呆过的地方吗?”

斗燃决烨瞪大着眼睛,看着这眼前的一切。

这被随后到来的子染打断道。

“这确实让人吃惊,不过,会长他们正在承受难以想象得压力,我们动作得快一些。”

众人纷纷点头,全员提起一口气,向着前方奔跑而去。

这原本应该是钢筋混凝土的土地上,却铺满着潮湿的苔藓,苔藓上是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裸子植物,偶尔在上面跑动,就会带动周围得一些大型被子植物晃动,抖落出比苔藓上还要好看的彩色粉末,而这一行人所走过得这一路,都是这样的场景,还不知道这前方还是些什么。

“不过,这可以让我们奔跑这么久的空间,好像和皇们所铸造成的四相兽门的占地面积不相吻合阿。”

听到这一番话的天翔也觉得好生奇怪,再怎么说,以自己脚力,想要跑出那点大的术式影响范围也不算是太难,可另人奇怪的是,不仅这路程长的吓人,还有这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植物散落在周围算是怎么一回事。

“估计这就是「皇之键」的力量吧。”

子燃跑在最前面,对着后面的说道,他随后接道。

“这是A区副会长阳炎祖对我说过的,他在早期对「皇之键」也颇有兴趣,可是介绍这方面的书籍简直少之又少,但是他那天却兴冲冲地对我说道。”

『拥有皇之键的人,说不定可以创造世界』

后面的人大为吃惊,创造世界?简直是堪称上帝的能力了。

“当时我也觉得他是痴人说梦,可能太执着于一样东西,自己也被名为幻想得东西将自己所期望的东西变得合理化吧。”

查理斯听后,脑中突然涌起一个大胆地想法。

“子燃副会长,你觉得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否是冯玛丽多·佩艾所创造出的世界的一个小点呢?”

斗燃决叶跟着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这样漫无目的地奔跑寻找冯玛丽多不是会像大海捞针一般吗?”

子燃一个急刹车,随后伸出一只手挡在身后人的去处,示意他们停下。

“这么了?”

“很吵。”

子燃微微蹲下,手捏起一小搓土壤,在手上反复揉搓。

“真得很吵,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声音,我这么没有听到?”

在天翔提出很吵这个问题的时候,查理斯则觉得自己并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子燃很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将目光投在天翔身上。

“那你觉得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子燃问着天翔,而天翔则抬起小腿,随后跺了跺脚。

“这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被他所紊乱的地脉,里面住着各式各样的精灵,他们躁动不安的呼唤声让我觉得很吵。”

斗燃决叶说道。

“地埋?精灵?难道说?”

各种的猜疑在此刻变得合情合理,完全不敢相信的事实摆在了每一个人的面前。

“没错,这就是一个世界的雏形呢,只有植被,暂时还没有生灵。”

“也就是说。”

莎耀看着湛蓝的天空,这之上却只有鸟鸣而没过往飞鸟的身影。

她收束着眼睛,那如火烧云般的瞳孔中开始汇聚着点点的星光。

“莎耀觉得。这个世界仍然在膨胀,有人。不,艾儿正在利用一种强大的力量在不断完整这个世界,可是。。”

莎耀凝视着子燃手中的那一掊土,其中饱满有色泽的土壤正在褪色,仿佛是因为子燃将它挖出来的缘故。

“这个。正在枯萎,不,我们所走过的路,无论是土地还有植被都在以相同的速度枯萎,只不过他们很快被随后生长出来的植被所覆盖,然后再枯萎,再覆盖。”

莎耀接着解释道,这个世界的原理,还有这里的一切,此时此刻在她的脑海中都可以搜索到相关的信息,并通过嘴巴将这所有现象都解释清楚。

其他人都安静地听着。

“炼金术的意义在于「等价交换」,但是「贤者之石」存在的意义却超出了炼金术知识所能够解释的范围,所以才能够被喻为「至宝」,艾儿的炼金术的格式已经完全是步入了歧途,她将炼金术化为最锋利的长矛,极大程度上强化了「分解」这一环节的内容,而直接放弃了「理解」和「创造」,就算是我们一起和她正面交锋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更何况根据我的观察,「皇之键」与「贤者之石」有着相同的作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莎耀微抿着嘴唇接着说道。

“再过不久,不仅这里的世界会因为分解速度大于再生速度而崩塌,随后扩散出来的无法遏制的炼金术会吞噬到被它所接触到的一切,这已经不能算是创造了,只是单方面的杀戮,独裁者的掠夺而已。”

她毫无精神地垂下了头,这时候背后却被一阵不轻不重地拍击给惊了一下。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需要你,维D·莎耀。”

天翔晃动着手臂,脸上带着微笑说道。

“因为你也是炼金术师,并且是和佩艾旗鼓相当的炼金术师,无论你将自己想象成披着怎样外衣的人,你都是莎耀,因为你只是你自己,现在你需要做得就是相信你自己,而我们所要做的便是全力支持你,配合你,所以。快快打起精神吧!”

查理斯附和般地点点头,其他在场两位副会长相互对视,嘴角却是欣慰地笑着。

想不到后生遇事是如此的冷静呢,他们不禁这样想到。

莎耀的眼眶中那颗如血玉的眼睛开始朦胧,她此刻只是高兴,不论何时何地周围的人都会热心的鼓励着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开始,自己身边多了这样一个人。

“谢谢你。”

“小心!”

只听见查理斯大喝一声,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震,天空上那纯净的蓝色开始变得浑浊,刹那间天空落下一道苍白的闪电,直直劈向五个人所处的位置。

他们纷纷后撤,这生硬的触地感只是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很不舒服,原本以为那是一道威力巨大的落雷,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苍白色物体。

大家提高着警惕,紧绷着神经,视线不敢有丝毫的移动,只见白色的雾气盘旋在上空,倏然间,一阵强大的气流从苍白色类似云块一样的东西中迸发出来,夺去了所有人地视线。

“哎呀哎呀,没想到主人的后庭里竟然闯进几只小老鼠呢,而替主人分担烦恼是我的职责呢。”

仿佛就是这团白色的东西在说话,可是这熟悉的声音,只是让天翔觉得很在意。

“这个声音。你是。哮月!”

子染听到天翔的发问,便开始仔细核对着之前遇见冯玛丽多·佩艾那人的弗朗质量,果不其然,其中有着很相似的地方。

“老鼠的话,是不是用在你身上会比较恰当呢?”

那团白色的东西下方传来阵阵强波,席卷着大地。

“在那之前。”

语气被恶意的延长,随后就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尖叫声。

“莎耀!”

连人所占的那块土地都开始下陷,随后到来的措施不及的攻击方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暇顾及正在被吞噬的莎耀。

“这可不行呢,各位,主人需要莎耀大人的力量,你们还是乖乖地死在这里吧。”

正在哮月那得意的口气让所有人恨得牙牙痒的时候,一根穿云之箭直直地击中了那团白云,只见那被箭贯穿过的空洞出开始滴下鲜血,哮月的声音也开始变得不自然。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在这里我是不可能受伤的。是。。是谁!”

丛林的深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火焰的头发,还有锐利的双眼,他手上挽着一柄弓,背后是一桶密密麻麻的不能被称作箭的东西。

“呦,我们又见面了,克劳狄斯,丑恶的丹麦王,被自家炼金术射中的滋味如何。”

扎进土壤中的那只箭的箭头是苍白色的液体,从深陷地方开始溢出一点点,所造成的效果是,局部的土壤还有植物停止了再生,开始完全得枯萎。

“这个是。”

晓月又重新变成人形,肩膀处被开了个大大的洞,看来是躲掉了致命伤,但是那也是相当惊人的出血量。

“不可能的,你已经被主人的炼金术完全消除了才对。”

那个男人的模样完全暴露在光明下。

“阳炎祖!”

“阳炎祖副会长!”

阳炎祖盯着脸色已经泛白的晓月说道。

“没错,我确实已经死了,但是我的「舞台剧」仍没有结束,丹麦的王子必须完成剧本的使命才能退场呢。”

晓月瞬间就明白了,他用极其怨恨的眼神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

“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是吗?你这狡诈的男人。”

嘴中如此咒骂阳炎祖,而本人已经走到四人地面前,他说道。

“你们去救那个小姑娘吧,这里交给我。”

阳炎祖对着身后的人群淡淡地谈吐道,其实都明白,这场是没有胜负的战斗,因为处于这个世界中央的冯玛丽多·佩艾,已经赋予了哮月谜一般的能力,在永远不会透支体力的炼金法下,自己可以说毫无胜算,而自己会因为莎士比亚的舞台剧而不会死去,也就是说只要这个世界不完结自己要一直忍受被杀死的痛苦,然后再重生,如此往复,想要跳出循环无非两种,一种这个世界崩塌,一种晓月死去,随后自己也会因为言霊的法力消失而消失。

但是,眼下只有自己能够拖住晓月,为队友争取足够多的时间,因为此时的阳炎祖就像是狗皮膏药般的附着在哮月的生命上。

在队友纷纷转身寻着莎耀那还未消失的气味,而天翔在回首的瞬间偶然看到了阳炎祖此时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眼神。

因为极大的障碍挡在面前,所以即使知道这样很无耻,也只能够眼睁睁地目送其余的四个人离开。

“这样做有何意义呢?当初你加入我们这边,即使是肉体,凭借主人的炼金法再加上皇之键的强大神威,重塑你的生命也不算是难事,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也要苦苦为难自己呢?”

哮月的气息稍微喘息均匀了许多,但是伤口却没有丝毫愈合的前兆。

“呵呵,说起为难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吧。第六章节。”

“!!!你。为什么会知道?”

望着哮月那吃惊的脸庞,阳炎卸下手上的长弓说道。

“哮月,这个词在炼金术中是「不弃子」的意思吧,想必冯玛丽多·佩艾将你从单薄的纸张中具现出来也花费了不少力气呢,当然,「白骨哀」也是那位炼金术小姐的杰作,极高的相似度以及功能,连我都差点被蒙骗,你的存在会给冯玛丽多·佩艾增加负担,即使我从不接触炼金术都知道,因为世界是相互联系的,即使原理会被命名成多种名字,他的功能也不会改变,这个叫做「等价交换」的原理。”

不顾及哮月的表情,阳炎祖接着说道。

“从我阅读那本著作开始,我就怀有一个疑问,任何的东西都会有优点以及弊端,优点越大相对着弊端也就越大,只不过优点会盖过弊端的不足,又或者创造他的人刻意隐藏其极其严重的弊端,从起始点,我就应该明白,发明越是伟大,被恶意利用的可能也就越大,如果在工厂中能够进行再生循环,那么关键点就是「分解」,使得一切都恢复成最原始的成分,在看过那么惨烈的场景后,我便认为,佩艾为了避开被恶意利用的意图,首先尝试自己试刀,可是,越是强大的法术,所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所以她才会盯上无所不能的「皇之键」,再将你具现化出来,时时刻刻观察自己使用法术的状况,避免自己丧失理智,「不弃子」正是佩艾那对这种法术无法抛弃矛盾心理的真实写照,第六章节,这是这种文体所能够容忍的最后一段,不得不写,又不敢下笔。”

“哈哈哈哈。”

哮月仰天大笑,身体开始舒展,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精彩,实在精彩,阳炎祖,你比那玩世不恭的白银皇更适合做区域支配者这句话主人没有说错,只是我们形同陌路,无法成为朋友只能成为敌人,这短短的几天,从诞生那一刻开始,我就明白我的双手必须沾满鲜血,是为了主人的大业,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知道我为何会诞生,只知道拥有意识开始,我的使命便开始了,我没有理由不服从她,她是我的母亲,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给了我归属,同时也给了我存在的意义,莎耀大人本来想删去我这个第六章节,但是主人却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正因为不完美所以才会显得美丽,所以我才留了下来,我什么都不是,但我却想是什么,这样的心情你们拥有完整人生的人是无法理解的,所以。”

哮月撑起一只手,上面开始浮现出当初冯玛丽多·佩艾施展在自己身上的名叫「逆流」的炼金术。

干净的眼白倏然间布满血丝,他紧绷着自己的神经,已经忘记那硕大伤口上所流淌下来的鲜血。

“。就算是失去这只有几个小时的生命,我也会阻止你们!你们这些自大的人生玩家!”

#

人没有什么牺牲便什么也得不到。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那就是炼金术师的「等价交换」原则。那个时候我就开始认为那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是阿,一切按照常理,但是一切都不按照常理而进行的这个世界,存在本身就是奇迹,我们摒弃各种人格,再去拾起各种人格,最终连我们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当初的样子。

无规则的棋盘上,埋藏着数以千计的可能性,思考,然后执手按下自己的选择。

没有任何东西的空间里,站着两名少女,一个拥簇着神圣的光辉,另一个则带着黄昏色的晚霞徒步前行着。

好像听到了这样的声音,金发少女侧过身子,暴露出前方造型很奇怪的圣坛。

“是。莎耀吗?”

她依然戴着面具,时光无论蹉跎,她的脸颊还是那么光滑。

“艾儿,够了吧。你这样的做法会给这样的世界带来麻烦的。”

她的动作稍稍顿了顿,随后将手放在了自己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面具上。

手指开始发力,像是对着假面发泄着情绪。

“是吗?那么这个世界给我带来的麻烦,因为如何对我偿还呢!”

语气瞬间加重,艾儿扯下自己的面具,那白色的面具在触底的一瞬间就化为碎屑,而那神秘的假面下方是。

“艾儿,你的脸。”

莎耀瞪大着自己的眼睛,想要询问的好奇心在喉咙处不停地打转。

一道与周围皮肤颜色不相称的刀疤,从左眼一直蔓延到脸蛋,很明显,那不是简单地烧伤,而是用利刃多次刺伤后愈合再刺伤所留下来的伤痕。

“是的,我不会诉说我曾经遭遇过什么,但是比起那些东西,我对这个世界只有怨恨,莎耀,你不也是吗?这该死的身世束缚着我们的行为,夸张的条例淹没我们的头顶,让我们无法呼吸,所以要改革阿,用这皇之键还有你和我的力量!”

一阵狂风从冯玛丽多·艾儿的脚下冲击了过来,扬起了莎耀的脸颊,她默默着低着头,眼神中透露出奇怪的目光。

“来吧,莎耀,我需要你的力量,如你所见,这个世界再不得到真正的创造之力的情况下就会崩塌,外面四位皇的力量虽然压制着这个世界疯狂地长大但是被突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有了皇之键的力量,就算是天罗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感到丝毫的畏惧。。”

此刻即是邀请,简直是一场恶魔地交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让多人付出了生命,而自己映像中的那个温柔可爱的艾儿,却不知道去了何方,这到底是谁的错?没有守护好自己的好朋友,让他在权利的涡流中丧失当初的那纯真,挽不住她的衣袖,浊流中,模糊掉自己的一切。

莎耀的脸颊开始流下晶莹的泪滴,在落地的瞬间凝结成透明的水晶。

“我的艾儿,请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觉得因为我的失误而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还请变回那个会大声笑,充满爱心的天使的冯玛丽多·佩艾吧。”

莎耀咚得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撑住地面,大厅那单调的色泽早就已经昏黄,那是施法者内心的写照。

涩涩地苦味蔓延上喉咙,直到永恒的梦魇爬上自己的双眼,心中不断不断翻涌起千言万语句对不起,只要这单薄地声音能够传达的话。

“为什么。要道歉呢?”

那是一句反问句,但是对象是本人,仿佛是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是莎耀对我道歉呢!为什么!”

莎耀抬起头,刀疤下皮肤开始泛红,赤红的耳根烧得通红,那是艾儿现在的样子,可恨但又可悲着。

“如果我可以更加厉害的话,艾儿就。不会受伤了,如果我不写那篇论文的话。”

“也就不会有那么人被卷入这场事故中,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都怪我。”

“是吗?”

空旷的大厅中本来只有责备声还有哭泣声,但是这时候却有着不太符合情调的脚步声。

“冯玛丽多·佩艾,为了找你真是费了很大力气呢,这里是皇干涉不到的地域,是不是在算公账之前先结算一下我们之前的私人恩怨。”

佩艾将皇之键拉回手掌心,它全身金色的高贵气息在短短的时间段里被压缩到一个小小的空间中,同时对着到场的所有人都微微倾下身子,那优美没有任何多余的身段,让人可以想到她脸上这伤疤去掉后,姿色也不会逊色于莎耀吧,也会让人可惜她现在的状态,到底经历过什么,让她沦落到现在的这样的下场,想必其中的苦涩还有辛酸是不可言喻的。

“这可是。劳驾了,你们辛苦了,哮月的职责也算是尽到,不过你们来晚了一步,因为莎耀已经决定了和我一起坐上新世界的王位了,你们将作为见证这一奇迹的第一批见证人,同时也是。”

气氛变得压抑了许多。

“第一批将被革新的生物。”

可是众人都不说话,只是站在莎耀的后方,等待她的言论,正面进攻是不能够打败无消耗的炼金术师的,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是心里清楚的,但是己方拥有炼金术师的话,立场就不一样了,但是如果另一名炼金术师真得站在我方的话,以上的优势才可能成立。

“真是一场闹剧,哼哼,不对,是一局滑稽的戏剧,因为你的个人怨恨,随意宣泄你的怒火,你这样的做法岂不是重演那些无知者的闹剧吗?冯玛丽多·佩艾。”

查理斯向前迈了一步,腰际的佩刀咔嚓作响。

“哈哈哈,我想要报复,拥有绝对的力量我,没有人能够伤害我!不!你们连我的脚后跟都够不着,现在,莎耀,履行我们职责吧,只有我们!只有炼金术才是整个世界上唯一具有可能性的革新法,是最强有力的武器,你的创造力!我的分解力!将这一切都化为暴风雨洗涤这个污秽的世界吧!”

发扬着自己机具号召力的演讲的艾儿,手指间舒展开来的光辉,那刺眼的金光仿佛想要吞噬一切碍眼的障碍物,但是只有在莎耀的眼中,那光的前方展开了一道通向天国的浮梯,每一个阶梯的边沿都散发着温和的余晖,与她那一头黄昏色的头发交相辉映,仿佛一剂迷迭香催促着莎耀向着前方走去,带动大腿使得她疏远后方的友人,而靠近前方的故人。

不可以!停下!

一切都那么成功,冯玛丽多·佩艾的算盘打得十分的精细,在刚才都很顺利,知道莎耀自己眼前停下前进的脚步的时候,就明白了很多东西已经成为了定数。

但是,她还是想做最后一份挣扎,于是她带着笑意说道。

“怎么了?快来我这边。我需要你。”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天翔扬起嘴角说道。

“放下你撇脚的骗术吧,让工厂暴走也是因为你在程序中嵌入了类似迷幻之类的术吧,已经知道那个男人是黄昏色炼金术师的狂热者而设下的小伎俩,排斥他人,是只对于一个人所使用的最次级幻术,想必你的各种方面也快要极限了吧,为了维持自己的存在,还有哮月的存在。”

莎耀顿住了,她心里应该明白,那一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但她的心中一直得不到救赎,一直蛰伏自己心脏后方的阴寒在孤独得时候对自己碎碎低语,莎耀想要去拜托这一切,她想救救她,因为她正在哭泣,如果再不去拥抱她的话,给予她温度的话,莎耀感觉她就会崩溃掉,支离破碎。

“我佩服你呢,艾儿小姐,但是不巧的是,我对霊体很有研究,你非本人,只不过是冯玛丽多·本人在某个时间段所保留下来的残念,想必万能的皇之键无意间触碰到了这些,将你投射这个空间与时间上来了吧,可是你应该已经背离了自己当时的初衷,扭曲后的你带着不完整的记忆在寻找,仅仅是凭借本人的本能去寻找黄昏色的炼金术师,你的人格已经无法挽回了,就像是你把建造新世界的伟大蓝图设计在A区最大的发电厂旁边一样。”

皇之键的光辉依然耀眼,天翔看着前方的冯玛丽多·佩艾,丝毫不畏惧她现在的力量,不如说正因为有了前辈们提供的信息,所以对于她本质是越发清晰而不会心生担忧。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必须依靠外来能源的供给了,想必皇之键也不无法支撑你浩大的工程了吧,又或者说。”

天翔伸出一只手,挥向前方仍然在发光的皇之键。

“这玩意现在还存在的缺陷。你目前还无法真正驾驭它,但凡有神奇力量的东西都具有意识,是不是它已经开始拒绝帮助你成王成神了呢?”

好运正在对着谁微笑呢?起码按照正在现在势头,公平的天平已经不会偏向冯玛丽多·佩艾那边了。

“你的妄想真是可怕呢,黑发的年轻人。”

艾儿对着停下脚步的莎耀再次发出邀请,这次她挪着步子徐徐地走下台阶,皇之键攀附在她的手腕上,下面还是延展出发出白光的尾巴,缠绕在她的手臂,在多处的部分,还在不断摆动。

“哦,我的莎耀,我不已经不愿意再次失去你了,你也一定不想和我再次分开,来我身边吧,把你和我的心意融为一体,到那个时候就谁也无法阻止我们了。”

现在艾儿距离莎耀只不过五步,这样的长度要是发动攻击的话,任谁都会多少受到伤害吧。

“来吧,牵起我的手。莎耀”

“不。艾儿,我应该明白的,你不属于这里,我。”

仿佛异世界的冰河之风吹过艾儿的身体,她完全僵硬在那里。

“我们都不属于这里,如果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的话,那我们就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

莎耀抬起手臂,试着去迎合艾儿那僵硬的手掌,从指间透露出来的寒意,此时此刻只有莎耀才能够体会到这种伤感的悲凉。

“别靠近我!”

“莎耀!”

查理斯本来想迎上去,但是却被天翔抢了先,他看着比自己更加迅速的天翔,只是呆呆地目送着他,去接住忽然被吹飞的莎耀。

其余三个人稳住自己的步子,因为刚刚冯玛丽多·佩艾的一句呐喊,形成的强风击退了以她为原点,十七米为直径的圆内的所有东西,地上还有一圈一圈的波纹痕迹。

“呜呜。。”

莎耀在天翔的维持下,勉强的撑了下来。

“出其不意的,你还是很绅士的。”

天翔扬起了嘴角后说道。

“能够开玩笑,说明你目前状态不错。”

他将手放在莎耀的眼前,在一口气的发力下将她拉了起来,可是在起来的瞬间,莎耀觉得身体顿时轻盈了许多。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天翔,想询问这意外很轻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

还没得及思考,艾儿强大的涡流就席卷而来,那是夹杂着分解与毁灭的风刃,很明显她不分敌我的发动攻击。

“查理斯,拔刀。”

双足稳稳地站立在地面上,天翔与莎耀的头顶数次暗紫色的影子呼啸而过,从耳畔的一次清脆地出剑鞘声后,就是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犹如变色龙的舌头般的柔软,还有干脆利落的刀法,完全看不清他是如何在瞬间完成对数次风刃的防御工作的。

而查理斯只向前迈了一步,只是简简单单地迈出了一步,除此之外便是刀尖对外的银白色长刀,刀身上只是涌动着暗色的精华,若隐若现。

“莎耀。!”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她的头发犹如魔女美杜莎般向上盘旋,黑气从皇之键从倾泻出来,开始一点一滴玷污着那条白色的尾巴。

“我为了见到你!能够和你在一起。放弃了多少!可是你!可是你!竟然拒绝了我!”

黑色的气体开始从手臂爬上了艾儿胸口,那条尾巴仿佛还在挣扎,向还没被黑气侵占的领地逃窜,于是它分成若干个分支,这使得艾儿看起来就像是被树藤所裹住的受害者。

“不好阿,原本以为她已经没有足够的媒介与皇之键进行交换力量了,没想到这过激的刺激让皇之键与她又发生未明的连锁。”

伙伴聚集到莎耀的旁边,是对于力量的合理管理,但是这并改变不了什么现状,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皇之键的神秘之处还有很多未解开的谜团。

“艾儿,不,请别这样折磨自己了,我会陪着你,无论时光多么漫长,我都会陪着你!所以,所以!请别再伤害无辜的生灵了,什么怒火都朝我宣泄吧,我将承受你全部的任性!请变回以前那个与我坦言欢笑的艾儿吧!”

“小心!又来了!”

话落,在场的所有人脚下都猛地长出几根锋利的尖刺,那是炼金术的产物,可是这绝对不能是艾儿所能够驾驭的炼金术,因为她根本不会创造的炼金法。

冯玛丽多·佩艾的头发在黑色的熏陶下,渐渐蜕变成深邃的墨色,而她本人的眼睛也完全失去了光泽,犹如人偶一般,莎耀那发自肺腑乃至撕心裂肺地呼唤也传达不到心中人的脑海,因为她意识已经完全被自己所吞没。

另所有人都后怕的情况出现了,佩艾的脸出现了异样的改动,那是一种未曾见过的表情,逐渐覆盖过曾经熟悉的肤色,直到不留任何的痕迹。

皇之键的状态变得奇怪,它就像是准备顺从这个人一样,悬停在艾儿的面前。

她的嘴唇倏然间渲染成毛骨悚然的黑色唇彩,接着那一抹漆黑开始拉长并向上弯曲。

“我快忘了我的初衷,我的目的就是毁掉这里,没错,毁了呼唤世界是我一开始的目的,借助这个女孩的意识也在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是被遗忘者,被遗忘没有存在的理由与借口。”

陌生的声音,与艾儿的声音重叠起来,穿过耳朵显得异常地空灵,她的黑色眼睛仿佛注视着虚空的另一端,次元的彼方。

她的左手部分开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直接从皇之键,不,看起来是皇之键主动贡献出力量般,扩散出两股暗流包裹住她的整只手臂,在锋利的嗡嗡声中长出一柄透彻寒光的巨刃。

这慑人的压迫感,让天翔等人开始不由自主的绷紧全身的神经,准备着接下不知道又会从那个地方突击过来的攻击。

但是她的声音又响起了。

“呐,你们知道?如何从皇之键直接获取它的全部力量吗?”

看起来简单的提问,能够理解但是却不敢去理解这话中的寓意,只是这刺骨的直觉,本能的恐惧告诉他们,好像什么都已经晚了。

艾儿双手持刀,仅仅用一秒钟的时间,没有任何特效的巨刃举过她的头顶,然后直接斩了下来,皇之键中心留下一道白色的线条。

“那就是。劈开它!”

在短暂的瞬间,金色的皇之键被一分为二,切口平整处只停留了片刻的安宁,接着,剧烈膨胀的力量倏然间吞噬了冯玛丽多的身体,漆黑的气体向四周肆虐着,从前方看,就是一张被强制撕开的巨网,而边沿则是破旧的裂纹,地面并没有颤抖而是发出吱吱咔咔的响声,瘴气分割着,在她的上方盘旋,最后在蓄力过后直直地冲向云霄,划破天际。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弯曲着身体,仿佛自己身上背着沉重的行囊般,无法挺直腰杆。

“竟然。劈开了?”

查理斯咽了一口口水,原本的单手握刀的手因为要承受这无形的压力,只好移开以求身体的平衡。

“怎么回事,这强大的弗朗。简直就像炸弹一样。”

“大家准备好,要来了!”

话落,两条白色的涡流从黑雾中刺穿了出来,相互摩擦几次后,便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四人同时起跳,涡流在落地的时候被砸成稀泥,可是四溅的斑点逐渐变长,向后方伸长的根须在连接地上的白色液体后仿佛获得了动力,像弓箭般的射了出去。

密密麻麻的攻击,从四个人的腿部,腰部,脸部旁边悉悉索索地穿过,耳畔可以听到空气被切割的声音,在未落地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受到伤害已经是万幸了。

“又来了!”

黑雾中伸出四条涡流,每一根对准着一个目标。

在空中已经难以躲避那密如雨滴的攻击,再加上这伸缩自如的手臂,被命中的概率已经接近百分之百了。

“查理斯,拔刀!”

阔气的紫黑色刀罡从蓝色的鞘中呼啸而出,横扫过迎面而来的所有涡流。

从效果上来看还算是不错的,因为这一击将所有涡流的动力一扫而空,无力地直直地坠落向地面。

也因为这个原因,所有人得以平安落地,在与白色涡流同时落地的同时,涡流开始难以相信的变化。

被一分为二的涡流变成两束涡流以方才两倍的速度突击到所有人的面前。

“「超速再生」!”

“查理斯,小心!”

查理斯的面前张开一面亮晶晶的薄膜,这之后又出现一个全身散发出白光的人,他手腕还有膝盖都拖着长长的发光带,在这迅猛的涡流前方碰撞在一起,强大的爆炸震飞了查理斯,他在地上滑行了将近五米的距离,才勉强停了下来。

当他摆正好姿势的时候,眼前耀眼的白光夺去了自己的眼力,这是刚才碰撞所产生的耀光,无奈只好遮住自己的眼睛。

“我来争取时间,你们想办法把莎耀送到冯玛丽多的面前。”

斗燃决叶侧身停了下来,全身的白光比之前暗淡了许多,关节处还有脖子处的白色飘带稍微缩短了一些。

“你有什么对策吗?”

“我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到这根装有白色液体的试管中,如果让它与艾儿接触的话,会发生「不协调」现象,这样说不定可以强制暂停她的炼金术的行程。”

莎耀手中握着试管,铿锵有力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在后方全力的保护你们的。”

子染挥动着带有一对蓝色铭文的手腕说道。

“那就决定了,天翔和查理斯在周围掩护莎耀前进,斗燃决叶在前面开路,我负责支援你们躲避不了的攻击。”

众人纷纷点头,重新将目光对着前方盘旋而来的白色涡流,它们在空中交融然后炸开了花,花瓣部分则分裂数以千计的圆锥针刺,连接着后方的白色胶体向下方拼命的落下。

“开始!”

一声令下,斗燃决叶的全身都覆盖上一层耀眼的白色光华,米白色的飘带自主地拉长,在空中飞舞,地面上的碎石子开始上下跳动。

“日崩!”

身体如火箭一般冲了出去,下方是紧贴而过的白色涡流,接着他竟然伸手扯住从下方穿梭而过的涡流,另一只手涌动着惊人的弗朗能量,利落地砍下,刹那间一道苍白色的闪电顺势降下,撕扯开了阻挡在莎耀等人前方的障碍,接着他在空中一个前滚翻后脚步压缩了一个短暂的停顿,全身再次获得能量的填充,向着更加前方的白色涡流突刺。

“好快。这就是副会长的实力吗?”

大意之间,从泥土中仿佛雨后春笋般,六条涡流冲出了地面,划过莎耀一行人的身体。

“「御·真言术」!”

与此同时,以莎耀为原点,逐渐张开泛着凌光的薄膜,白色的涡流在接触到薄膜的表面的时候就被弹开,并没有被完全破坏,这就是完全得「拒绝」之力。

“子染副会长。”

后方的子燃双手向前伸直,手腕上的蓝色镯子正在飞速地旋转,并在其上有多达十个术咒的叠加。

“别大意了!快去,会长正承受着难以想象得压力!”

相互对视后,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全身发力,在斗燃决叶刺目的掩护下前进着,有时候会漏下几根涡流就交给天翔和查理斯解决了,而被保护的中心——莎耀则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的黑雾,虽然不知道在劈开皇之键后发生了什么,艾儿现在的处境如何,这些都不清楚,但是比起这些,莎耀更担心艾儿的安危,她不希望结局变成这样。

“查理斯,拔刀!”

“黄龙吼!”

如果,我说如何,可以再见面的话。

“快一点。”

黑雾的防御或者说攻击正一点一点的被瓦解,眼看就要进入预想得范围了,莎耀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前奔跑。

我一定会对你说出那句还未说出的话,所以艾儿,求求你回到我身边来吧,你的苦痛全部交给我来承担吧!你的眼泪,你的怨恨,全部。

#

漆黑的夜晚,在某座没有灯光的城镇之上,悬浮着漆黑的黑匣子,在每个角的顶端都有一个人影,他们守护着各自独立的城门,远远望去,就像是在几个支点正阻止着这个黑色物体的急剧膨胀,正方体的边楞还有角都快要弧面而磨平,这个支点的下方的所有建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垮了一般

而在空中却有着这样的场景,白色的尘埃,犹如被击碎的寒冰星屑扬起一段高度后便犹如深海之雪般沉入下去,这之上却有着一个人的身影。

“好慢呢,青皇,你可知道我们在这里等了你多久?”

克劳德说道,鹅黄色的头发停止了浮动,亦晟此时已经走到了巨型黑匣子的面前,他打量着这个超出自己百个头的庞大建筑物,随后抖动着大褂,背对着其他四位皇。

“维D·莎耀的母亲已经告诉了你们真相,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你们进去帮助里面的人,他们无法抵抗皇之键的霸道之力。”

西莉卡说道。

“这可办不到呢,青皇,当初命令「47新作」释放出煞气的不是你么,你的罪恶是不是应该由你自己去偿还呢?”

“没想到记忆已经完整到这个地步了,黄金皇,你将你妹妹一切都已经据为己有,但是她是幸福的,因为你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不幸。”

“那么,这就是你给死去的阳炎祖的交代吗?”

雷托斯轰隆隆地发言,让人无法逃避的语气直逼被问者的心灵。

亦晟的眼神中扫过一道寒光。

“我可以用相同的手段让他活过来,你们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技术的伟大,因为你们正是受益者,我的目的一直以来都很明确,只要你们肯帮助我,你们就能够直达这个世界的真理。”

“真理吗?当你第一次对我说起的时候我对此深信不疑,但是,你的真理呢?亦晟?”

Xin只是在旁边闷不做声,他的角度可以很好的将眼前的四位皇尽收眼底。

“别想逃避,你的副会长呢!”

亦晟面对西莉卡的质问,倒显得十分从容。

“取回来了,和你的斗燃决叶,Xin的十字六花一样,我们化挚爱之人为手中武器,这是只有皇才能够拥有的技术,不,是我给予给你们得技术,我们既是创造者也是毁灭者,是的。。”

亦晟伸手,同时弹开手掌,黑色的匣子随着他手伸缩幅度变大而被强制压小,这让已经完全变形的黑色匣子变成了规矩的长方体。

其他的皇都略带吃惊地放下了维系自己守护城门的手。

“。我们既是七宗罪也是皇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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