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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三年(2)

小学老师拿着一张纸,这是一种彩色的印刷品,上面写着追忆的文句,姓名和日期栏是空白的,他填上亚纳斯的名字,嵌入玻璃镜框,挂在嘉思汀的家里。里面画着两礅装饰繁缛的希腊柱石,中间写着这样的诗句:

母亲问父亲道:

我那可爱的孩子,

今在何处?

他对母亲悲观道,

儿在的,

在我主的天国。

就这么回答吧!

身为父母的人。

如果要流泪的话。

请为了以前那美丽光耀的日子。

拭去你的泪水吧!

在我的墓石上.拭去你的泪水吧!

每年,都有一个年纪很大的流动商人,从纽伦堡来,带着许多新颖的日用品,到小学老师住的地方去。他总是在蟾蜍鸣叫的时候来,这时,正是要播黑麦种的时节。从克利斯钦安八世(公元1838—1848在位)以来,从未间断过一次。

在嘉思汀的家里,这几年倒还相安无事。但这个家却显得更沉寂了。每回嘉思汀为了准备自己和拉斯的饭菜在炉灶旁忙碌时,她的泪水就会流出来。强烈的烟激刺着她的眼睛。

到了春天,雪莉妮就从她工作的地方回来。她已经二十五岁了,是个高个子温柔的女孩。她在工作的地方,虽然很受人喜爱,但她却再也做不下去了。她两颊愈来愈瘦,不断在咳嗽,她的眼睛反显得比平常更亮。

尽管嘉思汀年纪已经大了,可是干起活来,还是手麻脚利。她让雪莉妮睡在她父亲睡过的床上,床上的稻草,还有她父亲睡过的痕迹。

面色苍白,身材修长的雪莉妮,在那儿躺了一年,就过世了。

当雪莉妮躺在床上时,她总望着尼尔斯·耶布森的农家一角。当母亲进入厨房饮泣时,她也潸潸泪下,日渐枯萎了下去。她常在想,如此花样年华,青春正好,却没有一个爱她的男友。雪莉妮的头发中分,沿着雪白的处女前额披散下去。靠在黑暗墙壁旁床上的她,看起来就像画中的人儿似的。这话是一个住在教会中的女人说的。她时常来探访,但她说的话,反令嘉思汀更加伤心。

雪莉妮是个文静的女孩,很多人都十分喜欢她。如果大家央求她二十分钟,她最后就会开口为他们唱一首动听的小曲,像这样的女孩竟然快活不成了。等访客一走,雪莉妮忍不住悲从中来,一阵冲动,恸哭不已。

矮子史吉妮有一回也来探访雪莉妮。她为了让她开心,在小篮子里装了桃子送给她。史吉妮想让她闻闻那股旷野的香味。那是岩高兰那股新鲜的、苦味的和混着石楠酸味的特有气息。雪莉妮浮起一抹衰弱的微笑,她吃了两三个桃子,感到味道十分特别。在孩提时代,她就常摘着桃子树结的果子吃,吃过的人才能感觉出那股特别的味道。有时,有一种扁平的绿虫,混在桃子和桃叶间,很难辨认得出。一旦吃下去了,马上就要吐出来。可是雪莉妮感到那股味道,却一口吞了下去,然后朝着墙壁睡着。她的身子蜷成一团,不断抽搐着。

矮子史吉妮还在漫无边际地说着话。打从雪莉妮出生起,她就认识她了,这倒是真的。到雪莉妮九岁或十岁的时候.和同伴们在旷野玩耍,经常也会遇到矮子史吉妮。她正在那儿采果子,打算拿到别处兜售。她那时的形象就和现在一样一点儿也没变。

就是那天,雪莉妮一直朝着墙壁睡着不动。房间里的光线昏暗,她还穿着白天穿着那件白衣,露着背部,躺在床侧。

她好不容易捱过一个冬天,可是到了春天,她就被埋在父亲墓地的隔壁。又有一张崭新的追忆的纸张,悬挂在家中的墙壁上。

嘉思汀年纪尽管愈来愈大,可是身体仍很硬朗。拉斯因工作外出,嘉思汀就一人从事农耕。次女卡莲也外出谋生。嘉思汀年纪一大,说起话来也有些愚痴了,不过,还不致于是个老废物。村里有什么事,都来找她商议。逢人生产或是圣诞节前要杀猪做菜,她都欢欢喜喜前去帮忙。这个铁匠的妻子嘉思汀,在忙着煮猪肚猪肠的热气中,还有一大堆的肥猪肉摆在面前时,她就把什么事都忘到九霄云外了。不假思索地脱口就说些下流低俗的话。尽管她的背都驼了,脚下还趿着高跟拖鞋。

虽然矮子史吉妮过了连她自己都数不清的生日,可是却一点儿也没老。可是,嘉思汀却又受到了新的打击。她的第二个女儿卡莲,嫁给车行的老板,过着富裕的生活。可是在生第一胎时,就难产死了。嘉思汀在女儿临终前赶了去,为她合上眼睛。

现在只剩下她和拉斯了。拉斯现在已经是个二十七岁强壮的年轻人,就像他父亲一样温和。

拉斯耕种着那块小小的土地,还有很多剩余的时间,他就外出打工,倒也有不少收入。由于他亲切快活的个性,所以无论到哪儿工作,都能广结善缘。

春天时,他受人之请前去挖泥炭。他一次能挖的泥炭之多,到现在还没有人能破他的纪录。他一次能推动三四辆泥炭车,压根儿就不当一回事,这也因他天生就是个豪迈的人。

惟一让嘉思汀操心的,就是拉斯谈恋爱的态度总是形同游戏。他到处到农家帮散工,结果和一个农家的缝衣女时有往来。

只要美黛在村中,矮子史吉妮总是会喝得醉醺醺的。铁匠之妻嘉思汀,像是想交换一点情报,每回都塞一点儿钱给矮子史吉妮,她是想多打探一些拉斯的风流韵事。嘉思汀是个道道地地的农家女,可是对这桩事,她是什么也不说。

拉斯和美黛都是在同一个农家工作。

一天早上,拉斯不得不去把正在卧室睡觉的美黛叫醒。他蹑手蹑脚走进去时,美黛还没睡醒。拉斯暗自窃笑,踮着脚走,可是他那时穿着木底长靴,可没那么轻便,他弯下腰去轻吻她,女孩一下给惊醒了。

她很快跳了起来,望着拉斯。

“起来喽!”拉斯温柔地低声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走了出去。

一天黄昏,他到客厅去。那儿只有美黛一个人,坐在餐桌边缝衣服,她那双细若柔荑的手,留给拉斯很深的印象。他拉起了她一只手,轻轻地爱抚着。

“让我吻你好吗?”他小声地问道。

“不!不!不要——不要!”

“亲热点嘛!”

“不要!’’

“那么接受我的热情好吗?”他微喘地问。

美黛没有回答。

拉斯弯着身子,握住她的手。

“瞧瞧,你让我吻了!”

她别过脸去。

在她没暗许之前,拉斯是不会强吻她的。总算她默许了,他就吻了她。

拉斯虽然没有进一步的要求,可是这个缝衣女,在农家工作的时候,她一直都愉悦地微笑着。

几个月后,美黛生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这下总算让拉斯从恋爱中清醒了过来,他倒也没有把美黛的事进一层去想,或者他是怎么想着,没人知道。总之,他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时光荏苒,谁也没去察觉又流逝了多少岁月。

到了春天,拉斯看到泥炭块的数量,才意识到又过了多少日子。每天就是这样日以继夜,夜以继日,等到蓦然想起时,又已经是秋天了。到他回想起秋天的事时,都是夏天了。有一天,迟钝的彼得突然出现,手里还拿着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着新烟斗,他高举着烟斗,满足地喝着酒,陶醉地唱着歌。

有一年的春天,当迟钝的彼得出现的时候,拉斯的食指就不能动了,到那年冬天,他断了两根指骨。但天性快活的他,是不会为这种事流泪的。在他顶高兴的时候,是不会在村子里露面的;而哀弱无力没酒喝的时候,他会藏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在潮湿的雨雾绵绵下个不停的时候,在泥炭坑工作的拉斯,不幸患了感冒。他的声音沙哑,整个夏天都用围巾围着脖子,可是他的病却一直没治好。到了收获季节,他就出去工作。在早上起床之前,他经常咳嗽。嘉思汀第一次看到儿子咯出血来,她的脸吓得苍白。她急忙走到餐桌旁,在那儿擦了好久的桌子,事实上桌子很干净,用不着擦拭。

过去母子俩从没有恶言相向过,可是现在却经常拌嘴。嘉思汀不时悲叹,说了许多愚痴的蠢话,还不时责骂儿子。拉斯也恼了,进出尖刻的话。他说他并不是个会拖累人的混蛋,说着就撇下他的母亲,径自出去工作。

他逐渐不大与人交往,说的话也少了。就算说出了口,也是些讥刺人的话。

冬天过去了,别人要他多留意自己的身体,他却当做是耳旁风。嘉思汀又经常流泪,脸上的皱纹也一天比一天多。每个礼拜天都到教会去,在那儿也流泪哭泣。

那年春天,拉斯又再度做起挖泥炭的工作,但挖出的数量已比不上往昔。他经常一面皱眉,一面把尖利的铁锹朝泥炭层挖下去。

夏天,他醉了两三次酒。在赫多布农家工作时,和瑞典的年轻人互相殴打起来。他们互相手拿着镰刀威胁着对方,这种长镰刀是用来割石楠树的,因此不得不把村长也请了过来。面颊青瘦的拉斯,满颊怒长着金黄色的胡子。由于咳嗽的关系,他的呼息也变得困难起来。

八月的某一个礼拜天傍晚,他和母亲坐在庭院里。这是一个寂静清冷的傍晚,露水滴落在暝色已深的草地上。仍可听到远处宁静的村庄,传来孩子们喧哗的声音。听那声音,可以猜得出他们一定是在食品店空木桶的周围玩捉迷藏的游戏。荒野里黑暗的地平线上,夕阳晚照,天空还有最后一道残霞。在远处傍晚的瞑色中,正有一只乌鸦在飞着。

拉斯坐在磨刀的石头上,抽着烟斗。母子都没开口,一直浸浴在傍晚平和的气氛中,可是不愉快的暗影依旧在两人的心中。

“我们进去吧!”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像以前那般温柔,不!应该说是更加温和轻柔。

“你真的要我们进去?”嘉思汀说着叫了起来,哭着倒下去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回房中,可是拉斯却在门口暂时驻足了一会儿,抬眼往上看——在屋檐下,铁匠亚纳斯最心爱的工具,一样也没改变,照旧挂在那里。

母子俩谁也没开口,但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上床睡觉,她则到另一间卧室去。

第二天早上,拉斯就没有再离开床。他在床上躺了一年半就死了。

拉斯一直躺在床上,那真是可怕漫长的时间。就像以前躺在这床上的两个人一样,看着同样的景物。

到了夏天,厄尔斯。耶布森的农家已涂上了白色的石灰,两株白杨也一树葱绿,更显得凸出了。一直到一天,白杨叶子落尽,又成了两株枯树。

当母牛自由自在地在田中散步时,其中有一头一直走过稻田。拉斯躺在床上,看着这春回大地的景象。在另一端游荡的孩子,为了摘笔头菜,也越过了稻田。有一天,他就看到有一个孩子,端详一只完全磨损的旧鞋,不停在手上把玩着。有时,他看到三四个女孩,学梦游者漫步。她们把红瓶的碎片,举在眼睛前面,向着太阳望去,这是四月的事。

嘉思汀的背已经驼得很厉害,她经常哭泣,视力变得更弱了。拉斯对她说话时,就像要对一个小女孩那样的口气。拉斯是很能忍耐的,他能比一般人撑得更久,能够一直躺着活下去。他那双粗大干活的手,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苍白细瘦,像缝衣女的纤弱一样。他用仅有的手指,拨弄着床上垂下红蓝两色的流苏。

角落的时钟,还会滴答滴答地响着,可是针却不会走动,因为机械本身坏了,不过,摆还会动。拉斯说:别让钟摆停止摇动。听说只要他听到钟摆的声音,才压得住心头之气,变得镇定平和。时间被切割成一小段,一小段,点点滴滴流逝而去。或许,他每每听到滴滴答答的钟声,就会想到放在沟边那些湿漉漉形状整齐的泥炭。

常常有孩子们进来探望病人。拉斯以前在路上行走,就是遇到狗的时候,也会温柔地摸摸狗肚子。这样的拉斯,当然也会成为孩子们的朋友。孩子们进来的时候,嘉思汀从烟雾弥漫昏暗的厨房里走了出来,一面还在揉着眼睛。孩子们一走进那间臭味扑鼻的房间时,都会看到永远是那么苍白却坚毅忍耐的脸,拉斯总躺在床上。夏天、冬天,对孩~-ffl来说,都浑然不觉,他们只是存在于绵亘的时间之中。每回来探病,总会去看看拉斯和平常有没有改变。

但是,时间会一直消逝的。有一天回想过了多久时,蓦然回首,又过了好长一段H子了。

在最后一个阶段,拉斯是非常痛苦的。医生想给他打吗啡,可是拉斯却很慎重。他曾这么说道:真要痛起来,他要看看自己支不支得过。及至濒死前的几天,实在再也不能忍耐躺在床上了,母亲尽全力把他的身子撑起来,她再也受不了这么凄惨的情景,不停地流着泪。

一天,嘉思汀把兽脂蜡烛拿到拉斯的嘴前,火焰一点儿也没晃动,火是直直地往上冒着,映出拉斯鼻尖枯瘦的骨骼,拉斯就这么死在他父亲的床上。这床就是他诞生的床,也是嘉思汀结婚的床。

他被葬在遥远的山上墓地,已经竖着四个墓碑了。

一天,矮子史吉妮想去看看拉斯的墓,走到墓地去。孩子在深草丛中跑来跑去游玩着。看到史吉妮,就呼叫她。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矮子史吉妮婆婆,你没有自己的坟墓吗?”有个活泼的孩子问道。

当然她有。她带着孩子,走在蚊子飞来飞去的深草中。她说只有这种青白色的草,才可装饰坟墓,每个家看来都一样。草,是像老人的头发。

矮子史吉妮发现了一个她母亲的墓,就拨开草丛,席地而坐。喝了太多火酒而变得湿润的眼睛,顿时涌上了泪水。

“你母亲死了多久了?”有一个人悠闲地问道。

“哦!我想死了好几百年了吧!我可是说真的!”

矮子史吉妮压根儿就记不住什么东西。如果要她去计算像尘芥飞散那样的人生,合计合计,她算得只是个零。惟一留给她的感触,就是深沉的悲伤。

铁匠之妻嘉思汀,在拉斯死后半年,就把住的那栋房子卖掉了。她用这笔钱,获得在弟弟孩子的房产里居住的权利,那儿是她诞生的故乡。

三十三年前,嘉思汀从自己的家中离开,现在又回到同样的房子里来。由于经年累月过度操劳,她的背驼得很厉害。深重的悲伤,使她连开口说话都没有勇气了。她的身心都已疲惫不堪,像经历了一场三十三年让她精疲力竭的旅行,可是她的辛劳却没有任何报酬,只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到了故乡。

一天晚上,农家宴饮喧闹,嘉思汀婆婆坐在椅子上观看。过去日子的回忆,像走马灯般一一浮现在眼前……这时,往事历历,像一幅幅画展示在她眼前。对了,她是一个人到一块陌生的土地上去旅行,可是结果却一无所有。她终于知道这一辈子,原来竟是这么空白,这么一无所有,遭受过这么多打击横逆——从这一天以后,她就显得有些失常。也许在这一天中,她是“看清了太多的事”。最后的二十年,她都是在发疯状态中,继续在黑暗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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