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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三部(2)

格仑利希先生还是来了。他穿着一件式样并不太新颖,然而却剪裁得合身的礼服,上窄下宽,这件衣服给他添了一派稳重庄严的气魄。——他满面红光,自始至终赔着笑脸,稀疏的头发一丝不乱地分着,鬓须涂着香水,烫着波纹。他吃蛤蜊肉,吃菜汤,吃炒蝶鱼,吃配奶油土豆和花甘蓝的煎牛肉,吃樱桃酒熏的布丁,吃夹罗克福尔甘酪的黑面包,他每吃一道菜都要寻找一句不同的赞美词,而且能饶有风趣地说出来。譬如说吧,他举起盛甜食的勺子来,眼睛望着壁毯上的一个人形,自言自语地大声说:“上帝宽恕我吧,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已经吃了一大块了,可是这个布丁太好吃了,我一定要求我们大方的女主人再给我一块!”接着他向参议夫人扮了个滑稽相。他和参议谈商业和政治,他的论据又严肃又老练,他和参议夫人谈戏剧,谈社交和化妆;他对汤姆、克利斯蒂安和那个可怜的克罗蒂尔德、甚至对小克拉拉和永格曼小姐都有几句恭维话……冬妮始终保持着沉默,他那方面呢,也没有敢再接近她,只是时不时地侧头望着她,脸上流露着一副既伤心却又脉脉含情的神色。

格仑利希先生这一天晚上告辞后,更加深了他第一次拜访时留给人们的印象。“一位教养良好的先生,”参议夫人夸奖说,“一位令人起敬的虔诚的教徒。”参议称赞道。克利斯蒂安这次模仿他的言语行动模仿得更像了。只有冬妮眉头深锁地向大家道了“晚安”,因为她朦胧地意识到,这决不是最后一次她和这位以异乎寻常的速度讨得她父亲欢心的人见面。

不出所料,一天下午她拜访了几位女友回家以后,果然发现格仑利希先生安然自得坐在风景厅里,他正在给参议夫人朗读瓦尔特·司考特的小说《威佛利》。他的发音非常完美,因为据他说,由于业务的发达,他也需要常常到英国去。冬妮坐在稍远的地方,手中拿着另外一本书,格仑利希先生低声下气地问:“我读的这本书不怎么合您的胃口吧,小姐?”她听了把头一扬,很尖酸刻薄地回答了一句话。这句话大概是:“非常不合胃口。”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使他难堪,他开始谈起他那过早逝世的双亲,告诉大家说,他的父亲是位传教士,一位牧师,他笃信宗教,同时也非常通达世俗人情……这以后,格仑利希先生回汉堡去了,他来辞行的时候冬妮没有在家。“伊达!”冬妮对永格曼小姐说,她有什么知心话都说给永格曼听。“这个人可走了!”可是伊达·永格曼却回答说:“孩子,你就等着瞧吧……”

一个星期以后,在早餐室里演了这么一幕戏……冬妮九点钟下了楼,发现她父亲仍然坐在咖啡桌前,留在母亲身旁,冬妮有一点吃惊。她让父母吻过了自己的前额后,就生气勃勃地坐在位子上。她胃口很好地拿过糖、奶油和绿色的香草牛酪来。她的眼睛因为刚起床还有一些红肿。

“我还来得及看到你,爸爸,多么好啊!”她一边说,一边用餐巾垫着拿起热鸡蛋来,用调羹打开。

“我今天等着睡懒觉的人呢。”参议说。他吸着一支雪茄,不断用一张卷着的报纸轻轻敲着桌子。参议夫人这时已用缓慢而娴雅的动作吃过她的一份早餐,把身体靠在沙发背上。

“蒂尔德已经在厨房忙碌了,”参议语意深长地说,“如果我不是跟你母亲谈一件有关我们的小女儿的正事的话,我也早应该去办事了。”

冬妮又好奇又吃惊地先看了看父亲,再看了看母亲,嘴中正含了一口奶油面包。

“你先吃早点吧,孩子,”参议夫人说,冬妮却忍不住把刀子放下来,喊道:“快告诉我,是什么事,爸爸!”然而参议却仍然玩弄着报纸,不慌不忙地说:“你先吃吧。”

冬妮这时已经没有食欲了,她一面默默地喝咖啡,就着鸡蛋和绿奶酪嚼面包,一面暗自猜测这件事情。她脸上的一股朝气已经消失了,显得有些苍白。人家递给她蜂蜜她也谢绝了,不久就轻声说,她已经吃完了……

“我亲爱的孩子,”参议又沉默了一刻,才开腔说,“我们要跟你商量的问题就在这个信封里。”他这时不用报纸,而改用一个淡蓝色的大信封敲着桌子,“简单地说吧,本迪可思·格仑利希先生我们都一致认为是一位诚实可亲的人,他最近写给我一封信,信里面说,在他停留在这儿的一段日子,对我们的女儿非常倾慕,这里他正式提出求婚的要求,我们的好孩子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呢?”

冬妮垂着头,身子向后仰靠着,右手把餐巾上的一只银圈儿慢慢地转来转去。突然之间,她把眼睛抬起来,那双眼睛已经变得阴暗起来,含着一汪泪水,声音嘶哑地说:

“这个人干么要我——?我哪里惹着他了?!”她哭出声来。

参议看了他的妻子一眼,窘迫地望着眼前的空盘子。

“亲爱的冬妮,”参议夫人温和地对她说,“为什么这么激动呢!你可以放心,你的父母总是为你的幸福打算,不是吗?他们不会劝你拒绝别人,不过是提供给你的一个机会。我相信,直到现在你对格仑科希先生还没有特别的感情,可是我向你保证,日子多了感情就会有了……像你这样年纪轻轻的,是不会明白你究竟喜欢什么人的……你的理智和你的感情一样,只是一片模糊……你应该给你的感情一些时间,还应该让你的头脑打开,听取那些为我们的幸福操心打算的人,听取那些有经验阅历的人的劝告……”

“我一点不了解这个人——”冬妮委委屈屈地说,一面用那麻纱布的小餐巾擦眼睛,餐巾上还沾着鸡蛋的污迹。“我只知道他留着黄腾腾的连鬓胡子,生意发达……”她那上嘴唇因为啜泣而抽搐着,神情特别惹人怜爱。

参议突然一阵心软,把椅子移到她跟前,微笑着抚摸她的头发。

“我的小冬妮,”他说,“你还要知道他什么呢?你还是一个孩子,你知道,即使他在这里不是住四个星期,而是住一年,你也不会对他有更好的了解……你是个小女孩,你用自己的眼睛还看不透这个世界,你必须信赖那些关心你幸福的人……”

“我不懂……我不懂……”冬妮心慌意乱地呜咽着,她像个小猫似的紧紧地用头偎贴着人家抚摸她的手。“他到咱们家来……对每个人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走了……接着写信来,说他要跟我……我不懂……他怎么会想到这个……我从什么地方惹着他啦?!……”

参议又笑了,“这话你已经说过一次了,冬妮,这句话只表示你的幼稚无知。我的小女儿千万不要想,我这是强迫她、折磨她……这一切都可以平心静气地衡量一下,而且一定要平心静气地考虑好,因为这是一件关系到自己终身的大事。我也预备先这样回格仑利希先生一封信,既不回绝他,也不答应他……需要考虑的事情非常多……喏,怎么样?就这样办吧!现在爸爸要去办事了……再见,贝西……”

“再见,亲爱的约翰。”

“你还是吃一点蜂蜜吧,冬妮,”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她女儿两个人的时候,参议夫人说。冬妮却始终一动不动地低着头坐在她的座位上。“一个人总要吃饱了……”

冬妮的眼泪渐渐干了。她的脑子里热烘烘的,挤满了杂七杂八的思想……天啊,这是什么样的事啊!她固然早就知道,她有一天将要做一个商人的妻子,和一个人缔结一门美满有利的姻缘,而且这个人必须配得上自己家的门第、财产……然而现在却破题儿第一遭突然真有一个人诚心实意地要和她结婚!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应付呢?对于她,对于冬妮·布登勃鲁克说来,现在突然被卷进那些她从来只是在书本上读到的沉重可怕的词汇里,像什么“允诺”啊,“求婚”啊,“终身大事”啊……天啊!突然问出现了一种什么样完全不同的处境啊!

“你呢,妈妈?”她说,“你也劝我,劝我……答应吗?”她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出“答应”这个字来,因为她觉得这个字听来那么夸张、不顺口,可是结果她还是说出来,她有生第一次郑重其事地说出这样两个字。她为自己刚才那种心慌意乱感到有些难为情,她已经不像十分钟以前那样,认为和格仑利希结婚是一件荒唐透顶的事了,相反地,她目前地位的重要性开始在她心里产生出一种得意的感觉来。参议夫人说:

“劝你结婚吗,孩子?爸爸这样劝你了吗?他只是没有劝你回绝罢了。要是劝你回绝,不论是他是我,都是不负责任。这次人家提的亲事,真称得起是一门美满的婚姻。我亲爱的冬妮……你可以舒舒适适地住在汉堡,享受一种优裕的生活……”

冬妮木然坐在那里。在她眼前忽然闪出一种幻影,身穿绫缎的侍仆们,正如同在外祖父的客厅里所见到的那样……当格仑利希太太早晨喝巧克力茶吗?这句话是问不出口来的。

“就如同你父亲说的那样,你还有时间考虑,”参议夫人接着往下说,“但是我们一定要让你知道,这种能使你获得幸福的机会并不是每天都有的,而且这门亲事,正是你的责任和你的命运预先给你安排妥当的。一点也不错,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对你讲清楚。今天摆在你面前的这条路是你命中注定的,你自己也知道……”

“是的,”冬妮沉思地说,“当然。”她很知道她对家庭、对公司担负的责任,而且她很以这种责任自豪。她,安冬妮·布登勃鲁克——搬运夫马蒂逊在她面前要摘下粗旧的礼帽深深地鞠躬的安冬妮·布登勃鲁克,以参议女儿的身份像个小公主似的在城里游来荡去的安冬妮·布登勃鲁克——对自己家族的历史了如指掌。她知道她家的远祖,住在罗斯托克的成衣匠家境就很富裕,从那时候起,他家一直在走上坡路,一天比一天兴盛。她有职责为发扬光大自己门楣和“约翰·布登勃鲁克”公司尽她的一份力量——和一家高贵富有的家庭缔结婚姻……汤姆在办公室里工作不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吗?……不错,这门亲事正是再适合不过的;只是要撇开格仑利希先生……她的面前又浮起这个人的影子,他那金黄色的鬓须,绯红的、笑嘻嘻的面孔,鼻翅上的肉疣,他那细碎的步子,她好像摸到了他的羊毛的衣衫,听到他柔声细气的话语……

“我很清楚,”参议夫人说,“如果我们能平心静气地思考一下,就会想得通……说不定我们已经能把事情决定下来。”

“啊,不!”冬妮喊道,随着喊声她突然又迸发出一股怒气。“跟格仑利希先生结婚,太荒唐了!我一向只是用尖酸的话来刻薄他……我简直不了解,他怎么会忍受得住我!他多少应该有一点骨气吧……”

说到这里,她开始往一块黑面包上抹起蜂蜜来。

3

这一年布登勃鲁克一家人甚至在克利斯蒂安和克拉拉的假期中也没有出外旅行。参议宣称,业务不许他脱身。此外,也由于安冬妮悬而未决的婚事,使这一家人不得不滞留在孟街宅邸里。参议亲手给格仑利希先生写的一封甚富于外交辞令的信,虽然已经发出去,可是这件事情却由于冬妮的执拗而耽搁下来。一提起这事,冬妮总是像个小孩似地哭闹撒娇。“我不嘛,妈妈!”她会说,“我受不了这个人!”她把最后两个字咬着牙说出来。要不她就郑重其事地对参议说:“父亲!”——冬妮平常是叫“爸爸”的——“我永远也不答应这门亲事。”

如果不是发生下面这件事,冬妮小姐的亲事一定还要长时期停滞在起点上。这件事大约是在早餐室里那场谈判后十天左右发生的,这时正是7月中旬。

一天下午——一个晴朗温暖的下午,参议夫人不在家,冬妮一个人拿着一本小说在风景室窗旁坐着,这时安东递给她一张名片。她还没有来得及看那名字,一位穿着窄腰宽下摆的礼服、豌豆色裤子的绅士已经走进屋子里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格仑利希先生,他的脸上摆出一副乞求哀悯、含情脉脉的神色。

冬妮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做了个动作,仿佛要逃进餐厅似的……这怎么可能呢,如何跟一个向自己求过婚的男人谈话呢?她的心噗通噗通地一直跳到嗓子里,脸色惨白。只要是和格仑利希先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管是父母一本正经地商谈也好,对自己本人和自己的决定突然意识到的重要性也好,她都觉得是一桩有趣的事。然而如今他就在这儿,就站在自己面前!会发生什么事呢?她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格仑利希先生迈着快步,张着手臂,微偏着头向她走过来,那姿势好像是在说:“我在这里!杀死我吧,如果你愿意的话!”“真是天意!”他喊道,“我第一个就遇见您,安冬妮!”他这次叫的是“安冬妮”。

冬妮右手拿着那本小说,笔挺地站在椅子旁边。她噘着嘴唇,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进出来,每说一个字把头急遽地向上一扬:

“您—这—是—做—什么!”

眼泪早已涌上她的眼圈儿。

格仑利希先生自己也太兴奋了,他没有意会到冬妮小姐的抗议的语调。

“我怎么能等得下去呢……我怎么能不急忙忙地赶回来呢?”他情急地问道,“一个星期前我接到令尊的亲笔信,这封信使我充满了希望!您想想,安冬妮小姐,我怎么能再这样悬在半空中?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跨上一部马车……连忙赶到这里来……我在汉堡旅馆定了几个房间……马上就到这儿来,为了从您嘴里听到那有决定性的最后的一个字,这个字会使我得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幸福……”

冬妮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由于惊呆已把眼泪吓回去了。原来这是父亲写的一封慎重的信的妙用啊,这封信本来是想把这件悬而未决的事无限期地往后推延的!——她咭咭哽哽地说了三两遍:“您误会了。——您误会了……”

格仑利希先生把一张靠背椅拉过来,紧挨着冬妮窗前的座位坐下来,他逼着她也坐下,然后向前俯着身子,把她那只低垂着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激动地说下去:

“安冬妮小姐……从第一眼看到您,从那一天下午……您还记得那天下午吗?……当我第一次在您的家人中间看到您,看到您那高贵的、秀美绝伦的身影……您的名字就永远写在我的心里……”他又纠正自己说,“铭刻在我的心里。”“从那一天起,我惟一的愿望、我最迫切的愿望,就是能得到您做我终身的伴侣。您父亲的信给了我一线希望,我恳求您把这一线希望变成幸福的现实……您说对吗?我想我的希望不会落空吧……您一定会答应的!”说到这儿他又握住她的另一只手,目不转睛地盯住她那因惊惶而瞪大的眼睛。他今天没有戴手套;他的手很长很白,手背上凸现着一缕缕的青筋。

冬妮愣愣地望着他那绯红的脸,望着他鼻子旁边的肉疣,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碧蓝,和鹅的眼睛一样。

“不,不!”她恐怖地迅速地喊道。接着她又说:“我不会答应您的!”她竭力想保持镇静,但是眼泪仍然流了出来。

“为什么您这么怀疑我,这样踌躇不决?”他用很低沉的、几乎是谴责的语声问道,“您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可是我向您发誓,我以一个男子汉的身份向您担保,您做了我的妻子,我什么都不会让您缺少,我会用双手捧着您,您在汉堡的生活一定不会委屈您的身份……”

冬妮跳了起来,她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泪水仍然一个劲地往外涌,她拼命地喊起来:

“不……不!我已经说不了!我明白地拒绝了您,难道您还不明白吗,我的上帝啊?!……”

格仑利希先生这时也站起身来。他向后退了一步,伸出胳臂,两个手掌朝上翻着,像一个有名誉有威望的人那样一本正经地说:

“布登勃鲁克小姐,您知道吗,我是不允许这样受别人侮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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