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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末路

尤笑天翻了个身,无力的回到:“别吵,睡觉。”

尤笑天这边睡着了,尤妈妈那边却又出事了。尤妈妈因为过于担心,所以在尤笑天被抓走之后就打电话给了尤爸爸,尤爸爸知道这件事后却并未报警或是去寻找,而是压着一身怒火,如往常般卖水果。怒火气的并不是抓尤笑天的人,而是尤笑天自己。尽管尤笑天后来打电话报了下平安,尤妈妈悬着的心虽放下了,但是尤爸爸的怒火却未有任何平息。

“臭小子,那天他被人砍死在街上,我就回乡去祖祠打三天大爆竹,终于收了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了!”尤爸爸坐在小凳子上吃着盒饭,吃一句骂一句。虽说无仇不父子,但是内心深处又有那对父子不是关心着对方。尤爸爸虽然这样骂着尤笑天,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其中也惨杂着一些对社会景象的抱怨。

“好了,儿子没事就可以了,他以后会知道好坏的。”尤妈妈在一边劝说到,“他现在只是还小,以后长大了就会学乖了。”

尤爸爸一听更怒了,“现在还小?我跟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出来摆摊赚钱帮补家用了,哪像他,整天无所事事。自己无所事事也就算了。你看看,幺仔从小是多么怕事的一个人,也被他带坏了。”尤爸爸说完有点上不来气,顿了顿,顺着自己的喉咙往下摸着胸口。

待好转了一点之后又补充到:“幺仔也就算了,志祥!你看志祥从小就是懂礼貌,会读书的好学生,也被他带坏了。我现在见到他们的父母都没脸说话了,万一幺仔和志祥再出个什么事,我死也赔不了他们父母两个儿子啊!我现在就巴不得那畜生早点死,别连累了志祥和幺仔两个好孩子。”

尤妈妈慢慢的有点不高兴了,“好了!哪有你这么咒自己儿子的。”。

尤爸爸见自己的老伴生气了,也暂时没再说了,但是才平静一会后又开始埋怨现在社会不良青年太多了,把自己带坏了。就在此时,却来了四个阿烂仔。

尤爸爸见来客人了,也就没再骂了,但是看着几个阿烂仔吊儿郎当的样子确实气不打一出来。

“阿伯,香蕉怎么卖啊?”带头的阿烂仔剥了根香蕉皮,嚼着香蕉问到。

“六块一斤!”尤爸爸没好气的回到。

带头的阿烂仔一看这老伯这么**,嚼着香蕉的嘴停住了,张大嘴看着尤爸爸。

边上的一个阿烂仔歪声歪气的说到:“阿伯,街头那家才买三块勒,你就买六块。你这让我怎么说呢,既然这样,我收你的保护费也要多一倍。他们每个月得给我三百,你得给六百。”。

“我在这摆了十几年的摊了,还没听说过保护费一说。”尤爸爸本来就因为尤笑天的事情弄得一身怒火,刚压下去,这会被眼前的几个阿烂仔又挑出了一点点。

“从今天开始,就收了!”带头的阿烂仔把香蕉皮狠狠往地上一甩,掀掉了一片水果板。

尤爸爸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尤妈妈向阿烂仔讨好到,“好好好,有话好好说,别砸东西。”

“砸你怎样?”阿烂仔说着又掀掉了一片水果板。然后向自己的三个小弟发令到:“收钱!”

三个小弟交换了下眼神,眼神快速扫了扫水果摊,马上就看到了钱匣子。靠近的一个伸手就要去枪。尤妈妈赶紧抱在了怀里。尤爸爸仍旧楞在一边,看着他们,眼中的怒火越来越大。

阿烂仔从尤妈妈手中抢过了钱匣子,还没得及打开,身上就挨了一刀。

尤爸爸一手举着一把用来切西瓜和榴莲的片刀。其余三个阿烂仔见尤爸爸动刀了,马上短期被掀掉的水果板,向尤爸爸砸去。尤爸爸也没多,硬着挨了一下。

“就是你们这帮阿烂仔!把我好好的儿子给教好了!”尤爸爸说着就要扑过去砍那几个阿烂仔。阿烂仔们拿到了钱匣子,尤爸爸手中又有刀,只能疯狂夺落而逃。

但是尤爸爸却未就此停下,他辛辛苦苦摆摊维持着这个家,养大一个儿子,却因为这些阿烂仔挠乱了社会风气,把自己的儿子给带坏了。他压抑的太久了,他需要释放出来。尤爸爸举着片刀追着几个阿烂仔,逛街的行人纷纷躲到一边。

“救命啊!杀人了!”带头的阿烂仔大声喊到。

“就是你们这帮阿烂仔!带坏了我儿子,杀光你们,我儿子就会学乖了!”尤爸爸愤怒着,但是眼中却有泪水,尤笑天是他儿子,尤家四代单穿,虽说没有什么大成就,但也平平稳稳。到了尤笑天这一代,却不务正业了。不管他平时表现的多么嫌弃尤笑天,但心中,那始终是他儿子,骂他打他,也是希望他学好而已。

尤爸爸追着阿烂仔很快就出了蓝山街。前方一个巡警正在旁边的奶茶亭买了杯奶茶,和奶茶妹妹开了几句玩笑,却听见一边传来的救命声。

“救命啊!杀人了!”带头的阿烂仔拼命喊到,在看见警察后表现更为夸张,“警察!杀人了!有人要杀人!救我啊!”

巡警马上丢下手中的奶茶,瞄见尤爸爸后拔出腰间的枪对准他。“放下刀!”

但是尤爸爸怒火中烧,又怎么听的进去呢。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样子继续追着阿烂仔。

“最后警告一次,放下刀!”警察这次警告声放的更大。可尤爸爸却仍没有理会。警察无奈摆正姿势,扣掉保险,瞄准尤爸爸。

巡警眯着眼,尤爸爸的身影被聚焦后而变得更加清晰。食指轻动,正要扣扳机的时候,巡警脑中闪过一句师兄对他的忠告:“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千万别开枪。子弹是不会回头的,人死也是不会复活的。”

巡警突然松开保险,把枪别在腰上的枪套上,此时阿烂仔也已经跑了他跟前。巡警附身一冲夺过尤爸爸手中的刀,迅速掏出手铐把尤爸爸的双手反拷起来。

尤爸爸虽然愤怒,但是也还没到完全失去理智的状态,巡警夺掉了他的刀后他似乎也冷静了少许。

“你怎么抓我啊!快去抓这帮阿烂仔啊!”尤爸爸辩解到,“他们抢我钱啊!”

这时几个阿烂仔见尤爸爸被拷起来了,吐着舌头扮鬼脸。巡警一看,几个阿烂仔手中果然抱着钱匣子。阿烂仔见巡警看着自己,这才想起来逃跑。巡警也丢下尤爸爸去追阿烂仔。

尤妈妈追得比较慢,这才出来蓝山街,人群间隙中看见自己老伴手被反拷着,迷茫的站在人群中。尤妈妈刚要喊尤爸爸,却见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从人群中走出,直接从后面拖住尤爸爸的下巴,一刀划断尤爸爸的喉咙。

“让你儿子不知好歹!”鸭舌帽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夺路而逃。

尤妈妈双腿一下软了,不敢相信的跪在地上。尤爸爸动脉被割断,喷着血,很想捂住伤口,但是手却被拷住了,在地上抽搐着。

旁边有些女孩尖叫起来,稍微冷静一点的男人则掏出手机叫救护车。尤爸爸在地上抽搐着,艰难的转过身,看见自己老伴一脸惶恐的跪在前方看着自己。

或许是知道自己挣扎徒劳,或许是想在老板面前留下一个从容的样子,像年轻时追她时一样从容的样子。尤爸爸放弃了挣扎,挤出一丝笑容望着老伴,然后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警察和救护车赶到时尤爸爸早已没了体温,尤妈妈也在别人的提醒下给尤笑天打了电话。尤笑天接到电话后一下子从沙发上翻了起来,张志祥和红毛几人也跟着下了楼。下楼并未看见仍和出租车停靠,却看见一群飞车党停在路边吃东西。尤笑天冲过去骑上一辆摩托车,红毛跟着上去坐在后座。光头刘和张志祥也抢了一辆摩托。义仔浑身是伤,并且和他们也并不是太熟,此刻不便多做打扰,独自回家了。

尤笑天骑着摩托一路狂飙,一个多小时便来到了出事地,出事地拉开了几条警戒线,警戒线外停了几辆警车和救护车闪着红绿灯。因为医生赶到时尤爸爸已经确认死亡了,为了保护好现场,所以暂时也没有架上救护车,而是在头上盖了张布。

尤笑天不顾警察的拦住,冲进警戒线,看着那个曾经整天骂自己没出息的老爹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鼻子一阵酸楚,眼眶的泪水打颤。张志祥和光头刘红毛也都是尤爸爸看着长大的,此刻也忍不住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尤妈妈看见尤笑天来了,哭的更加汹涌,尤笑天跑过去一把抱紧他。旁边一警察本想问尤笑天什么人,但是一看这场景也收回了刚迈出的脚。

尤笑天把尤妈妈抱在怀中,头昂着,挤着眼,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但无奈泪腺决堤,泪水从两边眼角溢出。

冷静了一会后尤笑天站起来,走向一边的警察询问情况。但是警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另一边也有几个警察在给目击者做笔录。张志祥却看见了尤爸爸背着的手被手铐铐着,缓缓的走到尤笑天身边,碰了碰尤笑天,然后看着尤爸爸被拷着的手,尤笑天顺着张志祥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自己老爹还是被拷着的。

尤笑天压着心中怒火,平静的问警察到:“谁给我爸拷的手铐?”

原来的那个巡警就在尤笑天旁边,听见尤笑天这么问他同事后,走近一步回到:“是我。”

尤笑天慢慢转过头,看着他,眼神中映出透骨的寒意,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被这寒意凝结了。

尤笑天突然一个大步跨去,同时重重一记摆拳,巡警被打的跌倒在一边,嘴角渗出血。附近的警察也赶紧跑过来拉住了尤笑天。

“我爸兢兢业业,老实了一辈子,你凭什么给他拷手铐?”尤笑天指着巡警的鼻子质问到,挣扎要再打他,但是却被死死的架住了。只得重复着质问着。

巡警抹去嘴角的血,颇为恼怒的上前说到:“你爸举刀砍人,我拷他是——”巡警话还未说完就被重案组的高级督察李志兵给喝停住:“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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