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寅的神色几变,似是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那么定定的将我望着。他这幅样子让我很没底,只得做了副恶狠狠的表情威胁到:“现在你没得选择,我只是在通知你!”
“成婚了,你可就是我的人,再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张了几次口,梁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笑话,你可是我抢来专门做压寨相公的,要后悔也轮不到我。”我一边继续凶狠的表情,一边颇为自豪的说道。
梁寅突然笑了起来,那黝黑的眼睛里刹那间抹入了万千光华。这人,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多有杀伤力吗?这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竟整个人骑在他的身上,刚刚一激动紧紧的抓着他的胸膛,衣服也在这拉扯间松开来,能看到他胸前的肌肤。
我觉得脸颊微微发烫,看着依然含着笑的梁寅突然觉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造孽,他这幅样子不是明显引人犯罪吗?为了掩饰尴尬,我低头便堵住了他的嘴,能看到他瞪大的眼睛,能听到我胸膛那颗快要蹦出来的心。
他这幅样子,我很满意,舔了舔嘴唇正准备加深这个吻,却很快被他占据主导位置,他的唇舌在我的口腔争夺领地。被吻得透不够气来的我觉得很丢人,怎么说,在我的地盘上也得是我自己做主,便收敛心思一心应战。
正在我俩战的如火如荼的时候,门却突然被推开来。九叔左手拎着君君,右手拎着医药箱,看了一眼我和梁寅,淡定的说道:“丫头,虽然这种事很平常,但好歹要等你伤口好了之后再做,要不然你连收拾偷看的人力气都没有。”说完,扔了左手拎着的君君向这边走来。
从门推开的那一瞬间开始,梁寅就迅速的翻身下床,用身体遮住了我,一边扯了被子盖住我,一边紧张的开始检查我的肩膀。虽然我觉得他这样完全是多此一举,不过看着他变得更加殷红的嘴唇,我很满意,便也任由他折腾。
想来是我的伤口没有裂开,梁寅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此时,君君看了我一眼,那眼里的佩服之情风起云涌,我回了一个好说好说的谦虚眼神。
就在我俩以眼神交流的正欢的时候,梁寅不动声色的站在了我俩中间,一边警告性的看了我一眼,一边对着九叔说道:“她半个时辰前刚醒,应该先喂她喝药还是喂她点东西吃?”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这胃里空荡荡的极度难受,急需补充储备,便一副馋猫样插嘴道:“我要先吃老幺做的叫花鸡。”
梁寅、九叔同时给了我一个你脑袋秀逗的眼神,九叔一边拿出草药、纱布等物品,一边开口说道:“目前你只能喝点白稀饭。”看着我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站在一旁的梁寅不忍心的补充道,“别担心,到时候我会在旁边摆着叫花鸡一定能让你看着!”
绕过梁寅的君君同样一副哀悯的表情将我望着,异常认真的说道:“多做两只好了,一只看着,一只闻着。”
我:“……”
这段时间,我一边养伤,一边也了解了那天发生的事。据君君说,他那天一直在后面追着,的确是想告诉我梁寅就在寨子里,可惜我跑出了十五年人生以来最快的速度,苦了他在后面一边呐喊一边快马加鞭。听到这里,我一边自我骄傲一边懊恼,真乃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也!
用君君的话说,他好不容易看到我和黑衣人正在纠缠,气还没喘匀,话还没说完,我便又似那一江春水瞬间没了踪影。他只得一边忍着快要吐血的心一边被莫名其妙的黑衣人缠得没完没了。
等到他好不容易摆脱黑衣人,发现我留着的记号便迅速的追过去。只是到了之后,就只看见我靠着树枝坐在一旁,肩膀处受了伤,旁边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乌龙寨的土匪。
此时梁寅正坐在旁边给我喂药,我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那天朦胧中看到的有如地狱恶魔般出现,带了浓浓煞气的他;再看看身旁这个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只是不停往我嘴里喂药的人,好一副贤惠的摸样。果真是错觉!我摇了摇脑袋,继续认真听君君述说。
听着听着,我又想起什么似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好在梁寅反应快,迅速让开,没有将手里的药碗打撒。听着我的抽气声,脸上便又颇为不爽的看了我一眼,收到他的警告,我缩了缩脖子,但气势上还是不能弱的,瞪着君君,嚷道:“待老娘伤好了,定是要让乌龙寨的王八羔子们吃不了兜着走!”
梁寅放下药碗,一边上来将呲牙乱叫的我固定在他的怀里,最近,对于这种亲密动作我也颇为熟悉,况且爹爹也答应了我,待我伤好了之后便立刻成亲。
因此,对于梁寅一直呆在我房里的行为爹爹便也不太管束,除了睡觉的时候,其他时间几乎都能看到梁寅,我很满意。便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怀里。一切妥了之后,便又将刚刚的叫嚣重复了一遍。
很快脑袋上又吃了一个板栗,我便又脸不红心不跳的改口说道:“待小女子伤好了,定是要让乌龙寨那群无胆无识、奸诈小人、坑蒙拐骗的土匪们吃点苦头的!”
君君眼角抽了抽,坐在一旁弱弱提醒道:“老大,我们也是土匪。”
我便又重新改口:“将污了土匪重情重义、侠肝义胆、正大光明名声的渣滓们修理一番!”
抱着我的梁寅闷笑出声,我便又洋洋得意起来,对着君君吩咐道:“你快去挑选些人马操练着,等我伤好了立刻出发。”
君君没有动,反而一副思考摸样,颇为疑惑的说道:“这当然不用你说,我带着你回来将你交给梁寅之后,寨主和我爹就带着兄弟们去讨回公道了。说也奇怪,等我们到那边的时候,发现乌龙寨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死伤大半,两位当家也不见踪影。”
我颇为疑惑,这乌龙寨是唯一能与清风寨抗衡的,实力着实不弱,怎得一夜之间就毁了个干净?“莫不是有官府围剿?”我纳闷问道。
君君只是摇头,继续说道:“定不是官府,反倒像是仇家寻仇之类的,刀刀凶狠,而且没有大范围斗殴的痕迹。”
我和君君陷入了沉思。
“我要是你们就不会陷在无意义的空想中,而是加强清风寨的防守,避免类似事件的发生。”梁寅一边搂紧了我,一边打破沉静。
我充满惊喜,看向梁寅,夸奖道:“真不愧是我选中的压寨相公,一语道破天机。”
君君在旁边捂着嘴一副欲吐的摸样,我抽出枕头砸向他,顺便教导不懂甜言蜜语的人是没有未来的。君君表示自己看不下去,便一溜烟的跑了。我一边鄙视君君抗酸的能力实在够差,一边很满意的听着耳边梁寅好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