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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命案高悬(2)

毛文明正往手心倒药片,桌上好几个药瓶子。他冲吴响点点头,指指沙发,让吴响坐。吴响问,毛乡长不舒服了?说着从烟盒抽出一支,自己点了。毛文明并不回答,将满满一把药片搁进嘴里,咕咚咽进去,方说,胃疼。未了又痛苦地补充,喝酒喝的。在北滩,吴响和村长是喝酒次数最多的人,也没喝到胃疼的份上。吴响用关心的浯气说,以后少喝点儿。毛文明骂着脏话,你以为我想喝?不喝不行呀,天天有检查的,哪个也得罪不起,都得陪。我这还算轻的,李乡长最多一天陪了六班客人。李乡长是一把手。毛文明伸过头,让吴响看他的嘴。他的嘴唇上有几个黄豆大小的黑斑。毛文明说,看见了吧,这叫酒苔,肝胃吸收不了,就逼到嘴唇上了。吴响表示同情地叹口气,心里却巴不得自己长几个酒苔。

毛文明忽然问,那女人叫什么?

吴响马上坐直,叫尹小梅,她咋没在兽医站那个院子?

毛文明说,我把她关别处了,她态度实在不好。

吴响解释,她有病,这种人犯不着和她计较,我就怕她骂难听的,所以赶过来。

毛文明说,她骂倒好了,现在她死不开口,问她话,理都不理,紧抱着牛腿,好像我要把牛吃掉。

吴响说,我已经通知她家里人了,交了罚款,把她放了算了。

毛文明摇头,别人可以,她不行,必须让她从思想上认识到错误。想搞对抗,没门儿!都像她这样,乡里的威信往哪儿搁?我以后怎么开展工作?

吴响说,女人嘛,没啥见识,我说服她。

毛文明冷笑,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吴响忙说,我没那意思,谁不知道毛乡长的能力,掏出来装两大麻袋。

毛文明说,我要是连个农村女人都治不了,就没脸在营盘乡呆下去。你等着瞧,交罚款的时候让她服服帖帖。

吴响呆了几呆,再次提醒,天黑前她家就能送来罚款。

毛文明摆摆手,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她家来人,找我就是。

吴响提出看看尹小梅。毛文明奇怪地说,看她干啥?她又不是你的相好。吴响没再坚持,这个时候看尹小梅,是自讨没趣。

吴响在乡政府门口守着,想等黄老大父子来了一块儿找毛文明。夜色重得抹都抹不开了,

黄老大父子也没露面。这个黄老大,莫非在路上养孩子了?吴响骂着黄老大,去食品店买了两个麻饼一瓶橘汁,想送给尹小梅。毛文明办公室锁着,吴响转了半天也没找见。当然没法给尹小梅送去,他将东西放在毛文明门口,怏怏离开。

吴响一天没吃上囫囵饭,想去东坡解解馋。东坡有他的铁杆相好。到了村口又没进去,只要进去,一时半会儿就走不了。吴响怕黄老大找他扑空。家里没剩饭,吴响懒得生火,吃了一袋方便面。灌了两瓶啤酒。光棍的日子总是马马虎虎。夜短得还没火柴棍儿长,吴响睡了一会儿,天就亮了。吴响去找黄老大,两家门都锁着。难道黄老大走丢了?也不知尹小梅这一夜怎么过的。吴响惦记着尹小梅,如果黄老大还不露面,他一定要把她保出来。

一出村,看见被牛牵着的黄老大。牛饿了一夜,急于找吃的,疯疯癫癫的。黄老大弓腰拽着缰绳,脸憋成黑紫色,豆样的汗珠叮满每一道皱纹。黄老大想站住,可牛看见吴响,走得越发快了。吴响赶上去拽住绳套子,问,怎么才回来?尹小梅呢?黄老大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村长怕黄老大栽在门槛上,还真是这样,怎么看黄老大都是一盏纸灯笼。好半天,黄老大的喘才平息下去。他说天晚了,没赶上车,他和黄宝步行回来的。吴响吃了一惊,你也是走回来的?黄老大说,走……走回的。吴响问,尹小梅咋没回来?黄老大说,她在医院呢。吴响听出自己的声音抖了,她怎么在医院?黄老大的皱脸几乎垂下来,她犯病了,我紧走慢走,她怎么就犯病了呢?

吴响急赶到卫生院。院里站着三个人,毛文明、派出所焦所长、卫生院长独眼周。三个人围成半圆形,中间坐着一个抱着头的男人,是尹小梅的丈夫黄宝。站着的三个人都盯着吴响,黄宝依然是那个姿势,仿佛凝固了。焦所长和独眼周面无表情,毛文明则显得不安。

毛文明向另外两人介绍,这是北滩的护坡员吴响。

吴响问,尹小梅呢?

焦所长和独眼周冷漠地看着他,毛文明给吴响使个眼色,示意吴响走到一边。这时一直抱着头的黄宝突然仰起脸,眼睛红红地盯着吴响。吴响意识到黄宝的目光不对,尚未作出反应,黄宝猛地跳起来扑向吴响。焦所长和独眼周及时抓住黄宝,黄宝仍将一口痰吐到吴响脑门上。

吴响没有抹掉那口痰。听到尹小梅死去的消息,他彻底傻了。

3

尹小梅的死在村民嘴里嚼了一阵,便剩下几缕叹息。死是伤感的,带着寒意的,可死亡又是不可抗拒的,谁挡得住呢?

吴响不这么认为,尹小梅的死与他有着极大的关系。其实他能拖住死亡的腿,不让它靠近尹小梅。如果他不设套子,完全可以阻止尹小梅越过围栏;如果他不蓄谋搞她,就不会故意把她交到毛文明手里;如果她不被毛文明带到乡里,不被关起来,就不会丢掉性命。吴响被难过与自责纠缠着,怎么也挣不脱。

那些日子,吴响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每天上午骑着摩托疯转,下午一头扎进三结巴酒馆,要一瓶酒,一盘花生米,一盘猪耳朵,提前了夜晚的生活。三结巴乐坏了,从乡里买了五十个猪耳朵,冻进冰柜,专供吴响。吴响的脑袋喝成斗篷,天差不多就黑透了。三结巴拿来纸笔,吴响歪歪扭扭写个“吴”字。三结巴赔着笑,让吴响再加一个字。吴响毫不客气地把笔扔掉。三结巴捡起笔,自己补个“响”。吴响看不见这些,他已踉跄在路上了。

吴响醉酒是为了躲开尹小梅。她把他折磨得精疲力竭,恍恍惚惚,实在吃不消了。如果脑袋不被酒精挤满,尹小梅就会钻进去。可后半夜酒醒之后,尹小梅还是往脑里钻。一绺头发垂下来,在眉角拐个弯儿,贴在鼻翼一侧。她的眼睛有些肿,有些红,水汪汪的,目光则硬得枪一样。她的嘴巴抽动着,似乎要说什么。吴响大汗淋漓,等尹小梅把那句话说出来。尹小梅却把嘴巴闭上了。吴响说,小梅,我对不起你。吴响说,小梅,我他妈不是人。尹小梅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吴响乞盼白天,到了白天又早早地把自己拽进夜晚。吴响想找个藏身处,哪里找得到呢?

吴响对尹小梅三个字格外敏感,怕经过尹小梅家门前,怕别人提到尹小梅,谁说到尹小梅就和谁干架。村民摸透吴响的毛病,宁可跟黄宝、黄老大说尹小梅,也不跟吴响说。村民还摸透了吴响的习惯,只要吴响一进酒馆,便飞快地牵着牛赶着羊往围栏里去。其实,吴响知道,每日酒馆前总有一两个孩子或妇女,那是监视吴响的。吴响有意外的举动,比如突然离开酒馆,他们就迅速把消息传递开。但吴响懒得管,他想用稀里糊涂减轻一些罪责感,尽管他的马虎已和尹小梅无关。

那天,吴响刚喝了两口,村长进来了。吴响指指对面的凳子说,坐下,喝几口。村长把帽子抓下来,往桌上一砸,你还有心思喝酒?你去看看围栏里成啥了?吴响说,不就是草么?今年吃掉,明年又长出来了。村长说,扯鸡巴蛋吧,那样还要你这护坡员干啥?你以为看草场是你一个人的事,弄不好,我跟着挨训,我也和乡里签了责任状。吴响灌下一杯酒,打着嗝说,那你护算了。村长说,工资呢,你也不要了?吴响说不要了。三结巴慌了,吴……响,不……能……不要……工……资,没工……资,咋……喝酒?吴响不言声了,三结巴说的全是大实话。村长说,毛乡长给我打电话,问你是不是整天睡大觉?吴响问,他呢?咋不来?出了尹小梅的事,毛文明很少在北滩露面。村长说,他去学习了,刚回来就听说你吊儿郎当的。吴响的心动了动,谁说我不管了,一天耗两个油呢。村长把酒瓶拿开,对三结巴说,不能让他喝酒了,他喝一次,我罚你一次,你挣十块我罚你二十,你挣二十我罚你四十。三结巴看看吴响,又看看村长,一脑门愁云。他刚又进了五十个猪耳朵。村长拽吴响,走,驮我去草场。吴响没犯拗。

两人一出门,一个妇女慌慌张张地跑了。

村长骂,操,都成游击队了。

吴响的院墙是黄土夯的,不足半人高,形同虚设。老远就看见院里一股黑烟,吴响说声糟了,大步跑起来。

摩托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副污黑的骨架。地上的木条还未燃尽,仍在冒烟,显然是有人故意点的。尹小梅死后,村民对吴响有成见,吴响觉得出来,但没想到有人报复他。吴响的脸慢慢黑了。

村长安慰,反正是破车。

吴响踢了一脚,去草场。

第二天,毛文明打电话,让吴响去乡里找他。毛文明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平头,喜欢眯着眼看人,嘴唇上的酒苔又密了些。想必学习期间也没少应酬。毛文明说他刚回来就打问北滩的事,听说禁牧工作做得不好,是不是这样?吴响含含混混地说,是不太好。毛文明问吴响罚了多少钱,吴响说一个没罚上。毛文明沉下脸,怎么搞的嘛?既然有人违反政策,为什么不罚款?你的工资可是从罚款中扣的,你是不是想撂挑子?毛文明不是村长,吴响不敢那么随意,诉苦说,我一去他们就跑了,根本逮不住。毛文明说,想办法嘛,这能难住你?尔后语气一转,问吴响摩托是不是烧了。吴响点点头。毛文明说,知道别人为啥烧你的摩托?为啥你管的时候不烧,你马虎了反而烧你的车?因为你管是代表政府,是在执行政策,所以没人敢烧你的车。谁敢和政府对抗?你不管,白挣着那份钱,大家心里不平衡,就烧你的车。你再这么没原则,下一步还要烧你的房子,烧你这个人。吴响辩不过毛文明,唯有点头。毛文明说,摩托烧就烧了,我给你弄辆新的。毛文明没说尹小梅,吴响也不敢提。

吴响从乡里回来,屁股底下已是一辆崭新的摩托了。毛文明的话起了作用,吴响在村里转了两圈,便去了草场。

晚上,吴响轻松下来,就去东坡找徐娥子。他和徐娥子相好很多年了,两个村的人都知道。先是地下行动,后来就公开了。徐娥子不怕,吴响当然更不在乎。

吴响的摩托一停,徐娥子就跑出来。探着头佯问,这是谁呀?吴响明白她嫌他不来了,在她胸上摸了一把。徐娥子有一对大奶子。徐娥子低声斥责,少占我便宜。吴响把摩托推进院,先一步进了屋。徐娥子的丈夫正吃面条,四十几岁的人已完全歇顶,亮闪闪的。他和吴响打声招呼,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徐娥子问吴响吃了没,吴响说没呢。徐娥子的丈夫搁下碗,对吴响说你慢慢吃,我得去菜园下夜。吴响掏出一盒烟,徐娥子的丈夫装上走了。

剩下两个人,徐娥子的气就粗了,你还能想起我呀?

吴响嘿嘿一笑,我把自个儿忘了,也忘不了你。

徐娥子呸了一声,没良心的东西。

吴响说,良心中看不中用哦。

徐娥子端上面条,上面卧了两个鸡蛋,一个红辣椒。吴响喜欢吃辣椒,徐娥子每年都腌一大罐子。吴响要酒,徐娥子说,骑摩托还喝酒。出事我可担待不起。

吴响知徐娥子还在闹气,想揪她的鼻子,她躲开了。吴响暗暗一乐,低头吃面。徐娥子说.吃了走吧,我今儿不舒服。

吴响挤挤眼,我带你去医院。

徐娥子骂声赖皮.给吴响倒了一杯酒。

吴响从怀里掏出一盒化妆品。这盒化妆品花了三十多块钱,是买给尹小梅的。吴响原打算把尹小梅搞到手后,送她一盒化妆品,怎料半点儿用场也没派上。

徐娥子说谁稀罕,还是接过去。打开,嗅了嗅,叹口气,我老眉老眼的,搽灵芝也不灵了。

吴响说,谁说你老了?掐都能掐出水来。

徐娥子翻吴响一眼,神情已经鲜活了。男人送一句讨好的话.比化妆品还灵验。

徐娥子把碗筷一收拾,吴响就拽过她。徐娥子说,我得洗把脸呀,你个饿死鬼!吴响说我帮你洗,一出汗连澡都洗了。徐娥子骂驴,呼吸已经不匀了,反手箍住吴响。女人就这样,只要往一块儿一睡,天大的怨气都能消。

折腾得湿漉漉的,两人歇着喘气。

徐娥子问,你刚换了摩托吧,那辆彻底烧毁了?

吴响问,你怎么知道?

徐娥子反问,我怎么不知道;美国总统搞女人我都知道,两个村离这么近,咋也没美国远吧?

徐娥子向来嘴快。吴响在她身上拍了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辆摩托是乡里给我买的。

徐娥子问,乡里给你一辆新摩托?

吴响有些得意,毛文明亲自给我挑的,别看我不是村长,可比村长的待遇高。

徐娥子嘘了一声,啥待遇?怕是堵你的嘴吧。

吴响愣住,堵我的嘴?

徐娥子说,给你摩托.你还能把黄宝女人的事说出去?

吴响嗖地坐起来,黄宝女人有什么事?

徐娥子说,瞧你吓成这样,还把我当外人呀!黄宝女人的事谁不知道?她死在了乡政府,乡里怕黄宝告状,给了他八万块钱呢。唉,说来说去,谁死谁可怜,黄宝有那八万块钱,娶两个都够了。

吴响怔怔的,尹小梅死后,这是他第一次听说她的事;徐娥子说得有板有眼,他竟一无所知。

吴响问,你知道她是咋死的?

徐娥子说,谁知道呢,听说发现的时候人就凉了。忽然想起什么,问,她到底怎么死的?是不是让那个姓毛的乡长……

吴响打断她,胡说!

徐娥子说,一辆摩托就把你的嘴堵死了,我又不跟别人说,

吴响说,她死在了医院,是犯病死的。

徐娥子道,哄鬼去吧。她死了才抬到医院的。

吴响审视着徐娥子,这是谁告诉你的?

徐娥子说,反正不是我胡编的,人们都这么说,你审问我干啥?

吴响忽然说,我得走了。

徐娥子急了,你这是咋了?坏了良心的,吃完就走!看你明儿还来!!

4

吴响回到家已经半夜。他急冲冲的,并不清楚自己要于什么。徐娥子的话让他震惊。尹小梅死在了乡政府。死后拉到医院。八万块钱。这些话不停地在脑里撞,撞得眉骨都要裂了。尖利的声音在耳膜上穿啸,搅得尘土飞扬。无风不起浪。徐娥子绝不会凭空捏造,她又有什么理由捏造呢?尹小梅和她没任何关系。毛文明说尹小梅犯了病,独眼周抢救半天也没抢救过来,这是吴响刚到医院时,毛文明讲的。吴响信以为真,他打算到停尸房瞅一眼的,被毛文明制止了。毛文明指指黄宝,狂怒的黄宝刚刚消停,吴响也就作罢。此刻他才明白过来,毛文明不想让他知道真相。如此推想,疑点确实很多:毛文明说尹小梅犯病,特意强调一犯病就送过来,乡里和医院尽了最大力,他为什么要强调?乡下人有句话,叫瓦片盖屁股,越盖越露。还有,为什么毛文明一脸不安?为什么焦所长也在医院?吴响当时没有细想,尹小梅的死把他搞懵了。如果没有问题,黄宝不会得到八万块钱。吴响试图找出传言的漏洞,如此推测下去,却对徐娥子的话做了一个论证。

尹小梅死后拉到了医院。

一条八万块钱的协议拴住了黄宝。

尹小梅的死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更让吴响喘不上气的是,他对尹小梅死后的事一无所知。他沉在自责和悲痛中,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害怕听到尹小梅的任何消息。

东方的曙光一点点挤进来,夜色一层层褪去。待吴响灰白的脸露出清晰的轮廓,他终于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了。他要弄明白尹小梅的死亡真相。他不知道弄清楚了又怎样,他没想那么远,他就是想弄清楚。吴响当然不会想到,他的决定会击碎一个封冻的冰面,会把自己拖进泥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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