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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爱之路(1)

徐坤

徐坤,北京作家协会驻会一级作家,北京作协分党组成员。奥运长篇小说《八月狂想曲》获得中宣部第十一届“五个一工程奖”、北京文学艺术奖、第四届老舍文学奖。曾获得第二届鲁迅文学奖、首届冯牧文学奖、第九届庄重文文学奖等奖项。

离婚女人赵理惠在过了两年单身生活后,已经开始变得“独”了,并且还患上了轻微的“厌男症”:在那个千年虫泛滥、人人惶惶不安的世纪更替之际,许多中国人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家庭,理惠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追究离婚的原因已经变得毫无必要,关键是,每个人都必须打点起精神来继续生活。

在离婚后的最初日子里,理惠还没有从忧郁中跋涉出来,曾经对结婚再嫁充满了神往和兴趣,只要再找一个合适的男人结婚,也许就能把离婚的阴影和心灵所受到的伤害全部抹去,那是她在那时节的想法,然而,经过两次不那么愉快的“处对象”经历后,理惠渐渐放弃了这方面的需求,第一个男人是个社会名流,经朋友介绍认识,论名气地位看上去都不错,只是没想到对方却是十分地自恋,并不太把别人的感情当回事,理惠满怀崇拜地扑了上去,满腔热情地表达蜜意和柔情:他也给予适当回馈,两人似乎有了那么点如胶似漆的意思:双方在床上耳鬓厮磨到第五次之时,男人去卫生间冲浴,理惠拿起了他滴答作响的手机,那上面红灯闪烁,表示有信息进来,理惠不经意一按,一下子按出来至少五条打情骂俏的信息,是女人写的,浪声浪气,专门为他而作,而不是信息公司普遍散发的那种一般性黄段子,但是比那还要黄,除了表示想念之外,主要是记叙和夸赞他在床上的神勇动作,理惠的脑袋“轰”的一声大了,血霎时全都顶到天灵盖上,从此她和他断了来往。

第二个男人通过婚姻介绍所认识,小白脸,说是美院毕业,原先是画家,后来在画廊当经纪人。那个男人比她小三岁,恋爱手法有一套,满心满意对她好,像个贴身侍卫,会拿话哄人,还带她去郊区稀奇古怪的画家村转悠,逢人自来熟打招呼,看起来颇像那么回事,处了一段时间,理惠差不多快要相信了他在她枕边“女大三,抱金砖”的呢喃,并且还飘飘然,有点暗自得意自己尚有吸引年轻男人的魅力,如果不是因为后来事发,理惠做梦也想不到爱情骗子就在自己身边。有一天她在电视一档“法制经纬”节目里不经意看到,有人专门以征婚名义蒙骗单身离异徐娘半老的女人。号头里那个以袖遮面的长发清癯男人,不是她枕边那小子还能是谁?!他因同时跟不包括理惠在内的三个中年女人谈对象并骗取钱财,其中有两个去找他讨债时不小心撞到了一起,才引得骗术露馅。当问到他为何行骗屡屡得手时,那人竟然恬不知耻地说:第一是因为这些单身老女人感情脆弱,容易上当;二是她们普遍性压抑,性要求强烈,只要在床上把她们伺候好了,基本上要什么给什么,不会起疑心,也不会遭到拒绝。

到这儿理惠才蓦然想起,她也有八千块钱被他以“母亲来京看病”的名义“借”走,以后再也不见提还的事。

节目最后的结论是:奉劝中年离异的单身女人要洁身自好,同时也要提高警惕,谨防上当受骗。

理惠当时的心情真像是掀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屈辱吗?懊悔吗?难以概括,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个拿过MBA文凭的人,高级白领,竟然活活被一个京郊顺义农民骗了。尤其是,尤其是,最令人难以启齿的是,自己竟然还跟他有过肌肤之亲……想到这里,理惠咬牙切齿,恨不能把手伸进电视里,把那小子的脑袋揪下来当鱼泡踩,同时,她也极想扇那个红极一时的女主持人一巴掌,“洁身自好”?丫头片子懂得什么叫洁身自好?这个词用在这里恰当吗?

理惠的这段经历永远憋在心里,把左边乳房下边的那个部位憋得生疼。却是没有办法排解,时间既久,难免淤积出“厌男症”病灶:对一切男人怀有戒心和憎恨。再婚择偶的路,也从此被这不愉快的经历滞涩住了。

本来,在征婚这个问题上,理惠的客观条件就不够好,是社会上所说的那种“三高女人”:学历高,身材高,年龄高,不小心给归入“女强人”字列里,在择偶市场上属于最末一个等级。一般男人不敢要。尤其是年龄高这一点,更今理惠自己不解,一般像与她同龄的三十五岁男人,或者再往上大一点儿的接近四十岁的男人,无论初婚还是再娶,都要找小十岁以下的未婚女青年,似乎只有娶上个小老婆才会在家人朋友面前有成就感。这已成为当今社会婚娶时尚。每当同事或周围人群中有哪一对老夫少妻拜堂成亲,理惠的自惭形秽就愈发增加了一层。自己这二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和奋斗打拼,除了虚长几岁以外,到头来,所得的一切成就,竟全是为个人的感情幸福制造障碍的。她的这些条件,若是换成一个男人,该是多么风光!就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一切全拧了。

若说起来,赵理惠并不像人们通常描绘的“女强人”那般跋扈和强悍,相反,在新一代白须女人当中她还显得过于拘谨和传统。普通女子,都是千人一面。尤其在高层写字楼办公室,都穿上职业装,就更难分出你我个性。赵理惠的面色有点抑郁苍白,说话音量不高,声带较薄,敬辞之中夹着礼貌的疏远,初次见面,总给人一种规矩而又谨小慎微的印象。偶尔,只有在公司的节庆宴会上穿起旗袍时,还略微有点意境,颇有点像“本邦菜”菜馆墙上挂的三十年代旧上海的月份稗,致使一些老人望见她,能够激起某些怀旧情绪,可是她的穿戴打扮,总不至于是为了取悦那些老态龙钟之辈吧?况且,于她自己,又实在没有什么旧可怀,过去的事情,那是阴郁的记忆,恨不得全都尘封死掉了才好。

后来,她听从了朋友的劝告,换了一个环境,卖掉房子,换了工作,养了狗,在远离城区的僻静郊县买了一处农家小院驻扎下来。渐渐地,生活打磨得她习惯了独处,素常喜爱离群索居,因为离城远,跟过去那些扎大堆泡酒吧玩的朋友也逐渐疏离,除了上班时间外,其他时间总是自己一个人跟狗在一起。不经意地,生活就变成了上班、回家、吃饭、睡觉。循环往复,单调至极,然而却也平静如水。

好了,无情一身轻。一个人的日子,也是可以过得下去的。为什么一定要有男人和爱情呢?理惠常常一个人望着郊区寥廓的星空想,所谓“男人”又能怎样?全是一群臭狗屎,除了小肚鸡肠,就是自私自恋。男女之间保持一种纯粹利益关系最好、最安全,尤其是经济关系,是最简单明了、彼此可以约束和控制的关系。诸如跟单位老板、物业管理人员、驾校师傅等等不得不接触面对的男人之间的联系,靠法律和条文制约,一切都在固有轨道上运行。处得好,便得利;不好,也只伤及利益,不关涉皮肉。所谓“爱情”,又能怎样?变幻无常,脆弱易折。跟前夫,十年相爱,不是说分手就分手了吗?后两个,投注那么大热情,却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让她的内心千疮百孔。

现在,单身女人赵理惠孤独地行驶在从北四环到南四环的环城公路上。路的一头,连接着她的生存方向,另一头,却仿佛牵动着她微茫的幸福。

这是一条寂寞而喧嚣的道路,与一个离异单身女人的心情相吻合:孤寂、抑郁、环环相扣,一旦上路,就被前后来车紧逼,前进和后退的路都由不得自己。没有色彩,充满噪声。干旱、胁迫、挤压、呼啸,危险时时刻刻。出租车和小奥拓王八蛋一样乱滚乱窜,载重二十来吨的大货车轰隆轰隆贴着车身紧逼而过,架势仿佛大象欲碾死一只小小麻雀。一辆辆冰凉的钢铁机器前后簇拥,谁也不知道彼此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人在机器和速度面前,命悬一线,生死只在油门轻踩之间。

命如草芥,城市的道路陷阱密布,谁还敢在彼此交汇时大意轻心?

坐在车里的赵理惠全神贯注,无所希冀,仿佛一条上了岸的鱼,对于未来和前途已经不太在意。必死之前,身上所有的女性感官都死了,不复潮润,只剩内部硬邦邦的微生物还活着,瞪出许多敏锐的复眼、无时无刻不关照着道路的四面八方,躲闪腾挪,给自己寻一块安全之地。看得见一辆辆逼近的危机,唯独摄不进沿途的风光景致。

走在这条每天上下班的必由之路上,赵理惠眼中时时刻刻充塞生命危机。除了家和单位,能让她略微休憩的地方就是沿途的那家修理厂。因为她的新车时不时出毛病,不得不经常光顾那个地方。

转过一大片新征来的布满断壁残垣的荒地,绕过一片片收割过后裸露着大肚皮的田野,再穿过长长的栽满小白杨的嫩生生绿化带,而后爬上一段狭长的土坡,左拐右拐,最后才能进得修理厂。

通往修理厂的路异常崎岖。刚开始来的时候理惠一个劲儿抱怨修理厂所处的地方太破,每来一次都等于是驾校的一次路考,对一个刚上路的新手来说,地势未免太复杂了些。但是没有办法,她还只能来这里修理,这儿是她那辆车投保的安康保险公司指定修理厂家。虽说地势偏僻,不在街面显眼的地方,因为是指定厂家,它就不愁没生意做,实际上自从私家车普及以后,像加油站和汽车维修站这些地方生意就火爆起来。

后来她才知道,原先通往修理厂的路也不是这么难走,原先它是个紧贴路边的铺子,都是因为修四环路圈地,破坏了原来城市道路的格局,才造成了修理厂门前今天这个老大难的样子。

开车上路的第一个月,理惠平均每周要来修理厂两次,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车头前边剐蹭,每次来都是为了补漆。刚刚补完了左保险杠,右边保险杠上的漆又不知在哪蹭掉了一大块。据说这是新手常出现的问题,尤其女新手,空间感不太好,感觉不准车身的长度宽度,前后左右乱擦乱蹭。但是像她这样一星期剐蹭两次也是比较少见,用修理厂师傅的话说,好像拿私家车当公家车,一点儿不懂得倍加小心爱惜。

最衰的一次是那回她刚把右前灯周围补完漆,刚一开出修理厂大门就又给蹭坏了。门口的路面实在太窄,仅够两辆车并排而过。出门时正赶上会车,刚一驶出门槛,迎面一辆帕萨特拐进来,她心一慌,过分谦让,往旁边一打轮,一把打多了,也不过就是稍稍多了一点儿,前车头蹭到了路旁树干上,“嘎吱”一下蹭掉好大一块皮,不是树皮,是本田雅阁车的车皮。刚刚补好的蜡光可鉴的白漆当场就被蹭下去了。当时她心里那叫窝心啊,不是心疼车,主要是痛恨自己手脚。也没敢转回头进厂去再修,开着一溜烟就跑了。带着爱车残破的脸颊,足足憋到下一星期,才敢到修理厂来重新喷漆。

那一天她的情绪糟糕透了。总是这么无休止地剐蹭下去,不光是怀疑自己是否适合于开车,甚至直接影响了她对自我能力的认知。到底是技术问题,自己这辈子根本开不好车呢,还是因为心理问题,平常走路总是爱溜号出神,已经习惯了心不在焉?或许,是因为知道车子上了保险后,车跟固定物体相剐蹭修理不花钱,修理厂的人态度又好,于是蹭起来就愈发大胆了?即便是修车不花钱,来回取车打出租也还要花钱啊!况且,每回一送一修一补一取,来来回回,忒麻烦,耽误了许多工夫。太衰,太让人笑话,太让自己没信心。

理惠战战兢兢,探头探脑把车开进修理厂。刚一驶进修理厂院里,那个“大眼瞪”的厂长就迎上来,笑吟吟道:“我一看那车头,就知道是你来了。”

理惠的脸刷地红了,嗫嚅着说:“师傅,真……真不好意思,又蹭了。”

大眼瞪厂长说:“没关系,就当你没事儿来看看我。”

一句话说得理惠心里一热,并莫名其妙地感动一下。技术孬没遭到嘲笑,来回返修没惹出不耐烦,这在当今社会,可是多么不易啊!况且人家把话说得俏皮、自然,虽然夹杂了戏谑、调侃,但毕竟也有安慰成分在里边,理惠的尴尬一下子就被巧妙地解除了。

这个大眼瞪可真是反应快、会说话。

“大眼瞪”是她私下给他取的外号,这个厂长的名字她记不得了,当初买车拿到保险单时,厂长的名片随保单一起交付给顾客,她懒,记不住陌生人的名字,每次来打交道她只通称他为“师傅”。暗地里,为方便记忆,她叫他“大眼瞪”。原因是他四十来岁铁塔一般的大个子,看着像有一米九几,脸上却有着一双温和的大眼睛,有时他大眼睛用墨镜一遮上,她就认不出来,就见阳光下他腆胸挺肚在院里站定,以手掐腰,指挥调度,样子颇像黑社会老大。摘下镜子来,她就看清了他的大眼睛,目光却有点像羚羊,很慈善,这是她喜欢和愿意看的。

理惠打轮,摆正车位,停车。然后是每次必备的手续:交出身份证、驾照,行驶证、保险单,填表,写事故报告,给车身剐蹭处照相备案。理惠麻利地把准备好的那一套东西交到厂长手里。他调侃道:“看来是常来,都熟悉了。”

她又脸红。一个开车的人,因为技术问题,常到修理厂将车子修理,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作为新手上路,人和车之间还没有磨合出来,车子蹭了一下根本感觉不到。等到后来开得熟练、人车一体的时候,车身就像自己的身体,给剐一下,立刻就能感觉到,仿佛左右脸蛋被人划了一下,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理惠是个要强的人,干什么都要做得最好。当初上车时,朋友问要不要像别人那样在车后窗贴个条:新手上路,请多关照。理惠说:不,那显得多没面子啊!我愿意被人当成老手。

但是事实证明她终归还是个新手,接下来,还要写事故报告。她隐瞒了在修理厂门口剐树的真相,信笔在纸上撒谎写道:昨日开车在大望桥拐弯时剐蹭路桩,致使车前保险杠漆脱落……

保单维修条文上有规定,出了事故以后必须在四十八小时内报修,过了时限后就不在保修范围,就要收费。

写完了,签名,交上去。

“师傅,请问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我尽快给你做吧,啊?”大眼瞪说,“哎哟喂,你看,上次给我写的电话号码不知放哪儿了,麻烦你再写一个。”

理惠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把车留下,然后脚步轻快地溜达出去,在附近逛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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