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
那人不卑不亢的捡起信件,扫去信上看不见的封尘,径直走向二楼。
楼练紧随其后,那人笑而不语,将信中的人白纸放入水中。
水中渐渐浮现出少女的脸庞,肤光胜雪,五官立体,在小巧的脸上却不突兀,双目清澈,带着清冷的贵气,眉宇间自有一番气势,让人不可逼视。
楼练哑然,“这是……”
那人将画看了又看,叹息着倒了什么东西进去,顿时,那画上容貌消逝,像是从未有过一般。
“这是圣上三女,宝月公主。”
楼练恍然大悟,“难怪难怪,和娴恪皇后……”
那人眼睛一瞥,意味不明,楼练即刻住了嘴。
“想不到质子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认得,还信誓旦旦要成婚。”
楼练立刻反驳,“混说!我怎么会不认得宝月公主呢!”
“得了。”那人停下手上的活计,“有洁癖,火力大,倒是听闻骊戎祁小王爷是这等傲娇人物。”
楼易咬牙,“哥哥回国,让我来扮他几天。”
“骊戎有变?”那人手下一滞。
“不,是母亲祭日。”楼易叹了口气,“大约明日就回来。”
“戎族公主,女中豪杰,实在可惜。”
“那是自然。”楼易接过话茬,“宝月公主是我哥哥的未婚妻,你找她的画像做什么?”
楼易唯恐天下不乱,“哎呦呦,还不惜让我假扮浪荡子,蒙过外面的暗卫,大手笔!”
“公主的婚事向来都是帝后定的,不过你母亲与柔然公主的一句话,算不算数还尚未可知。”
“你可知什么叫指腹为婚。”
楼易得意的指了指肚子,“就是我哥和宝月公主还在母后和娴恪皇后的肚子里呢,就定下的婚事,你说算不算数?”
“若说指腹为婚……”那人陡然一转,“你和成安郡主……”
楼易的脸立马黑了,之前的笑脸荡然无存,那人笑笑,“如今你们兄弟处地艰难,好好把握郡主,或许还有一臂之力。”
楼易的脸更黑了,“你以为我是靠岐王府那点人力?”
那人一愣,楼易却自顾自的叹了口气,不待她作他作答,又抛出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帮我哥?”
据楼易所知,从楼练入西凉作质子以来,这人给了他不少帮助。
“凉帝对你不好吗?”
那人沉默,许久没有说话,岸边传来喧哗,岸上突然放起了烟花,花炮升腾,朵朵绚丽,引来不少游人驻足。
“因为你母亲。”那人抬起眼睛,认真道,“是唯一知晓我秘密之人。”
楼易一愣,那人本就相貌难得,此刻又难得认真一回,真是比那烟花还要耐看。
下一秒,空气突然凝滞,一道掌风拍来,势不可挡,二人正欲防守,那力道却慢下来,轻轻的拍在船舷,画舫受到冲击,船上人俱是一震。
方才说话之人扯下画舫装饰的轻纱幔帐,以内力催动,飞向船外,陡的停住,那轻纱瞬时化为絮状,风一吹沉入水中。
“你怎么会有我未婚妻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